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江从容 本章:第一章

    陈凰握着缰绳,五万玄甲军在她身后如黑色的铁流,滚滚向皇城涌来。皇城的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她望着那高耸的城楼,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将军,前方就是皇城。副将沈毅策马来到她身侧,低声道。

    陈凰点点头,手中马鞭一扬:传我将令,包围皇城。

    五万大军如潮水般将皇城围住,陈凰翻身下马,踏着石阶走向那紧闭的宫门。开门!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威严。

    宫门缓缓打开,陈凰踏入皇城的那一刻,仿佛踏入了一个早已设好的棋局。她一路走向金銮殿,殿内烛火摇曳,老皇帝陈玄坐在龙椅上,脸色苍白如纸。

    你……你竟敢带兵逼宫老皇帝的声音颤抖着,却仍强装威严。

    陈凰冷笑:父皇,您昏庸无能,任由奸臣当道,民不聊生。这皇位,您坐得安稳吗

    老皇帝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逆女!

    逆女陈凰走上前,眼神冰冷,当您将我送去边疆,让我在死人堆里打滚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是您的女儿如今,这天下需要的是一个有能力的君主,而不是您这样的废物。

    老皇帝伸手去摸龙椅旁的宝剑,陈凰却更快一步,抽出腰间的匕首,寒光一闪,匕首已抵在老皇帝的咽喉。父皇,您就安心去吧。

    老皇帝瞪大了眼睛,想要呼喊,却只发出一声低哑的呜咽。陈凰手腕一用力,匕首划过,老皇帝的身体瘫倒在龙椅上。她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转身走出殿门。

    接下来是她的兄长们。大皇子陈宇向来懦弱,此刻在自己的府中吓得脸色惨白。陈凰带着一队亲兵闯入时,他正躲在床底下。

    皇妹……你放过我吧,我从没想过和你争皇位。陈宇颤抖着声音。

    陈凰冷笑:现在说这些,晚了。你既生在帝王家,就该知道这皇位之争,从来没有退路。她一挥手,亲兵上前,将陈宇从床底拖出,一剑封喉。

    二皇子陈风倒是有些骨气,他手持长剑,站在府中庭院里。陈凰,你以为杀了父皇和大哥,这皇位就是你的了

    陈凰看着他,眼神轻蔑:就凭你不过是个有勇无谋的匹夫。

    陈风怒吼着冲上来,陈凰侧身避开,手中长剑一挥,正中陈风的胸口。陈风倒地,鲜血染红了地面。

    处理完兄长们,陈凰回到自己的将军府。她的丈夫赵宇,此刻正坐在厅中,脸色阴沉。

    你终于回来了。赵宇看着她,眼神复杂,你杀父杀兄,就为了那皇位

    陈凰坐下,倒了一杯茶:赵宇,你不懂。这天下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赵宇站起来,

    :你疯了,你这样做,会被天下人唾弃的。

    陈凰冷笑:天下人哼,等我做了皇帝,天下人都会臣服于我。

    赵宇看着她,突然抽出腰间的剑:你这个疯子,我要杀了你,为天下除害。

    陈凰却不躲不闪,看着赵宇的剑刺来。就在剑要碰到她的瞬间,她迅速出手,抓住赵宇的手腕,反手一拧,赵宇吃痛,剑掉在地上。

    赵宇,你以为你能杀了我陈凰眼神冰冷,你太天真了。她拾起剑,抵在赵宇的胸口。

    陈凰,你……你敢杀我赵宇瞪大了眼睛。

    陈凰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有何不敢说罢,手腕用力,剑刺入赵宇的心脏。赵宇的身体缓缓倒下,陈凰擦了擦剑上的血,将剑收入鞘中。

    现在,这天下再无人能阻挡她。陈凰走出将军府,望着那片属于她的江山,眼神坚定。

    几日后,陈凰身着龙袍,端坐在金銮殿的龙椅上。下方文武百官,纷纷跪地朝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凰看着这一切,嘴角扬起一丝笑容。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等着她。但她不怕,因为她是陈凰,是这天下的主宰。

    陈凰坐在御书房的桌案前,案头堆叠着尺许高的奏折,烛光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她将朱砂笔往砚台里一蘸,刚批完一份关于水利修缮的奏报,便听见殿外太监尖细的嗓音:陛下,户部尚书王显求见。

    宣。陈凰放下笔,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

    王显进门便行大礼,起身时额角已见细汗:陛下,各地呈上来的贪腐案卷宗已整理完毕,只是……他顿了顿,牵涉官员足有五十三人,其中包括三名布政使,还有两位是两朝老臣。

    老臣陈凰抬眼,目光冷厉如刀,再老的臣,贪了就是贪了。律法之前,人人平等。该抄家的抄家,该问斩的问斩,赃银全部充公。

    王显犹豫着上前一步:陛下,那两位老臣曾随先帝征战沙场,若严惩,恐寒了功臣之心。

    寒心陈凰冷笑一声,他们贪墨民脂民膏时,可曾想过百姓心寒若因所谓功劳就网开一面,那天下律法还算什么她身子前倾,一字一顿道,去办,有敢求情者,一并治罪。

    王显忙低头应是,退下时袍袖已被冷汗浸透。陈凰揉了揉眉心,又道:宣兵部侍郎李毅。

    李毅入殿,行过礼后展开一幅军制舆图:陛下,如您所料,边军确有吃空饷之象,更有将领克扣军粮中饱私囊。

    陈凰指尖划过舆图上的边疆防线:裁撤老弱,补足缺额,克扣军粮的将领,不论职位高低,一律革职查办。她想起自己带兵时,那些因缺粮而饿死的年轻士兵,眼神一冷,再重申一条,今后军粮运送,每过一驿都要登记造册,若有短缺,从上到下全部问罪。

    李毅面露难色:陛下,裁撤老弱恐生变故,这些人在军中多年,万一闹事……

    发遣回乡,每人给十两银子安置。敢闹事的,直接以扰乱军心论处,斩。陈凰打断他,另外,把玄甲军的练兵之法整理成册,分发各营,让他们知道何为精锐。

    李毅领命退下,陈凰招来户部侍郎周明:灾区的事如何了

    周明赶紧呈上文书:陛下,开仓放粮的旨意已下达,但路途遥远,部分州县仍有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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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临近粮仓再调十万石粮,派信得过的人押送。陈凰翻开户籍簿,再出一道诏令,凡愿去边疆垦荒者,免赋五年,所需种子、耕牛由官府暂借,三年后归还。

    周明迟疑:陛下,国库储粮虽够,但边疆调粮耗费巨大……

    让工部造一批结实的粮车,每队派护军护送。陈凰敲了敲桌面,若有官员敢在灾粮上动手脚,不论贪多少,一概枭首示众。

    处理完这些,天色已黑。陈凰却未歇下,继续翻阅各地税赋记录。这时,殿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是沈毅。

    陛下,今日下朝后,有几个御史在朝房议论,说陛下手段过狠,有伤仁君风范。沈毅压低声音。

    陈凰嗤笑一声:仁君若对贪官污吏仁慈,便是对百姓残忍。她站起身,在殿中踱步,去查,这些御史背后是谁指使,敢非议朝政,就让他们去边疆做苦力。

    沈毅领命欲走,陈凰又道:你是从边疆就跟着朕的老人,往后朝中若有异动,不必等奏报,直接处置。

    待沈毅离开,陈凰重新坐下,烛光将她的身影投在墙上,显得格外修长。她知道,这一路血雨腥风换来的皇位,绝不能因所谓仁厚而失了威严。每一道政令,每一次惩处,都是在为这江山立威。那些说她狠辣的人,终有一日会明白,在这乱世之后,唯有铁腕方能治天下,唯有重典才能让这江山重回正轨。她提起笔,在奏折上重重写下准字,那墨迹在烛光下,似还带着未干的血气,正如她一路走来的征程,每一步都不容回头,每一步都要走得坚定而狠绝。

    手中的加急军报被重重掷在案几上。宁王以清君侧为名在南方举兵叛乱,所过之处烧杀抢掠,十万叛军如同一股黑色的浊流,妄图冲破这刚稳固的皇权秩序。她垂眸冷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且让他看看,这天下究竟是谁的天下。

    次日朝会,金銮殿内气氛凝重。有大臣小心翼翼进言:陛下,宁王势大,不如暂且招安,以免百姓涂炭。陈凰猛地抬眼,寒光直射那大臣:招安叛贼既敢举兵,便没想过活着降。她扫视满朝文武,沈毅听令,点五万玄甲军,随朕亲征。言罢,又转向兵部尚书,封锁所有通往宁王府辖地的要道,一粒粮、一滴水也不许运进去。

    三日后,陈凰身披黑色玄甲,骑在高头大马上,五万玄甲军如钢铁洪流般向南方进发。抵达叛乱之地,她立即在军中召开会议。营帐内,她指着地图道:宁王虽有十万之众,但半数是强征的民夫,能战者不过六万。沈毅,你率两万军从左翼迂回,待我军正面接战后,断其退路。其余三万随朕直击敌阵。她的声音冷静如冰,记住,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战鼓擂响,陈凰亲立阵前,手中长剑直指敌营。玄甲军喊声震天,如黑色潮水般涌向前方。宁王的军队刚一接战,便露出破绽,民夫组成的后阵开始骚乱。陈凰看准时机,挥剑大喊:杀!玄甲军奋勇向前,刀枪相交声、喊杀声、惨呼声混作一团。宁王在乱军中脸色煞白,他没想到陈凰竟会亲自领兵,更没想到玄甲军如此凶悍。

    一日激战,宁王大败,仅率万余残军逃窜。陈凰下令:追,一个不降的活口都不留。追上宁王残部时,宁王跌下马来,跪地求饶:陛下,臣一时鬼迷心窍,求陛下念在宗室情分饶命……陈凰冷笑:宗室你举兵之时,可曾念过宗室情分她一挥手,士兵将宁王拖出斩首。

    平乱之后,陈凰面对曾响应宁王的一座城池。城内有士绅曾为宁王提供粮草,如今虽开城投降,但陈凰眼神冰冷:此城既附逆,便该受罚。屠城,以儆天下。沈毅心头一震,向前一步:陛下,城中多是无辜百姓……陈凰转头看向他,目光如刃:敢附逆者,便不是无辜。今日不狠,来日便有更多人敢反。动手。

    一时间,城内血光冲天,哭喊声震天。陈凰站在城墙上,看着这一切,神色未改。她知道,这狠辣之举定会让天下震动,但唯有如此,方能让那些心怀不轨者明白,背叛她、背叛皇权的下场。风卷起她的衣摆,她望着远方,心中唯有江山永固的念头。任何试图动摇这根基的人,都将被她毫不留情地碾碎,无论手段多么狠绝,她只要这天下在自己掌中,万代不移。

    陈凰指尖轻轻划过手中的密报,上面详细列着京城贵族子弟的生辰八字与品貌特征。她深知,皇权传承需有子嗣,但她岂会让自己被男人牵制目光停留在林晏二字上,年方十八,容貌昳丽,出身虽贵却无实权,正是再好不过的棋子。

    三日后,宫中夜宴。陈凰身着华服,凤目微抬,看着林晏被引至偏殿。赐酒。她轻启朱唇,身旁太监立刻端上早已备好的美酒,那酒中掺着能让人神志昏沉的秘药。林晏不知就里,忙跪地谢恩,仰头饮下。酒过三巡,他便觉眼前模糊,身子发软。陈凰冷笑一声,示意身旁侍女退下,一切按计划进行。

    几日后,林晏醒来,发现身处陌生宫殿,正自惊喜以为获宠,却不知自己不过是陈凰借腹生子的工具。陈凰确认有孕后,召来林晏。殿内,她斜倚凤椅,眼神冰冷:你既知此事,留你便是祸患。林晏大惊,跪地痛哭流涕:陛下饶命!小人愿守口如瓶,绝不敢有半句多言!陈凰不为所动,一挥手,殿外侍卫涌入,将他拖出。不多时,林晏的惨呼声便消失在宫墙之外,对外只道是暴病而亡。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当女儿的啼哭在寝殿响起,陈凰看着襁褓中皱巴巴的小人儿,眼神难得柔和却又透着冷意:你只需记住,你的母亲是这天下之主。她命人将孩子精心照料,而那曾与林晏有关的一切痕迹,都被彻底抹去。此后,陈凰一面以铁腕治理天下,一面将女儿护在身后。她亲自教导女儿权谋之术、治国之道,却绝口不提她的生父。在陈凰看来,这孩子是她巩固皇权的纽带,却绝不能因那无用的父字而有半分牵连。她要这孩子只知有母,只知这江山未来需由她们母女守护,如此,凰权方能永固,万代不移。

    凰权·承

    陈媗站在御书房外,指尖捏着刚截获的密旨。母后竟想将玄甲军副将之位传给沈毅的次子,而她这个储君连调兵符都未握全。朱漆殿门上的鎏金凤凰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像极了母后看她时的眼神——淬着冰的热望,裹着刀的温情。

    公主,陛下召见。老太监的声音惊破她的思绪。陈媗将密旨折成蝴蝶状,指尖碾过鎏金案几上的朱砂砚,胭脂色在掌心洇开,像极了十二岁那年目睹母后处决试图分权的太傅时,溅在她月白衣裙上的血。

    殿内,陈凰正在批阅边军奏折,银朱笔在舆图上划出凌厉的折线。坐。她头也不抬,笔尖却顿在玉门关外的空白处,听说你最近常去神机营

    儿臣想替母后分忧。陈媗跪在织金毯上,膝头硌着金线绣的夔龙纹,玄甲军旧部总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儿臣怕他们忘了,这天下的君命,姓陈。

    陈凰终于抬眼,凤目里映着女儿与自己七分相似的眉骨。十五年前她亲手抹去林晏的痕迹,却没料到会在陈媗眼中看见比自己更冷的火。明日随朕阅兵。她扔下笔,墨汁在宣纸上晕出不规则的团块,让他们知道,玄甲军的刀,永远听令于凤印。

    子夜,陈媗跪在奉先殿的列祖列宗牌位前,掌心的调兵符压得掌纹发疼。这是她用三个月时间,从母后最信任的禁军统领那里骗来的——那人总念着公主随陛下征战时曾救过末将性命,却忘了在皇权面前,救命之恩不如一枚棋子重要。

    公主,时辰到了。暗卫首领单膝跪地,斗篷上绣着的银色凤凰与陈凰的金纹交相辉映。陈媗起身时,袖中滑落半幅画卷,正是她暗中临摹的母后亲征图,只不过画中执剑的身影,换成了自己。

    金銮殿的晨钟响到第三声时,陈凰发现殿外的禁卫军换了甲胄。朱漆大门洞开,陈媗身着五爪金凤纹的明黄朝服,腰间悬着本该藏在密室的传国玉玺,身后是玄甲军前锋营的铁血儿郎。

    母后。她的声音像极了陈凰当年逼宫时的冷硬,昨夜儿臣梦见太祖爷托梦,说这江山该由能握稳玄甲军刀的人坐。

    陈凰望着女儿腰间晃动的玉佩,那是她亲手所刻的定乾坤三字。殿角阴影里,沈毅的长子正按剑而立,袖口露出的正是当年她赐予沈家的玄铁令。原来她早该想到,自己教给陈媗的权谋术里,最致命的一招便是——永远在对手的棋子里埋自己的棋。

    你可知道,太祖爷临终前说过什么陈凰忽然笑了,笑得像当年处决宁王时那般森冷,他说‘凰者,非梧桐不栖,非练实不食’,而你现在踩的,是朕亲手栽的梧桐树。

    陈媗指尖抚过玉玺上的螭龙纹,掌心的汗渍渗进印纽的裂隙。她知道母后早有防备,否则不会在调兵符之外,另设三重暗令。但她更知道,当自己带着玄甲军踏破宫门时,满朝文武眼中的震撼,早已超过了对陈凰的畏惧——毕竟人们永远敬畏新升起的太阳,哪怕它踩着旧日的残骸。

    儿臣只是想告诉母后,陈媗向前半步,玄甲军的甲叶声在殿内回响如战鼓,您教我的‘狠’,从来不是对敌人,而是对自己。她解下腰间玉佩,放在丹墀上,玉坠相撞的脆响里,藏着只有母女俩懂的暗语——那是陈凰教她的第一招,弃车保帅。

    陈凰看着女儿,忽然想起她六岁时,自己亲手斩断她发间的玉簪,只为让她记住莫被外物牵累。此刻丹墀上的玉佩碎成三瓣,恰如当年的玉簪。她忽然伸手,替陈媗理了理歪斜的帝冠,指尖划过女儿耳后那颗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朱砂痣。

    去罢。她转身走向殿后的偏殿,那里藏着她为自己准备的鸩酒与白绫,却在拂袖时将袖中密旨留在案上——那是早已拟好的禅位诏书,落款处的陈凰二字,比当年杀父时的笔迹还要利落三分。

    陈媗看着母后的背影,忽然明白,这天下最狠的权谋,从来不是弑父杀兄,而是让自己的骨血,心甘情愿地接过染血的权杖。她展开密旨,墨香里混着淡淡檀香,正是陈凰惯用的龙涎香。殿外,朝阳终于漫过飞檐,将她新换的明黄朝服染得发亮,而那个曾站在同样位置的身影,正逐渐消失在阴影里,如同她儿时见过的、被母后亲手掐灭的烛火。

    陛下,该上朝了。沈家长子的声音惊醒了她。陈媗将禅位诏书收入袖中,指尖抚过玉玺上自己新刻的媗字印文。当她踏上九龙台阶时,听见身后偏殿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不知是母后摔了她最爱的青瓷茶盏,还是在笑她终于走进了这早已布好的局。

    金銮殿外,玄甲军的呼号声震天动地。陈媗望着丹墀下俯首的群臣,忽然想起十五年来,母后在她睡前常说的那句话:皇权如刀,握得越紧,越要学会剜自己的肉。此刻她终于懂了,原来母后早就在等这一天——等她的骨血长成新的刀刃,替她斩尽这江山里的荆棘,哪怕这刀刃,最终会指向自己。

    殿角阴影中,陈凰摸着耳后渐渐淡去的朱砂痣,听着殿内新帝的训示声。她知道,属于自己的时代终将落幕,但这由鲜血与铁腕铸就的凰权,终将在女儿手中继续翱翔。毕竟,她们都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凤凰,哪怕拔光自己的羽,也要让这皇权,永远栖息在最高的梧桐枝上。

    《陈凰本纪》

    陈凰,世祖长女也,少为女将军,掌玄甲军五万,性果决,善权谋。世祖昏聩,奸臣蠹政,民不聊生。凰以清君侧之名,率甲士叩宫阙,弑父于龙椅,斩二兄于庭,血流五步,染赭金銮。既而鸩夫赵宇,夷其族,遂登基,改元凰启,为千古女主之肇。

    帝临朝,政无大小皆自决。户部报贪腐五十三人,内有勋旧,帝曰:法不阿贵,刑过不避大臣。尽诛之,抄没赃银充库。边军空饷,乃裁老弱,立军籍,运粮驿驿相扣,敢缺者连坐。灾荒频仍,发粟十万石,遣信臣督运,诏垦荒免赋,敢私扣灾粮者枭首。时御史议帝过狠,帝曰:宽仁养奸,何如严刑止恶谪议者戍边,朝野震栗。

    宁王反于南,率十万众号清君侧。帝亲征,阵前斩宁王一脉,血洗附逆之城,谓左右曰:叛者不屠,无以立威。玄甲军所过,贼胆俱裂,三月而平。归朝,筑止戈台,悬叛臣首于其上,观者股栗。

    帝无子,乃选贵胄子林晏,饮以秘药,伺而有孕。及诞女,赐名媗,寻鸩杀晏,绝其迹。尝谓近侍:凰裔岂容男子染指躬亲教子,授以权术、兵法,禁言生父事,欲以母女继大统。

    媗及笄,颇类帝之果敢。帝渐老,媗阴结玄甲旧部,盗调兵符,拥甲士叩殿。帝方批阅边报,见女戎装临阶,笑曰:吾道孤矣,然凰权岂畏无继乃出预拟禅位诏,钤以玉玺,退居偏殿。时人谓帝狠辣无伦,然终以权术授女,保得凰脉不替。

    帝崩于仁寿宫,年五十有八。遗诏曰:朕以刀剑取天下,必以铁血守之。后世子孙,当知皇权如刃,可斩敌,亦可自砺,慎之哉!葬于永昌陵,墓前立无字碑,功过任人评说。

    赞曰:陈凰起于闺阁,提剑定九州,弑亲屠敌,虽狠辣而振纪纲;借腹育嗣,去父留女,开女主传位之先河。其政也猛,其心也孤,然终使天下一统,民生初复,诚可谓治世之雌主,乱世之枭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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