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属虎的,真有缘分。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的快,跑的快…
我有点无语,你真幼稚啊!
她站在阳光里,眼眸亮晶,笑起来像向日葵。
很浅的笑意,在脸上能开出大大的快乐。
我做你女朋友吧。
我大你十二岁!我无奈的说道。
没事,我不嫌弃你老。她走过来挽着我的手。
可我嫌你幼稚!
你个老家伙别不识好歹,你知道追我的人有多少吗从这里能排到月球!
她嚣张的指了指天,天上没有月亮,只有太阳。
她很认真的看着我,眼底的小心翼翼藏的很深。
我还是一眼看了出来。
好。
我可告诉你哦,你只有这一次机会,我……你说什么
我说,唔…
她抓着我的头,强势的吻了过来。
每次想到这里,我都很开心。
可现在她死了。
被人杀死的。
先强暴,然后勒死的。
1
我急匆匆的赶到公安局,看到的是一具尸体。
我颤抖的拉开白布,是她!
心口像中了一刀,疼得我弯下了腰。
悲伤接踵而至,人原来在极度悲伤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
我甚至嘴角还向上勾了勾,试图挤出一个微笑。
她的脸惨白,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不像装睡的时候一抖一抖的。
你这次装的真像。
起来了,外卖到了,给你买的鞋子也快递回来了。
起来。
你起来!
情绪不可控制的崩溃,眼泪与鼻涕流满了整个脸。
旁边的工作人员扶着我,我已经站不住了。
就是这里吗一个富二代打扮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身旁还跟着一个律师,两个戴墨镜的保镖模样的人。
对着马小花的尸体鞠躬,嘴里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哦。
又走到尸体旁边,手扶着耳朵夸张的说道:你说什么没关系哦,嘻嘻,谢谢喽。
说完叼根烟,旁边的保镖急忙点上,对旁边的律师说道:这男人就是苦主
不是,没结婚,只是男女朋友。她无父无母,是个孤儿。
哈哈,这下连钱都不用赔了,起码省了一百万。
我已经愤怒的不能自已,冲过去拉住他的衣领。
旁边的保镖,把我拉开,控制着我不能向前。
他拍了拍自己的衣领,我有精神病,你可别刺激我。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他摊开双手,我叫高少阳,你随时可以找我。
知道我家在哪儿吗他吐出一口烟气城市里最高的那座楼就是我家的,欢迎来找我哦。
烟蒂弹飞在我脸上,一众人扬长而去。
2
我是个退伍军人,在转业和拿钱上,我选择了拿钱。
我有了好几百万,可站在大街上我一样迷茫。
在军营作息规律,每天都有好多事干,可面对车水马龙的洪流。
我感到无所适从,适合我的工作选来选去,好像只有———保安
在军队里管着几百号的兵,面对一群白发苍苍的老大爷。
这稍息立正我实在喊不出口。
抓小偷!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迈开大长腿,脸上挂着晶莹的汗珠,正在奋力追赶一个小黄毛。
可能是我身上的军装,吸引到了她。
她跑过我的时候,看了我一眼。
一边追赶,一边回头大喊帮我抓住他。
得益于军队锤练的身体素质,我把小黄毛扑倒在地,并按住了他。
叔叔,谢谢你!
她惊喜的拿过自己的包,一边查看,一边拿出一张大钞。
叔叔你买水喝。
呵。
我是晒的有点儿黑,也不至于就叫我叔叔。
就这样我认识了她,并知道了她那充满乡土气息的名字。
马小花。
我习惯叫她马花花。
我觉得马花花比马小花好听,可我再也看不到她恼怒的纠正。
我叫马小花,不叫马花花!
3
我站在这座城市最高的楼前,它确实很高,听说有几百米。
门口的保安问我有没有预约,我说有,一个叫高少阳的让我来这里找他。
保安听的有点儿懵,可能是高少阳这个名字,让他有了些许忌惮。
他还是用对讲机请示了一下,然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鸣宇,我女朋友叫马小花。
他又是一愣,不知道为什么要提一下女朋友的名字。
有女朋友了不起吗
有马花花做我女朋友,真的了不起。
就这样,马花花的名字起了作用,我顺利的进入这幢大楼。
我从前没坐过这么久的电梯,一直到最高的一层。
宽大的办公室,长长的办公桌,高档的办公椅。
还有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大大的落地窗。
坐在椅子上的高少阳像个皇帝,而坐在皇帝腿上的丝袜女像什么
他又在抽烟,这次抽的是雪茄。
一样的嚣张跋扈,一样的满不在乎。
你还真敢来他戏谑的说道,然后把燃着的烟头,按在丝袜女的腿上。
布料和肉燃烧的气味,散发了出来。
丝袜女依然保持着微笑,虽然笑的很勉强。
也很难看。
那件事也不能全怪我,我也是失手,而且医生说我有精神病。
最主要还是要怪她,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反抗的那么激烈。
我也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我杀你的女人,赔你一个就是了。
说完把腿上的丝袜女,推了出来。
摊开双手我把她送给你,我们两清了!
从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已经怒不可遏,拳头紧握,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我咆哮着冲了过去,办公室很快涌进来几个保镖。
得益于在部队的多年锻炼,虽然也受了伤,还是把他们都打趴下了。
我冲过去拿起烟灰缸,照着他的头就砸了下去。
鲜血混着玻璃残渣迸裂开来。
抓住他的头发,又重重的磕在桌子上。
鲜血已经流满了他的脸,嘴角也有鲜血渗出。
可他竟然笑了,笑的依然猖狂。
来呀,来弄死我啊!
他狰狞的笑容透着疯狂,眼中的狠戾如地狱的恶鬼。
今天我就要你偿命!
我把他按在桌子上,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竟然一动不动的任我掐住他,像是要一心求死一样。
但眼中的蔑视和无畏,气的我发狂。
我有很多种杀人技巧,这一刻,我要扭断他的脖子。
这时候,丝袜女拿起花瓶砸在我头上,又奋力的一把将我推开。
放开他,你这个疯子!
丝袜女俯身查看着一动不动的高少阳,轻拍他的脸:高少,高少。
我有一瞬间的错愕,这女人不应该恨他吗
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流进了眼睛里,又从眼角流到了下巴。
啪嗒滴在了我的鞋上。
来人,还有没有人,快来人啊,救命啊,杀人了。
丝袜女的勇气仿佛在前一刻已经用完,歇斯底里的大喊着。
一队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冲了进来,领头的我竟然认识。
是我手下的兵,果然当保安很适合我们。
他错愕的看着我,张了张嘴还没有发出声音。
丝袜女似乎找到了主心骨,大喊着:报警,赶快报警抓他!
躺在桌子上的高少阳,有气无力的摆摆手:让他走!
什么高少,他……
我说让他走!
宊然的大吼吓的女人一激灵,能看出来她很怕他。
可是,这又为什么呢
4
被王小龙送到诊所,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就被他请到了一个烧烤摊。
他比几年前白了许多,肚子也大了一圈,撑的保安服鼓起一个小山包。
一边喝酒,一边大骂高少阳是个禽兽,有机会一定把他千刀万剐。
哥你放心,我干个保安队长,多少还有点儿权利,有需要你吱声,一定干死这狗日的。
这孙子伤天害理,一定把他法办!我回去查查监控,有证据我就发给你。
还有他爹高天奇也不是啥好玩意儿,听说爷俩用一个女人,恶心……
后面的话已经记不清了,我回到家,把自己摔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屋顶。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微亮。
阳台上花花洗的衣服,在风中飘荡,黑色的上衣是我的,红色的上衣是她的,还有一件白色的衬衫是我们的。
自从她穿过一次我的衬衫后,就总穿。
衬衫在她身上大大的,都快盖到膝盖了。
早上起来做早饭的时候,她总会穿上,她说这样方便又舒服。
吃饭了。
花花穿着白衬衫从厨房端出早饭,把食物摆在餐桌上。
老头儿,你吃完饭,下去走走,别老待在屋里。
还有下去的时候,把垃圾带上。
这个月干到月底,咱们就开自己的面包店,我现在可全都学会了。
你出去转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
我去上班喽。
老头儿,爱你呦。
花花亲了一下我的脸,推开门在门口停了下来。
回头看着我洗完手再吃饭哦。
说完带上门,走了出去。
等等,花花,花花!
我连忙追了出去,推开门,空空如也。
门一开,风更大了。
白衬衫在绳上跳舞,一不小心从上面掉了下来。
啪嗒摔在了地上。
门口的镜子里,我一脸憔悴,胡子拉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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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工作不要紧,振作起来,不要颓废。
花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对,不要颓废,事情还没完呢。
5
花花工作的面包店离市中心不远,附近有好几个酒吧和
KTV。
她出事的地方就在旁边的小巷子里。
两旁的高楼林立,显得巷子幽暗又僻静。
这是个死巷子,尽头是堵高高的墙,墙下扔了很多纸箱子。
一片虽清理过,仍能看出来的血渍。
心口一紧,拳头不由自主的捏了起来。
在这样的小巷里还有一家小小的早餐店,一个女人在食客间忙活着。
一个小女孩,应该是她女儿,趴在门口的桌子上写作业。
门口的监控器让我眼前一亮。
我要了点东西,开始磨磨唧唧的吃饭。
这会儿临近中午,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在等几分钟,我就准备和她聊一聊。
一个满身酒味的光头男人,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
抓起桌上的二维码摔在了地上。
又把二维码换了!抄起门口的遮阳伞扔了出去。
食客们一看这架势,纷纷离去,有几个甚至还没给钱。
小女孩吓的赶紧躲在女人背后。
啪。男人一巴掌打在女人脸上你个贱货,一天就这点儿钱,还藏着掖着,再换二维码,把你手剁了!
又拉开抽屉,把那几张纸币塞进口袋。
这才多少钱都不够我玩一把!手机呢,把手机拿出来,有多少钱全扫过来!
女人捂紧口袋,胆怯的说道不行!这是孩子的学费,你不能拿!
男人一边抢手机,一边怒斥一个赔钱货,上什么学!赶紧把钱拿出来,等我翻本儿了,要什么没有
你不是卖视频卖了五十万吗这才几天又要钱
啪。男人抬手又是一巴掌还敢顶嘴!我的事还能轮到你管!
听到卖视频,我眼睛一亮,不再犹豫,上去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领,把他甩了出去。
男人摔了一跤,爬起来想打我,看了看我的块头和眼神。
气势一弱,指着我问道:你干嘛的我们两囗子的事你也管
要打回家打去,别影响我吃饭。
看我如此蛮横,男人竟然不敢言语,骂骂咧咧的走了。
我扶起遮阳伞,摆好二维码,扫了五千块钱。
女人听到语音播报,眼眶发红,感激的说道:这怎么行大哥你扫的太多了!
我摆摆手,摸着小女孩的头说道:给孩子的。
女人流下了眼泪,一边说让你见笑了,一边开始数落起自己的丈夫张二毛。
说他整日喝酒赌博,家也不管,还经常家暴他们母女。
家里能卖的东西,都让他卖光了。
不知道遭了什么孽,嫁了这么个丈夫。
刚才听你说,卖什么视频卖了五十万我装作不经意的说道。
女人毫无防备之心,一五一十的说道:前阵子这巷子发生了一起命案,有个小姑娘被一个精神病杀死了。
我心中一痛,摆出认真的神情。
后来那个精神病的律师找了上来,张二毛当时把我赶出去了,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隔了两天,那个律师又来了,还带了一箱子钱,说有五十万。
张二毛说我家的监控器录下了命案过程,精神病的家里有钱,把它买走了。
八成有鬼,可能精神病不是真的,不然为什么要买视频。
女人一边抱怨张二毛不是个东西,五十万娘俩没花上一毛。
这才几天就赌光了,感叹自己真是命苦。
最后厉声骂了一句:这杀千刀的,怎么不去死!
我见这女人面善,又对张二毛恨之入骨。
就把我和花花的关系说了,问她有没有备份,我也能出钱。
女人也不意外,早就注意到我了,说我在巷尾站了半天的。
什么钱不钱,都是苦命人,肯定有备份,被张二毛藏起来了。
看着吧,狗窝藏不了剩饭,张二毛肯定还要打视频的主意。
到时候我看看能不能帮你。
6
这两天睡的不好,一闭眼就是花花的脸。
中午犯困,躺在沙发上打盹,电话就响了。
是王小龙打过来的。
我精神一振,忙问有什么情况。
原来我去高少阳公司闹过一次,他们怕我再去,在办公室安了个监控。
王小龙是保安队长,偷偷的把视频保存下来发给了我。
视频很长,跳过没用的部分,有三个人在办公室。
一个是高少阳,一个应该是他老爹高天奇,还有那天的丝袜女也在。
高天奇坐在办公椅上很愤怒,拍着桌子大吼:你疯了!要和她结婚!
高天奇指着丝袜女不屑的说道。
难道你不知道我和她已经……啊,要死呀你!
丝袜女低着头,好像犯了很大的错误。
高少阳梗着脖子说道:还不是你喝醉了强迫了她,又不是她自愿的,我们是真爱!
真你奶奶个腿!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你自己数的过来吗还真爱我和她已经那样了,你还娶她不可能!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我的三观已经被彻底击穿!果然是一对亲父子!
高少阳愤怒到脸都变形了:我们本来感情挺好,要不是你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我们不知道有多幸福!
高天奇蹦起来甩了他一巴掌,你说谁是禽兽知道我喝醉了,她还往我身边凑,你就不知道她安了什么心一个贱货,玩玩就行了,还当真了!
高少阳捂着脸,愤怒的眼神,想要把他老子撕碎。
你明明知道她是我女朋友,你还那样,我骂你骂错了!她对我是真心的,我玩过那么多女人,我能不知道
高天奇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你知道个毛线!你脑子里就是一池子水,她又不是第一个!你的那些个前女友,我都不知道睡了多少个了!
顿了顿,又换了几分戏谑的语气说道:有几个还他么主动送上来的,你知道个屁!你就是个傻子!
高少阳伸出手指,颤抖的指着高天奇:你……你……你……
他胸口起伏,愤怒至极,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高天奇一把打下他的手,别指你老子!你前两天杀人的事,谁给你摆平的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动了多少关系你一天天的消停点儿吧!想和这贱货结婚没门!
丝袜女捂着脸失声痛哭,哭着哭着,突然干呕一声。
蹲在地上吐也吐不出来,深吸一口气,抚了抚胸口才站了起来。
高少阳还关切的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高天奇鄙夷的哼了一句:这贱货怕不是有了吧!
高少阳如遭雷噬,愣了几秒,大吼了一声,一巴掌甩在丝袜女脸上。
这一巴掌打的极狠,丝袜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高少阳指着丝袜女骂道:你个贱货!
现在知道了吧,这些女人哪个不是奔着钱来的,还真爱!你就是个傻子,也不知道采取个措施,不会是哪个野男人的吧
高天奇幸灾乐祸的说道。
不可能!我一直有戴,再说了,这段时间她一直和我在一块儿!
还不可能,偷摸着你知道你还……
突然,父子俩像是同时想到了什么两人对望一眼,脸色同时惨白。
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谁的
真是个惊天大瓜,雷的我外焦里嫩。
两父子的话,只能算旁证,构不成直接证据。
也足够他们身败名裂了。
但让他们身败名裂,还远远不够!
7
又是在仇恨与思念中煎熬的一天。
桌上松软的面包,已变的冷硬。
我毫不在意的咬在嘴里,思绪又回到了花花还在的日子。
我偷偷的买了戒指,把它塞在了面包里。
自己都老大不小了,有些事是该抓紧了。
我抱了一大束玫瑰,把它塞到了花花的怀里。
老头儿,今天怎么了这么浪漫。花花抱着花闻了一下,惊喜的说道。
路过花店,就想给你买一束。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把一袋面包放在桌子上。
还给你买了点儿面包,你不最喜欢面包吗
我就是做面包的,再喜欢也不能天天吃啊。
那你就吃一口,买回来就是我的心意,也不能一点儿不吃不是。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每次逛街她多少都要买一点儿面包,说是尝尝别人的手艺。
花花的脸红红的,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我,慢慢的眼里起了雾。
她轻轻的抱着我,老头儿,我还要去店里一趟,等我回来再吃。
我能感觉到她的心,突突的跳的好快,脖子相交,热的发烫。
我也红了脸,我等你回来。
我的花花,就这样满怀着喜悦和期待出了门。
可她,再也没有回来。
我继续啃着面包,一团硬物硌了牙。
我拿出来,穿了根绳,挂在脖子上。
8
高少阳的精神病证明,是孙医生开的。
他的头发就像荒漠里的大树一样,没有几棵。
我坐在他面前,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想办个精神病证明。
孙医生一愣,有些恼怒的说道:有没有病,要经过诊断,哪能随便开证明的。
我左右看了看,手下按着一个红包,推了过去。
熟人介绍的,说您能办!
孙医生捏了捏薄厚,不动声色的塞到了口袋里。
是给自己办还是给别人办没犯什么事吧。孙医生警惕的问道。
给我老婆,白天很正常,晚上对着水管唱歌,又不肯来,还得麻烦您去一趟,给看看。
说完又推了一个红包,他防备完全卸了下来,很自然的揣进兜里。
留个地址,下午我去看看。
下午在家里安好摄像头,焦急的等了半晌,终于把他等来了。
一见面也不废话,一拳先撂倒。
他怂的很,先是有点儿懵逼。
等我把话说开,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了。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也不知道他是杀人的,要知道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干这事儿!
大哥,你不知道,这几天根本都睡不着,一想起这事儿,我就浑身发抖。
本来想把钱退给他,他威胁要杀我全家,我是真的怕呀!
他颤抖的伸出了五根手指,就收了五万块钱,要知道这五万块钱是买命钱,打死我也不敢要啊。
一个大男人在我面前哭哭啼啼,还没见过这场面。
我让他把该交待的事儿全交待了,写了个东西,签字画押,就把他赶走了。
证据链有了进展,正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早餐店的女人打来了电话。
大哥,张二毛拿着
U盘出去了,应该去了北郊的采石场。
听到这个消息彻底坐不住了,急匆匆的赶了过去。
一边开车,一边感叹,黄赌毒是一点儿都别沾。
瞧瞧这个赌鬼真是猪油蒙了心,与虎谋皮,还去这么偏僻的地方,也不怕回不来了。
9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我爬进废料桶里猫了一会儿。
张二毛才骑了个小电驴,晃晃悠悠的过来了。
支好小电驴,开始点头哈腰的对着手机谄笑。
又过了一会儿,一辆高大的越野车如同巨兽一般,嘶吼着闯了进来。
高少阳下了车,也不关车灯,刺眼的光亮,射在张二毛脸上。
张二毛抬着胳膊挡上眼睛,高少,你来了
强光打在高少阳背上,他的五官藏在明暗交错之间,拉出了一个的长长身影,遮住了些许光线。
几个保镖拉开车门,也走了下来。
几个人站在车前,完全挡住了光线,把张二毛笼罩在一片阴影里。
张二毛明显有些慌张,还是强装镇定的开口说道:高少,这是
U盘,最后一份,您给三十万就成。
说着摊开手掌,点头哈腰的说道。
高少阳走到跟前,挥手打掉
U盘,一脚踩了上去。
从口袋掏出一叠红钞,一扬手洒在天上。
纸张洋洋洒洒的飘下来,在张二毛身边洒了一地。
这是三千块,滚吧!
说完扭头就走。
张二毛愣了一下,不甘的说道:这点儿钱怎么够高少您不能这样啊!
高少阳充耳不闻,手已经摸上了上门。
一个三千块是吧,我回去再复制一百个成吧张二毛气急道。
高少阳的手如触电般从车门上弹了下来,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
左手拉着张二毛的脖子,右手拿着一把匕首,朝着他肚子猛刺。
嘴里一边吼着你也惹我,你也惹我,你也惹我……
手上动作不停,不知道刺了多少下。
不一会,高少阳力竭,扶着膝盖喘着粗气。
张二毛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后退两步,倒了下去。
肚子起伏了两下,就不动了,血流与洒在地上的斑斑点点混成一团,还有几张红钞漂在上面。
保镖们也吓傻了,一个个呆若木鸡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高少阳喘着粗气说道:一人一百万,把尸体处理了,出了事我爸会摆平,都不要怕!
保镖们才七手八脚的拿着工具,开始刨坑,由于这里是采石场,地质坚硬。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扒出一个浅浅的坑。
这也给了我充分的时间,把发生的一切都录了下来。
众人把尸体扔进去,浇上汽油,扔了个烟头,大火熊熊而起。
等大火熄了,又把坑填了。
等巨兽又发出嘶吼,亮起双眼,颠簸着跑远之后,我才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
一股刺鼻的汽油味,还有肉烧焦味,胃里一阵翻涌,差点儿没吐出来。
打着手机电筒,在刚才高少阳踩过的地方一阵扒拉,花花保佑,U盘的塑料硬壳碎了,芯片还在。
抄进兜里,赶紧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
10
回到家里,心里一阵忐忑,又很欣慰。
高少阳这次,算是死定了!
我拆了个
U盘,把芯片塞进壳子里,插进电脑。
里面存储的视频,开始播放了起来。
高少阳像是喝醉了,摇摇晃晃走到巷子口吐了起来。
片刻后,丝袜女就跑了过来,轻抚着他的后背。
高少阳厌恶的打开她的手,直起身子,指着她鼻子怒骂着她什么。
丝袜女捂着脸哭,嘴里说着什么,说到激动处,脖子处青筋暴立,满脸通红。
隐隐约约能听见,怪我吗这怪我吗!
高少阳呆在原地,仰天大吼了一声,蹲在地上扯自己头发。
丝袜女又跑过来,抱着他开始痛哭。
这时候我美丽善良的花花提着面包从巷口走了过去,片刻后又折了回来。
拍了拍丝袜女,轻声安慰着什么,说完还把手上的面包递了过去。
我花花从小无父无母,知道挨饿是什么滋味。
看见别人这么哭,以为他肯定是饿肚子了。
就这么一个善举,却给自己惹来了灭顶之灾。
高少阳站起来,扯着她的头发,把她往小巷子里拖。
花花剧烈的挣扎,可她毕竟是个女生,还是被拖进了巷子里。
他开始扯花花的衣服,花花挥舞双手打他。
高少阳拽着她的头,狠狠的撞在了墙上。
我可怜的花花,就这样躺在地上不动了。
这个无耻的禽兽,就这样侵犯了她。
最后,还咬牙切齿的,像是有深仇大恨一样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掐死了。
丝袜女就跟个木偶一样,一动不动的杵在那儿,看着全过程。
我恨不得把牙齿咬碎,用力握紧拳头,指甲都插进了手掌里。
这些人都该死啊!
11
现在直播行业真火爆,连高天奇的天顶集团都搞起了直播。
直播间里的人都有数十万了,评论不断刷新,点赞都好几亿了,礼物特效更是没有停过,满屏飘着五花八门的钞票。
大楼门口挤满了各路媒体,提着长枪短炮,鱼贯而入。
外围挤满了吃瓜群众,把门口挤的水泄不通。
我压低帽檐,捏了捏鼻子上的口罩,隐在人群里往里进。
大厅里高天奇面对各路媒体,正意气风发,豪气干云的说着话。
表达对公司目前取的成绩的肯定,和对未来公司的发展期许。
我转头对上了王小龙的眼睛,他朝我点了点头,跟着他走到了监控室。
他身上的对讲机不断传来各个要道的报告,满房间的电视屏幕把整个大楼的实的情况,照的清清楚楚。
一块大屏幕写着天顶集团新闻发布会,屏幕前面有一个舞台,舞台前方有一个发言台。
花篮围着舞台,摆成一个半圆。
高天奇站在讲台前,还在滔滔不绝的讲着话。
高少阳立在身旁,也是一脸的喜气洋洋。
台下的记者一个接一个的提问。
有一个记者,拿好话筒不合时宜的问道:前阵子听说贵公子得了精神病,请问有一回事吗
少阳很努力,但毕竟年轻,面对工作压力,心理上准备不足,有一些小小的抑郁,精神病就谈不上吧。高天奇镇定的说道。
可我听说,他前段时间杀了人,有这回事吗记者为了流量,也是不依不饶。
旁边的主持人补了一句下一个问题。
底下顿时一片哗然,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时候不说清楚,岂不是证实了记者的话。
高天奇锐利的射了主持人一眼,后者一缩脖子,看向了自己的脚面。
高少阳转了话筒,信誓旦旦的说道:无稽之谈!这是造谣诽谤,我可以告你!
听了高少阳的话,记者的兴趣反而更大那请高少阳先生,对这件事回应一下,给公众一个交待!
这个……无可奉告!
这种闪烁其词的话,让事情更加的扑朔迷离,底下的议论声更大。
杀人了都能安然无事,是不是有钱权交易,徇私枉法的事
那法律的公正岂不是个笑话
高天奇又白了高少阳一眼,转过话筒今天是我集团响应国家号召进军新能源的新闻发布会,本来不应该谈论与此无关的事情。
但是为了不让大家误会,我简单说两句。
我们天顶集团是奉公守法的企业,更是咱们省的纳税大户。
不客气的说,是咱们省纳税第一大户!
我本人更是行的直坐的正,从没有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情!
前阵子的那阵子事情,我可以告诉大家一个结果,法律判我儿子无罪!
我希望大家能更多的关注我们企业的发展,和对社会的贡献,不要恶意的传播一些谣言。
对于恶意传播谣言的人,我也有追究其法律责任的权利。
顿了顿,深深的看了提问的记者一眼,淡淡的说道下一个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后面大大的屏幕开始播放,我专门给他们准备的视频。
12
先是父子二人与丝袜女,在办公室的对话视频。
底下顿时热闹了起来,高天奇急的直跳脚,谁放的谁放的!赶紧看看怎么回事
很多人慌慌张张在镜头里跑来跑去。
我和王小龙早已把监控室的门反锁,高高的文件柜已经彻底堵死了那道门。
高天奇朝着话筒大喊,这是我的家事,这是我的家事!都别拍,都别拍!我要追究你们的法律责任!
这第一段,送你们身败名裂。
第二段视频是高少阳杀害花花的视频。
我的心脏一阵抽搐,我强撑着看向镜头。
花花倒地的瞬间,我的心又开始滴血。
高少阳挡在屏幕前,张开手臂,摆出一个大字,试图挡住屏幕,显得很滑稽。
我有精神病!我有精神病!我当时犯病了!
底下回应他的,只是不断闪烁的闪光灯。
底下人声鼎沸,有人甚至高喊高少阳是个杀人犯!
更有人抓住了商机,打开手机,开始了直播。
高天奇更是大喊人呢都死哪儿去了,还不赶紧关了!
监控室门外,不知道有多人在敲着门。
我充耳不闻,死死的盯着屏幕。
第二段,我要你们自食恶果!
第三段视频,是高少阳杀害张二毛的视频。
底下已经彻底炸了!
高天奇一见这个画面,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强撑着讲台,才没有跌下去。
狗改不了吃屎!你怎么又杀人了!
高天奇看向高少阳的眼神,恨不得吞了他。
高少阳身子颤抖,没有了往日的高傲与狠戾。
跪在地上,爬过去抱住高天奇的大腿,号啕大哭爸,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高天奇捶着他的背,也流下了眼泪,救你我怎么救我现在是自身难保了!
颓然的叹了一口气,咱们完了!
门外的砸门声,越来越小,最后彻底停了下来。
屏幕上的视频也接近尾声,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孙医生写的自供书上。
第三段,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13
事件迅速发酵,与飓风一般席卷全国。
公安机关迅速介入,由于证据确凿。
很快,高少阳与高天奇就被逮捕。
高天奇偷税漏税,官商勾结的事,也被查了出来,判了无期。
高少阳杀人,证据确凿,手段恶劣,社会影响极大,判了死刑,立即执行。
丝袜女因为怀孕,判了五年,监外执行。
孙医生也判了三年。
至此,伤害我花花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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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一次来到了这家早餐店,女人依然在食客间忙碌着。
小女孩不在,应该是上学了。
人很多,坐满了店面,还占了半条巷子,女人忙的汗都顾不得擦。
看见我眼前一亮,抹了把额头,大哥,吃了没看看想吃个啥
我微微一笑,大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