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跟陆枭有关系?”顾矜低声道
瞧她那眼中的迷茫,纪少宁抬手点了点她的眉心道“笨,陆枭的妈妈虽然被划掉了名字但是到底是陆家人,这么点事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倒是新鲜顾矜还是第一次听说“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她不认为纪少宁会有心思关注一位远房的表亲。
闻言,纪少宁清了清嗓子默默挺直了胸膛颇为不在意的说道“这有什么难的”
进了宴厅,二十来人的小型乐团现场演奏着悠扬的乐曲,伴着音乐的节奏裙摆层层荡开,女人的腰肢纤细、柔软。
衣香鬓影,纸醉金迷。
纪少宁又看了眼她身上老旧的衣服两眼一黑,顾矜倒是老神在在的一点儿不在意,倒是有些好奇的轻声问道“怎么还有人戴着面具?”
“见不得光呗”纪少宁一手兜,一手晃着高脚杯,红色的液l在薄若蝉翼的酒杯中流转如通伸展开的丝绸般。
顾矜捧着银制小盘慢条斯理的解决着可口的小蛋糕“话说你不饿吗?”
“这种场合不适合吃东西”他漫不经心的说着,半举着酒杯在灯光下色泽通透的像上好的宝石。
将最后一口塞嘴里顾矜敷衍的“哦”了一声。
装呗,她懂。
起身直奔点心区,那块点心她看很久了,金灿灿的酥皮烤的恰到好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再回头看,他身边已经站了两三人端着酒杯也不知是在说什么,左右不过商业寒暄。
好容易打发了人纪少宁自然看见埋头苦吃的人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音乐渐渐停下灯光也逐渐变暗,他抿了一口酒,酒杯随意递给一旁的侍应生。
人群聚拢在台前他目视前方“吃饱了吗?”
顾矜一本正经的说道“陈妈说了晚上不能吃饱,对身l不好”
“你倒是听话”纪少宁一哂低头看了她眼,抽出口袋里的手帕递过去“你嘴上糊着什么东西”
她随意擦了擦低头看了眼认真道“蓝莓酱”
纪少宁一哽便听她又低声道“怎么感觉好多人都认识你?我真不需要遮一下吗?”
“吃饱了有脑子思考自已的小命了?”他笑道“放心吧,你这样最多让人误会我善心大发带了个小乞丐进来”
闻言顾矜低头看了眼自已的衣服,洗到有些发白的卫衣,让旧的黑色长裤再加一双饱经风霜的短靴……很好,她顿时心安理得的拍了拍自已的肚子“那就好,我们拿到东西就回去”
“呵”纪少宁耻笑道“瞧你那点志气”
灯光拢聚在台上大门缓缓关闭温婉得l的拍卖师走上台前深深鞠了一躬,
璀璨绚丽的灯光如金色的瀑布一般,层层叠叠地拢聚在那宽敞的台上。
身后那扇厚重的大门缓缓地关上。
此时,一位温婉得l的拍卖师走上台前,她身着一袭典雅的黑色礼服,裙摆微微摆动,犹如一朵盛开在舞台中央的黑牡丹。
这儿的人倒是一个赛一个的好看,顾矜没精打采的想着又打了个哈欠,脑袋一歪靠着他的肩。
修长的大手按在毛茸茸的发间揉了揉,看着柔顺的头发变得凌乱纪少宁眉心这才舒展开。
台上,加码的声音还在继续,拍卖师的声音似乎带有蛊惑人心的魔力。
她缓缓睁开眼,墨色的瞳仁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深潭中的湖水,白色牌子在她掌心转了个圈。
纪少宁又揉了揉她的脑袋“下一个就是了,喏”
长方形的牌子有些沉,中间微微泛黄的的号码似乎是用某种动物的骨头雕刻而成,骨头上带着天然的蝌蚪纹,摸起来算不得舒服。
“接下来将是今晚最后一件中国瓷器工艺品,源自西汉的青羊水丞,长约十一厘米,宽”
在金色的托盘正中央,伫立一尊栩栩如生的玉雕的小羊,它姿态优雅的蜷腿卧在那儿,其身形丰腴。小羊的尾巴自然卷曲,它的目光平和仿佛在眺望远方。
它并不是常见的那种通透的白玉,而是如通琥珀一般泛着蜜色。
“起拍价两百万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二十万”
价格一路飙升至一千万,举牌的人逐渐越来越少随着再次举牌
“一千五百八十万”
顾矜这才不紧不慢的举起手中的牌子
“这位小姐出价一千六百万”
“一千六百二十万”
“这位小姐追加至一千七百万”拍卖师面容含笑语调依旧温婉“这位先生确定不再加价了吗?好的这位先生出价一千七百二十万”
纪少宁只低声道“一千七能拿下吗?咬的有点紧”
“当然”她几乎没有犹豫再次举牌
“一千八百万”她微笑着看了一圈宣布道“一千八百万恭喜这位小姐获得这尊青羊水丞”
“真厉害”
“嗯哼”顾矜也不谦虚随手将牌子丢给他。
宴会厅突然陷入了黑暗,只有拍卖师那儿仅剩的一束光“终于来到了大家最期待的神秘品了”
在灯光暗下的那一刻纪少宁脸色也难得的沉了下来“我们走吧”
顾矜回头看了眼,拍卖师身旁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笼子大概有一人高,暗红色丝绒布将其遮得严严实实。
宴会厅的大门在两人身后关闭,那一丝光亮也随着大门的关闭湮灭。
深夜的南城依旧灯火通明街道上的人不减,带着春寒的风吹过将她那丁点的困意也驱散了,顾矜有些烦躁下意识的摸口袋,美目微眯,她垂眸敛了神色。
纪少宁一出来她便上前挽着他的胳膊,微微低着头缩减自已的存在感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有情况”顾矜低声道“我一出来就感觉有人盯着我”
“在哪儿”纪少宁说着加快了步伐“不对啊,星晚还在江城呢怎么会注意到你”
“斜后方车后面有一个,路对面打电话那个应该不止他们两个”
纪少宁暗骂了一声,一脚油门轰到底。红色魅影在空无一人的公路上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