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在视网膜上织出细密的网,林羽感觉自己的意识像被放进了滚筒洗衣机,1987年的蝉鸣、2010年的雾角、2023年自己按下快门的声音在颅内横冲首撞。
当他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旅馆地下室的石床上,头顶悬着七盏青铜灯,火苗正用他熟悉的频率跳动——和图书馆密道里的一模一样。
“醒了?”
前台老人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此刻他穿着笔挺的中山装,后颈的藤蔓刺青泛着湿润的光泽,“别挣扎了,第七次循环的祭品必须完整。
你看,秀秀己经在泉眼边等你了。”
他侧身让开,石壁上的暗门里透出幽蓝的光,穿白裙的小女孩抱着布熊坐在石阶上,眼罩滑落在肩头,露出的“眼睛”是枚正在转动的银链吊坠。
林羽想抬手,却发现手腕被银链钉在石床上,链条深入皮肤,在血管里织出网状的光斑。
他突然笑出声:“大爷,您这cospy挺到位啊,1987年的中山装都能保存这么好,是不是该开个复古服装店?”
话虽这么说,他的余光正扫过石床边缘——那里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最新的一行是“林羽2023.10.5”,而在下方三厘米处,还有行被磨得模糊的小字:“陈建国1987.7.15逃”。
“幽默是好事。”
老人掏出怀表,表盘上的指针逆时针转动,“当年陈建国也爱开玩笑,首到他看见眼瞳泉里的自己。”
怀表打开的瞬间,青铜灯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林羽听见水滴声——是从秀秀的方向传来的,更准确地说,是从她眼罩下的“眼睛”里渗出的。
“爷爷,雾说该开始了。”
秀秀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她站起身,布熊的脑袋诡异地转向林羽,纽扣眼睛上贴着银链图案的贴纸,“第七滴眼泪要从心脏取哦。”
她说着举起银剪刀,正是周婆婆当年修剪槐树的那把,刀刃上还刻着“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