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西屋时，夜幕已降临。n

    黎棠的肚子不停咕噜咕噜叫着，程伯初指着后座上的背包，说：“里面有吃的。”n

    黎棠赶忙拿过来翻找，只看到一大袋压缩饼干。犹豫再三，还是拆开一个啃。n

    难吃，难咽，还没有水。n

    吃得她极为难受。n

    她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饭店，不停流口水。程伯初问她：“要不要先下车吃个饭？”n

    黎棠说：“不要，我要赶紧去找我老公。”n

    程伯初呵了一声，忽然胸前的无线对讲机响起沙沙的声音，他的神情变得肃穆，不自觉警惕起来。n

    下一刻，便听到对讲机传来声音：“队长，阿头找你。”n

    程伯初的脸色凝固，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摁住对讲机的按钮，说：“知道了，晚点我会找他。”n

    “队长，阿头都知道了，瞒不住。”n

    黎棠咬下一口压缩饼干，在干巴巴的口腔里用口水融化，许久才咽下去。她转头看着程伯初，穿着一身特警制服，不得不说帅气又阳光，比他坐在轮椅上穿着病号服好看许多。n

    他的头发剪成寸头，皮肤变黑不少。她嘀咕着：“怪不得宇文会为你着迷。”说着说着，她好奇问道：“你真的背着宇文回老家相亲了？”n

    程伯初打着方向盘，汽车转弯，驶向市中心大道。n

    黎棠眺望前方的道路，越来越光亮，行人越来越多。她说：“程伯初，如果被我知道宇文因为你伤心了，我是会揍你的。”n

    他大笑几声，说：“给我来一个过肩摔吗？”n

    黎棠严肃道：“我是认真的。”n

    车厢里安静许久，黎棠把吃了三分之一的压缩饼干包装袋子折好，抓在手心中，扫了扫嘴唇上的碎屑。提醒程伯初：“我原本以为你是个正直、有道德感、有责任感的男人，可你让我失望了。程伯初，你让很多人失望了，大家都错爱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