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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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昭拉着我的手，小大人的样子尽数褪去。

    开始和我说汴州好吃好玩的地方。

    姨母，你来汴州吧，我们永远在一起！

    顾京红着眼，大声喊道。

    不可以！她是我的母亲！

    他含着泪花，委屈地看向我，似乎等着我像往日一样安抚他。

    可我脑中满是他杀掉狸奴的样子，他已经再也不是从前的顾京。

    他和顾燕程在这点上倒是亲父子，只有在快失去的时候才想起珍惜。

    我淡淡纠正他：我不是你的母亲，你的母亲早已去世了。

    往日里，我提起顾京的母亲，他总会恶狠狠地盯着我。

    可这一次，他抽泣着说：你就是我的母亲，爹爹说是我们误会了你。

    顾燕程看向我，希望能从我脸上看到一丝动容。

    可丝毫都没有。

    我下令送客，不想再和他们顾氏父子浪费时间。

    可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悲惨的高呼。

    老妇顾氏来向王爷赎罪，求郡主原谅老妇的儿子吧！

    我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从前，我觉得婆母是顾家唯一对我好的人。

    后来才知道，她不过是觉得我能光耀顾氏的门楣。

    齐秉安握住我的手，朝我安抚点头。

    顾燕程看见我的相握的手，恨得咬牙。

    顾氏一步一拜，吸引来往路人目光。

    管家想要关上大门，被我抬手阻止。

    总归，最后丢的只是会顾家的脸。

    顾氏跪行到我面前，双眸含泪，一副贤惠婆母的模样。

    我儿虽然做了错事，让你这些年受了许多委屈，但当年是你亲口答应程儿的原配，会亲自抚育京儿长大成人，成家立业啊！

    事到如今，不过还是利用。

    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顾家。

    我给顾燕程铺路还不够，还要给顾京铺一条锦绣阔路。

    外面的人指指点点，说我不守承诺。

    我看向顾燕程。

    她说的话也是你心中所想吗

    他只是淡淡回我：只要你不离开我，什么方法我都愿意试一试。

    这才像那个不择手段的顾大人。

    顾京也躲在顾氏怀中哭泣。

    祖母，我要母亲。

    齐秉安冷冷看向顾燕程。

    你以为我这次回京毫无准备吗

    说完，两名将士拖来一名老妪。

    顾大人不想知道先夫人那杯毒酒是谁给她准备的吗

    顾氏唰地一下白了脸。

    老妪早已受过一轮拷问。

    如今一连串地说出实情。

    是老夫人觉得先夫人就是个绣娘，迟早拖累主君和公子，入京前就要逼死她。老夫人私下见过好几位贵女。

    但先夫人认为她们品性不堪托付，与其自己最终都会被婆母逼死，不如挑了郡主这个仁善的人算计。

    难怪宋宁芸为自己的儿子取名顾京。

    原来在她心中，早在顾燕程去京城的时候就定下死局。

    顾燕程仿佛被人抽走了心魂。

    母亲，她说的可是真的

    顾氏咬牙，唯独不肯承认这件事做的不对。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顾家！不然你以为自己能有今天的地位吗这都是我的筹谋！

    紧接着，她叹了口气，略有可惜。

    如果肚子里的孩子能活下来就好了。

    我冷笑，觉得她实在无耻。

    竟然想用孩子吸我一辈子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