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婵丹成的时候,京都也起了异象。
京都中一瞬间混乱起来,连特意过来坐镇京都的化尘高手和老也睁开了眼睛。
天赋异禀的炼丹师在炼出第一炉丹药的时候,天地会呈现祥瑞。
此刻,有百鸟带着彩衣远远而来,连成一片,盘旋于京都上方,齐齐吟唱。
约有一个时辰散去,有心的门派已经开始在京都查探起了,到底是哪个年少有为的人,是否他们还有机会收之门下。
苏婵对这一切并不知道,她带着丹药回到卧榻,还没说出一句话,就倒在了陈三良的脚下。
陈三良看着这个透支体力灵力的人倒在自己的脚下,手中不忘紧紧握着丹药。
只是五日允诺罢了,她倒也不必这么着急。让人睡在地上不符合他的风度,再说了他本身就是……与苏婵肢体接触些也没什么的。
陈三良抱起苏婵,轻的像树叶一样,再将她放在塌上,贴心的让苏婵与她的夫君紧密接触,还盖上了被子。
苏婵睡了个天昏地暗,身体被掏空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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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伸懒腰,在一片漆黑中发出了舒服的喟叹,是类似于哑巴的“啊”。
啊,她来三无世界了,她要给敛之献宝!
苏婵在身上搜索寻找了一番,发现丹药就在自己的领口里。她完全记不起自己是怎么把丹药放在领口里了的。她伸手拿出来,只是这位置,怎么看像自己摸自己胸。
容淮波澜不惊。
苏婵是翘着尾巴叉着腰,得意洋洋朝各个方向转了一圈,把丹药摆在地上,大喇喇盘腿坐下,雄赳赳气昂昂地在地上写:“敛之你看,我炼成了炼成的第一颗丹药。”
又是许久没人回应。
苏婵蔫了,找人真的是太难了。
但还好,要找的人来了。
“不错。”她的掌心被写下了这样两个字。
苏婵惊喜地蹦起来:“敛之你来啦,这是我第一次炼的丹药,你可要收好啦,不要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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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药给了人,不吃还能干什么。苏婵敲敲自己的脑壳,“敛之以后可以吃掉,但是要再找我补上一颗,不,好多颗,我就是敛之的专门炼丹师了!”
身为徒儿,就得像她这么嘘寒问暖,更别说给师父炼丹药那是应该的。
盯着掌心晃动着圆墩墩的丹药许久,容淮收下,写:“好。”
“我也赠你一礼。”
容淮将一物放入苏婵的掌心,苏婵好奇问:“这是什么?”
“哨子。”容淮写道,“便于你寻我。”
哇,她需要极了!苏婵拿在手里,兴奋问:“是我一吹,你就会出现在我身边吗?”
“是。”
“不论多远都能听到吗?”
容淮点头,又见小娘子乖乖伸着掌心等他写字,轻轻一笑,写于苏婵掌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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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婵:“你闭眼,别动。”
容淮未动,苏婵写完拔腿就跑,跑了大概有二十米,试探性做贼似的吹了哨子一下,竖起耳朵等待。
哨声扭扭捏捏地响起,像是害羞的情人在低语。容淮听到了,摇摇头无奈一笑,飞身落于苏婵左侧。
苏婵仍在等待,漆黑的世界里,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
没有朝阳,没有日落。没有蝉鸣,没有鸟叫。
过于安静了,她也静下来,静静期待。
突然,她的左侧袖口动了一下。似乎觉得她没感受到,又动了一下。
是敛之,在告诉她,他来了。
轰地一声,寂静的世界里突然有了声音,不是蝉鸣鸟叫,不是溪流叶动,而是——
她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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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开心了。
即便她聋哑瞎,仍有个人能为她着想,在她身旁,一直在她身旁。
想呼喊。
既然她喊不出来,那让哨子替她喊出来吧。
哨声清越,悠扬悦耳,传至万里之外,一如盘旋在天地的鸟儿。
苏婵听不到,她又吹了一下:“敛之,你听到啦,我好开心。”
“嗯。”容淮写。
又说给听不见的苏婵,“以后你也会听到。”
苏婵正要踏入夕萤阁的门,不防备从后面被人推开,脚下踉跄,幸而夕萤阁的侍者扶住了她,堪堪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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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撞倒她的人,显然是故意的。
此人面露凶相,眼含精光,凌乱的胡子,身材剽悍。他随地唾了一口唾沫,嫌恶地说:“哪里来的丑八怪?脏了爷的眼。”
苏婵:“?”
你也不先照照镜子看看,到底谁更丑。
苏婵满脸歉意走近,上去巴结地给他拍了拍灰,谄媚地说:“大爷您没撞疼吧?是小的不长眼睛,您千万别气着自己了。”
凶苏婵的人一把推开她,丝毫不怜香惜玉,厌烦地掸了掸身上的灰:“滚滚滚,你这等贱民,弄脏了爷的衣服,要你拿命来赔。”
后面跟着来的一个手下溜须,挤眉弄眼:“常爷别生气,晚上俏红还等着您呢,晚上让俏红给您洗洗眼睛。”
被称作常爷的人名叫常春,他咂摸咂摸滋味,不知想到了什么,淫荡地笑了起来:“倒也不用洗眼睛。”
复又看见了苏婵:“滚远点,今天别再让爷看到你,否则将你扒皮抽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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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滚她就滚呗,反正她想做的做完了。
苏婵弯弯眼角,“小的现在就告退。”
许是笑容太过甜了,常春一瞬间被吸引住。这丑女晶莹透亮的眼睛,如绝美的宝石,想要让人擭取。
实在是太夺人心魄了,不如将她眼睛挖下来,换给俏红养着。
暂不急于一时,只要这丑女还在京都,他就必定要得手。
“苏夫人,还不快快过来,耽误了要事。”步景契得了消息下楼。
这丑女与夕萤阁有关系。常春先是不痛快,复又想到,过五日夕萤阁存在与否都是问题,他有什么可操心的。
常春道:“看来夕萤阁是要完蛋了,连这种人都奉为座上宾。”
步景契道:“不劳费心,鼎鼎大名的荟宝楼常大公子又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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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什么事,我先来看看场地怎么规划,才能放下我家那些东西。”常春老神在玩弄着手里的两颗巨大的铁球,混不吝地说。
步景契一甩袖口:“过五日再说过五日的事,许是荟宝楼易主也未可知。”
常春怒道:“你!”
平复了一下,又道:“罢了,我同你这丧家之犬较什么真,你的主人都不要你了,枉费你叫得如此卖力。”
步景契转身上楼:“我夕萤阁不欢迎你这样的人,送客!”
侍者齐齐听令,围了上来,常春再不走,一场干戈在所难免。
常春今天只是想来摆摆威风,无意出手。毕竟这条街在长夜国的控制之下。阴私的手段他们不会管,摆到明面的斗殴,影响到日后整条街的生意,京都管理者可是不能容忍的。
常春领着浩浩荡荡的人,威风凛凛地离去。
步景契邀请苏婵上楼,道:“让苏夫人在我此处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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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婵道:“没有,步总管不用多虑。”
苏婵并不是客气,她前些时日为了防身,研磨出了痒痒粉。此粉在三个时辰发作后奇痒难耐,万蚁噬心,且无药可解。一天一夜后会自行消除,仿若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她把第一批试验品洒到了常青的身上。
“步总管看这颗丹药。”苏婵把另一颗止血丹给步景契看。
“夫人用极乐鸟练出了一颗丹药?”步景契惊得直接站起来。他仔细观察,从形状,色泽,气味,判定出这颗丹药堪比二阶,甚至更胜于一些炼丹师出的二阶疗伤用药玉骨生肌丸,极乐鸟不愧是上品炼丹炉。
结合京都昨日突然出现的寻找天才炼丹师。
“当真是苏夫人炼成的?”步景契虽然心中已有猜测,但仍是又问了一遍。
“是。”苏婵给予了肯定答复。
这不怪步景契很难相信,谁也不会相信区区一个凝气三阶能炼制出丹药,更别说驾驭的是上品炼丹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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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他收到苏婵赠予的小绿的鸟毛后,为了避免苏婵有心理负担,故而瞒下了极乐鸟是上品炼丹炉。
步景契跪了下去,“求苏夫人救我!”
苏婵着急扶他:“步总管何须如此!我初来扎根京都,步总管出了不少力,帮忙不在话下,何须下跪。”
“不,夫人让我将话说完。”
步景契跪下去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夕萤阁此次遭遇的麻烦。而是因为他的女儿。
他的女儿患上了一种极其罕见的病症,此病会让人逐渐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无法进食,无法呼吸,在无尽的黑暗中逐渐死去。但是有一九品丹药可治。而世上的九品炼丹师,只有一位,步景契遍寻不到。他守在夕萤阁悉心经营了多年,只望在夕萤阁遇到能救治女儿的人。
而现在,他找到了。
苏婵以不容抗拒的姿态扶起了步景契,“步总管跪下得为时过早,我并不能救您的女儿,我是否能成为一个九阶炼丹师也是个问题。”
“会成为的,只求在未来苏夫人成为九阶炼丹师时,不忘在京都一隅,有位故人在等着您。”步景契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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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婵再未反驳,她何苦非要跟一位父亲的拳拳之心较真呢。
她引开了话题:“那个常春今日说的易主又是何事?”
步景契将一切娓娓道来,原来是夕萤阁供养的炼丹师被荟宝楼给挖走了,走也倒罢了,还帮助荟宝楼给夕萤阁设下了圈套。
因着秘境要在京都现世,京都人员暴涨,摩擦频生,止血丹成了不可或缺的丹药,连带着各类草药均上涨。自昨日京都出现了丹药奇才以后,京都的草药、丹药更是被买光。
坏就坏在,在荟宝楼低眉顺眼来求止血丹时,炼丹师哄着夕萤阁主人一口应承了要赠予一百枚,如有反悔将夕萤阁拱手让出。
而交付日期就在五日后。
这阁主,简直了。
夕萤阁阁主是京都某官员的儿子,甩手掌柜,什么都交由步景契来做。唯一管了一次事情,还惹出了大麻烦。
还在关键时候失去了联络,生生为难了步景契,幸而步景契有些手段,已联系到了一位炼丹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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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她还浪费了一些草药,苏婵甚是不好意思:“步总管用得上我尽管说。”
“倒是苏夫人今日来所为何事。”步景契问。
苏婵为了不让步景契知道,她还不能好好用极乐鸟,伤了他老父亲的心,苏婵试探性地问:“步总管可还知道些关于极乐鸟的事情?”
“不知道,倒是步某很好奇,苏夫人是怎么让炼丹炉可用的。”步景契问。
苏婵:……
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