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云城裹挟着湿热的风，将杨阳衬衫后背洇出深色汗渍。他望着华远集团旋转门上方闪烁的电子屏，赵宇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鎏金大门后，而林思紧抿的嘴唇和攥紧的文件夹，昭示着两人此刻通样紧绷的神经。

    “不能就这么放弃。”

    林思突然转身，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划出尖锐声响，“我们绕到员工通道，从基层员工那里打听消息。”

    她的马尾随着步伐左右甩动，杨阳跟在身后，看着她挺直的脊背，莫名想起大学运动会上永不言弃的长跑选手。

    两人在华远集团侧门蹲守了近两个小时，终于等到一位抱着文件的年轻文员。林思快步上前，递上一瓶冰镇矿泉水：“您好，我是云创科技的，想请教几个问题”

    她温言软语间，掏出手机翻出赵宇公司与老周往来的可疑账目截图，“您见过这个人出入公司吗？”

    文员警惕地后退半步，目光扫过图片，喉结滚动了一下：“我、我不清楚”

    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保安的呵斥声。杨阳本能地拽住林思手腕往巷子里跑，身后重物坠地的声响混着保安的叫骂，直到拐过三个路口才停下。

    “疼”

    林思松开被攥得发红的手腕，却在看到杨阳苍白的脸色时愣住。他额头沁记冷汗，左手死死按住右腹

    ——

    方才逃跑时，他为护林思撞上了巷口的垃圾桶。

    “你受伤了？”

    林思声音发颤，蹲下身要查看伤口。杨阳慌忙往后缩，后背抵上斑驳的砖墙：“小伤，不碍事。”

    他话音未落，林思已经扯开他衬衫下摆，渗血的擦伤在古铜色皮肤上格外刺眼。

    “别动。”

    林思掏出纸巾轻轻按压伤口，发丝垂落挡住侧脸。杨阳能清晰闻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茉莉香，心脏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就在气氛变得微妙时，林思的手机突然响起，是李婷发来的消息：“赵宇正在招标现场散布我们数据造假的谣言！”

    华远集团的招标大厅此刻正陷入一片哗然。赵宇站在台前，激光笔红光扫过屏幕上篡改后的云创科技数据：“各位请看，这样漏洞百出的方案，如何能保障合作质量？”

    台下评委交头接耳，前排的张总监皱起眉头。

    “等等！”

    林思突然冲进大厅，高跟鞋在光洁地面划出刺耳声响。她将

    u

    盘插入投影仪，调出完整的原始数据和监控录像，“这些证据足以证明，有人恶意篡改数据！”

    她的目光扫过赵宇瞬间凝固的笑容，继续说道：“而且，我们掌握了赵宇公司涉嫌行贿评委的线索。”

    会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赵宇很快恢复镇定，嗤笑道：“空口无凭的指控，华远可不是任人泼脏水的地方。”

    他话音未落，杨阳捂着伤口走上前，举起手机：“这是赵宇公司会计的录音，他亲口承认”

    录音播放到一半，会场后排突然骚动起来。几个彪形大汉冲上台抢夺手机，混乱中杨阳被撞倒在地，伤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林思尖叫着扑过去护住他，发丝凌乱地散在杨阳脸上：“你们敢动他！”

    千钧一发之际，警笛声由远及近。原来李婷察觉不对劲，提前报了警。警察迅速控制住场面，赵宇脸色煞白地被带走时，恶狠狠地瞪着杨阳：“我们没完！”

    招标会被迫中止。林思蹲在地上，颤抖着为杨阳整理衣领：“为什么这么拼命”

    她的声音发颤，指尖触到他发烫的额头才惊觉不对

    ——

    杨阳伤口已经开始发炎，冷汗浸透了整个后背。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刺得杨阳有些恍惚。他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轻轻握住他的手。睁开眼，正对上林思泛红的眼眶：“傻子，伤口感染差点败血症”

    她声音哽咽，却在杨阳虚弱地笑出声时恼羞成怒，“还笑！知道我多担心”

    话未说完，她慌忙别过脸，耳尖通红。

    病房外月光如水，杨阳望着林思低垂的睫毛，突然觉得所有的伤痛都值得。他知道，这场交锋远未结束，但至少此刻，他握住了比项目更珍贵的东西。而暗处，赵宇的报复计划，正在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