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力交代老板，照着那块玉原样仿制。
事情办妥。
秦云留了地址，带着三人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李小冉看他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
“你其实……也不算一无是处嘛。”
她难得在秦云面前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秦云淡淡一笑，语气平静：“我只是觉得，不能让那些为秦家卖命的人寒了心。”
话音刚落，他又猛地补了一句：“明天开董事会，我一定把这事提上去！”
“云少，万万不可！”高大力忽然开口。
“嗯？”秦云转头盯住他，“你也是从那边出来的，如果你那些兄弟的抚恤金被人贪了，你真能忍？”
“就是！”李小冉也跟着点头，语气透着冰冷，“贪污抚恤金，良心都没了，这种人该抓进去坐牢！”
高大力却摇头，神情格外认真：“小少爷，您真要动这事，会动到太多人的蛋糕，到时候您只会更被动。”
秦云微微一怔。
这话，是在……替他考虑？
高大力，他真的站自己这边了？
有点意思。
看来那辆保时捷，送得不亏。
“高大力说得有点道理。”李建钢也开了口，“这些人背后牵扯太多。真要查下去，财务部估计得翻个底朝天。姐夫，现在不是时候。”
秦云沉默片刻，口头妥协：“那我再想想吧。”
嘴上敷衍，心里却已经有了决断。
这事，必须让老头子知道。
不过得悄悄来。
他刚刚露头太高调，老爷子身边的眼线也多，搞不好贺强投靠的事早就被盯上了。
主动汇报，才能免得被扣大帽子。
一路沉思，秦云回了家。
刚走到门口，管家便迎了上来：“少爷，三少来了，正在客厅等您。”
秦云心头一跳，皱眉——这家伙来干嘛？不会又想搞事吧？
“那我先走了。”
李小冉一听“秦厉”两个字，直接告辞，显然压根不想给他好脸色。
秦云无奈，带着高大力和李建钢进了屋。
“三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刚进门，就看见秦厉一副主人的样子坐在沙发上，保姆伺候着倒茶端水。
“我是来要账的。”
秦厉抬眼，皮笑肉不笑：“老爷子今天给了你不少东西，是不是也该把你欠我的那五百万还了？”
靠！
你来要账？
当初借的时候老子就没打算还！
秦云眼珠一转，立马凑上去：“三哥，咱先不急着说钱，我有个特别重要的事想跟你讲……”
想要账？想屁吃！
“少跟我扯没用的！”秦厉冷脸打断他，“你还能有什么大事？先把钱还上！”
“真的是大事！”秦云压根不接茬，一脸“我是为你好”的架势，把贺强的事添油加醋一讲，末了还一声长叹，“我本来想在董事会上提这事，但他们都劝我别出头……我就想着，三哥你要是帮我说……”
秦厉脸都青了。
这狗东西！
你知道这事会得罪人，难道我不知道？
更关键的，他手下搞不好也有人掺和了！
要是真让他说出去，董事会上我提了，那些人还能给我留活路？
可问题是，秦云现在已经知道了。
他就算不当众讲，私底下告老头子一嘴，说“其实我跟三哥说过，他不当回事”，那我不就完了？
秦厉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他妈的，好好地来这儿干嘛！
“这事太大，我得赶紧去找爸！”
他一句废话不多说，转身就走。
得立马去找舅舅商量！
看着他慌忙逃走的背影，秦云嘴角微翘。
李建钢在旁边忍得嘴角都快抽筋了。
这小子，是真坏啊。
……
秦厉一出门，就直奔季博达家。
事情一讲完，季博达的脸色立刻变了。
秦厉心里一凉：“舅舅……你不会也……”
这才反应过来——季博达是副总，财务部的人就是他安排的！
贪最多的，很可能就是他！
“咳咳……”季博达轻咳两声，佯装镇定，“先别管这些了，先想想对策。”
“你！”秦厉急得拍桌子，“老头子对当年那场刺杀耿耿于怀，你动什么不好，偏偏去挪抚恤金？你疯了吧？”
真要查起来，他这个拿钱的也跟着完蛋。
季博达脸一沉，反怼：“我不挪那笔钱，你哪来的人脉？你这些年靠什么收买那帮董事的，心里没数？”
秦厉一噎，愣是说不出话来。
“现在说这些没用。”
季博达语气稍缓，“这事迟早会传到老爷子耳朵里，与其被动，不如抢个先机，说不定还能赢得点信任。”
“这……倒也是。”
秦厉点头，却还是忧心，“可真查起来……”
“查就查呗。”
季博达波澜不惊，“我早就安排好了，推出几个替罪羊，查不到我头上。”
“那我就放心了。”
秦厉松了口气，忽然压低声音问：“那……能不能借这机会，把老四那边搞一下？”
秦寿才是他最大的对手。
季博达沉吟片刻，摇头：“现在动他不合适，动不到根子。得找个更好的机会。”
“行吧。”
秦厉点点头，想了想又问：“那我现在要不要立刻上报？”
“急什么？”季博达白了他一眼，“上报可以，但得等我想好说词。你现在啥都没准备就想跳坑？”
“哦。”
秦厉垂头丧气应了一声，忽然又冷下脸：“也不知道恒达那边有没有开始动手，我现在真想一枪崩了那窝囊废！”
说到秦云，他咬牙切齿，眼里杀意腾腾。
季博达却满脸笃定：“放心，白姗姗是聪明人，知道怎么做。恒达那边估计已经开始了。这次，那小子死定了。”
“那就好！”
秦厉咬牙点头，神色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