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又分开要了两间房,这不就是个暗示吗?
秦掌柜是个机灵人,一个女人家不机灵一点,也撑不起一家店,可这次她确实是机灵过了头了。
陆沉舟和沈云稚分别在屋里沐浴换了衣服,然后又下楼吃了晚饭。
吃完饭,沈云稚又跟着陆沉舟到他屋里聊了一会儿,一直到月上树梢了才打着呵欠回自己房间。
秦掌柜一直守着大堂,直到看见沈云稚回了自己房间,这才向一旁的伙计试了个眼色。
沈云稚离开后,陆沉舟还没有睡意,正准备看会儿书,突然有人敲了他的房门。
他以为又是沈云稚磨磨唧唧不肯自己睡来缠自己,叹了口气起身去开门。
结果门一打开,外面是个年轻秀气的小媳妇儿,正羞怯低着头。
陆沉舟一愣,看了看她,又抬头看了看门,又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走廊,开口:“姑娘,你……”
小媳妇儿盈盈一拜,轻声细语道:“大人一路舟车劳顿,奴家擅长推拿之术,镇长特命奴家来为大人解乏。
”
“……”陆沉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他的
咬手指
陆沉舟问:“为什么不给我开门?”
沈云稚表情倨傲,说:“我要睡觉了呀。
”
陆沉舟沉默。
沈云稚不给他开门很怪,自己巴巴跑来解释也很怪。
总之这事儿就是透着古怪,别扭、拧巴,不知从何说起。
最后还是沈云稚先开口了,状似随意一般,问:“刚才那个女人,是什么人啊?”
陆沉舟:“不认识。
”
沈云稚不信:“不认识的人为什么到你门口?为什么站你门口哭?”
陆沉舟叹气:“她来敲我的门。
”
一个女人,大晚上来敲一个男人的门,那意思昭然若揭。
更何况她自己也说了,是镇长安排的。
沈云稚却不明白:“她找你有事啊?那为什么要哭啊?”
陆沉舟面色沉沉地看着他,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将来要当皇帝的人,太单纯并不是好事。
于是他又叹了口气,决定跟他好好说说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其实这种事还真挺常见,县令这个官,到了京城可能还不如个看城门的。
可是在地方上就是土皇帝,在老百姓眼里就是天。
据说邻洲有个县令,懒政又无能,每年下乡视察倒是积极得很,不过打的却是别的主意。
他每次下乡都要打上一大串银镯子,到了地方,当地乡长或乡绅们个个都知道他的脾性,私下就会心照不宣地安排起来。
到了夜里,就有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儿去敲他的门。
越是穷困的地方,女子的贞操和清白就越不值钱。
说难听点,饭都吃不上了,谁还在乎这些?
这个县令倒也大方,不管怎么样,第二天早上都会给人一个银镯子。
等那一大串银镯子送完了,他这一年下乡视察的政绩也完成了,拍拍屁股就回县城了。
每年这么一遭,倒也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