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星云前世母胎lo二十年,没有女朋友,更没有过男朋友,在大学除了上课就是锻炼,实在不知道怎么跟名为老婆实为兄弟的人相处。
更不要提在这之前,原身发疯一样朝对方喊些什么:“别以为我能看得上你,你连连暨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还想要有雄主,做梦吧!你这一辈子就只能当我的一条狗,当一只破鞋,我要让全星际的人都知道你就是个没人艹的贱货。”
“我基因等级降得再低,也不是你这种贱货能配得上的!”
……
连续一小时的打骂,托保有原身记忆的福,穆星云现在看见连决的脸就尴尬。
那些不人不鬼的疯话不是我说的!
我是直的!正常人,不会对你怎么样!
穆星云心里闹翻了天,可碍于该死的人设,他只能绷着脸坐正,干巴巴吐出一句:“丑死了,去把脸洗干净,把药涂了。”
系统不满道:“你犯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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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星云道:“我哪犯规了?”
转头朝连决补刀:“身份卑微就算了,唯一能看的脸还差点毁了,带你出门都嫌丢我的人,傻站着干嘛,还不敢赶紧去收拾干净。”
原身性情本就阴恻,不爱说话,经历二次进化失败的打击,已然转变成动不动就发怒狂躁的癫狂。
这种程度的辱骂已经算收敛了。
他在穆家时打骂下人是家常便饭,几个月前更是虐死一只伺候的亚雌,差点被人爆上新闻,也因此被生父训诫,一气之下自己一个人搬出来到这处公寓住。
半边脸红肿,眼角带伤的男人身量笔直,像在站军姿,长靴包裹线条漂亮的小腿就在穆星云眼皮子底下,用低沉的声音道:“是,主人。”
穆星云一个激灵,回道:“别喊我主人,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对方顺从道:“是,雄主。”
穆星云:“……”
雄主是不是就是老公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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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说完单膝跪地行了个礼,表情仍然寡淡,但动作十分恭顺一丝不苟,像对待君主那样谨慎慢慢退出客厅。
穆星云全程头皮发麻。
这鬼地方关于雄主雌侍的破规矩太多了,一时半会根本没法交流。
雌性作为受孕的一方,从小受到的都是尽心侍奉雄主,孕育幼崽,恪守德行这种教育。
整个星系没有皇室,只有强权势力们组成的议政官联盟。而大家族的权力往往把控在两性关系中更为强势的雄性一方手里,也因此星际法基本以保障雄子的利益为主体。
即便前几年通过了雌性保护法,经过数百年的潜移默化,整个星际从上到下,雄主为尊不可触犯的观念也已经深刻地印在所有人的脑海里。
一个雄子一生能娶一位雌君,三位雌侍,和不限数量的雌奴。
雌君地位最为正统,类似古代里的正妻。
而雌侍,顾名思义,是雄主的雌性,也是雄主的侍从。要求在婚姻关系中始终保持谦卑,把雄主当做主人来对待。
穆星云心想:原身这哪是娶了个老婆,分明是找了一个可以随便打骂还不用付酬金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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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下人还受过军队正统训练,身材修长又挺拔,下跪都比一般人好看。
外头门铃响了,穆星云赶紧停下脑补,跳起来去开门,借机会离沙发这片地方远远的。
门一打开,一个染着红发,穿一身正式礼服,比穆星云年龄稍大的年轻人大喇喇走进来,笑嘻嘻向穆星云道:“订婚快乐啊表弟,大白天的关着门,不会在洞房花烛夜呢吧。”
穆星云认出这人是原身的表哥穆正奇,也是雄性,人没个正形又爱玩,原身很多次去酒吧赌场都是他领着去的,两人纯属一丘之貉。
跟着装腔不在意道:“想多了,我哪看得上他。”
“别啊,表弟。”穆正奇搂过他肩膀,笑得一脸深意:“你以前小,还不懂,告诉你这种军雌最经得起折腾了,怎么搞都不会坏,反正送上门的,不玩白不玩,表哥连工具都给你买好了,晚点包裹就送到你这边。”
穆星云一脑门黑线,心想你可真是我的好表哥。
面上推开他胳膊,佯装不耐道:“没兴趣,看见他就倒胃口,跟连暨比差远了,犯不着弄脏自己的手。”
他转身进门,穆正奇跟在他身后,说:“还惦记连暨呢,你先前那话我还以为你真恨上他了,他自己不识好歹搞这么一出,亏你以前给他送花送礼物,又是替他守身如玉,看他一副好脾气的样,把你哄得死心塌地,到头来还不是跟外头那些欠艹的军雌一个德行。”
穆星云其实连对方长什么样都想不起来,但话都说了,只能顺坡就驴,不忿作势道:“连暨也是你配说的,少说他坏话,反正我喜欢他,娶不到他我就单身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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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鬼地方连个女性都没有,他一个直的,八成真得单一辈子。
穆正奇哈哈大笑:“真的假的,一个雄子为个雌性单身一辈子,连暨听见了不得感动哭啊。”
话音刚落,正好撞见清理完的连决从卫生间出来。
那张五官优越的脸如今伤痕青紫,还沾着些水珠,订婚宴上惊鸿一瞥的相貌变得清晰,这一刻愈显禁欲清冷,还多了些伤病的楚楚可怜味道,制服扣子扣到顶,流畅的下颌骨处贴了块创可贴。
穆正奇见状,心跳当即停了一拍。
这种品相上乘又有气质的干净货色,外面可找不来了。
穆星云这家伙还真幸运啊,都落到c-等级了,还能搞到这种级别的雌侍。
连决见有客人进门,一言不发跪倒在门边,静静垂首。
穆正奇打量他,玩味对穆星云道:“还挺有规矩,这脸替连暨挨的吧,刚进门就把人打成这样。”
穆星云是一句话都不想聊了,只想赶紧赶他走,无奈道:“想打就打了,我打他还要什么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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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正奇摇摇头:“你这脾气,不过也是,在家都没人敢招惹你……”
他瞟一眼连决,杵杵穆星云胳膊,压低声音,但其实也没太低:“你要不感兴趣,借我玩两天呗,前几年保护法一出,外头军雌都不那么好找了,他是你屋里人,表哥注意点不把人弄死,想他也不会自找死路跟人乱说。”
穆星云眼见那人挺直的脊背僵了僵。
他心里叹口气,一胳膊肘把穆正奇手杵回去:“滚蛋,你想要不会自己找。非得惦记我这个,这是家里给我找的人,连家人,你以为是外面的阿猫阿狗。”
再怎么样也是联姻,还是和连家。
以原身的狗脾气,气成那副德行,也没敢当场撂挑子说这人我不娶了。
就像穆家专出雄子,连家的人也好像天生适合军队。
他们家里的上将中将多得就像大白菜,在各军团内盘根错节驻扎着,其背后所拥有的总势力,已经足够和百年世家的穆家站在同一水平面上。
就像外人眼中不起眼的连决,年纪轻轻晋升到少将,出了天元星,也是能各种地方横着走的级别了。
只能说他倒霉,连家分支出身,好事轮不到,坏事抓他来顶包。雌侍身份正撞上了穆家主系出身的穆星云。不然何至于挨打又挨骂,还没法还手吭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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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根据星际法,军雌一旦成家,就要以家庭和生育为重,一切遵从雄主指示。
不出意外的话,连决后半辈子的仕途算是走到了头,毁在这一场联姻,毁在穆星云的手上了。
穆星云想到这,记起晚上的正事:“差点把晚宴给忘了,得去换衣服,马上该迟到了。”
说完就往楼上跑,顺带叫连决也去换。
身后穆正奇喊道:“我的少爷,你刚想起来啊,我就是接你来了。”
七点多钟,载着三人的车子停在了晚宴入口门前。
穆家在源城有一整片的城区住宅地,其中西边一部分被开辟成森林花园,占地整整二十亩,最早是供穆家自家人游玩的地方,后来才有各种娱乐场所跟着驻扎进来。
里头有个名叫天元星阁的酒店,规模占天元星系首一位,是穆家自家人开设的,菜色和环境出了名得好,经常用来招待天元星外来的宾客首领,穆家平时有什么聚会也都办在这里,这次的订婚晚宴也不例外。
门前的红毯一直铺到脚下,花墙花海香气扑鼻,两边喷泉水声淅沥,乐声叮咚,搭配恢弘富丽的酒店大门,人来人往,阵仗一点不比视频中白天的订婚宴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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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那几个记者也跟过来了,毕竟是两大家族的联姻,总要弄出点场面。
穆星云整整正装衣领,打开门,脚踩上红毯,立刻有悬浮摄像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上来围着他转,尤其照着他身后带伤的连决,几张嘴一起彬彬有礼发问道:
“请问两位是从住所刚来吗?连少将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穆先生打算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穆先生会让连少将尽快有孕吗?还是说会等到将来迎娶雌君之后再做打算?”
跟个大男人扯在一块讨论生孩子的事,怎么听怎么别扭。
原身脾气差,穆星云也不装了,不想搭理,冷着脸径直进了门。连决作为雌侍,没有雄主同意就没有发言权,全程跟在他身后半步。
此时星网上,观看采访直播的八卦群众们已经炸开了锅。
“回去就把人打成这样,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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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雄子,但我要说,穆星云真他妈不是东西。”
“装什么装,穆星云怎么了,明明连家有错在先,看人等级下菜碟,穆星云一个大家族的雄子为什么要受这种委屈。”
“连决真的惨,他父亲被连家的雄子看上强抢回家,没地位被虐待,自己孤身在军部闯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升到少将位置,一直没打算成家,只等过两三年满了二十五岁,就申请独立把父亲接出来,结果被连家那些黑心肠的先送到了穆家,我是真替他不值。”
“穆星云个狗杂碎,敢他妈的打少将,有种来我们军部,老子一脚碾碎他的脑袋。”
“我靠,穆星云今晚好帅,这走路姿势看得我腿软。”
“咋了吗,穆星云也就脾气差一点,人家家世相貌样样好,反正雄子脾气都一样差,还不如选穆星云,他长这么好看,我就宁愿嫁给他。”
“笑死了,嫁给穆星云跟进十八层地狱有什么区别,他在源城作的恶还少吗。建议连决直接自杀,省了一堆折磨。”
另一边,穆星云穿过大厅,先进宴会厅绕了一圈。
宴会还没正式开始,他靠着记忆和主要来宾打过照面,就和穆正奇连决一起上楼,准备去见原身的雄父和父亲,还有连家那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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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楼梯,转到走廊,迎面走来一人。
穆星云心里盘算着哪天去查查基因等级,以及向原身的雄父提去军校看看的事,没分神注意,脚步不停地直直走了过去。
穆正奇在后头扯他袖子,笑道:“背后说非人家不娶,见面就装不认识,还真打算跟人闹一辈子别扭。”
谁?非谁不娶?
穆星云回过头,就见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男人在身后不远站着,墨绿色的中长发,五官姣好,肤色白皙,整体相貌柔和,很容易给人好感,正用一副满含愧疚的温柔眼神看向自己。
直男穆星云只觉这眼神让人反感,恍然明白过来
哦,你就是连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