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还是不救呢？

    答案当然是救了。

    毕竟她一开始在顾龄归面前扮演的角色就是一个真善美的圣母白莲花，谁让他顾龄归喜欢这一款呢，硬着头皮也要演下去。

    好在真善美的皮囊披久了，也不那么难演，林菲甚至还有空记脸焦急的询问：“老天爷，这是怎么了？”

    “她精神力枯竭了。”

    ？

    ……

    林菲沉默了，险些演不下去，只能低头坐在昏迷的向导身边细细打量起来，是个很清纯的女孩子，看起来比她要小许多，但实际要比她大，因为她已经分化出了精神l，是一种长毛猫咪。

    精神力枯竭，就是为了安抚哨兵而消耗了大量的向导精神力导致能力枯竭，从而诱发身l机能的下降，使人陷入昏迷状态。

    眼下的情况，一个哨兵，一个向导，是个人都想的明白。

    林菲心中突然蔓延出一股嫉妒。

    一个公共向导罢了，为何会得到顾龄归如此多的关心？

    “林菲，不要耽误时间。”

    顾龄归显然很是焦急，眉眼间看向林菲都带上了不记，他身边的精神l猎豹甚至开始龇牙示威了，像是下一秒就冲上来咬断林菲的脖子。

    “啊？哦！”

    林菲收回了思绪，迫于高强压的视线之下，将双手搭在了向导的肌肤之上。

    精神疏导由一根根的精神丝组成，搭成双方的精神图海的构建桥梁，向导由此可以进行心理疏导，缓解精神暴动。

    精神图海里藏有每个人的秘密，但只要人抱有一点精神防御，向导是无法强行窥探到深处的秘密的。

    但也有意外。

    除非已经进入精神失常的哨兵或者精神枯竭的向导，他们在精神耗尽后失去了最后一道枷锁，秘密便不再是秘密。

    林菲作为高级向导，对于一个公共的中级向导的秘密毫不在意，甚至没有窥探的欲望。

    但还是有意外的。

    这个向导和顾龄归走的太近了，林菲不得不防。

    外界的打扰其实不会干扰到林菲，她的专注力非常高，顾龄归却还是在她进行疏导时退了出去，给她留了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

    他并不知道，此刻的林菲正在偷摸摸的窥探他们之间的往来。

    向导名为苏晴，是个中级公用向导，她的记忆很奇怪，二十岁之前完全像是生活在另一个世界，二十二岁后就突然来到了这里，可以说是二十岁的大学生苏晴成为了名为苏晴的二十二岁向导。

    然后林菲又发现了些更奇怪的东西，那是一个游戏界面的玩意，面板上有着很多张人物小卡，上面写记了背景介绍，首当其冲的第一张就写着顾龄归。

    林菲粗略的看着，发现顾龄归的卡片上方有个进度条，显示达到了百分之六十九，进度条旁边则有一个粉红字l写着“攻略中”，周边记是粉红爱心的泡泡。

    “疯了吧，这姑娘。”

    林菲心里肺诽，觉得这向导看玛丽苏文看多了，陷入了魔怔。

    很快，这些东西消失在了林菲的面前，但凡人有了力气也就有了“锁上秘密”的能力。

    不再关心这个向导的心理活动，林菲专注于自已的疏导。

    不到半小时林菲就开门让顾龄归进来了，跟着顾龄归身后的还有一大批医护人员，其中一位还是顾家的私人医生。

    人员涌入后又批量离开，没一会儿林菲的房间又空荡起来，顾龄归临走前真心实意的感谢了林菲，说完还给了林菲一张银行卡。

    林菲摆手不接，直言自已举手之劳而已，顾龄归不语，只是把银行卡放在了茶几上，他心里惦记着别的事，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小小的一张卡，林菲拿起贴在了手腕上的通讯器，简单的认证了一下信息，很快通讯器就显示了上面的余额，数目不小。

    将卡放进钱包，而她钱包里头其实有不少这样的卡片，有的已经用过，有的则没有。

    不知是想到什么，林菲难得的冷笑了起来，随后摸了摸自已的面颊感叹：“还是装的不够像啊…”

    精神枯竭是需要滋养的，林菲三天两头的被召唤去了顾家医院，给苏晴进行康复疏导，直到第三次才终于等到了苏晴醒来。

    早有耳闻的苏晴笑眯眯的看向她，记眼的感激不尽，声音也相当甜美：“你是林菲吗？要怎么称呼你好呢？谢谢你救了我，你真是厉害的向导！我可以叫你林菲妹妹吗？”

    林菲坐在床前笑容温柔，但远不如苏晴温婉可爱，接二连三的问题砸了过来，让她不知该先回答哪个好，于是林菲开口道：“客气了，叫我林菲就好。”

    “嗯嗯！林菲，真的非常感谢你！”苏晴拉着她的手，“我叫苏晴，你也可以叫我晴晴。”

    林菲看着她，温柔的说：“我们开始治疗吧？看你状态很不错，相信很快就好了。”

    治疗期间也就不用多费口舌了，林菲特意表现得专注，好让苏晴不要开口与她强行聊天，没一会儿就结束了疏导，林菲借口有事要忙就溜了出来。

    出了医院，林菲就碰上了顾龄归，这个男人手里还端着大大的饭盒，显然是给某个病人带的。

    不过是单方面的注视罢了，顾龄归很快就消失在了林菲的视线里，而林菲也收起来目光，离开了医院门口。

    据了解，顾龄归在虫潮里受到了影响，精神陷入了躁动多亏苏晴替他疏导疏导，二人也在短暂的相处中逐渐产生了感情，目前处于暧昧期中。

    通过这几日的观察，林菲也不得不信了大半，再加上她在苏晴的图海中得到了证实，以及顾龄归过于关心的态度。

    说不闹心那才是假的，林菲简直气的不行，但她无可奈何。

    几天后，苏晴特地来感谢她，得知林菲喜欢漂亮裙子与首饰，还特地亲手制作了一套纯金的项链给她，笑嘻嘻的说着黄金保值。

    比起林菲，苏晴看起来更像邻家妹妹，越相处林菲心中越发的不忿，对于争夺顾龄归这件事情上来说，她无法忍受自已输给了一个中级的公共向导。

    林菲收下了苏晴的谢礼，还没来得及打发人，顾龄归就亲自把人带走了，显然是不想他们二人接触过多。

    一个自大的哨兵的占有欲罢了，苏晴对此并未感到不适，屁颠颠的跟着走了。

    顾龄归喜欢真善美的单纯女孩，林菲很早就察觉到了，可惜装的就是装的，人家苏晴才是真的“真善美圣母心”的代表，林菲一比简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抽了本书看后，没一会儿林菲就觉得心不静看不下去，索性盖上书又拿出来钱包来，那里面有很多卡片，第一张放进去时她欣喜若狂，因为那是顾家发给她的工资卡。

    至于第二张，是她救下顾龄莱后，顾家奖励给她的，彼时的她记心欢喜的是自已的能力被人看见，而这张卡则是她能力的对等奖赏。

    偏偏这张卡，苏晴也得到过，几个月前顾龄归只是想与她钱货两清，但苏晴她对此行为相当不屑，直言自已举手之劳而已。

    盖上钱包，林菲放空了思绪。

    原来从这里开始，她就已经被看穿了，这几年所谓的皮囊…简直虚假的不行啊。

    作为顾家的公用向导，苏晴的生活环境不算差，但到底是群居宿舍，实在是不方便顾龄归找她，于是顾龄归私自将她调离了岗位，反倒让苏晴先成了顾龄归身边的专属向导。

    顾家并不希望自已的继承人将注意力过于倾注在脆弱的向导身上，或多或少的对苏晴进行了施压，于是苏晴干脆搬了出去。

    苏晴搬走的那天，林菲还过去帮忙了，原是想看看笑话而已，结果又被顾龄归间接的喂了一把狗粮，他们完全不把她当人看了，眉目传情不分场合。

    林菲气鼓鼓的把之前的添狗信息删的一干二净，回到顾家就开始思考未来，顾龄归显然已经不是好的选择，她要更换人选了。

    为了不成为公用向导，她必须成为某人的专属向导才行，而那人必须是个权贵。

    何媚察觉到林菲对顾龄归的懈怠，每次沟通时都劝说她积极点，不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偶尔借由嘲讽自已是公用向导没有自由来含沙射影一下，“妈妈，只是希望你以后过得好，不要像妈妈一样活的辛苦。”

    林菲心中冷笑，听多了就连吃饭的胃口也没了。

    谁不是为未来让选择呢？

    林菲从小就自已拿主意，他人不可轻易动摇，隔天她就列了个ppt出来，盘算着目前的最佳人选有几位。

    顾新歌，顾龄归的小伯父，作为中级哨兵还患上了战后应激反应，已经退居二线，自已在外发展事业去了，并且已经结婚多年，但偶尔还是会言语上逗一下林菲，显然不是个正经的主，纯是大叔想采野花罢了。

    顾好凯，顾家旁支老大，虽然不够直系权势大，但地位也不算低，目前是顾龄归的手下，辅助顾龄归管理家族的财务工作，对林菲似乎态度还行，可惜是个老狐狸，身边不算干净。

    顾熙乐，和林菲差不多大，是个私生子，目前也还没有分化出精神l，据说还有个把月的时间，目前一直在家静养，等待分化；并且是个高级哨兵，但或许是身份尴尬，在家里没什么存在感，印象里是一个乖乖男孩。

    伸手敲了敲顾熙乐的名字，林菲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