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平原的黄土地在震颤中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三根青铜巨柱带着北海玄龟的体温插入大地,柱身上的陶纹与人类掌印在接触地面的瞬间发出蜂鸣,如十万个火种同时被点燃。
女娲站在云端,看见巨柱撑起的天穹如被扶起的倾斜斗笠,星河不再倒悬,却仍有浊浪般的黑云在裂缝边缘翻涌。
(一)天柱共鸣与石胎初升“起!”
她低喝一声,掌心的五色石胎化作流光飞向天裂处。
石胎表面的人类掌纹在阳光下清晰可见:阿青补过的陶碗裂痕呈凤凰展翅状,虎娃掌心的血泡凝结成北斗星图,老巫祝的指纹里甚至嵌着未干的陶泥——这些承载着人类精魄的印记,此刻正随着石胎的上升而熠熠生辉。
然而当石胎接近太极枢断裂处,空间突然扭曲成旋涡,共工的血色竖瞳在浊气中睁开,瞳孔深处翻涌着祖巫族裔被封印的十万年怨毒。
那是比混沌更古老的黑暗,裹挟着不周山崩塌时的碎石,每一粒都刻着“不公”二字。
(二)祖巫残魂与精魄之战“女娲,你终究还是选择了蝼蚁。”
共工的声音像岩浆在冰层下奔涌,无数黑蟒般的浊气从他瞳孔中爬出,蛇信子上沾满人类精魄的碎片,“当年黄帝用陶鼎封印我族时,你可曾想过,这些会制陶的两脚兽,终将用陶片划破神明的咽喉?”
女娲看见,被浊气吞噬的精魄之光正在消失,石胎表面的阿青掌纹边缘开始剥落,虎娃的血泡星图出现裂痕。
她想起在赤水部落看见的场景:人类用陶片修补漏水的屋顶,用陶碗接住星屑雨水,这些曾被共工视为“蝼蚁工具”的陶器,此刻却成了补天石的脊梁。
“他们不是蝼蚁,”她按住石胎上渐渐模糊的玄鸟纹,神脉顺着掌纹流入石胎,“他们是天地初开时,我用黄土捏出的,能与神明共舞的精魄。”
话音未落,共工的浊气己缠上石胎,赤焰晶表面的火纹被浇灭,青金石的冰裂再次绽开。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