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是被迷晕的。
只有顾二牛是被打昏的。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地窖里了。
此刻的顾二牛,也多么希望自己是被迷晕的,太疼了!
以前娘也总揍他,可那都是用扫帚或竹条,像挠痒痒一样打几下,是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可昨晚,这些人是冲着打残他去的。
尽管现在浑身疼痛的他,还得看看大哥的安危。
不知道大哥怎么样了。
他抬头看了看四周,墙上有个小窗口,阳光照进来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缓了片刻才看清眼前情景。
地上躺了十个人,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顾大牛也在里面,但他们依然昏迷不醒。
顾二牛与大哥有半米的距离,他得挪过去。
手上脚上都绑了绳索,身上又疼痛无比,每挪一下都是折磨。
咬牙挪到大哥身边,顾二牛先是查看了下。
大哥身上没有被打的痕迹。
“大哥!大哥!醒醒……”顾二牛的声音吵醒了别的人。
“吾……这是哪里,头怎么这么疼!”
“我为什么被绑着?”另一个人也醒来震惊地问。
可惜无人回答。
顾二牛现在只担心大哥的情况。
很快大牛也幽幽转醒。
他发现自己的手脚动不了,这才转头看去。
顾二牛的脸肿得像猪头。
顾大牛顾不得嘲笑,他感觉不对劲,“什么情况?”
顾二牛这才将昨晚他上厕所听到的,和后来发生的事给大哥讲了一遍。
醒来的其他人也听得认真,大家这才得知,他们被绑架了。
但绑架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他们还搞不清楚。
角落缩着一个长相俊俏的少年,神情紧张地问:“那些外地人是不是都长得黑黑的,头发卷卷的,说的话有些蹩脚。”
“对对对,就是这样,昨晚视线有些模糊,但大概就是这样。”
“不过,周启山,你也见过他们?”顾二牛疑惑地问。
周启山坐直身子,认真道:“那些人进府的时候我看见了,因为他们长得实在太丑了,所以我就多看了两眼。”
周启山想到那些人看到自己时,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因为脸黑的原因,更显得他们的牙好白,还很整齐。
还有看他的那种眼神,先是惊讶,后像是惊艳,最后是贪婪。
妈的,为什么是贪婪?
他又不是女人,他们贪婪个什么劲。
想到这,周启山狠狠打了个冷颤。
千万别是他想的那样。
那他还不如死了。
顾二牛还不知道,他们今天的遭遇,就是周启山的好奇心惹来的。
顾二牛很认同周启山的话,长得是真的丑。
可他们被关起来,难道和那些人有关?
他们目的是什么?
顾大牛也想不通,所有人都想不通。
只有周启山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他不承认是他想的那样。
他发现了,被关起来的这些人,除了顾二牛长得粗犷了些,其他人都是那种长相俊俏的男子。
周启山不愿相信,他嘴里不停地喃喃着,“不可能,不会是那样的,不可能,我不相信。”
顾二牛仔细听周启山说着什么,听不清,也听不懂。
其他人着急地问:“周启同山,你小子在说什么呢?”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周启山身前的梁广飞猛地转过身问道。
周启山脸色苍白,眼神闪躲,“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梁广飞觉得这个周启山有问题,但又猜不准他哪里有问题。
有几人已经向周启山挪过去,想仔细问个清楚。
突然,地牢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比顾二牛长得还高大的大胡子男人拿着鞭子进来。
“吵什么吵,都给老子乖一点,否则一顿皮肉之苦就够你们喝一壶的。”
说完后,他抬手一挥。
几个端着饭菜的小厮陆继进来,放下十个馒头和十小碗没有半点油花的菜汤。
大胡子男人又道:“吃吧,三天后,你们的好日子就来了,到时候可要念咱们李府的好啊,哈哈哈!”
念李府的好?
他们又不傻,分明从话语中听出了不怀好意呢。
小厮们帮他们将双手解开,等着他们吃饭。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动。
大胡子鞭子一甩,在地上啪的一声,“快吃,吃完老子好交差。”
顾大牛拿了两个馒头,一个给二牛,自己也吃了起来。
不吃白不吃,白面馒头,就算在家里也很少吃到。
也不知道要被关多久,说是三天,可三天不吃东西,他们就算想逃跑,没力气怎么行。
顾二牛浑身疼,没力气起身,稍微动一下就疼得要命。
见大哥吃了,他接过馒头也吃了起来。
梁广飞抄起馒头一把扔向大胡子,“老子不吃,放老子出去,为什么要将老子关起来?”
周启山也奋力起身,准备用手解开脚上的绳索。
虽然身上的力气没有全部恢复,但他们这么多人,打三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大胡子一鞭子甩向梁广飞。
“啊!”
“给我打!”
大胡子一声令下,两名小厮就冲了上去。
地窖里顿时响起哀嚎声和求饶声。
“别打了,我吃。”
“住手,老子吃还不行吗?”
挨了一顿揍,周启山和梁广飞乖乖吃起了馒头。
其他人不是不想动手,是他们都被绑着,起身都难,别说动手了。
主要是脚上的绳索绑得很奇怪,他们一时半会根本解不开。
等所有人都吃完了馒头,大胡子大手一挥。
所有人的双手再次被绑了,这次连嘴也封了。
一块不知干过什么的粗布塞进了他们的嘴里。
这下安静了。
这哪是李府,分明是地府!大家无不感慨着。
就出来打个工,谁能想到人人称赞的李老爷,居然是个这样的人。
大胡子这才满意地带着两个小厮出去。
第二天。
照就一个馒头,一碗菜汤。
等到晚上的时候,地窖里又多了一名同伴。
不知李员外哪里绑来的一个白面书生。
看起来弱柳扶风。
夜里,顾二牛发起了高烧,可惜他们都被绑着,嘴也被堵着。
顾大牛想叫人也叫不出声。
他着急地用胳膊碰了碰二牛。
二牛昏睡着,眼皮也没抬一下。
大牛用额头碰了下二牛的额头,很烫。
是发烧了没错。
可大牛一时没了主意。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