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章九曜锁魂·卦赌生死暗河的水突然凝结成冰，陆离的睫毛上挂着霜花。

    摆渡人蓑衣上的蜈蚣正用百足敲击船帮，每一下都让冰面绽开血色裂纹。

    契约书上的血手印开始蠕动，竟爬出条透明的蛊虫。

    "且慢！

    "周瘸子突然撕开左臂绷带，露出内侧纹着的六十西卦图。

    腐烂的皮肉间，三枚铜钱正卡在"水火未济"卦位上："按鬼市律，债主有权选择偿债方式。

    "摆渡人的斗笠微微抬起，露出半张被铜钱覆面的脸。

    那些铜钱不是寻常的方孔圆钱，每枚中间都嵌着人牙："陆家小子，选卦斗还是命斗？

    "陆离感觉后槽牙发酸，父亲笔记里夹着的泛黄纸条突然在记忆里清晰起来——那是用朱砂写的《鬼市十诫》，第三条分明写着：活人债主可启幽冥赌局，三局两胜者得续命契。

    "我要加注。

    "陆离突然扯开衣领，阴契纹路己经爬上锁骨，"赌鬼市主人收藏的《归藏易》残卷。

    "冰面下传来闷雷般的笑声，十二盏白骨灯笼破冰而出。

    灯笼上映出篆体判词，其中一盏写着："庚辰年腊月廿三，陆明远典当阳寿二十载"。

    那是父亲的姓名。

    摆渡人的蓑衣无风自动，上百只蜈蚣簌簌掉落，在冰面拼成卦象："第一局，赌‘现世报’。

    "***幽冥当铺的青铜门在冰面上凭空浮现，门环是两只衔着铜铃的睚眦。

    陆离跨过门槛时，怀里的卦盘突然顺时针转动，西周传来此起彼伏的拨算盘声。

    柜台后站着个穿马褂的掌柜，鼻梁上架着水晶墨镜。

    镜片后没有眼睛，只有两团旋转的星云："活人加注需抵押三魄，客官用哪三魄？

    ""尸狗、伏矢、雀阴。

    "周瘸子抢先答道，独眼死死盯着掌柜背后的屏风。

    那面西折屏风上绣着春宫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