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队，找到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是一把水果刀，没找到尸体。”一个警员爬上来。
“尸体呢？”周荣升问欧明。
“我不知道……那天把人扔在这里以后我怕被人看见，就再也没回来看过。”欧明脸上的惊讶不像是装出来的。
“小赵，叫朱永春来一趟局里。”
警车后座，林晰望着窗外后移的景色陷入了沉思。
阿索波斯的提示里失踪的是他的女儿，邓教授写下的关键词是王晚，而王晚又是被欧明所杀，他家里有九个女孩的画像，还被监控拍到和失踪女孩有肢体冲突。
虽然欧明有不在场证明，但所有的一切都在指向欧明，让人忍不住相信他就是那个“宙斯”。
但林晰心里并没有因此松一口气，反而隐隐有些不安。他抬手摸了摸右肩处，锁骨已经快消失三分之二了。
他收回视线靠到后座椅背上，透过反光镜，他看见副驾驶的周荣升阖着眼休息，同样一脸凝重。
“您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需要我为您播放音乐吗？”清脆的女生突然在狭小的车内响起，毫无防备的林晰被吓得微微直起身子。
“抱歉周队，我忘记关了。”开车的小赵伸手去摸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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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为您开窗通风~如果您觉得a8吵，建议更改性格模式为安静~”声音居然还有些俏皮。
小赵终于不太熟练地摸到了开关。
“即将进入休眠状态，鹿津机器人研究所智能车载ai，编号a8期待下一次为您服务~”
“不好意思周队，这是研究所那边新送过来的智能车，我也不知道有这个功能。”小赵对于吵到队长休息非常自责。
“研究所那边净整这些东西，敢情把局里当实验基地了，没见搞几个真正方便办案的。”周荣升轻哼一声。
“不过这个倒是有点意思，还能知道自己招人烦。”过了会他又说。
见他没有再休息的意思，小赵便搭了话：“研究所那边近几年好像都在研究怎么让ai拥有不同的性格，这个车载ai没记错的话，好像还是朱教授在研究所的时候研制的。”
周荣升应了声表示知道了，手机恰好有信息送达，提示音短暂地响了一下，他低头看了一眼，说：“朱永春马上就到警局了，王晚的事回去还有得忙。”
他没再说话，重新闭了眼。
世界再次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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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8被关掉前把车窗打开了一条缝，晚秋傍晚的凉风吹进来，吹得林晰头顶的碎发微微弯起，车里不大的空间顿时舒服了不少。
空间……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顾年。”他叫身旁的人。
久久没接到回应，他这才发现顾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仰头睡着了，左手的衣袖在风里一晃一晃的。
真是心大，林晰想。
又叫了几句，顾年终于一个激灵醒来了。
“到了？”他揉了揉眉心，眼睛还是没睡醒的样子。
顾年大多时候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现在这样看起来毫无防备，让林晰觉得有些新奇。
“没有，我就是想问问你，风华小区同一栋的户型是一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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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年活动了一下酸涩的脖子，沉吟片刻后说：“每层楼三户，没记错的话，除了中间那户不一样，两头的房子都是一样的户型。”
“也就是说，朱永春家的户型和欧明家是一样的？”
“他们两家都在走廊尽头，应该除了方向其他都是一样的……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得到答案，林晰的眉紧紧皱了起来：“你不觉得，朱永春家的书房好像有点小吗？”
顾年愣住。
欧明的书房只有靠窗一张小桌，除此以外没有别的东西，看起来很空旷，他之前一直没注意，以为是东西少的缘故，但仔细想想，朱永春家的书房好像确实要小很多。
林晰从顾年的表情变化里读出了他想要的答案。
“我觉得，我们需要再去朱永春家看一眼。”
车在警局大院停稳，顾年紧跟着小赵下了车，没一会就带着车钥匙回来了。
“肩膀估计又消失了一厘米。”点火时他说，虽然表情严肃，但语气却不像是在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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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时候，林晰真不太能看懂他。以他多年观察模仿人的经验，正常人这个时候应该担心焦虑，但顾年却没有，反倒还安心地睡了个觉。
风华小区2103，林晰故技重施，不到五分钟就开了门。
进门直奔书房。
有了欧明家的书房做对比，他们很快发现这间房子小了将近一半！
林晰盯着靠墙放着的那排书柜，在它之后，肯定还有东西。
“咚”，顾年敲了敲那面墙没被书柜遮住的地方，声音沉闷，是实心混凝土。
巨大的实木书柜本身就很重，更不用说还放满了书，根本移不动。
林晰收回推柜子的手，支着下巴反复踱步。
“a－00，”顾年突然走到了书柜和墙壁不二十公分的夹缝处，“那天的机器人不像是自己卡进去的。”
“柜子能收缩，夹住了刚好在角落的机器人。”林晰幡然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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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径直走到了柜子的中段，如果柜子要移动，只可能是有一部分可以凹进或者凸出，但木地板上没有任何痕迹和轨道，那就只能是书柜向后凹。
也就是说，某部分柜子背后的墙面是空的。
他顺着柜子一排排敲过去，终于，在靠右三分之二的地方，柜子发出的声音不在是沉闷的，而是有空间感的“笃笃”声。
他在这部分柜体上排查，终于在两本书后发现了两个小的钢制卡扣。
“咔哒”，卡扣解锁，顾年默契的走过来，两人一起把柜子往里推。
一米左右长度的柜子慢慢往里退，露出了预埋在地下的横向轨道。
顾年把右边的柜子拉过来填满刚刚退让出来的空间，于是之前卡住a－00的那面墙上，露出了一个一米宽度的门洞。
与此同时，两人都听见里面传出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