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录制完回来了,跟上一世一样,他们之间开始频繁地出现不愉快。
以往妈妈习惯性用言语打击爸爸,总是会拿别人家的老公来跟爸爸做比较,把爸爸贬得一无是处。爸爸习惯性沉默,这个时候妈妈就会开始哭诉她有多爱爸爸,她为了爸爸的付出青春,甚至高龄为爸爸生了弟弟承宗来延续赵家血脉。
每每听到这些,爸爸就会觉得自己对不起妈妈,就会开始忏悔流泪,甚至下跪向妈妈表示他的忠心。但这些并不一定每次都会获得妈妈的赦免,妈妈手里像是攥着爸爸脖子上的绳索,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会拉紧绳索,什么时候又会放松绳索。
以前我总能共情爸爸,因为我的绳子也攥在妈妈手里,所以爸爸在我这里时常能收到谅解与安慰。
这次参加综艺,爸爸在节目上看到了其他夫妻的相处模式,他对妈妈开始有了要求,不再像之前一样任由妈妈工作。他对妈妈极度的反应开始出现了不耐烦的神色,但是他太恐惧了,他的恐惧让他的反抗显得微不足道,像是沙子撒进海里,甚至没有激起一丝涟漪就被吞没。
我以前觉得爸爸是这个家里最爱我的人,但现在我才明白,他也不爱我,他只是需要我。
当我与他面临一样处境的时候,他对我微不足道的爱会让我成为他忠诚的拥趸。他无法或者也不会改变我的困境,因为只有当我同陷泥潭时,我才能有切身体会,才会有真正的感同身受。而我的忠诚与同情,会成为他在泥潭里为数不多的养料,滋养他成为我困境中沉默的帮凶。
上一世,节目播出的时候,网友们都对他都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但现在在我看来,他只是个懦夫罢了,他年轻的时候因为家庭创伤而贪恋妈妈过度的爱,可时间一久,他觉得爱变得逐渐窒息时,他又没有勇气跟能力反抗罢了。
「楠楠,我又惹妈妈生气,我该怎么办?」爸爸同以往一样又来找我聊天了。
「我下个月要去参加冬令营,你可以帮我跟妈妈说说吗?让她同意我去。」我没有耐心与爸爸进行没有意义的对话,他想要的情绪价值不该向我索取。
「这个你跟妈妈说就可以了。」
「好的,那我明天跟妈妈说。你惹妈妈生气了那你记得要顺着妈妈,妈妈如果不同意我去,你也要记得站在妈妈那边。」我试图假装得如以往一样乖巧,但三两句话便想打发他走,他见从我这边没有得到预期的反应便也离开了。
第二天,我跟妈妈提出了冬令营的事情,果不其然她没有同意。我一反常态开始哭闹,但对象不是妈妈,是爸爸。爸爸心软,但他像我昨晚跟他说的那样,还是赞同了妈妈的意见。
我哭得更凶了,转向了妈妈:「妈妈,爸爸不同意我去,可我真的很想去,你能不能让我去?」
我太了解妈妈了,如果是爸爸开口帮我求情,妈妈只会更加反对。但现在他们在吵架,爸爸的投诚只会让妈妈同他唱反调。我只需要将我的选票投给妈妈,与爸爸站在对立面,那么妈妈就会为了彰显家庭地位就会否决爸爸的意见,我就可以获得去冬令营的机会。
看,多精彩的戏码。
冬令营的时间原本是在节目开播前,但这一次节目提前播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