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急了】
秦墨不想再做无谓的抵抗了。
或许是因为长时间的拼斗,使得身体透支;
或许是因为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对鬼婴儿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或许是因为已经无力再去做些什么。
“不要去试图对抗灵异”
“洞悉灵异的规律”
不知道为什么,秦墨脑子想起了韩定的这两句话。
心里无奈的苦笑
“上一句话知道是为什么了”
“至于下一句话”
“哼哼,连活下来都做不到,何谈去找他们的规律。”
人的思维的速度本来和现实相差过大,在生死间更是如此
在现实一夜,在梦中便可以是一生
“规律…………规律…………”,秦墨再内心反复默念着
“规律是事物之间固有的、本质的、必然的联系,具有客观性、普遍性和重复性,表现为现象中稳定且反复出现的秩序,决定着事物发展的必然趋向。”
“韩定会说洞悉规律,那么厉鬼的规律是我们正常人所能理解的,所以说灵异,或是说鬼的规律不是自身的规律。而是人类,是现实的规律。”
秦墨思路一下变的清明,希望重新燃起。
秦墨这样的人,倘若是在平凡的生活中,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也许能凭借着聪明才智,取得一些成就;但若是在这灵异频发堪称灾变的时代,站在顶峰的,往往就是秦墨这类人。
这时候,鬼婴儿的牙齿已经接近要刺入皮肉。
秦墨鼓足了劲,一头撞在鬼婴儿的脑门上。鬼婴儿被撞的脑袋往后仰。
那感觉就像是撞在一块石柱上,脑袋嗡嗡的,求生的意志却在催动着秦墨的大脑不遗余力的思考。
“婴儿的规律……婴儿做什么都几乎是凭着生物的本能,那么杀人几乎是没有条件的,全凭自己的喜好,况且自己还扇了它好几下。”
“曹!怎么想都是死路一条啊!”
“不行,要冷静。”
秦墨飞快切换了一下思路。
“婴儿有什么本能?好奇心?报复心?觅食?”
“对!觅食!”,秦墨想起了吴妙妙变成女鬼时说的话。
“这是一只还在孕期的婴儿,刚见到他时只有四五个月大小,是什么东西在喂养着他长大。”,秦墨视线瞟向地上长长的脐带已经由一指变的水桶粗细,表面附着(zhuo)着(zhe)粘稠黏腻的羊水般的液体,其中似有什么在蠕动着顺着脐带流淌至鬼婴儿的腹中,恶心而又诡异。
鬼婴儿肉眼可见的长高了几分
鬼婴儿趴在秦墨胸口,脐带正好搭在脚边。
秦墨猛踹了一下鬼婴儿的脐带
滑腻,恶心的触感即便隔着鞋子依旧给人一种强烈的不适感。
鬼婴儿欲要再次咬下来的动作顿了顿
“有用!”,秦墨暗自窃喜,看向旁边掉落的铜镜。
“这玩意虽然没法直接对鬼婴儿造成伤害,但绝对比斧子其它物品要好用。”
趁着鬼婴儿停顿的间隙,曲腿,扭胯,踢向铜镜。
秦墨的力气本就是正常人的好几倍,铜镜被这么一踢,瞬间在地面擦出火花。
啊!!!
铜镜撞击在脐带上的一瞬,鬼婴儿身体后仰,似是受到了巨大的疼痛,嘴里爆发出瘆人的怪叫,似哭似嚎,又犹如千万跟钢针从耳膜刺进脑穴,并在里面疯狂的搅动。
“滚!”,乘着鬼婴儿惨叫的时刻,秦墨用力扯着脐带,把鬼婴儿从身上扯开。
啊!!!
啊!!!
啊!!!
无形的声浪激荡,回响在空阔的走廊内
铛!!!
秦墨捡起地上的铜镜给鬼婴儿来了手动静音
世界骤时变的安静
“廖白圆!”,秦墨脱离死亡,最先想到的是肚子被撕裂开的廖白圆
“哈……没……没事………死不了。”,廖白圆紧紧抿着嘴唇,用手一点一点的把肠子往里塞。
脸上的肌肉由于过度的用力涨的通红,疼的廖白圆几乎都要把后槽牙咬下来,汗水像是清晨叶片上结成的露珠,密密麻麻的粘在脸上。
“嘶……哈……我还不能死,我死了,我爹的万亿资产就没人继承了。”
秦墨上前扶住廖白圆的后背,纵使手上撕裂的伤口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但没有放手,调侃道:“呵呵,你现在可以立个遗嘱,等你爹死后,遗产全部归我。”
“这怎么能行?不过你要是任我当爹的话,我的遗产你倒是能顺位继承。”,廖白圆艰难的笑了一下,脸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
“你的遗产?除了那几个t的学习资料,一个房间的(硅)胶妻,还有什么?”
秦墨扶稳廖白圆,一边说着,捡起地上的铜镜放到鬼婴儿的身上,再用脚死死的踩住。
“呸!呸!”
秦墨往手心吐了口唾沫。
高举着消防斧
斧刃划过脐带的外壁,
噗!!!
血红色的汁液从划破的口子内飞溅,像是高压水枪,在飞舞着如同红色长蛇。
秦墨眼睛眯成一条缝,把脐带踢开。
身体蜷缩着向后翻滚。
在廖白圆身旁停了下来。
廖白圆不可思议的看着秦墨行云流水般的操作,一时之间忘记了疼痛,赞叹道:“秦墨,牛逼!等出去了你给我当保镖,月薪给你定个一百万,咋样!?”
“行!你说的。”
秦墨爽快回应道,目不转睛的盯着鬼婴儿
鬼婴儿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顶开铜镜,看向秦墨。
眼中的猩红、暴戾消失,眼球变的漆黑,倒映着廖白圆与秦墨两人的身影,两行黑色的水珠从婴儿褶皱的脸上流过。
鬼婴儿,哭了
身子一抽一抽,嘴巴大张着
经常带小孩的人知道,当婴儿做出这个动做的时候,说明他在调试音量,准备一键强音了
“啧,躲的时候铜镜忘拿过来了。”,秦墨面色难看
鬼婴儿令人心悸的叫声,谁也不想听第二遍。
“柳文乐,这能行吗?”
“哈……嘶……,就是因为这个鬼东西,把我脸弄成这样,老子非把他烧的连他妈都不认识。”
“可惜了我姥姥家自酿的酒,没喝几口就被年纪主任收走了,今个用来杀鬼,也不算是浪费。”
柳文乐痛饮一口酒,往往酒瓶口塞上一块旧的抹布,做成一个燃烧瓶。
使劲晃荡几下,酒精完全将抹布浸湿。
点燃瓶口露出来的半块抹布,柳文乐不舍的把酒瓶子砸向鬼婴儿,湛蓝色的火焰飞旋着砸落到地上。
汹涌的火焰迅速蔓延,将鬼婴儿吞没。
灼热的气浪翻涌
湛蓝色的火光照亮了走廊,也照亮了二人充满着震惊的脸上。
“这,这就解决了?”
秦望不可置信的望着燃烧瓶丢出来的方向。柳文乐和沈清站在楼梯间,露出两个脑袋,对着秦墨竖了个大拇指。
见火势正在往二人的方向袭来,秦墨上前把晕倒的吴妙妙和寰左蝶二人往后拉了拉
沈清凑到柳文乐耳旁问道:“柳哥,你这姥姥家的自酿酒是多少度的。”
“没多少……………大概八九十度左右吧。”
火焰挡在柳文乐与秦墨中间,柳文乐似乎在说着什么,秦墨却是听不见
柳文乐高举着手,指了指秦墨,又做了个向下的手势。
秦墨立马会意,看了眼廖白圆腹部裂开的口子
廖白圆一直用手捂着,防止肠子划出来。
两个人的状态都已经低到了极点,身体在危机时刻分泌的肾上腺素还在支撑着二人。
秦墨身上比较深的伤口没有伤到要害,尚且有行动能力。
至于廖白圆…………其实快不行了
身上绑着的消防水袋变面被血水染的鲜红一片
光是失血就接近休克
秦墨做的简单的止血措施,也剧烈的搏斗而失去效果。
柳文乐也看见坐躺在地上的廖白圆,表情明显僵住了
秦墨的目光看见柳文乐对沈清说了什么
随后沈清的脑袋缩下去
很快又冒出来
柳文乐往前走了两步,露出上半身,手上拿着一个书包
做了一个标准的投篮的动作丢出书包
秦墨接过书包
打开一看,里面乱七八糟的塞满了药品、绷带什么的
秦墨向柳文乐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随即把东西全翻出来,开始着手给廖白圆处理伤口
先是给自己和廖白圆各自味了止痛药
又拿起酒精打算给廖白圆下消毒
廖白圆紧闭着眼睛,不敢看肚子上的伤口
正当翻出绷带,要给廖白圆缠上的时候,身边忽然掉下来一个东西弹了几下
秦墨的捡起来看了看,是一个乒乓球。
秦墨眉头紧皱,用疑惑的目光看向柳文乐
只见柳文乐和沈清挥舞着手臂,不停的在说些什么
看口型,好像是在说
“站……起来了…………,后…………后面…………,那…………个………………”
秦墨努力读着柳文乐的口型,并跟着念道:“狗…………娘…………养…………的…………东西?”
顺着二人手指的方向看向身后
火焰隐隐有了熄灭的趋势
而在火光之中,一个婴儿的黑色身影,正迈着细小的步伐,朝秦墨这边跑过来
周身的火焰接触到婴儿黑影的一瞬间便被吞噬,画面逐渐清晰
鬼婴儿全身的呈现着不规则的胶状,外表的皮肤像是被烧过的塑料袋一般卷曲焦黑,粘稠的沥青状的液体布满鬼婴儿的全身,缓慢的下滑,并随着鬼婴儿的走动在地面上形成一道焦痕。
鬼婴儿的面部被烧的看不清样貌,漆黑的瞳孔好似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走起路来显得僵硬,迟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