二秃子七叔走后,第二天傍晚,媒人就上门了。
送来了结婚用的布匹和棉花,把二百西十元的彩礼交给了我爹。
媒人和我爹聊了很久,夜深了,媒人要离开了。
临出门前,他对我爹说:“一言为定,等麦收后咱就把喜事办了。
不用看好日,六月六就是黄道吉日,就把孩子的喜事定在这一天吧。”
爹沉默了许久说:“你们把好日都定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了,就按你说的办吧。”
我在隔壁小房子听了,气得首跺脚。
真的和秃头孬蛋结婚吗?
真是天方谭,和一个秃头子过一辈了,莫不是上辈子遭了什么孽了?
我想过去和他们论理,但又有什么用呢?
忍了吧?
比死了还要难受!
娘见我急红了眼,说道:“你爹也不容易,他也希望你好呢。
人常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你七叔家里从没缺过粮食,你嫁过去不愁饿肚子。”
很明显,娘是劝我依从了爹。
自从我懂事起,家里大小事情都是爹说了算,娘总是百依百顺。
娘见我落了泪,她也老泪纵横了。
都说父母是最亲的亲人,爹咋那么狠心呢?
我爹是不是亲生父亲,在我脑子打了一个问号。
亲爹绝不会把自己亲生女儿往火坑推的。
时间过得真快,婚期很快就要到了。
心中那种焦虑感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时不时萌发轻生的念头。
在一个大雾浓密的下午,我在村前的山沟里放牛,正站在一个沟崖边发呆,忽然听见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桂香,我的老同学,我总算找到你了。”
转首看去,一股热流湧上心头。
原来是我上高中时的初恋张军。
“他怎么能摸到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