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2
8
陆嘉年在去往京市的路上，路过小吃街，烙饼卷鸡蛋的香味扑进他的鼻翼里。
他让司机停下了车。
当年沈黛帮他实现谈恋爱的遗愿清单时，他曾带沈黛回过老宅。
沈黛尤其喜欢这条小吃街，最爱吃烙饼卷鸡蛋。
她吃的满嘴都是，幸福的像一个小馋猫。
后来他们结婚，在京市定居。
沈黛经常念着要吃烙饼卷鸡蛋。
为了满足沈黛的食欲，他经常跑回老宅的小吃街买烙饼卷鸡蛋。
一来二去，小摊的老奶奶都认识他了。
先生，又来给老婆买烙饼卷鸡蛋啦。
想到沈黛两眼放光的神情，陆嘉宁脸上浮现出笑意。
手机联系人划到沈黛的电话。
不自觉拨了过去。
几秒中他就挂断了。
陆嘉年告诉自己，现在不能给沈黛打电话，要给她个惊喜。
于是他又给徐薇打去电话。
别墅布置的怎么样了
嘉年哥你放心，都布置好了。
那头的徐薇看着屋子的布置，沉浸在美梦中，似乎看到陆嘉年当众走来向她求婚的场景。
就在此刻，那副占据整个客厅的油画，在装修工人的捣鼓下，轰然倒下，碎成两截。
是一幅《日出》。
这是别墅里最后一件属于沈黛的东西。
她留在别墅的衣物都被徐薇扔进垃圾桶让人带走了。
那幅《日出》，是沈黛为误诊胃癌时的陆嘉年画的。
对他意义非凡。
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陆嘉年的眉头跳了下。
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
9
陆嘉年走进别墅，不禁皱起眉头。
别墅里的风格和往日截然不同。
屋子布置的很浮夸。
雪白的墙壁空落落的。
似乎少了点什么。
就在他疑惑不解时，有人蒙住了他的眼睛，从身后抱住他。
那人脱去他的大衣。
身上散发着好闻的沐浴露的香味。
细细麻麻的吻落在他的脖颈上。
黛黛，是你吗
陆嘉年有些意外。
在男女之事上，沈黛很死板，向来都是他主动。
他的手摸了过去，摸到微卷的长发。
凌乱的心，这才稍稍的安稳了下来。
他横腰将人抱了起来，往二楼卧室走去。
衣衫尽褪时，他听到女人的呻吟声。
熟悉的妩媚动人，带着勾魂摄魄。
陆嘉年的心脏猛然停止跳动，扯开了黑带。
徐薇我见犹怜，半跪在床上。
她穿着红色蕾丝内衣，傲人的身材展现在他面前。
换作往日，他应该会双眼迷离，可现在他十分冷静。
甚至是恼怒。
这里是他和沈黛的卧室。
徐薇怎么敢
在陆嘉年心中，这座别墅神圣不可侵犯，屋子里装满了他和沈黛美好的回忆。
他不允许徐薇和自己玷污这里。
以往他都是和徐薇在外面开房的。
缠绵悱恻时，徐薇想让他破例，带自己回别墅做一次。
他都拒绝的很干脆。
妻子只能是沈黛。
情人是永远见不得光的。
想到这，一股羞耻涌进他心里。
徐薇并不知道陆嘉年心中所想，以为他被自己迷住了。
之前看小黄片，陆嘉年对红色蕾丝内衣念叨了好久。
徐薇耍小性子，让他带自己回别墅就穿给他看。
见陆嘉年没有动作，徐薇扭着曼妙的身躯贴到他身上。
顾佳年这才发现今天的徐薇和往常很不一样。
她烫卷了长发，及腰的长度。
穿着碎花裙子，编着麻花辫。
那是他初见沈黛时的打扮。
青涩美好。
沐嘉年有一阵的恍惚。
很快，皱巴巴的床单惊醒他。
他刚才抱着别的女人在上面滚过。
各种情绪交织在心中，使得陆嘉年震怒。
啊！
猝不及防，徐薇被他一脚踹下床。
这个房间只有我和黛黛能进，你也配
陆嘉年一步步靠近她，脚碾压过她的手。
刺目的厌恶让徐薇的心泛起凉意。
她忍着身上传来的疼痛，咬牙爬起来。
有些不敢相信和她缠绵悱恻的男人这么冷酷无情。
徐薇不甘心，想要扯掉蕾丝内衣，光着身子去引诱面前的男人。
陆嘉年猜到她的意图，拿衣服砸到她脸上。
手掐着她的脖子，神情带着凶狠。
徐薇，你逾越了！
徐薇被掐着脖子喘不过气。
好半天，嘉年松开了手。
因为他看到了梳妆台上的东西。
10
是他送给沈黛的太阳花戒指，已经被融化了。
还有旁边的离婚协议书，不需要男方签署，满两年自动解除婚姻关系。
离婚的理由是丈夫为了方便出轨，欺骗妻子失忆。
陆嘉年急切的翻到最后一页。
右下角的字迹很熟悉。
圆润秀逸。
夹在合同里的照片掉落在地。
里面是他和徐薇各种角度的床戏。
原来沈黛一直都知道他出轨。
他自以为隐瞒的很好，都是在自欺欺人。
难怪这段时间，沈黛的反应会这么奇怪。
可那些照片是从哪里来的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徐薇。
徐薇被陷入癫狂状态的陆嘉吓得想逃跑。
陆嘉年拽住她的头发往扯。
徐薇，你好大的胆子！
我说过，你只是我消遣的工具，别妄图去招惹黛黛。
徐微被扯得头皮发麻，却没有力气挣脱他的手。
沈黛她走了，你再也找不到她了。
陆嘉年，只有我待你是真心的，你回头看看我好不好
啪——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沈黛比，你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他对着徐薇的脸狂抽巴掌。
徐薇的脸浮现巴掌印，红肿起来。
她趴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着。
陆嘉年撕碎了离婚协议书。
边下楼边给沈黛拨去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
他有很不好的预感。
又给沈黛微信发了语音。
全都是大片的拒收。
沈黛把他微信拉黑了！
陆嘉年脚步虚脱，踩空了阶梯，从楼梯上滚下来。
他不管不顾，爬过去捡起手机，狰狞着脸给助理打电话。
给我查清沈黛的行踪，就算把整个京圈翻过来，也要找到他！
几个小时候后，助理来汇报沈黛的行踪。
陆总，我们的人在飞往陕西的飞机上查到夫人的名字，还有一个小时飞机就起飞了。
让人把机场封锁了，我现在过去！
11
机场人声嘈杂。
人群中自动让出一条过道。
陆嘉年带着一群保镖经过。
他不管不顾冲进车厢，就看到一个托着行李箱的背影。
那人穿着淡黄的碎花裙，后脑勺编着麻花辫。
像极了沈黛。
沈黛，你别走！
陆嘉年欣喜不已，冲过去抱住她。
这次，他再也不会让她走了。
那人转身，是一张俏丽的娃娃脸。
谁呀你，你想干嘛
女孩惊恐下，当头甩了他一巴掌。
这时，女孩的男友刚接了热水回来。
他以为陆嘉年对自己女朋友别有企图，将保温杯里的热水泼到陆嘉年身上。
我告诉你，你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不能抢走我家宝宝......
陆嘉年疼得皱起眉，仍死死的看着女孩。
你也叫沈黛
女孩怯怯解释，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是岱山的岱。
这时，助理跑过来。
陆总，我们查到夫人的手机定位了。
在哪
在......这位小姐的行李箱里。
旅客们吓了一跳。
不会吧，行李箱装着活人
难道这位小姐是杀人犯，把人剖解了塞到行李箱
......
陆嘉年脸色白的瘆人，他疯了般去抢女孩的行礼箱。
想到沈黛的尸体可能装在行礼箱里，他完全失去了理智。
沈黛，你别死，你不能离开我......
行李箱的拉链生生被扯坏。
一个两米长的东西蹦出来。
众人倒吸口凉气。
12
看到是一只大熊抱枕，众人顿时大失所望。
陆嘉年却看到抱枕下的手机。
他先女孩一步抢到手机。
是沈黛的手机。
我老婆的手机怎么在你这里你是不是知道她去哪了
女孩有些茫然。
这手机是我前些天在二手店买的呀。
陆嘉年瞳孔骤缩。
几天沈黛确实换了新手机。
原来那时她就在计划离开他了。
顾嘉年失魂落魄的离去后。
女孩注视着他的背影，唇角勾起奸计得逞的笑容。
没错，她就是沈黛的闺蜜沈岱。
沈黛的飞机早在一个小时前就飞往陕西了。
她故意把旧手机交给闺蜜，就是为了误导陆嘉年。
彼时，陆嘉年带着那沈黛的手机回到了冷冰冰的别墅。
浑然不知自己上了热搜头条。
陆总机场追妻火葬场追回一部手机
桌上那份烙饼卷鸡蛋还在那里放着。
他吃不惯这个，以前沈黛喂给他吃，他也只是将就吃一口。
他突然就想吃了。
想像着沈黛曾经喂给他吃那样。
吃相很难看，满嘴都是。
饼很凉了，吃进胃里有点痛。
凉了黛黛就不爱吃了，她喜欢吃热的。
陆嘉年拿着烙饼卷鸡蛋去微波炉里加热。
连续热了好几次，可沈黛再也没有回来。
黛黛，你到底去哪里
他绝望的躺在地上，眼泪流了出来。
13
我和岱岱在陕西梧桐村当了支教。
她教孩子们功课，我教她们画画。
梧桐村山清水秀，鸟语花香。
这里民风淳朴，也激发了我的创作灵感。
我以蝴蝶标本为主的创意画化迅速走红网络。
闲暇之余，我还考了生活照料书，专门照料这些高龄老人。
半年后，我被提名十大青年杰出人物。
陆嘉年还是很颓废，已经没有以前的意气风发了。
他经常窝在那栋别墅里，也没有心思去打理公司。
他把那幅《日出》找回来了，换了新的相框。
还别墅改成了以前的风格。
蓝白的墙面，黄色的落地窗。
一切都是那么的温馨。
只是，厨房里的餐具许久不曾用过，落了一层薄灰。
这天，助理打来电话。
陆总，你看一下今天的新闻头条，我好像看到了夫人的身影。
听到夫人二字，陆嘉年佝偻的身躯绷直了。
电视机前，她穿着碎花衬衫和宽松的长裤，依偎在一群老人的怀里，笑容明媚。
记者在采访她。
沈小姐，都说你是个十八个老人的共享孙女，你是怎么做到这么耐心的照顾他们的
沈黛笑容带着俏皮。
你都说是共享孙女了，那我肯定得有耐心呀。
水晶屏幕将沈黛的笑容放大。
陆嘉年的眼睛又红了。
手放在液晶屏幕上，一寸一寸的抚摸着。
黛黛，真的是你，黛黛......
14
陆嘉年带着一枚太阳花戒指来到梧桐村。
这枚戒指有点丑，尤其是缀在戒圈上的太阳花，花瓣形状有些怪。
是他找工匠师傅学习后亲手做的。
沈黛，这是你最喜欢的戒指，我不怪你把那枚戒指融化了，现在我亲手为你做了一枚戒指，你原谅我好不好
陆嘉年胡子拉渣，眼睛里都是红血丝，衣服也是皱巴巴的，可见他是风尘仆仆赶过来的。
时隔半年，再见到他，有些恍如隔世。
他手掌还留了疤。
应该是在做戒指时留下的。
换作两年前，或许我会感动、心疼他。
如今，我却心如止水。
好半天，我才回过神来，接过那枚戒指。
黛黛，你肯原谅我了......
哐——
陆嘉年的话还未说完，我已经将戒指丢到了草丛里。
陆嘉年，过去就是过去了，破镜无法重圆。
太阳花戒指有个说法，一旦摘下便意味着情人永远分离。
当时摘下它，手都脱了层皮。
如今我又怎么可能会再次戴上它
陆嘉年匍匐在地，在草丛里找戒指，狼狈至极。
不是这样的，黛黛，一定还有办法的......
15
陆嘉年才来几天，徐薇又匿名给我发了好几条短信。
字里行间就能看出她的嚣张跋扈不改当年。
【沈黛，你非要缠着嘉年哥不放吗】
【你贱不贱了你们都离婚了，你有什么资格缠着他】
我把信息全部删除，又把她的手机号拉到黑名单。
没过多久，又有新的信息发到我的手机上。
【沈黛，明天我见不到陆嘉年，我就来找你，你给我等着！】
几天后，徐薇也来到了梧桐村，还挺着个大肚子。
我正在教学生们如何上色。
徐薇冲过来，将颜料泼到我身上。
我虽然及时闪躲了，还是被颜料溅到了头发。
你们老师就是小三，专门勾引男人，不配为人师表！
这节是孩子和家长的互动课。
徐薇演得绘声绘色，把细节都编织的天衣无缝。
家长们看向我的目光，有的带着疑惑，有的带着嘲讽。
沈老师真的是这样子的人吗
我也不相信，可是人家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
家长们窃窃私语的同时又对我指指点点。
只有孩子们相信我，围在我的身边。
我们相信沈老师是清白的。
沈老师是个好老师。
我摸摸孩子们柔软的脑袋，淡定的拿出手机，把那些视频发去给了家长们看。
到底谁是小三，你们一看就知。
半年前我离开京市，徐薇不知从哪里得知我的新手机号，隔阵子就发短信来膈应我。
为了以防万一，当初发给律师朋友拟离婚协议的出轨视频，我让他重新发回给我。
陆嘉年赶过来时，家长们正打开视频。
16
几秒不到，他们就退出来了。
这也太伤风败俗了！
这年头也是神了，小三为上位怀上孩子就算了，还敢跑到正室面前倒打一耙
徐薇见家长们把矛头对准自己，极力为自己辩解。
我不是小三，不被爱的才是小三，我还怀了他的孩子，他是爱我的......
她神情陷入癫狂，抓着家长们的手，似乎想要证明自己的话是对的。
够了！徐薇，谁让你来这里的
视频在播出的瞬间，陆嘉年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现在徐薇还想把事情闹大。
他当然不允许。
这几天，沈黛对他态度不冷不热，但街坊邻居都把他的深情看在眼里，纷纷劝沈黛再考虑考虑。
陆嘉年以为，他还是有机会的。
可现在他的计划全被徐薇打乱了。
啪——
徐薇被重重挨了巴掌，脚崴了跌倒在地。
什么孩子，你以为我真的在乎吗要不是我妈求情，我早让人打掉你肚子里的孩子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自从沈黛离开后，陆嘉年就再没有搭理过自己，得知她怀孕，虽然没有过多情绪，但多少会关心几句。
她以为陆嘉年是在乎孩子的，才敢跑到沈黛面前肆无忌惮羞辱她。
徐薇肚子撞在石头上。
殷红的血丝从两腿间流淌出来。
她怕极了。
嘉年哥，救救我们的孩子，救救孩子......
我想了想，还是把真相告诉陆嘉年。
陆总，你可能不知道，其实你有弱精症，徐薇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
我和陆嘉年做了十来年夫妻，迟迟没怀上孩子，曾偷偷带他去做检查。
不想伤他自尊，才隐瞒了这个秘密。
陆嘉年的脸色又冷了几分。
徐薇，你真是好样的！
徐薇脸色煞白。
陆嘉年眼里都是厌恶，让人将她带走后，又到我跟前讨好。
黛黛，你要是想留在这里，那我陪你，直到你原谅我和我回去。：
我没有拒绝。
因为我知道，金汤勺出生的陆嘉年根本吃不了这个苦。
17
这几天，天气降温，有些老人发烧，我去照顾他们。
他们住在简陋的屋子里，墙面斑驳，窗户还漏风。
见我蹲在地上煎药。
陆嘉年也过来给我当帮手。
床上有老人捶着胸膛剧烈咳嗽，指着床下的塑料袋。
陆嘉年帮忙递过去。
老人张口就吐。
粘稠的液体溅到他手上。
他下意识松手。
眉眼浮现了丝嫌弃。
虽转瞬即逝，都被我尽收眼底。
在帮老人清理衣服上的排泄物时，隐忍许久的陆嘉年再也忍不住跑到外面呕吐起来。
我站在他的身后，想问问他还好吗，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这半年早已将我对他的感情消磨殆尽，现在的他对我来说就是陌生人。
陆嘉年回头看到我，还安慰我道：
黛黛，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他脸色白的跟纸一样，才站起来就晕过去了。
我可不想他死在这里，让人带他去附近的医院。
陆嘉年来到这里已经一周。
这里住宿简陋，饮食也是粗粮为主。
我知道，他的胃已经受不住了。
我跟他在一起那些年，可是细心呵护着他的胃。
每天早起熬着小米粥，午餐也是亲手做好送到他公司。
十年如一日的精心呵护，他的胃病才慢慢好转。
只是我没想到，才离开半年，他就把自己糟蹋成这副模样。
18
诊断的结果让我很意外，陆嘉年居然患上了胃癌，还是晚期。
他好像并不意外这个结果。
我离开后，陆嘉年借着酒烟消愁，饮食作息也不规律。
他的腹部时不时会痛。
黛黛，没有你在我的身边，我根本就活不下去。
黛黛，求你回到我身边吧，以后你想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陆嘉年虚软无力的躺在病房上，身形在病号服的衬托下格外廋弱。
连说出的话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可我一点都对他同情不起来。
毕竟可怜之人都有可恨之处。
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陆嘉年盯着我看了许久，确定在我脸上找不到丝毫担忧的神情。
他像泄掉了气的球，有些绝望。
黛黛，还记得之前你答应我的第三个遗愿吗
那时，陆嘉年误诊为胃癌，我作为遗愿清单师。
帮他实现了两个愿望，第三个愿望还未实现。
陆嘉年想在生命尽头和我看一场日出。
陆嘉年，你可能不知道吧，其实我根本不是什么遗愿清单师，画师才是我的职业。
大学时，陆嘉年资助过我。
我对他心存感激，一直想找机会报答他。
得知他患上胃癌，只能活几个月。
为了报答他的恩情，我谎称自己是遗愿清单师。
陆嘉年情绪复杂，眉眼渐渐流露出了愧疚。
想不到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真是个混蛋，是我伤害了你。
可是黛黛，这次我真的活不长了，你真的不能原谅我，跟我回去吗
谈何原谅
早在他背叛我时，从前的沈黛就已经死了。
陆嘉年不肯回京市，病情一点点恶化。
我暗中联系陆母，听到陆嘉年的消息，她立刻带人过来。
陆嘉年被保镖拖进车里，还在哀求我。
沈黛，你不要赶我走，让我再看看你，我求你，求你......
他不肯离开，呕出了血。
脆弱的像脱水的鱼，红着眼求我。
声音越来越弱，直到闭上了眼。
直到死，他都在求我最后一件事。
陆嘉年想让我陪他完成第三个遗愿。
看一场日出，作为死亡告别。
陆嘉年去世的消息上了新闻头条。
我在河边坐了一宿。
直到黎明，橙红的光渲染整个天空。
日出，真的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