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刨冰。
“坐一个小时,去吃饭,吃完饭就回去吧。医生说脚没好透不能沾地,你都跑了一下午了。”陶承柏刚说完话,郑陆就悄没声息地把两只脚从桌子底下伸到了他的大腿面上。
陶承柏嗤一声笑了:“干吗?”
郑陆用勺子戳玻璃杯子里的西瓜,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不是你说脚不能沾地的吗。”
陶承柏抿着嘴笑,偏偏郑陆还要无辜地眨巴眼睛,可爱地要命,害他很想倾身过去吻他:“晚上想吃什么?”
“问我干嘛,什么时候干什么你不都安排好了。什么都要问,什么都要管,我是你儿子啊。”郑陆说着话,连挖了几大勺冰吞进嘴里,因为太爽了,身上顿时打了一个大哆嗦,“我晚上想吃烧烤。”
“尽吃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陶承柏刚表达完自己的不赞同又接着说:“那就去罗锅巷那家吃吧,你不是喜欢他家的烤鱼片吗,离家又近,吃完直接开车回去,喝酒了路上也没有警察。”
“烦人。”郑陆漫不经心地抱怨。
“你现在归我管。”陶承柏老神在在地陈述
“屁!”郑陆嘟着嘴不服气。
陶承柏开始有节奏地一上一下地颠起腿来——连带着郑陆的腿一起跟着晃,抿着嘴笑,就觉得心里头痒痒的。
吃完了冰,两人各自仰靠着沙发仍是叠着腿儿坐着。
“承柏。”郑陆盯着台子上摆着的复习资料叫他。
“嗯?”
“你
陶承柏把机车停到郑陆家楼下的时候,才刚刚过七点。他练完功满身的大汗,一洗完澡就过来了,这会子头发还没有干呢。
饭厅里郑爸正在吃早饭,陶承柏一边和郑爸打招呼顺手把头盔扔到了客厅的沙发上。郑妈在厨房里听见了动静就大声招呼他过去吃刚出锅的南瓜糊塌饼。陶承柏嘴里连着声儿地答应着人却已经三步并两步地颠上了二楼。
房间里光线暗淡,郑陆穿着小短裤正骑着薄被筒子睡得香呢。陶承柏先把窗开了,两手一扯,哗啦一声将窗帘拽开。然后一个猛虎扑食扑上了床,连被带人一把抱了个结实。可是郑陆睡得那叫一个执着啊,晃了几下脑袋愣就是不醒。他胳膊腿在被子外面晾了一夜了,此刻摸在手里是又凉又滑,陶承柏用鼻尖在郑陆后脖子脊背上到处地蹭来蹭去,然后坏笑着去拍他的屁股,郑陆后腰那里凹进去比较深,就越发显得屁股圆而翘,拍起来肉嘟嘟的。轻车熟路地把仍坚持不醒的人拨成了正面朝上,先在那张薄嘴唇上蜻蜓点水似地亲了一下,然后一伸手捏住了郑陆的鼻子。在郑陆憋醒的同时陶承柏轻手利脚地翻身下了床,躲过了郑陆愤怒的一踹。
“陶承柏!!”郑陆咬牙切齿地嚷着坐起来,抡起枕头就掷了出去,可惜人早跑了。皱眉耷眼地叉腿儿坐着,半响口中喃喃骂道:“我操、你大爷。”如此又坐了几分钟才算醒透了,慢慢挪了两条腿到床下找鞋。
等郑陆洗漱完换好了衣服到楼下吃早饭,陶承柏早已经吃完了在门外的车旁等他了,不过并不催他,只无聊地靠着车座玩手机。郑陆三两下塞完一张饼,然后差点让白水煮蛋的蛋黄噎岔了气,梗了脖子硬咽了下去又灌了几口粥,在郑妈的骂声里扯上单肩包就飞出了大门。
“还玩,要迟啦。”郑陆照着陶承柏肩膀用力推了一下,掀开车座掏出自己的头盔往头上一扣。
“迟不了。”陶承柏抻开车腿子,长腿一抬将车子发动,“怕迟就不能早起一会儿,现在倒知道急了。”
“我昨天看书看到凌晨好不好。”郑陆跨上后座,往陶承柏背上一趴,两手自动抱紧了他的腰,“都快困死了。”
陶承柏听了这话禁不住咧开嘴笑了,“像你这么懒的人居然肯熬夜看书肯定是别有用心。”郑陆气的用头盔去撞他,撞得咚咚的,使劲儿地掐他腰上的痒痒肉。陶承柏一边笑着哎呦,一边将机车慢慢溜出了门前的水泥巷子,穿过路两边成片的夹竹桃,拐上了大路,然后嗡一声将机车射了出去。
盛夏已过,加上昨晚刚下了一场大雨,早上的微风吹着人分外凉爽。郑陆抱紧了陶承柏,伏在他的背上歪着脑袋闭起眼睛继续眯瞪。
陶承柏避开早上交通稍显拥挤的大街,专门抄巷子走。从杀人巷溜出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