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龙飞凤舞地签下名字,仿佛甩掉了一个大包袱。
整个流程不到二十分钟。
走出民政局时,季文月挽着吴庆的手臂,冲我得意地晃了晃钻戒。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驾车离去,然后掏出手机:
1.取消吴庆所有亲密付和附属卡
2.通知物业更换门锁
3.将"瑞士银行"邮箱自动回复设为"该邮箱已停用"
做完这些,我给陈明哲发了条消息:
「手续办完,周一见。」
搬离那个"家"时,我只带走了自己的物品。
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墙上的婚纱照还没取下——
照片里我笑得幸福,而吴庆的眼神满是占有欲。
现在,他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矿业大亨之女",而我也将迎来崭新的人生。
锁上门的那一刻,我没有回头。
吴庆很快就会发现自己犯了个致命错误——
当他发现季文月的"家族财富"只是个泡影时,被他抛弃的妻子已经在职场上一飞冲天。
但那些都与我无关了。
出租车驶向新公寓,后视镜里,那个充满噩梦的房子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转角处。
从现在起,我的生活将完全由自己掌控。
9.
清晨,我的手机已经在床头柜上震动了三次。
屏幕上显示着季文月的名字,还有一连串未读消息。
我揉了揉太阳穴,昨晚加班到凌晨两点处理季度报表,现在头还隐隐作痛。
"喂?"
我按下接听键,声音里带着未醒的倦意。
"江蓠!求求你帮帮我!"
季文月的声音尖锐刺耳,带着明显的哭腔,
"吴庆他...他疯了!"
我猛地坐直身体,睡意全无:
"发生什么了?"
"他打我!"
季文月的抽泣声断断续续,
"就因为我问他要钱交房租...他说我骗了他...那个王八蛋用皮带抽我..."
"你在哪?"
我掀开被子下床。
"在...在你公司楼下的星巴克..."
她的声音突然变小,
"我不敢回家..."
"我半小时后到。"
我挂断电话,迅速换上衣服。
镜中人眼下有淡淡的青色,但眼神比三个月前坚定得多。
我涂上口红,像战士披上铠甲。
推开星巴克的门,我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季文月。
她戴着墨镜,但遮不住左脸颊上的淤青。
曾经精心打理的卷发现在油腻地贴在头皮上,名牌包上有一道明显的划痕。
"蓠蓠..."
她看到我,立刻抓住我的手,指甲掐进我的皮肤,
"你一定要帮我..."
我轻轻抽出手,在她对面坐下:
"慢慢说。"
季文月摘下墨镜,露出肿得像桃子一样的眼睛:
"那个基金...根本不存在对不对?"
她的声音颤抖,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我没有否认,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他发现了..."
季文月的眼泪又涌出来,
"他查了我的银行流水,然后他就..."
她颤抖着手指碰了碰脸上的伤。
我递给她一张纸巾:
"所以你现在想让我怎么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