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黎聿琛没死。

    他全身骨折，肝脏破裂，在icu住了大半个月，才捡回一条命。

    黎聿琛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坐在他床前的祝星澄，正亲手剥一颗橘子。

    逆着暖光的她，周身都渡上一层金色，美得摄人心魂。

    就好像曾经他们刚结婚的时候，每次他睡午觉醒来，祝星澄都会像现在这样坐在他床边。

    或是冲茶，或是削水果，或是怕他热，轻轻的给他摇扇。

    见他醒来，那个身影就会扑进他怀里，叽叽喳喳的，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黎聿琛看的入了迷，他痴痴的盯着，连眨眼都舍不得。

    老婆，老婆......

    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我梦见你和我离婚了，我梦见你说，你不爱我了......我知道这不是真的，我的老婆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婆，我的老婆是全世界最爱我的老婆......

    祝星澄将橘子递给他：黎聿琛，你昏迷太久了，这不是梦，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眼里的淡漠就像一把刀，将他的心捅了个对穿。

    她沉默片刻：你不用担心，梁七月死了。

    梁七月被送去港城的地下荤场子后，管事的用强酸毁了她的脸。

    她天天被灌下大量药物，像个牲畜一样不停的接客。

    轻则耳光，重则断腿，精神几近崩溃，在警察赶到时，冲进车流，被卡车碾成了几段。

    想起梁七月满身伤痕的惨状，祝星澄闭了闭眼。

    其实你不用这样。

    不......

    黎聿琛捧着那颗剥干净白丝的橘子，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曾经我眼睁睁的看着她伤害你，什么也没有做，是我错了，对不起......我想为曾经的我赎罪，也想尽全力保护你，弥补你，哪怕我死。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

    他说，祝星澄走后，他第一次感觉到心慌。

    他说，他把梁七月送去那种地方，就是为了替祝星澄出气。

    他说，他其实很爱她，只是被江萋月的死困住，不肯承认自己的内心。

    他说的口干舌燥，祝星澄却始终沉默。

    黎聿琛几近崩溃的拉住她的手：星澄，求求你，给我个答案好吗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快要疯了，这五年，我自己都没发现，你早就成了我生命里的一部分，可以再给我一个机会吗我会好好表现，我会好好爱你......

    他成了曾经说不完话的祝星澄。

    而祝星澄，成了曾经高高在上，时常沉默的他。

    爱我

    祝星澄讥讽的勾起嘴角，一字一句像刀子，将黎聿琛千刀万剐：如果你的爱是在和梁七月上床的时候喊一句我的名字，这样肮脏的爱，我宁可不要！

    嗡的一声，黎聿琛大脑一片空白。

    你......看到那个视频了

    祝星澄点头，笑的轻蔑：梁七月死了，警察当然会调查清楚一切。

    她嫌恶的上下扫视着：你真贱啊！我爱你，把我的身心交给你的时候，你不要，反而去睡一个定制娃娃，我不爱你了，你却在别的女人身上叫我的名字......黎聿琛，我还得感谢你没碰过我，否则，我真是会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