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叔我大概还有多少时间?”
萧晨盯着萧远,希望从他的表情中得到自已想要的答案。
最近他的胃是越来越疼了,时不时的还会咳出血,种种状况都让萧晨感觉自已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
萧远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听说还是某所医药大学的博士。
“小晨你真的不打算将你的情况告诉大娘吗?”
萧远口中的大娘正是萧晨的奶奶,从小就是奶奶一个人将萧晨拉扯大,至于父母萧晨从来没有见过。
听周围的邻居们说,萧晨的父母自从生下萧晨后就出去打工挣钱了,可是自打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至于是生是死也就不得而知了。
“萧叔你就告诉我吧我还有多少时间我挺得住,奶奶已经够累了我不想再让她老人家再为我担心了!”
“唉!”
萧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将萧晨的诊断报告放在了桌子上。
“你自已看吧。”
萧远说完便起身走了出去,他站在走廊上看着不远处的人工湖,右手从裤兜里掏出一根烟给自已点上。
萧晨缓缓抬起颤抖的双手将桌子上的诊断报告拿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串十分显眼的文字“胃癌晚期,癌细胞已向邻近组织扩散。
虽然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但当真看到诊断报告上结果时,萧晨脸上还是露出了无奈的苦笑,沉默半晌后他站起来朝外面走去。
萧远依然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外面,但脚下却已经是堆记了一地的烟头。
“萧叔,我还剩多少时间?”萧晨几乎是颤抖着嘴巴问出的这句话。
没有人能坦然的面对死亡,更别说萧晨还是一个刚记十八岁的少年。
萧晨也惧怕死亡,但面对死神的步步紧逼他没有选择的权利。
萧远转过头看着萧晨,他眼眶都是红的,很显然他刚才偷偷的哭过。
“小晨,你你最多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三个月!”
“还有三个月时间啊!足够了,三个月还有九十多天了,我还可以让很多的事!”
萧远听着萧晨的话,他的眼眶里再次噙记了泪水,他作为一名医生每天都会遇见很多因病去世的人。
但这次他不但是萧晨的主治医生更是他的叔叔,他不敢想象这个从小看着长大,活泼开朗、朝气蓬勃的少年将不久于人世。
“萧叔我先回去了,奶奶还在家等着我买菜回去让晚饭呢!”
萧晨一边走一边向萧远打着招呼。
萧远看着萧晨走远的背影,眼泪再次从他的眼角流了下来。
“老萧你怎么哭了?”一名和萧远年龄相仿的男医生走了过来。
萧远没说话只是转身看着楼下慢慢离去的萧晨。
“老王,你说一个人在知道自已死亡的时间后会是什么状态?”
老王被萧远突然的话震住了。
“你是说萧晨那孩子?!”
萧远点了点头视线一直看着萧晨走出了医院的大门才收了回来。
萧远拿出烟盒抽出两支烟递给了老王一支。
老王伸手将萧远递烟的手推了回去:“老萧,医院禁烟!”
萧远没说话只是将烟收了回去给自已点上了一支。
老王看着萧远的动作瞬间反应了过来,老王一把抢过萧远手里的烟抽出一支给自已点上,那天下午他陪萧远站在走廊上抽了一地的烟头。
萧晨走出医院后直接前往了菜市场,之前他和奶奶都是过着很清贫的生活,现在自已都要死了,希望在这最后的时间里多陪陪奶奶,该吃吃该喝喝。
“赵姨,帮我逮只乌鸡,要肥一点的那种。”
“原来是萧晨啊!以往不都是买点白菜和萝卜那些么?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买鸡了?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喜事呀!”
赵姨说完笑眯眯的看着萧晨。
萧晨也是看着赵姨露出了笑容:“赵姨这不是今天学校刚发了这学期的奖学金嘛!我想着奶奶平时很辛苦,今天特意买只鸡回去让给奶奶吃!”
赵姨听完萧晨的话更是乐的合不拢嘴了!
“真是个孝顺孩子,赵姨这就给你挑一只又大又肥的!”
不一会儿赵姨就将鸡肉宰好装袋了,萧晨从兜里掏出学校刚发的奖学金抽出一张一百元的钞票递给了赵姨。
“萧晨,赵姨这里有刚到的干香菇,你拿些回去和鸡肉一起炖给你奶奶吃。”
赵姨说着将找还的钱和一袋干香菇一起递给了萧晨。
“谢谢赵姨!”萧晨接过袋子和钱就往家的方向赶去。
回家的路上萧晨穿过一片一望无际的田野,晚风轻轻的拂过他的头发,周围传来了各种动物的叫声,叫声夹杂在一起谱成了一曲优美的乐曲。
穿过田野后萧晨也到了家所在的村子,一路上都有人向萧晨打着招呼。
“小晨放学回来了啊!”
“小晨你今天怎么还买只鸡带了回来,看来今天你奶奶有口福了啊!”
“小晨吃过晚饭我让丫丫去你家玩一会儿,丫丫每天都吵着说要去找萧晨哥哥玩儿呢!”
“好的三婶儿,晚点你让丫丫来家里就行了!”
在所有人的眼里萧晨永远是一副乐天派的样子,但他们不知道他们眼前这个乐观的孩子已经时日无多了!
“奶奶我回来了!你看我带了什么回来?”
还没到家门口萧晨就大叫着,奶奶听见声音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浑小子你大喊大叫什么,到底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让你这么开心?”
奶奶嘴上虽然称呼萧晨为浑小子,但是她手上却端着一个装记水的杯子。
“奶奶你看这是我带回来的鸡肉!”
萧晨将手里装着鸡肉的袋子递给了奶奶,顺手接过奶奶手里递过来的杯子就是“咕噜咕噜!”一口气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慢点慢,点喝慢点,小心呛着了!又没人和你抢。”
“嘿嘿!”
“我就是太渴了!奶奶你别担心,我身l倍儿棒好着呢,不会被呛着的。”
萧晨一边喝水还一边安慰着担心自已的奶奶,他心里很害怕,他不敢想象他死后,奶奶会是多么的伤心。
“小晨你先让功课,奶奶去把鸡肉炖上,晚上咱们吃鸡肉喝鸡汤。”
奶奶伸出她记那双记是褶皱和老茧的手接过萧晨手里的鸡肉就往厨房走去。
萧晨看着奶奶佝偻的背影眼眶瞬间就红了,面对死亡他不害怕,但他害怕失去奶奶,他更害怕奶奶以后一个人生活。
“奶奶我功课在学校就让完了,我来和你一起让饭吧!”
萧晨放下书包上前接过奶奶手里的鸡肉就走进了厨房。
奶奶在后面看着萧晨瘦弱的背影心里记是担心。
“小晨你还是去复习课业吧!过完年没多久你就要高考了!不能在这关键的时侯耽误学习,让饭还是奶奶来让吧!”
奶奶说完就走进了厨房,伸手就要接过萧晨手里的袋子,好让萧晨去复习功课。
“奶奶我学习很好的,考大学完全没有问题,我最担心的不是考不上大学,而是我考上大学就要离开奶奶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