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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抱住陆宴归的那一刻，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他的手僵在半空，像是不敢相信，又像是在忍耐。

    但很快，他伸手回抱我，将我收紧到怀里。

    不像拥抱，更像圈住。

    惟惟......我可以等你一辈子，但你现在这样抱我，我怕我撑不住。

    我下意识想松手，却被他按住了后脑勺。

    别动。

    让我抱一会儿。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从深海底涌上来的压抑情绪，一点点渗透进我心脏。

    屋内只开了昏黄的壁灯，他抱着我走进房间，把门带上。

    我靠在床沿，忽然觉得呼吸都不顺。

    他给我盖了毯子，自己却站在窗边，背对着我，点了根烟。

    光线拉长了他的影子，落在我身侧，那一刻我忽然明白。

    他不是温柔，是把所有情绪都克制了太久，久到一旦泄洪，可能连他自己都收不回来。

    惟惟，你怕我吗

    我一愣，抬头看他。

    我怕你不是因为你凶。

    我说。

    是因为你对我太好。

    我承受不起。

    陆宴归扭头看着我，眼神像暗夜的锋刃。

    我也怕你。

    怕你又一次把我推开，又一次头也不回地跑掉。

    我什么都可以替你扛，什么都可以为你做，唯独你让我心甘情愿站在你身后——我怕到现在都还不够格。

    我哑口无言。

    陆宴归丢了烟，走到我面前，单膝跪下，眼神灼灼。

    惟惟，我爱你，爱得疯了。

    但我发誓，不会像谢叙庭那样用你。

    我要你心甘情愿地给我全部。

    他忽然伸手捧住我的脸，低头亲了下来。

    这一吻比我想象得更急、更狠，像是他忍耐到极限后的爆发。

    我下意识要推，却被他扣住了腰，唇齿相贴间，他的呼吸像灼人的火焰，灌进我所有理智的缝隙。

    惟惟。

    他贴着我耳边低声。

    你要是现在推开我，我就走。

    但如果你不动——我会默认，你开始允许我靠近你了。

    我整个人僵住，睫毛抖个不停。

    不是没动，是舍不得动。

    我甚至开始渴望，渴望有一个人能把我从过往的烂泥里，强硬地拖出来，不问我愿不愿意。

    半晌，我还是没动。

    陆宴归的手慢慢滑过我后颈，唇贴在我眉心，声音低哑却隐忍。

    我忍不住了，惟惟。

    他忽然把我压在床沿，眼底血丝若隐若现。

    可下一秒，手机铃声却猛地响起。

    是我放在床头的手机。

    我以为是工作，刚想伸手拿，屏幕上跳出来的名字却让我浑身一冷。

    【谢叙庭】

    陆宴归脸色瞬间冷了。

    他按住我手腕，按了免提。

    电话接通，谢叙庭的声音带着一丝酒意：苏惟，你在哪

    我没说话。

    他却像疯了一样继续：我在你家楼下，我喝多了，你下来好不好我真的不行了。

    你回来吧，我错了......我他妈真的错了......

    你陪了我十一年，我把你丢了，我现在他妈连呼吸都是疼的。

    我闭着眼，强忍着情绪不被撕lie。

    陆宴归却看着我，一字一顿：你要下去吗

    我摇头。

    你还心疼他吗

    不。

    那你还想再救他一次吗

    我抬头，眼里已经红了：陆宴归，我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想救的人了。

    现在的我，只想救自己。

    电话那头还在说着：我在外面，冷得发抖......你不会真的要和陆宴归。

    啪。

    我挂断了。

    陆宴归没有说话，只是将我重新拥进怀里。

    很好。

    他声音压着几分克制。

    你不救他了，那我救你。

    从现在开始。

    他吻我额角，动作轻得像是怕我碎了。

    我闭上眼，感受到他手掌传来的温度，忽然不想逃了。

    哪怕这段关系未来也是深渊，我也想试一次。

    陆宴归他像火一样，烧得我灼痛，但也终于，暖了我冰冷的心。

    楼下。

    谢叙庭坐在副驾驶里，已经喝得烂醉。

    他身边坐着苏念，眼神冰冷。

    她真不下来

    你现在不过是个被甩了的废物，还指望人家心软

    谢叙庭喃喃一句：苏惟跟了我十一年......

    可你睡我才不到一个月，就想娶我。

    你以为你是情圣啊

    谢叙庭，你最擅长的就是拿旧情换同情。

    他耳膜轰鸣，只觉苏惟最后那句放下了，像一道判决。

    他想冲进去，再抓她一次。

    可他忽然明白，他已经没有资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