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前一秒，我还满心欢喜地拿着刚改好的婚纱推开试衣间的门，下一秒，世界天旋地转。
悦悦，你听我解释......赵明辉慌乱地提上裤子，那张平日里让我着迷的脸上此刻满是惊恐。
陈雪，我最好的闺蜜，正匆忙拉上连衣裙的拉链，胸口处还留着明显的红痕。她看向我的眼神里没有愧疚，只有不耐烦：林悦，你非要这时候进来吗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手中的婚纱掉落在地。三个月来熬夜挑选的款式，精心修改的尺寸，现在皱巴巴地躺在试衣间的地板上，像极了我被践踏的真心。
你们.....我声音颤抖，在我们婚礼前一周在试衣间
赵明辉已经整理好衣服，脸上恢复了那副让我恶心的温柔表情：悦悦，这只是……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我爱的是你，婚礼照常举行好不好
错误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陡然拔高，你们背着我偷情多久了
陈雪嗤笑一声，撩了撩头发：别说得那么难听。明辉早就受不了你的公主病了，要不是看你可怜，谁会跟你这种无趣的女人结婚
我扬起手想给她一巴掌，却被赵明辉一把抓住手腕。争执中，他用力推了我一把。
后脑勺撞击在楼梯扶手上的瞬间，我清晰地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视线模糊前，我看到赵明辉和陈雪惊慌失措的脸，但他们没有立刻来救我，而是先关上了试衣间的门，防止被人看见。
怎么办她会不会死陈雪的声音在颤抖。
别慌，她是自己摔下去的。赵明辉冷静得可怕，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记住了吗
黑暗吞噬了我的意识，最后的念头是：如果有来世，我一定要让这对狗男女付出代价。
......
第一章：重生为渣男的准丈母娘
玉兰玉兰！发什么呆呢小雪带男朋友回来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一个陌生的男声将我从混沌中拉回。睁开眼，我发现自己坐在一个陌生的客厅里，对面沙发上坐着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年轻男人。
那个年轻男人，是赵明辉。
我猛地站起来，膝盖撞在茶几上，疼痛让我意识到这不是梦。低头看到自己粗糙的双手和微胖的身材，这不是我的身体！
妈，你怎么了熟悉的声音传来，我转头看到陈雪正用担忧的眼神看着我。
她叫我......妈
我强压住内心的震惊和恶心，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就是有点头晕。借口去洗手间，我锁上门，颤抖着掏出一部陌生的智能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屏幕上出现的是一张四十多岁女人的脸，眼角有细纹，但妆容精致。
翻看相册，里面全是我和女儿陈雪的合影。最新的一张是三天前，配文：女儿带男朋友回家，希望是个好小伙。
我，林悦，32
岁，死在了未婚夫和闺蜜的背叛中。而现在，我重生成了陈雪的母亲——沈玉兰。
镜子里的陌生女人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赵明辉，陈雪，你们准备好了吗这场复仇，才刚刚开始。
回到客厅，我强迫自己扮演好慈母的角色。赵明辉的父母正在夸夸其谈，说他儿子多么优秀，配陈雪绰绰有余。
我们明辉可是外企主管，年薪三十万呢。赵母骄傲地说，按我们那边的习俗，彩礼给
8
万就差不多了。
前世，赵明辉就是用这
8
万彩礼和甜言蜜语骗走了我的一切。而现在，作为陈雪的母亲，我缓缓放下茶杯，露出一个和善却不容置疑的微笑：
我们家小雪这么优秀，从小娇生惯养的，8
万太少了。我直视赵明辉父亲的眼睛，至少
28
万，少一分都不行。
客厅里瞬间安静得可怕。陈雪惊讶地看着我，赵明辉的表情僵在脸上，而赵父的茶杯悬在半空。
28
万，这只是开始。
第二章：彩礼陷阱
28
万
赵父赵建国的茶杯重重落在玻璃茶几上，发出一声脆响。他脸上的皱纹因为惊愕而更加深刻，像是被人用刀子在脸上刻了一道。
亲家母，这个数字是不是有点......赵母王淑芬的声音尖细，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我们那边最高也就十万八万的.....
我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吹开浮在上面的茶叶，余光瞥见陈雪咬着下唇，手指悄悄拽我的衣角。赵明辉则坐得笔直，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眼神却已经冷了下来。
前世，我就是被这副虚伪的温柔面具骗得团团转。他追我时百般殷勤，8
万彩礼一口答应，婚后却处处算计，最后连我的嫁妆都拿去投资失败。
亲家，我放下茶杯，笑容慈祥，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家小雪从小就是按照名媛标准培养的。钢琴十级，985
大学毕业，现在在外企做
HR
主管，年薪也有二十多万。我故意顿了顿，追她的男孩子从城东排到城西，都是条件相当好的。
陈雪的脸红了，一半是骄傲一半是尴尬。赵明辉的父母交换了一个眼神。
妈......陈雪小声叫我。
我拍拍她的手背，继续对赵家父母说：28
万听起来是多，但你们想想，小雪嫁过去是要给你们生儿育女、照顾老人的。现在的保姆一个月都要七八千，28
万算多吗
赵建国眉头紧锁，手指在膝盖上敲打。王淑芬则一直盯着儿子看，似乎在等他的反应。
阿姨，赵明辉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我对小雪是真心的。但这个数字确实超出我们预期......
明辉，我打断他，笑容不变，你年薪三十万，28
万不过是你一年的收入。如果你连这点诚意都没有，我怎么放心把女儿交给你
客厅里再次陷入沉默。陈志刚——我现在的丈夫，陈雪名义上的父亲——一直坐在旁边玩手机，此刻终于抬起头，打了个哈欠：玉兰说得对，我们家闺女值这个价。
我暗自冷笑。前世调查赵明辉背景时，我就知道陈志刚是个赌鬼，对女儿漠不关心。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他支持高彩礼，无非是想从中分一杯羹。
这事我们得回去商量商量。赵建国站起身，脸色阴沉。王淑芬跟着站起来，勉强对我笑了笑：是啊，毕竟不是小数目......
送走赵家人后，陈雪立刻关上门，转身对我发难：妈！你疯了吗28
万明辉家又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
我平静地收拾茶几上的杯子：你懂什么彩礼要得多，他们才会珍惜你。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讲这套！陈雪急得直跺脚，明辉会怎么看我他一定觉得我们家在卖女儿！
我停下动作，直视她的眼睛：如果他真的爱你，就不会在乎这点钱。如果他因为彩礼退缩，那正好证明他不值得托付终身。
陈雪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她气呼呼地冲进自己房间，重重关上门。
陈志刚凑过来，身上带着烟酒混合的臭味：哎，真要
28
万
怎么，你有意见我冷冷地看他。
他搓着手，咧嘴一笑：哪能啊！我就是想，要是真拿到这么多钱......
别打主意，我打断他，这钱是给小雪的，谁也别想动。
回到卧室，我锁上门，开始翻找沈玉兰的手机和电脑。我需要了解这个家庭的财务状况，以及——更重要的是——赵明辉家的情况。
手机相册里大多是陈雪的照片，从婴儿时期到现在。备忘录里记着各种家庭开支，看得出沈玉兰是个精打细算的主妇。微信聊天记录显示，她和陈雪关系亲密，但和陈志刚早已形同陌路。
我打开浏览器，搜索赵明辉的名字。前世的记忆帮助我很快找到了他所在的公司——一家中型外贸企业。通过企业公示系统，我查到他们去年刚在城郊买了块地，恰好赶上政府规划，获得了一笔可观的拆迁补偿。
原来如此。我冷笑。难怪前世赵明辉婚后突然有钱换车，还经常吹嘘自己投资眼光好。现在看来，不过是吃了拆迁红利。
手机突然震动，是陈雪发来的微信：妈，明辉刚给我打电话，说他爸妈很生气，觉得我们家在讹钱。
我迅速回复：告诉他，28
万一分不能少。如果他家真有困难，可以分期，但首付至少要
18
万。
陈雪回复了一串省略号，然后又发来：他说要再考虑考虑。
我放下手机，走到穿衣镜前。镜中的女人四十出头，眼角有细纹，但风韵犹存。我试着微笑，镜中的沈玉兰露出一个慈爱中带着算计的表情。
完美。
三天后，赵家打来电话，约我们到城里最贵的酒楼见面。赵建国西装革履，比上次精神许多。王淑芬戴了一条金项链，笑容也比上次自然。
亲家母，赵建国开门见山，28
万我们可以接受，但有个条件。
我挑眉：什么条件
婚礼得尽快办，他说，最好三个月内。明辉年纪不小了，我们想早点抱孙子。
我心中冷笑。前世赵明辉也是急着结婚，我当时还傻乎乎地感动，现在想来，不过是为了尽快得到我的嫁妆和存款。
这个没问题，我爽快地答应，只要彩礼到位，婚礼随时可以办。
赵建国明显松了口气，举起酒杯：那就这么定了！
酒杯相碰的清脆声中，我瞥见赵明辉正偷偷捏陈雪的手心，而陈雪一脸甜蜜地靠在他肩上。多熟悉的一幕啊，只不过上次那个傻女孩是我。
酒过三巡，赵建国喝得满面红光，话也多了起来：亲家母，不瞒你说，一开始我觉得
28
万太多了。但我们赵家娶媳妇，不能让人看笑话！
王淑芬也附和道：是啊，街坊邻居都知道明辉找了个好姑娘，要是因为彩礼黄了，多丢人啊！
我笑着点头，心里却想：果然是为了面子。前世赵明辉出轨后，他父母也是第一时间担心传出去丢人，而不是我的感受。
对了，我装作不经意地问，听说你们家老房子拆迁了补偿款下来了吗
赵建国的酒杯停在半空，眼神闪烁：啊，是拆了，不过没多少补偿……
是吗我惋惜地叹气，我还想着要是补偿款多，可以帮孩子们付个首付呢。
赵建国和王淑芬交换了一个眼神。赵明辉急忙插话：阿姨，我和小雪商量过了，先租房住，等攒够钱再买房。
租房多不划算啊，我叹气，一个月四五千的房租，不如拿来还房贷。
赵建国清清嗓子：其实……我们确实拿到了一些补偿款。如果亲家母坚持，我们可以全款付
28
万彩礼。
我露出惊喜的表情：那太好了！这样吧，三天后我们签个协议，然后你们把彩礼打过来，我们马上开始筹备婚礼！
回家的路上，陈雪兴奋地挽着我的手臂：妈，你真厉害！明辉说他爸妈本来只准备给
10
万的！
我拍拍她的手：傻丫头，妈妈这都是为你好。记住，在婆家，彩礼要得越多，地位才越高。
陈雪靠在我肩上：嗯！明辉说他越来越佩服你了，说你精明能干。
我微笑不语。佩服赵明辉此刻恐怕恨我入骨。不过没关系，这才刚刚开始。
前世他骗走我的感情和金钱，今生我要让他付出十倍代价。
而我的好女儿陈雪，你将亲身体会一下，被最爱的人背叛是什么滋味。
第三章：考察亲家
阿姨，这边请。
赵明辉站在小区门口，西装笔挺，脸上挂着标准的准女婿微笑。我踩着五厘米的高跟鞋，故意慢悠悠地下车，目光扫过这个中档小区的外墙——前世我来过这里无数次，每次都是满心欢喜地来见未来公婆。
环境还不错。我微微颔首，故意用挑剔的语气说道，就是绿化少了点。
赵明辉的笑容僵了僵，随即恢复：是，阿姨眼光真好。不过我们这栋楼靠近中心花园，视野很好。
陈雪挽着我的手臂，小声说：妈，你别这样，明辉爸妈很重视这次见面。
我拍拍她的手背，没有说话。重视前世我第一次来赵家，他母亲只准备了三个菜，其中两个还是剩菜回锅。当时我傻乎乎地以为这是把我当自家人，现在想来，不过是轻视罢了。
电梯停在
12
楼。门一开，就闻到一股浓郁的炖肉香味。赵建国和王淑芬站在门口，满脸堆笑。
亲家母来了！快请进！王淑芬热情地招呼，眼睛却一直往我身后瞟，似乎在看我带了什么礼物。
我空着手走进门，故意在玄关处停下：这地砖颜色太暗了，显得屋子小。小雪从小就喜欢明亮的环境。
赵家三人同时愣住。王淑芬最先反应过来：啊，是，是有点暗……
还有这墙纸，我指着客厅米黄色的壁纸，花纹都过时十年了。现在年轻人装修都流行简约风。
赵建国的脸已经黑了，但强忍着没发作。赵明辉赶紧打圆场：阿姨说得对，等我和小雪结婚后，一定按她的喜好重新装修。
为什么要等婚后我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下，结婚是一辈子一次的大事，新房当然要全新装修。你们说是不是
陈雪紧张地捏着包带，眼睛不停在我和赵明辉之间来回看。赵明辉额角的青筋隐约可见，但声音依然温和：阿姨考虑得周到。不过装修需要时间，恐怕赶不上婚期……
那就推迟婚期。我打断他，我女儿值得最好的，不是吗
客厅陷入尴尬的沉默。王淑芬干笑两声：先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餐桌上摆了八道菜，比前世我来时丰盛多了。我暗自冷笑，看来
28
万彩礼确实让赵家不敢怠慢。
亲家母尝尝这个红烧肉，王淑芬殷勤地给我夹菜，我炖了三个小时呢。
我夹起一块肉，故意在灯光下看了看：油太多了，现在都讲究健康饮食。小雪最近在减肥，不能吃这么油腻的。
王淑芬的手停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几乎挂不住。陈雪在桌下踢我的脚，但我假装没感觉到。
对了，我放下筷子，你们打算在哪里办婚礼
赵建国终于找到表现机会：我们订了金玉满堂大酒店，四星级，菜品很有口碑。
四星我皱眉，小雪的表姐去年结婚都是在香格里拉办的。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女儿，总不能比亲戚差吧
赵明辉的筷子啪地一声掉在桌上。他迅速捡起来，但我已经看到他眼中闪过的怒意。前世他也曾这样，当我们因为婚礼预算争执时，他就是先掉筷子，然后摔门而出。
香格里拉太贵了，赵建国声音僵硬，一桌至少
8888，我们计划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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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
那就少请几桌，我轻松地说，精致比排场重要。对了，婚纱定了吗
陈雪眼睛一亮：明辉帮我看了几家，我觉得——
婚纱一定要定制，我再次打断她，租的多脏啊，不知道被多少人穿过。我认识一个设计师，专门做高端定制，大概五万左右就能搞定。
赵明辉终于忍不住了：阿姨，这些都要额外花钱，我们的预算……
预算可以调整嘛，我笑眯眯地看着他，你爸妈不是刚拿到拆迁款吗一辈子就结这么一次婚，多花点钱值得。
饭局的后半段，赵家人明显心不在焉。临走时，赵建国把我送到电梯口，压低声音说：亲家母，关于装修和酒店的事，我们再商量商量。毕竟拆迁款也不多，还要留着给孩子们买房......
理解，理解。我拍拍他的肩，都是为了孩子好。这样吧，酒店可以不变，但房子必须重新装修，这是底线。
回家的路上，陈雪一直沉默。直到进了家门，她才爆发：妈！你今天是故意的对不对明辉家已经很有诚意了，你为什么还要刁难他们
我脱下外套，慢条斯理地挂好：你觉得我在刁难他们
难道不是吗陈雪眼眶发红，挑剔地砖、墙纸、饭菜，还要重新装修！你知道装修多麻烦吗
麻烦我冷笑，那你知不知道嫁错人有多麻烦现在不让他们付出代价，婚后你就一文不值了。
陈雪愣住了。我走近她，语气缓和下来：小雪，妈妈是过来人。男人在婚前愿意为你花多少钱，直接决定了婚后对你的重视程度。赵家明明有钱，为什么不肯为你花
她咬着嘴唇不说话。我继续加码：如果明辉真的爱你，他不会在乎这些。相反，他会理解这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爱护。
陈雪默默回了房间。我站在客厅，环顾这个陌生的家——沈玉兰和陈志刚的家。墙上还挂着他们的结婚照，但两人之间的距离感连相框都装不下。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存了很久但从未联系过的号码。
喂电话那头传来粗重的男声，背景音嘈杂，隐约有麻将碰撞的声音。
陈志刚，我是沈玉兰。我冷静地说，有时间见个面吗关于你女儿的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小雪她怎么了
她要结婚了，对方家底不错。我故意停顿，你作为生父，难道不该表示表示
陈志刚的笑声透过话筒传来，带着烟酒浸染的沙哑：玉兰，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的父爱了直说吧，想要什么
见面谈。我给了他一个咖啡厅地址，明天下午三点。
挂断电话，我走到陈雪房门前，轻轻推开一条缝。她正和赵明辉视频通话，声音带着哭腔：……我妈今天太过分了，我都替你委屈……
赵明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宝贝别哭，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忍。你妈也是为你好……
多熟悉的台词啊。前世我闺蜜抱怨她婆婆时，他也是这样善解人意地安慰她，然后转身就跟我抱怨你闺蜜真烦人。
我轻轻关上门，嘴角不自觉上扬。赵明辉的耐心还能维持多久呢我很期待看他撕下伪装的那一天。
第二天下午，我在咖啡厅等到了陈志刚。他比照片上更邋遢，胡子拉碴，眼睛布满血丝，但五官轮廓还能看出年轻时的英俊。
说吧，找我什么事他一坐下就直奔主题，如果是钱的事免谈，我最近手头紧。
我搅动着咖啡：正相反，我是来给你送钱的。
陈志刚眯起眼睛：什么意思
你女儿要嫁的人家，刚拿了三百万拆迁款。我压低声音，作为生父，你难道不该要个十万八万的抚养费
他嗤笑一声：沈玉兰，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再说小雪早就不认我这个爹了。
她不认你是你没尽到父亲的责任。我直视他的眼睛，但现在有个机会，不仅能修复父女关系，还能赚一笔。
陈志刚来了兴趣：继续说。
婚礼上，你要以父亲身份出席，而且要表现得......我斟酌着用词，特别关心女儿。赵家爱面子，不会让你难堪的。
然后呢
然后，你可以私下找赵明辉，就说做生意需要资金周转，让他帮帮忙。我微笑，他会给的，毕竟你是岳父。
陈志刚盯着我看了很久，突然笑了：沈玉兰，你变了很多。以前你恨不得我离小雪远远的。
人总会变的。我抿了口咖啡，尤其是看到女儿要嫁给一个可能靠不住的男人时。
离开咖啡厅时，陈志刚答应会按我说的做。我站在路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心里计算着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赵明辉，前世你让我在婚礼前一周心碎而死。今生，我要让你的婚姻成为漫长的凌迟。
而陈雪，我最亲爱的女儿，你将亲身体会背叛的滋味。
第四章：婚礼表演
我站在穿衣镜前，将暗红色礼服的领口又往下拉了拉。这件定制的
Dior
礼服花了我三万八，正好从彩礼钱里出。深
V
设计露出锁骨，收腰剪裁勾勒出曲线，裙摆开衩处若隐若现的腿部线条——完全不像一个四十五岁女人该穿的婚礼母亲装。
妈！你好了没化妆师等着给你做最后定妆呢！陈雪在门外喊道，声音里满是婚礼当天的紧张与兴奋。
马上。我最后喷了点香水，缓缓打开门。
陈雪穿着洁白婚纱站在门口，妆容精致，头发盘成优雅的发髻。看到我的瞬间，她的笑容凝固了。
妈……你就穿这个她的目光在我的礼服上来回扫视，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婚纱裙摆。
我转了个圈：怎么样特意为你婚礼订的。红色喜庆，又不抢你白色婚纱的风头。
陈雪咬着下唇没说话，但她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这件礼服太抢眼了，尤其是在我知道婚礼主色调是香槟金的情况下。暗红将在那个柔和的背景中像一滴血般刺目。
阿姨真漂亮！化妆师适时打破沉默，现在的新娘妈妈都这么时髦了！
陈雪勉强笑了笑：是啊，我妈一直很......时尚。她转向我，妈，明辉爸妈已经到了，你要不要先去打个招呼
不急。我坐下来让化妆师补妆，等你爸来了我们一起去。
陈雪的表情瞬间僵硬：爸哪个爸
当然是你亲爸，陈志刚。我故作惊讶，怎么，他没告诉你今天要来
他......陈雪的声音微微发抖，他不是在国外吗
我对着镜子整理耳环：上周回来了。女儿结婚，做父亲的怎么能缺席
陈雪的脸色变得煞白。我知道她在怕什么——陈志刚是个赌鬼加酒鬼，上次出现在她大学毕业典礼上，醉醺醺地大闹会场，让她在同学面前丢尽脸面。
妈，能不能......别让他来陈雪蹲下来握住我的手，声音里带着乞求，求你了，就这一次......
我抽出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傻孩子，他是你亲生父亲。再说，赵家给了这么多彩礼，不就是为了面子吗要是被人知道我们不让生父出席婚礼，别人会怎么说
化妆师识趣地退到角落，假装忙碌。陈雪的眼眶红了，精心画好的眼妆开始晕染。
别哭，妆要花了。我递给她一张纸巾，去补补妆吧，我去看看你爸到没。
走出化妆间，我长舒一口气。陈志刚其实早到了，正在酒店大堂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他难得地穿了西装，虽然皱巴巴的，但至少没喝酒。
玉兰！他看到我，眼睛一亮，怎么样，我这身还行吧
我上下打量他：勉强及格。记住我说的话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他搓着手，先装慈父，等婚礼结束再找女婿谈心。
我点点头，递给他一个厚实的红包：这是五千，演好了再给五千。
陈志刚接过红包，迅速塞进口袋：放心，我可是拿过业余话剧奖的。
婚礼仪式在酒店花园举行。当我挽着陈志刚的手走向座位时，能感觉到全场目光都集中在我们身上。我的礼服在阳光下泛着丝绸的光泽，与周围淡雅的装饰形成鲜明对比。
赵明辉站在花架下，西装笔挺，面带微笑。看到我们时，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很好，他注意到了。
王淑芬凑过来，假笑道：亲家母今天真……隆重啊。
我微笑回应：一辈子就这一次嘛。然后故意提高声音，志刚，这是明辉妈妈。亲家，这是小雪生父，刚从迪拜考察项目回来。
陈志刚挺直腰板，握住王淑芬的手：久仰久仰。你们赵家好福气啊，娶到我这么优秀的女儿。
王淑芬的笑容僵在脸上，显然没料到失踪多年的生父会突然出现。赵建国赶紧过来打圆场，寒暄几句后把我们引到前排座位。
婚礼进行曲响起，陈雪挽着陈志刚的手臂缓缓走来。我能看到她的手在微微发抖，而陈志刚则昂首挺胸，一副骄傲父亲的模样，演技出乎意料的好。
当陈雪走到花架下，赵明辉伸手接过她时，我注意到他的目光先是在她的婚纱上扫了一圈，然后不易察觉地撇了撇嘴。这个表情转瞬即逝，但被我捕捉到了——前世他也曾这样，当我穿着精心挑选的裙子问他意见时，他总是先露出这种嫌弃的表情，然后才敷衍地夸赞。
牧师开始念誓词，赵明辉深情地望着陈雪，仿佛她是全世界唯一的女人。多么熟悉的表演啊，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和当年对我说我愿意时一模一样。
现在，请新娘的母亲上台致辞。司仪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我优雅起身，缓步上台。接过话筒时，我故意让手指微微发抖，装出激动的样子。
今天是我女儿小雪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我声音哽咽，停顿了一下，仿佛强忍泪水，作为母亲，我只希望她幸福。
台下响起掌声。我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大家都知道，赵家给了
28
万彩礼，这是对小雪的重视和爱护。我看向赵家父母的方向，我和小雪爸爸商量后决定，这笔钱将作为小雪的私人财产，由我代为保管，确保她未来生活无忧。
台下瞬间安静，随后响起窃窃私语。赵建国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王淑芬则震惊地看向儿子。赵明辉保持着微笑，但眼神已经冷了。
当然，我补充道，如果孩子们需要买房或者创业，这笔钱随时可以动用。我们做父母的，不就是希望孩子过得好吗
掌声再次响起，但明显稀落了许多。我优雅下台，经过赵家座位时，听到王淑芬咬牙切齿地对丈夫说：……摆明了是要吞这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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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上，我故意坐在陈志刚旁边，时不时给他夹菜倒酒，做足恩爱夫妻的戏码。赵家人不时投来疑惑的目光——毕竟沈玉兰和陈志刚离婚多年是公开的秘密。
阿姨今天真漂亮。赵明辉带着陈雪来敬酒时，意味深长地说：比新娘还耀眼。
陈雪的笑容僵在脸上。我举杯微笑：哪里，今天的主角是我们小雪。我故意环顾四周，不过你们选的香槟金确实不太好搭衣服，我挑了好久才选中这个红色。
赵明辉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但很快掩饰过去：阿姨眼光一向很好。对了，关于那笔彩礼……
放心，我打断他，我已经存了定期，利息比活期高不少。等你们需要时随时找我。
他勉强点头，拉着陈雪去了下一桌。陈志刚凑过来小声说：这小子眼神不正，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我抿了口红酒：所以更需要你这个岳父好好关照他。
婚宴结束后，我婉拒了去新房闹洞房的邀请，直接打车去了市中心的奢侈品商场。在爱马仕专柜，我用彩礼卡刷了一个六万八的包包，然后自拍发朋友圈：女儿出嫁了，犒劳一下自己。
刚发出去，陈雪的电话就打来了：妈！你买爱马仕了用彩礼钱
我站在试衣镜前，欣赏着新包：是啊，怎么了
那是明辉家给我们的钱！陈雪声音发颤，你怎么能......
傻孩子，我打断她，这钱是给你的，妈只是代为保管。买个包怎么了等你需要时，剩下的钱一分不会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赵明辉的声音：阿姨，我是明辉。我和小雪刚组建家庭，确实需要一些启动资金......
明辉啊，我故意提高声音，你们不是去度蜜月了吗怎么还操心钱的事放心，钱在我这里很安全。对了，小雪表姐结婚时，婆家可是额外给了五十万买房呢！
没等他回应，我就挂断电话，又买了一条丝巾，再次拍照发朋友圈：亲家真大方，女儿有福气。
回家的出租车上，手机不断震动。陈雪发来十几条微信，从质问到哀求，最后是一条语音，带着哭腔：妈，你到底想干什么明辉很生气，说你们家言而无信......
我没有回复，只是把手机调成静音。看着窗外闪过的霓虹灯，我想起前世发现赵明辉出轨的那天，也是这样坐在出租车里，眼泪止不住地流。而当时陈雪是怎么说的来着
悦悦，别太伤心了，男人嘛，都是这样的......
现在，亲爱的闺蜜，你也来尝尝这种滋味吧。
到家后，我泡了个澡，边喝红酒边翻看婚礼照片。陈志刚发来短信：搞定女婿了，借了五万，说是做生意。他说下个月还。
我回复：继续，借到十万为止。多出的两万归你。
放下手机，我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搜索夫妻共同财产分割和出轨证据收集。复仇的第一步已经完成，接下来，我要让赵明辉和陈雪的婚姻变成一座牢笼。
而亲爱的女儿，你将会发现，最可怕的不是丈夫的背叛，而是来自最信任之人的算计。
第五章：怀孕陷阱
妈，我怀孕了。
电话那头，陈雪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我放下正在涂的指甲油，看着美容院镜中的自己——刚做完光子嫩肤的脸泛着健康的光泽，与电话那头即将面临孕吐、浮肿和情绪波动的女儿形成鲜明对比。
真的太好了！我故意提高声调，声音里充满夸张的惊喜，几个月了
刚满三个月，稳定了才敢告诉你。陈雪的声音轻快得像只小鸟，明辉和他爸妈可高兴了，说一定要生个大胖小子。
我嘴角抽动了一下。前世赵明辉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当我流产时，他第一反应是怎么这么不小心，而不是安慰我。
妈，陈雪继续道，语气变得犹豫，我孕反挺厉害的，上班老是头晕。明辉说......能不能请你偶尔来帮忙做做饭他工作忙，经常加班......
我对着镜子欣赏刚做好的指甲，慢条斯理地回答：哎呀，最近公司接了个大项目，我天天加班呢。要不你们请个月嫂现在好的月嫂虽然贵，但专业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请月嫂要多少钱
金牌月嫂一个月两三万吧，普通的也要一万多。我轻松地说，不过你们年轻人不是有存款吗再说赵明辉工资那么高。
存款都用来付新房首付了......陈雪的声音低了下去，明辉说彩礼钱......
彩礼钱存了定期，提前取出来损失利息。我打断她，这样吧，我给你转五千，就当妈妈给未来外孙的礼物。
挂断电话，我立刻给陈雪转了账，然后拍下转账记录和美容院环境，发朋友圈配文：女儿怀孕了，当外婆的真开心！犒劳一下自己，希望小宝贝健康出生~
发完朋友圈，我招手叫来美容师：再做个全身
SPA，用最贵的那款精油。
做完
SPA
已经下午四点。我拎着新买的包包走出商场，阳光照在脸上，暖洋洋的。手机震动起来，是陈志刚的短信：又找女婿拿了三万，他说这是最后一次。
我回复：继续要，就说你要做心脏搭桥手术。
刚放下手机，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屏幕上显示赵明辉三个字，我挑眉，等了五六秒才接起来。
妈，我是明辉。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明显压抑着情绪，小雪最近孕吐很厉害，您看能不能抽空来看看她
我站在路边拦出租车，故意让背景音嘈杂些：明辉啊，阿姨最近真的特别忙。你也知道，单亲妈妈不容易，小雪又出嫁了，我得为自己晚年打算啊。
但是小雪她——
对了，我打断他，你爸最近怎么样听说他认识妇幼医院的院长能不能帮忙联系个好的产科医生
赵明辉明显愣了一下：……我问问看。
那就麻烦你了。我钻进出租车，对了，小雪表姐怀孕时，婆家可是专门请了营养师每天上门做饭呢。你们赵家这么重视这个孩子，肯定不会亏待小雪，对吧
没等他回答，我就挂断电话，对司机说：去碧海蓝天小区。
碧海蓝天是本市最高端的住宅区，我的大学同学李婉在这里有套房子，最近出国了托我照看。我掏出钥匙打开门，从包里拿出刚买的监听设备——这是昨天我从一个私家侦探那里买的，花了两万，但很值。
我打开电脑，登录一个云端账号。屏幕上立刻显示出几个音频文件，标记着日期和时间。这是安装在赵明辉车上的监听器传回的录音。
点开最新的文件，赵明辉的声音清晰传来：……烦死了，一天到晚要钱！她爸上周刚借了三万，今天又来说要做手术！真当我开银行的
一个女声轻笑：谁让你娶了个祖宗呢28
万彩礼，房子加名，现在还要养她全家。
我眯起眼睛。这声音有点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是谁。
别提了，赵明辉叹气，早知道她妈这么难缠......
现在后悔也晚啦，女声带着调笑的意味，不过......你晚上加班的时候，可以来找我放松放松嘛......
音频到这里结束。我靠在椅背上，嘴角不自觉上扬。赵明辉啊赵明辉，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前世他就是在陈雪怀孕期间出轨，没想到历史这么快就重演了。
我把这段音频单独保存，命名为证据
1。现在还不到用的时候，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回到家，陈雪又打来电话，我没接。过了一会儿，她发来微信：妈，明辉帮我请了钟点工，每天来做两顿饭。谢谢你跟他说那些，他一下子变得好体贴。
我冷笑。赵明辉哪是体贴，他是怕我把他和女同事的暧昧告诉他父母。我回复：那就好，妈妈爱你，然后附上一个爱心表情。
放下手机，我开始翻看沈玉兰的通讯录。找到一个备注为林医生的联系人，我拨通电话。
喂，玉兰一个温和的男声响起。
林医生，好久不见。我回忆着沈玉兰日记里提到的信息，我女儿怀孕了，想找个靠谱的产科医生，你还在市妇幼吗
早调去私立医院了。林医生笑道，不过市妇幼我有熟人，可以帮你安排。
太好了，我压低声音，还有个事。我女婿......可能有些问题，能不能帮我留意一下，如果他带其他女人去做检查......
林医生沉默了几秒：玉兰，你怀疑女婿出轨
只是未雨绸缪。我苦笑，你也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
我懂了。林医生叹了口气，我会留意的。
挂断电话，我打开电脑，开始搜索本市的私家侦探。复仇需要耐心和证据，而我两样都不缺。
三个月后，陈雪的肚子已经明显隆起。这期间，我只见了她两次，每次都刻意选在人多的地方，说些表面关心的客套话。而赵明辉那边，陈志刚已经借了十五万，每次要钱都变本加厉。
这天下午，我正在李婉家的阳台上晒太阳，私家侦探发来一封邮件。附件是十几张照片，赵明辉和一个年轻女子进出酒店的背影。女子戴着口罩，但那双眼睛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赵明辉公司的前台刘雯，前世也是他的出轨对象之一。
我回复邮件：继续跟，最好拍到正面。
刚放下手机，门铃响了。透过猫眼，我看到陈雪挺着肚子站在门外，脸色苍白。我深吸一口气，调整表情，打开门。
妈……她一见到我就哭了，我能在你这儿住几天吗
我扶她进屋，给她倒了杯水：怎么了和明辉吵架了
陈雪摇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不是……是他爸。今天突然来家里，说明辉给了他二十万投资，现在全亏了，要再借十万……明辉说没有，他爸就……
就怎么了我握紧杯子。
就说我败家，怀孕了还雇保姆，乱花钱......陈雪抽泣着，明辉居然不帮我说话，还让我回娘家要彩礼钱！
我心中冷笑。赵建国哪是投资失败，分明是赌输了。前世他也这样，把赵明辉的工资卡拿走说是帮忙理财，结果全扔进了股市。
傻孩子，别哭了，对胎儿不好。我轻拍她的背，今晚就住这儿吧，妈给你做好吃的。
陈雪惊讶地看着我：妈，你……不生气
生什么气我微笑，你是我女儿啊。
晚上，我给陈雪炖了汤，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显然很久没好好吃饭了。吃完饭，她主动去洗碗，笨拙的身子在水槽前晃动，让我想起前世自己流产前也是这样，一个人做家务，赵明辉却在酒店和刘雯翻云覆雨。
妈，陈雪擦着手走出厨房，我能不能......借点钱不用很多，就......
要多少我直接问。
她低下头：五万......明辉说公司最近效益不好，工资都发不出来了......
我心中一动。赵明辉的公司确实遇到了困难，私家侦探上周报告说他们在裁员。但这绝不是他缺钱的主因——真正的原因是陈志刚和赵建国两头要钱，把他榨干了。
五万不是小数目。我叹气，这样吧，明天我陪你去银行，把彩礼钱取出来。
陈雪眼睛一亮：真的
当然。我微笑，不过你要答应我，这钱你自己保管，别给明辉。
她连连点头。我看着她欣喜的样子，心里计算着下一步。取钱是假，挑拨是真。等赵明辉知道妻子私藏了五万，他们的矛盾将会更深。
第二天，我没带陈雪去银行，而是借口临时有事，直接给她转了五万。转账备注写的是女儿私房钱，故意让赵明辉看到时产生误会。
果然，晚上陈雪发来微信：妈，明辉看到转账记录了，很生气，说你故意挑拨我们关系......
我回复：钱是给你的，又不是给他的。男人最忌讳老婆贴娘家，你要硬气一点，不然以后更欺负你。
发完这条，我又给私家侦探发了条消息：查查赵明辉最近的银行流水。
三天后，侦探发来报告。赵明辉在过去两个月里，分五次向一个名叫刘雯的账户转了共计八万元。而最有趣的是，就在昨天，他还取了两万现金，用途不明。
我拿起手机，打给陈志刚：最近明辉有给你钱吗
没有，陈志刚声音含糊，显然在喝酒，那小子说没钱了，还让我把之前借的还他......
我笑了。赵明辉终于被逼到极限了。现在，他要么继续借钱维持两个女人的开销，要么铤而走险——无论哪种选择，都是死路一条。
妈，我明天产检，你能陪我去吗陈雪的电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明辉说他加班......
好啊。我爽快答应，正好我认识市妇幼的林医生，让他给你看看。
产检是个好机会，既能展示我的母爱，又能从医生那里获取有价值的信息。毕竟，谁知道赵明辉会不会带着刘雯去别的医院做检查呢
挂断电话，我打开衣柜，挑选明天要穿的衣服。一件深蓝色连衣裙吸引了我的注意——前世我流产时，穿的就是类似款式。
明天，亲爱的女儿，你将看到妈妈多么关心你和外孙的健康。而你的丈夫，他正在为另一个女人刷卡买单。
复仇的齿轮，已经转动到最精彩的环节了。
第六章：育儿陷阱
产房外的长椅上，我闭目养神。凌晨三点的医院走廊空荡荡的，只有护士站的灯光亮着。手机震动起来，是陈志刚的短信：又输了五万，女婿说没钱了，让我找你。
我冷笑一声，回复：告诉他，再给五万，否则把他和刘雯的事告诉他老婆。
刚放下手机，产房门开了，一个护士走出来：沈女士您女儿生了，是个男孩，六斤八两，母子平安。
我挤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太好了！我能进去看看吗
护士点头：产妇需要休息，看一眼就好。
产房里，陈雪脸色苍白如纸，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怀里抱着一个皱巴巴的小婴儿。赵明辉站在床边，西装革履，明显是从公司直接赶来的，领带都没来得及摘。
妈......陈雪虚弱地叫我，你看，多像明辉......
我凑近看了看。红通通的小脸，眯缝的眼睛，确实有几分赵明辉的影子。前世我流产后，赵明辉曾说幸好没生下来，不然长得像你多难看
真可爱。我机械地称赞，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明辉，你爸妈知道了吗
赵明辉点头，眼睛却没离开手机屏幕：刚发了信息。公司有个项目出了问题，我得马上回去处理。
陈雪的眼眶瞬间红了：现在我刚刚生完……
医生说你没事，赵明辉不耐烦地打断她，我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
我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觉上扬。多熟悉的场景啊，前世我急性阑尾炎住院时，他也是这样，来了不到十分钟就说公司有事。
妈......陈雪的声音带着哭腔，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我看了看表，假装为难：小雪，妈妈明天一早有个重要会议……这样吧，我给你请个护工，专业的比我强多了。
陈雪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但她只是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我拍拍她的手，说了几句客套话就离开了。走出医院，我立刻给私家侦探发了条消息：查赵明辉今晚到底去哪了。
三天后，陈雪出院。我象征性地去接她，但一进门就闻到屋里飘着方便面的味道。陈雪一手抱着婴儿，一手在锅里搅动，脸色比在医院时还差。
怎么就你一个人赵明辉呢我放下水果，明知故问。
出差了。陈雪的声音有气无力，说是去深圳见客户，要一周才回来。
我接过她怀里的孩子，小家伙正哭得满脸通红。没请月嫂
明辉说......太贵了。陈雪关掉火，疲惫地靠在橱柜上，他妈说以前她们那个年代都是自己带孩子......
我心中冷笑。前世我流产住院时，王淑芬也是这套说辞，结果赵明辉信以为真，连护工都不肯请。
妈，陈雪突然抓住我的手，你能不能......来帮我几天就几天，等我适应了......
我看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睛和凌乱的头发，有那么一瞬间，前世的我与她重叠在一起。但很快，复仇的快感淹没了这丝怜悯。
小雪，妈妈也想帮你，我叹气，但公司最近在裁员，我要是请假，说不定工作就没了。我故意顿了顿，再说，你婆婆不是一直说要来照顾孙子吗
陈雪松开我的手，眼神黯淡下来：她说下周才能来......
坚持几天就好了。我递给她一个信封，这是一万块钱，你先用着。
陈雪接过钱，眼泪滴在信封上。我知道她在哭什么——不是感动，而是绝望。赵明辉的工资卡早就被赵建国代为保管，而彩礼钱又被我代为保管，这一万块不过是杯水车薪。
离开赵家，我直接去了碧海蓝天小区。私家侦探发来的照片已经放在茶几上——赵明辉根本没去深圳，而是和刘雯在本市的四季酒店开了房。
我拿起最清晰的一张，赵明辉搂着刘雯的腰走进电梯，两人笑得灿烂。照片日期显示是昨天，也就是陈雪出院当天。
真是迫不及待啊……我喃喃自语，把照片锁进抽屉。现在还不是使用它们的时候，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偶尔去陈雪家探望，每次都选在白天赵明辉不在的时候。陈雪肉眼可见地憔悴下去，眼下的黑眼圈像淤青一样明显，哺乳期的身材走样得厉害。而那个小婴儿似乎特别爱哭，经常闹得整夜不睡。
妈，你能不能......一天下午，陈雪再次开口，帮我带一晚孩子就一晚，我想好好睡一觉......
我正想拒绝，门铃响了。陈雪拖着步子去开门，外面站着怒气冲冲的赵建国和王淑芬。
陈雪！赵建国一进门就吼，你爸又去明辉公司闹事了！还当着全公司人的面要钱！
王淑芬也尖声附和：就是！明辉差点被开除！你们家到底怎么回事彩礼给了
28
万还不够，现在还要毁了明辉的事业吗
陈雪呆立在原地，怀里的婴儿被吵醒，开始大哭。我坐在沙发上，冷眼旁观这场闹剧。
我......我不知道......陈雪结结巴巴地说，我爸他......
装什么无辜！赵建国打断她，你爸亲口说是你让他去要钱的！说明辉养不起家，要他给生活费！
陈雪的脸色瞬间惨白：我没有......
够了！王淑芬突然指着我，亲家母，这事你必须给个说法！你们家是不是合伙骗我们赵家的钱
我缓缓站起身，露出一个受伤的表情：亲家，这话就过分了。陈志刚和小雪早就断绝关系了，他的行为怎么能怪到我们头上
就是！陈雪突然爆发，我爸赌博欠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凭什么怪我妈！
赵建国冷笑：那彩礼钱呢28
万说是给小雪的，结果全被你妈花了！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眼眶一红，我颤声说：亲家，你这话太伤人了。那钱我一分没动，都存在小雪名下，就是防备着今天这种情况。我转向陈雪，小雪，明天妈就带你去银行，把钱转给你。妈算是看透了，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陈雪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赵家父母也一时语塞。我趁机拿起包，假装抹泪离开，留下陈雪一人面对暴怒的公婆。
刚到家，陈志刚的电话就打来了：玉兰，你害死我了！明辉那小子叫保安把我赶出来，还说要报警！
你拿到钱了吗我直接问。
拿了三万，他嘟囔着，但全输光了......
再去一次，我冷声道，就说要五万，不给就把他出轨的事告诉他老婆。
陈志刚犹豫了：这……不太好吧小雪刚生完孩子......
怎么，心疼女儿了我讥讽道，当年你为了赌债把小雪的学费都拿走时，怎么不心疼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最后他说：......最后一次。
挂断电话，我打开电脑，查看私家侦探发来的最新报告。赵明辉的公司确实在裁员，而他因为家庭纠纷影响工作，已经被领导约谈了。更妙的是，刘雯的丈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最近在调查妻子的行踪。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深夜，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是陈雪。
妈......她声音嘶哑，背景音是婴儿的啼哭，明辉一星期没回家了，电话也不接......今天他同事说，看见他和一个女同事去酒店......
我假装震惊：什么不可能！明辉不是那种人！
我也不信......陈雪抽泣着，可我打电话去公司，他们说刘雯也请假了......
我叹了口气：小雪，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保重身体。别想太多，说不定是误会呢
妈，我该怎么办……她的哭声让我想起前世发现赵明辉出轨时的自己，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
先睡吧，我柔声说，明天妈去看你。
挂断电话，我立刻打给私家侦探：我要赵明辉和刘雯的开房记录，越详细越好。
第二天早上，我慢悠悠地吃完早餐，化好妆，才驱车前往陈雪家。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酸臭味——垃圾桶满了没人倒，餐桌上堆满没洗的奶瓶和尿布。
陈雪坐在沙发上喂奶，眼睛肿得像桃子。看到我，她眼泪又掉下来：妈，明辉昨晚回来了，说我无理取闹……
我坐到她身边，轻轻拍她的背：男人都这样，被发现了就倒打一耙。
陈雪猛地抬头：你……你也觉得他出轨了
我假装犹豫：小雪，妈本来不想说的......我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你自己看吧。
陈雪颤抖着手打开信封，里面是赵明辉和刘雯进出酒店的照片，时间跨度从她怀孕六个月到现在。最致命的一张是两人在停车场拥吻，日期是她生产那天。
这……这……陈雪的脸色由白转青，呼吸急促起来。
小雪我假装担心地扶住她，你没事吧
她突然推开我，冲进卫生间剧烈呕吐。婴儿被惊动，又开始大哭。我站在原地，听着卫生间里的干呕声和婴儿的哭声交织在一起，心里涌起一种扭曲的快感。
前世，当我发现赵明辉出轨时，陈雪是怎么说的来着悦悦，别太较真了，男人嘛，逢场作戏而已……
现在，亲爱的闺蜜，你也尝尝这滋味吧。
陈雪从卫生间出来时，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她机械地抱起哭闹的婴儿，声音空洞：妈，我想离婚。
我心中狂喜，但脸上露出担忧：你想清楚了吗孩子还这么小……
我受不了了......她喃喃道，天天不回家，不给钱养孩子，现在还出轨......
我叹了口气：如果你决定了，妈支持你。不过……我故意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离婚的话，财产分割是大事。明辉名下有什么资产
陈雪茫然地摇头：他说工资都给他爸理财了，房子是他爸妈的名字……
我心中冷笑。果然，赵明辉还是老套路，把财产都转移到父母名下，让妻子离婚时分不到钱。
这样吧，我握住陈雪的手，妈帮你找个律师咨询一下。不过在这之前，你先别打草惊蛇，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收集证据要紧。
陈雪点点头，眼泪又掉下来。我安抚了她一会儿就离开了，临走前说晚上再来看她。实际上，我直接去了律师事务所——不是为陈雪咨询，而是为我自己。
我需要确保，当陈雪提出离婚时，赵明辉会一无所有，就像前世他对我做的那样。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第七章：收网时刻
我坐在咖啡厅里，手指轻轻敲打桌面。对面坐着私家侦探老周，他推过来一个牛皮纸袋，厚度令人满意。
全在这里了，老周压低声音，酒店监控、开房记录、微信聊天截图，还有......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一段车内录音，相当精彩。
我打开纸袋，快速浏览内容。照片上，赵明辉和刘雯在各种场合亲密接触，时间跨度从陈雪怀孕六个月到现在。最精彩的是昨天下午的，两人在停车场车内纠缠，赵明辉的手伸进了刘雯的衣领。
他倒是胆子大，我轻笑，老婆在家带孩子，他倒有闲情逸致。
老周喝了口咖啡：这男的挺精，财产早就转移到父母名下了。真要离婚，你女儿分不到什么。
我知道。我从包里拿出一个更厚的信封推给他，继续跟，特别是他和父母见面的情况。
老周掂了掂信封的重量，满意地点头离开。我坐在原位，翻看那些照片。赵明辉还是老样子，连哄骗小三的台词都没变——我老婆不懂我等孩子大一点就离婚我和她早就没感情了。
前世，我也是在这些一模一样的台词下崩溃的。当时陈雪安慰我说：男人都这样，忍忍就过去了。现在，我倒要看看她能忍多久。
手机震动，是陈雪的消息：妈，明辉又出差了，宝宝发烧到
39
度，你能不能来陪我去医院
我看了看手表，下午三点。老周刚发来的定位显示，赵明辉正在城东的维也纳酒店，和刘雯一起。
我回复：妈妈在开会，你先打车去，我晚点直接去医院找你。
发完这条，我又给陈志刚发了条消息：今晚去赵家要钱，就说你欠了高利贷，被追杀。
陈志刚很快回复：又要我当坏人上次明辉差点报警！
我冷笑，打字：再加两万。记住，说你被高利贷追杀，如果不给钱就告诉他们儿子出轨的事。
放下手机，我结账离开。开车去医院的路上，我构思着下一步计划。陈雪看到那些照片后的反应，赵明辉的狡辩，赵家父母的护短……每一个环节我都要精准掌控。
医院儿科急诊区挤满了哭闹的孩子和焦躁的家长。陈雪坐在角落，怀里抱着通红脸的小家伙，整个人瘦了一圈，眼眶深陷，像个行走的骷髅。
妈......她看到我，眼泪立刻掉下来，医生说是肺炎，要住院......
我摸摸孩子的额头，烫得吓人。明辉呢
他说......陈雪哽咽了一下，说在深圳回不来......
我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她，故意带出一张照片一角，又慌忙塞回去。陈雪果然注意到了。
妈，那是什么
没什么。我故作慌乱，你先照顾孩子，我去办住院手续。
陈雪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给我看。
我犹豫了一下，终于无奈地掏出照片：小雪，妈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
照片上，赵明辉和刘雯在酒店前台
che，时间显示是今天中午。陈雪盯着照片，呼吸越来越急促，手指几乎要戳破纸面。
这......这是......
我雇人拍的，我轻声说，早就怀疑他出轨了。
陈雪的脸色由白转青，整个人开始发抖。怀里的孩子感受到母亲的异样，哇哇大哭起来。
先照顾孩子，我拍拍她的肩，这些事晚点再说。
办好住院手续，安顿好孩子，已经是晚上八点。陈雪坐在病床边，眼神呆滞地盯着输液瓶。我出去买了份盒饭给她，她机械地吃了两口就放下了。
妈......还有更多吗她声音嘶哑。
我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把老周发来的部分照片和录音传给她。陈雪看着手机，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屏幕上。当她点开那段录音时，赵明辉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
......生完孩子更没法看了，肚子上的妊娠纹像蜘蛛网一样，我看到都想吐......哪像你，皮肤这么滑......
陈雪猛地关掉录音，胸口剧烈起伏。她抬头看我，眼睛里是我从未见过的绝望和愤怒。
我要离婚。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我心跳加速。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你想清楚了吗我假装担忧，孩子还这么小......
他根本不爱我，也不爱孩子。陈雪的声音冷得像冰，从怀孕到现在，他连尿布都没换过一次。
我握住她的手：男人都这样，慢慢教就好......
不！陈雪突然提高音量，引得隔壁床家属看过来，妈，你不懂！他......他......她崩溃地捂住脸，他从来没爱过我！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心里却在冷笑。现在你知道了前世我告诉你赵明辉出轨时，你是怎么说的来着悦悦，肯定是你不够温柔，男人才会找别人。
妈支持你的决定，我柔声说，不过离婚是大事，得找好律师。赵明辉那么精明，肯定把财产都转移了。
陈雪抬起头，眼神变得坚定：我有办法。他电脑里一定有证据。
正说着，她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赵明辉，陈雪盯着屏幕，手指悬在空中颤抖。
接吧，我轻声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陈雪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赵明辉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背景音嘈杂：老婆，宝宝怎么样了
肺炎，住院了。陈雪的声音出奇地平静。
这么严重赵明辉故作惊讶，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再晚来一点就有生命危险。陈雪盯着病房墙壁，你什么时候回来
呃......赵明辉支吾着，项目出了点问题，可能还要两天......
我悄悄指了指手机上的照片，陈雪会意：是吗可小王说你今天回公司了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几秒。哪个小王你听错了吧……
赵明辉，陈雪的声音突然拔高，我在你西装内袋里发现了维也纳酒店的发票，今天开的！
你翻我东西赵明辉立刻变脸，声音也变得尖锐，谁让你动我衣服的
所以你真的在酒店不在深圳
我......赵明辉一时语塞，随即恼羞成怒，对，我在酒店！公司安排的！怎么了连出差住哪里都要跟你汇报
陈雪的手紧紧攥住床单，指节发白：和谁一起刘雯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巨响，像是赵明辉踢到了什么东西。你他妈调查我
这一句怒吼，等于承认了出轨。陈雪的脸色瞬间惨白，但声音却异常冷静：赵明辉，我们离婚吧。
离婚赵明辉冷笑，好啊！孩子归你，房子是我爸妈的名字，存款都投资了，你一分别想要！
那些彩礼钱——
彩礼赵明辉的声音充满讥讽，早被你妈那个贱人花光了！要不是她狮子大开口要
28
万，我们至于过得这么紧巴吗我至于这么拼命工作吗
陈雪猛地挂断电话，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像被抽走了灵魂。我适时地抱住她，让她靠在我肩上哭泣。
小雪，妈对不起你......我假意自责，当初要不是我要那么多彩礼......
不，妈，陈雪抬起泪眼，是他本性就坏！早该看出来的......
我轻抚她的头发：男人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离了好，妈支持你。
陈雪在我怀里哭到睡着。我轻轻把她放平在陪护床上，盖好被子。窗外的月光照在她憔悴的脸上，像个苍老的老妇人。有那么一瞬间，我心里闪过一丝不忍。
但很快，这丝不忍就被复仇的快感淹没了。亲爱的闺蜜，被最爱的人背叛是什么滋味看着自己的婚姻一点点腐烂是什么感觉现在，你都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赵明辉的父母气势汹汹地冲进病房。王淑芬一进门就指着陈雪的鼻子骂：你凭什么提离婚我儿子哪点对不起你
赵建国更是直接威胁：离婚可以，孩子归我们赵家！你一个没工作的女人，拿什么养孩子
陈雪抱着孩子，气得浑身发抖：你儿子出轨！有证据！
证据王淑芬冷笑，不就是几张照片男人在外应酬难免逢场作戏，这也值得闹离婚
我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这场闹剧。前世，当我拿着赵明辉出轨的证据去找他父母时，得到的也是同样的回答。当时陈雪还帮腔说：悦悦，长辈说得对，男人在外打拼不容易，你要多体谅。
现在，轮到她了。
亲家，我上前一步，话不能这么说。明辉出轨是事实，还骂小雪人老珠黄......
你闭嘴！赵建国突然转向我，都是你教的！要不是你当初要那么多彩礼，两个孩子会过得这么难吗会闹到今天这地步吗
我假装受伤地后退一步：亲家，你这话太伤人了……
伤人王淑芬尖声说，你女婿昨晚回家，被他那个赌鬼岳父堵在门口要钱！说不给钱就把他出轨的事捅到公司去！这不是敲诈是什么
我心中暗喜。陈志刚果然按计划行事了。
我爸陈雪震惊地看向我，妈，这是怎么回事
我装作茫然：我也不知道……你爸很久没联系我了……
装！继续装！王淑芬从包里掏出一部手机，明辉都录音了！陈志刚亲口说是你指使的！说你恨明辉，要报复他！
我的心猛地一沉。陈志刚这个蠢货，居然被录音了！
陈雪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妈……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赵明辉冲了进来，西装皱巴巴的，眼睛布满血丝。他直接冲到陈雪面前：把照片和录音删了！否则我让你好看！
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陈雪护住孩子，声音颤抖：你滚！我要离婚！
离婚赵明辉狞笑，行啊！但你要是敢把那些照片发出去，或者去我公司闹，我保证让你永远见不到孩子！
我上前一步，挡在陈雪前面：赵明辉，你这是威胁！
滚开，老妖婆！赵明辉一把推开我，都是你搞的鬼！从婚礼到现在，你一直在挑拨我们夫妻关系！
我踉跄几步，差点摔倒。陈雪尖叫一声，按下床头的呼叫铃。护士和保安很快赶来，把赵家人请了出去。
病房终于恢复平静。陈雪抱着哭闹的孩子，自己也泪流满面。我走过去想安慰她，她却抬头看我，眼神复杂：妈……我爸说的报复是什么意思
我心跳漏了一拍，但很快镇定下来：他一个赌鬼的话能信吗肯定是赵明辉给了他钱，让他诬陷我。
陈雪将信将疑，但没再追问。我松了口气，知道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
小雪，妈去给你买点吃的。我拿起包匆匆离开。
走出医院，我立刻打给陈志刚，但电话已经关机。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我咬牙切齿地拦了辆出租车，决定亲自去找他。
复仇计划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绝不能因为一个赌鬼而功亏一篑。
赵明辉，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脱惩罚太天真了。
我手里还有最后一张王牌，足以让你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第八章：终局之战
陈志刚的出租屋门没锁，我一把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酒气和霉味。屋内一片狼藉，啤酒瓶和泡面盒堆满茶几，陈志刚瘫在沙发上，胡子拉碴，双眼通红。
你他妈还有脸来他一看到我就想站起来，但醉得太厉害，又跌坐回去，老子被你害惨了！
我踢开地上的空酒瓶，走到他面前：录音怎么回事
陈志刚抹了把脸，醉醺醺地笑了：怎么怕了他打了个酒嗝，明辉那小子比你想的精......早就在门口装了录音笔......
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个蠢货不仅搞砸了计划，还可能暴露我的真实意图。
他都录到什么了我压低声音问。
全录到了......陈志刚仰头灌了口啤酒，我说你恨明辉，要报复他......说他辜负了你......他突然眯起眼睛，说起来，你为什么这么恨我女婿
我心跳漏了一拍，但面上不动声色：他欺负我女儿，我不该恨他
陈志刚摇摇头，醉眼却异常锐利：不......不止这样......你看他的眼神......像他杀了你全家似的......
我转身走向门口，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最近别联系我，也别去找赵明辉。除非你想被高利贷砍死。
等等！陈志刚叫住我，钱呢你答应我的两万呢
我从包里掏出一叠钞票扔在茶几上：封口费。要是赵明辉知道你为钱出卖他，你说他会怎么做
离开出租屋，我立刻给私家侦探老周打电话：赵明辉手里有一段对我不利的录音，想办法弄到。
难度很大，老周沉吟，如果是存在手机里......
我不管你怎么做，我冷声打断，明天中午前我要听到那段录音。
挂断电话，我站在路边深呼吸。秋风吹过，带走了些许烦躁。计划出了纰漏，但大局仍在掌控中。现在最重要的是确保陈雪顺利离婚，并且拿到应得的财产和孩子抚养权。
手机震动，是陈雪发来的消息：妈，明辉说要来医院谈离婚条件，我害怕……
我立刻回复：别单独见他，等我到了再说。
开车赶往医院的路上，我梳理着手中的筹码：赵明辉的出轨证据、他转移财产的记录、公司里的一些不当行为……足够让他身败名裂了。
医院停车场，我看到了赵明辉的车。旁边一辆红色宝马很眼熟——刘雯的车。果然，透过车窗，我看到刘雯坐在驾驶座玩手机。看来赵明辉是带着情人来谈判离婚的，真是嚣张至极。
儿科病房走廊上，我听到赵明辉的怒吼：把孩子给我！那是我赵家的种！
加快脚步，我看到病房外围了几个护士，但没人敢进去。门半掩着，赵明辉的声音清晰传来：
你算什么东西没工作没收入，靠我养着，还想争抚养权
我至少是个称职的母亲！陈雪的声音嘶哑，你呢孩子出生到现在，你抱过他几次
少废话！签字！一声巨响，像是巴掌拍在桌上的声音，孩子归我，你净身出户！
我推门而入，正好看到赵明辉抓着陈雪的手腕往文件上按。陈雪怀里抱着孩子，脸色惨白，额头有一块明显的淤青。
放开她。我的声音不大，但足够冰冷。
赵明辉转头，看到是我，反而更用力地拧陈雪的手腕：来得正好，你们母女一起签！
我快步上前，一把抓住赵明辉的手肘某个位置——前世学防身术时教练教过的穴位。赵明辉痛呼一声，松开了手。
妈！陈雪哭着躲到我身后，孩子在她怀里哇哇大哭。
赵明辉揉着手肘，眼神阴鸷：老妖婆，你找死！
他扬起手要打我，我早有准备，迅速掏出手机连拍几张，然后退到安全距离：继续啊，家暴证据越多越好。
赵明辉僵在原地，脸色铁青。我趁机检查陈雪的伤势——额头淤青，手腕红肿，明显是被暴力对待过。
报警了吗我轻声问陈雪。
她摇头，眼泪簌簌落下：他说......如果我报警，就永远别想见孩子......
我拍拍她的肩，然后转向赵明辉：现在，我们谈谈离婚条件。
赵明辉冷笑：有什么好谈的房子是我爸妈的名字，存款都投资了，她一分钱也别想要！孩子必须归我！
我从容地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看看这个再决定。
赵明辉狐疑地接过文件夹，翻了几页后，脸色骤变：你......你怎么弄到的
你的小三刘雯很配合。我撒谎道，她丈夫知道你们的事后，提供了不少信息。
文件夹里是赵明辉挪用公司公款炒股的证据，还有他和刘雯在婚前的开房记录——证明他在和陈雪交往期间就已经出轨。
这......这是诬陷！赵明辉声音发颤，但底气明显不足。
还有更多。我又拿出一个
U
盘，你和刘雯在车里的录音，你在背后骂你上司的录音，还有......我故意顿了顿，你和你爸合谋转移财产的录音。
最后一句是虚张声势，但击中要害。赵明辉额头渗出冷汗，手指不自觉地颤抖。
你想怎样他声音低了下来。
公平分割财产。我冷静地说，孩子归陈雪，你按月付抚养费。如果你同意，这些证据永远不会出现在你上司或刘雯丈夫的桌上。
赵明辉眼神闪烁，显然在权衡利弊。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比起失去部分财产，他更怕失去工作和名声。
我怎么相信你会守信用他咬牙问。
我微笑：你可以赌一把。不过......我压低声音，刘雯丈夫好像脾气不太好听说他前妻就是出轨后意外坠楼的
赵明辉的脸色瞬间惨白。这个细节是老周调查时偶然发现的，没想到派上了大用场。
好......他终于松口，孩子归她，但周末我要探视权。财产......按法律该分的分。
还有，我补充，你父母必须书面道歉，为今天的事。
不可能！赵明辉怒吼。
我耸耸肩，作势要拿回文件夹：那算了，我现在就去你公司——
等等！赵明辉抓住我的手腕，我......我试试......
一小时后，在匆匆赶来的律师见证下，赵明辉签了初步离婚协议。孩子抚养权归陈雪，他每月支付
8000
元抚养费；婚后财产对半分，包括那辆他刚买不久的宝马——虽然登记在他父亲名下，但购车款是从他们夫妻共同账户转出的。
赵明辉签完字，头也不回地走了。陈雪瘫在病床上，像被抽走了全身力气。孩子已经睡着了，小脸还带着泪痕。
妈......她虚弱地问，那些证据，你什么时候......
早就准备好了。我坐到她身边，从他第一次出轨开始。
陈雪怔怔地看着我，眼神复杂：妈，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会......
我避开她的目光，整理着文件：母亲总是能看出哪些男人靠不住。
护士进来换药，打断了我们的谈话。趁这个空档，我借口买饭离开了病房。走出医院大门，我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复仇计划成功了，赵明辉将失去一半财产、名誉和孩子，就像前世他对我做的那样。
但为什么，心里某个角落空落落的
第二天，我帮陈雪办理出院手续，然后送她回娘家——我的家。赵明辉已经搬出去住了，据老周报告，他直接住进了刘雯的公寓。
妈，我想回去拿些东西。安顿好孩子后，陈雪对我说。
我开车送她到曾经的婚房。屋里一片狼藉，显然赵明辉搬走时发泄过怒气。陈雪默默收拾着孩子的衣物和日常用品，我则去了书房，想找找有没有遗漏的财务文件。
书房被翻得乱七八糟，抽屉全拉开来，地上散落着纸张。我蹲下来整理，突然发现一个隐藏的小抽屉，锁已经被撬开。里面空空如也，但角落躺着一本粉色日记本。
我认得这个本子——前世陈雪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她说要记录婚后的幸福生活。鬼使神差地，我翻开日记。
最新的一页写着：
2023
年
10
月
15
日。越来越确定妈恨我。她看我的眼神不像看女儿，像看仇人。今天宝宝发烧到
39.5
度，她说在开会不能来，但我查了定位，她在咖啡厅坐了整整三小时。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往前翻：
2023
年
8
月
2
日。妈又拒绝帮我带孩子。她说要培养我的独立性，可转身就发朋友圈在高档
SPA
会所。每次我需要她，她总有理由不在。有时候觉得，她好像在惩罚我......
2023
年
5
月
14
日。母亲节，我给妈买了条项链。她接过礼物时，眼神好奇怪，像是......恶心晚上我发现项链被扔在垃圾桶。我做错了什么
我的手开始发抖，继续往前翻，直到看到最震撼的一页：
2023
年
1
月
8
日。梦见林悦了。她站在我床边，说你会知道被背叛的滋味。醒来后看到妈站在门口，眼神和梦里林悦一模一样。太可怕了......
日记本从我手中滑落。陈雪居然有所察觉那个天真、自私的陈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锐
妈陈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收拾好了......
我迅速捡起日记本塞回抽屉，转身时差点撞上她。她站在书房门口，怀里抱着装满物品的纸箱，眼神落在我身后的抽屉上。
在找什么她问，声音平静得可怕。
财务文件，我强作镇定，看看有没有遗漏的。
陈雪点点头，没再追问。但回家的路上，车内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她一直望着窗外，而我则通过后视镜不时观察她的表情。
那本日记里的内容在我脑中挥之不去。她梦到了林悦还觉得我像林悦这怎么可能……除非……
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除非陈雪内心深处，一直知道她对林悦做了什么。
回到家，陈雪把孩子安顿好，然后说累了想休息。我坐在客厅，思绪万千。复仇计划已经完成，赵明辉付出了代价，陈雪也尝到了被背叛的滋味。但为什么我没有想象中的快感
手机震动，是老周的消息：搞到录音了，但内容有点奇怪。方便见面吗
我回复：一小时后，老地方。
咖啡厅里，老周递给我一个
U
盘：赵明辉手机里的录音，但......他欲言又止，你最好自己听。
回到家，我锁上卧室门，插入
U
盘。陈志刚和赵明辉的对话清晰传来：
赵明辉：你说沈玉兰要报复我为什么我又没得罪她！
陈志刚：她说你辜负了她……说你骗了她的感情和钱……
赵明辉：放屁！我什么时候……等等，她该不会是……
一阵杂音后，赵明辉的声音变得惊恐：不可能......那只是个意外......她早就死了！
陈志刚：谁死了
赵明辉：没......没什么......你告诉沈玉兰，她要多少钱我都给，只要她别来纠缠我！
录音结束。我坐在电脑前，全身冰凉。赵明辉猜到了猜到沈玉兰身体里是林悦的灵魂
不，不可能。他只是在胡思乱想。但陈雪的日记，赵明辉的恐惧......似乎都在指向一个方向——我的复仇太过完美，完美到令人起疑。
敲门声响起，我慌忙拔出
U
盘。妈，陈雪的声音隔着门传来，我能进来吗
我深吸一口气，把
U
盘塞进抽屉：进来吧。
陈雪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两杯热牛奶。她递给我一杯，然后在床边坐下。我们沉默地喝着牛奶，谁都没先开口。
妈，她终于打破沉默，你还记得林悦吗
牛奶杯差点从我手中滑落。强忍住颤抖，我反问：谁
林悦，我大学闺蜜。陈雪直视我的眼睛，两年前，她在婚礼前一周......意外坠楼身亡。
我放下杯子，心跳如雷：哦，好像听你提过。怎么了
陈雪低头看着自己的杯子：我最近总是梦到她。梦里她说......她抬起头，眼神锐利得不像她，现在你知道被背叛的滋味了。
我的血液仿佛凝固了。房间里静得能听见时钟滴答声。
妈，陈雪轻声问，你认识林悦，对吗
这一刻，我知道，伪装已经没有必要了。
第九章：真相与新生
你认识林悦，对吗
陈雪的问题像一把刀刺进我的胸口。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窗外的鸟鸣声变得异常刺耳。
我放下牛奶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两年了，从在那个陌生的身体里醒来，我就等待着这一刻——不是以沈玉兰的身份，而是以林悦的灵魂，直面背叛我的闺蜜。
不只是认识。我抬起头，直视陈雪的眼睛，我就是林悦。
陈雪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颤抖着：什......什么
两年前，你在试衣间和赵明辉偷情，被我撞见。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争执中，他把我推下楼梯。我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你关上门说她是自己摔下去的。
陈雪像被雷击中般僵在原地，牛奶杯从她手中滑落，在地毯上留下一片污渍。
然后我醒了，发现自己变成了你母亲。我继续道，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你知道我第一个念头是什么吗复仇。
不......不可能......陈雪摇着头，眼泪已经流下来，你在骗我......
我起身走到梳妆台前，从最底层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这两年来，我一直藏着它——里面是林悦生前最喜欢的蝴蝶发夹。
这个发夹，我转身面对陈雪，是你送给我的
25
岁生日礼物。当时你说悦悦，我们要做一辈子的闺蜜。
陈雪盯着发夹，呼吸变得急促。她伸出手，又猛地缩回，仿佛那发夹会咬人。
那天......她声音嘶哑，那天我和明辉确实在试衣间......但你的死真的是意外！我们没想害你！
意外我冷笑，你们连救护车都没叫！第一反应是串供！
陈雪崩溃地捂住脸，肩膀剧烈抖动：我们害怕......明辉说没人会相信是意外......
所以你们就逃走了让我一个人躺在那里等死我的声音开始颤抖，多年的怨恨如火山般喷发，你知道我有多痛吗不只是身体上的痛，还有被最爱两个人背叛的痛！
陈雪滑落到地板上，蜷缩成一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对不起......对不起......我后来每晚都做噩梦......
噩梦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你有没有梦到过我躺在血泊中的样子有没有梦到过我父母在葬礼上哭晕过去的样子
陈雪猛地抬头，泪眼婆娑：你父母......他们还好吗
这个问题像一把钝刀捅进我的心脏。两年来，我刻意不去打听林悦父母的消息，怕自己会忍不住去找他们，暴露身份。
我不知道。我转过身，不让陈雪看到我脸上的脆弱，我醒来就是沈玉兰了，连自己的葬礼都没能参加。
一阵沉默。窗外传来孩子的啼哭声，打破了房间里的死寂。陈雪机械地站起来，去隔壁房间哄孩子。我站在原地，看着镜中的沈玉兰——这个
45
岁女人的脸上满是泪水。
几分钟后，陈雪回来了，怀里抱着半睡半醒的孩子。她站在门口，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所以......这两年......她的声音很轻，你一直在报复我
我点头，突然感到一阵疲惫：从彩礼开始，每一步都在计划中。我知道赵明辉会出轨，知道他父母会刁难你，也知道陈志刚会是个好棋子。
孩子在她怀里动了动，小手无意识地抓住她的衣领。陈雪低头亲吻孩子的额头，再抬头时，眼里有种奇怪的平静。
你成功了。她轻声说，我确实尝到了被背叛的滋味......比死还难受。
我们四目相对，某种无言的理解在空气中流动。前世今生，爱恨情仇，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又无比模糊。
明天我们去旅行吧。我突然说。
陈雪愣了一下：什么
就我们三个，我指了指孩子，去海边。有些事......我需要时间告诉你。
第二天清晨，我们坐上了去三亚的飞机。陈雪一路上很少说话，只是紧紧抱着孩子，时不时用探究的目光看我。我则假装睡觉，避免交谈。
酒店面朝大海，阳台正对着日出方向。安顿好后，陈雪把孩子放在床上，走到阳台上。我跟过去，两人并肩站着，看海浪拍打沙滩。
为什么选这里她问。
林悦一直想来三亚。我轻声回答，她说要在这里办婚礼，度蜜月，将来还要带孩子来玩。
陈雪的呼吸一滞，手指紧紧抓住栏杆：悦悦......
别叫我那个名字。我打断她，我现在是沈玉兰，你母亲。
她转头看我，阳光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那你为什么告诉我真相
我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因为那本日记。
日记
你在日记里写......你梦到了林悦，说你每天都在后悔。我深吸一口气，我原本计划让你一无所有，像前世的我一样。但看到那本日记后......
你心软了陈雪苦笑。
不，我摇头，我只是意识到，复仇并没有让我快乐。
海风吹乱我们的头发，远处传来游客的笑声。孩子醒了，在房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陈雪没有动，只是看着我，仿佛第一次看清我的灵魂。
这两年，她轻声说，每次你看着我的时候，其实都是在看仇人
我点头。
那些母女温馨的时刻，全是表演
大部分是。我诚实回答，但有时候......特别是看着孩子的时候，我会忘记自己是林悦。
陈雪突然抓住我的手，力道大得惊人：那你现在想怎样继续报复我吗
我看着她通红的眼睛，突然感到一阵疲惫：我不知道。复仇计划已经完成了，赵明辉得到了报应……
那我呢她声音颤抖，我的惩罚是什么
这个问题悬在我们之间，重若千钧。我看着她——这个曾经的闺蜜，现在的女儿，两世纠缠的孽缘。
我不知道。我最终承认，也许......看着你痛苦，已经不够了。
陈雪松开我的手，转身面对大海。她的肩膀微微抖动，我猜她在哭。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想象中的快感，只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虚。
你知道吗，她突然说，那天之后，我再也没和赵明辉联系过。直到三个月后，他突然找我，说忘不了我......
我冷笑：因为他发现刘雯不止他一个情人。
陈雪摇头：我当时不知道……我只是……太愧疚了，觉得如果和他在一起，就好像你还在一样……
什么这出乎我的意料。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我最快乐的时光。陈雪的眼泪滴在栏杆上，你开朗、真诚，对我那么好......而我却......她说不下去了。
我不知该如何回应。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和陈雪一起逛街、看电影、聊到深夜……那些友情是真的，但背叛也是真的。
我不求原谅。陈雪擦干眼泪，转身面对我，但孩子是无辜的。如果你要继续报复，冲我来，别伤害他。
这一刻，我看到的不再是前世那个自私的闺蜜，而是一个愿意为孩子付出一切的母亲。某种熟悉的情感在我心中涌动——是沈玉兰残存的母爱吗还是林悦从未完全消失的友情
我不会伤害孩子。我轻声承诺，事实上......我犹豫了一下，我想用剩下的彩礼钱，帮你开个小店。
陈雪瞪大眼睛：什么
美容院或者咖啡店，随你喜欢。我继续说，这样你离婚后也能经济独立，好好抚养孩子。
陈雪的表情从震惊到困惑，最后变成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为什么
我看向远处的地平线，太阳正在缓缓沉入海中：因为不管我是谁，这个孩子都是我外孙。而你呢.....我顿了顿，你既是我仇人，也是我女儿。
这个矛盾的陈述道尽了我们复杂的关系。陈雪突然崩溃大哭，跪倒在地。我犹豫了一下，也蹲下身，轻轻抱住她。
对不起......悦悦......我每天都后悔......她在我肩头抽泣，如果时光能倒流......
但时光不能倒流。我轻拍她的背，我们只能向前看。
那天晚上，我们聊到很晚。陈雪问了很多关于林悦的事——她的父母、她的葬礼、她未完成的心愿。我则询问了这两年来陈雪的真实感受，关于婚姻，关于母亲，关于愧疚。
当太阳再次升起时，我们达成了某种默契。我不会公开自己是林悦的秘密，她也不会再提这件事。但在我心里，复仇的执念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平静。
一周后，我们回到城里。陈雪的离婚协议正式生效，赵明辉如约放弃了大部分财产和孩子抚养权。我用剩余的彩礼钱，帮她在市中心开了家小小的美容院，取名新生。
开业那天，陈雪穿着淡蓝色连衣裙，抱着孩子站在店门口。阳光照在她脸上，久违的笑容显得格外明亮。
妈，她突然叫我，谢谢你。
这个简单的称呼包含了太多含义。我点点头，帮她调整了一下招牌的位置。在旁人看来，我们只是一对普通的母女，共同经营着小生意。没人知道我们之间那段跨越生死的纠葛。
几个月后，老周发来消息：赵明辉被公司开除了，原因是挪用公款和性骚扰下属。刘雯的丈夫发现他们的关系，闹到公司，事情败露。更讽刺的是，刘雯很快搭上了赵明辉的上司，把他甩了。
我把消息拿给陈雪看，她只是摇摇头：恶人自有恶人磨。
又过了半年，我们听说赵明辉再婚了，对方是个比他大十岁的富婆。陈雪在美容院忙着给客人做护理，头也不抬地说：祝他们幸福。
我看着她在工作中自信的样子，想起两年前那个在婚礼上光彩照人的新娘。现在的陈雪更瘦，眼角有了细纹，但眼神却坚定多了。苦难让她成长，就像复仇让我释怀。
孩子一岁生日那天，我们办了小型派对。陈雪做了个蛋糕，我买了气球和彩带。当小家伙摇摇晃晃地走向我们，嘴里含糊地喊着妈妈外婆时，我和陈雪相视一笑。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重生给我的不只是复仇的机会，还有第二次选择的权利。我可以选择被仇恨吞噬，也可以选择放下过去，珍惜眼前。
我选择了后者。
晚上，等孩子睡了，陈雪拿出两杯红酒。我们坐在阳台上，看着城市的灯火。
妈，她轻声问，如果有来世，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我思考了一会儿：一个没有仇恨的人。
陈雪的眼眶红了：那……林悦会原谅我吗
我望向星空，仿佛能看到那个曾经的自己：她已经原谅了。
夜风吹过，带走最后一丝执念。明天太阳升起时，我们将继续新的生活——一个不再被过去束缚的生活。
复仇的轮回已经结束，而爱与救赎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