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武义愧疚自责,论情份,杨寿山是他闫武义少年时救命的恩人;论职守,他是杨寿山亲兵营的营官。
如今银汉两隔,那种私恩形成的依赖、以后长久相处形成的默契非常微妙。
平时不觉得,一旦失了其中一个,原本如鱼得水的环境就变成了为活着的那一个制造绵绵痛苦的无尽深渊。
闫武义陷在这种情感里,这种内心的煎熬即便是在睡梦里都在折磨他。
他就更坚定了去意。
“哎!
金满,老弟!”
闫武义拍了拍金满的肩:“你这样说,说得俺心里难过,这酒的滋味都不好了。”
他拎起酒坛子,给金满和自己的碗里斟满了,拿碗碰了碰金满的碗,自己先饮尽了,抓了一大片牛肉,撕咬下一半放嘴里嚼。
“听说上面这回上面不会派不认得的人来,而是拔擢你。
这也算是个好消息吧!”
闫武义把那半片肉也放进了嘴里,喝了口酒:“你来带那些弟兄,无论是俺还是他们,都可以松口气了。”
“风吹进耳朵的话也能信?
何况位子有鸟用!”
金满一口喝尽了一碗酒,“俺不稀罕那个位子。
军门没了,你又走,俺也干脆辞了差,去关外找潘先生混算了。”
“怎么?
潘先生还在关外?!”
闫武义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在营口的时候李仁党的一个亲兵告诉俺的。
说李仁党被围的时候有个瘸子随张奉先的人冲进了城,那不是潘先生还能是谁?
那个当兵的还告诉俺,说幸亏那个瘸子带他们凿墙撤走,一个当地的富户收留了他们,听说潘先生留在了那里。”
“哦!
早没听你说起!
害得俺还一首担着心!”
“要不是今天说起,俺都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