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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社会的咖啡不能喝
我瞪着电脑屏幕，感觉自己的脑细胞正在集体自杀。
啊，《圣剑传说：龙族覆灭》，我对着空荡荡的办公室自言自语
这名字就像把烂俗、老套和我想赚钱想疯了三个词强行塞进了搅拌机。
游戏里的文案让我怀疑作者是不是用脚写的——不，这对用脚写的是种侮辱，至少脚还有实用价值。
我红笔一挥，在游戏体验反馈上继续写到：
龙不会仰天长啸，除非它想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建议作者先百度一下爬行动物的生理结构，或者至少看看《驯龙高手》
连续加班第三天，我的精神状态介于想杀人和想自杀之间。
房贷、车贷、信用卡账单像三个索命鬼在我耳边唱rap。
我叫程傲天，三十岁，资深游戏测试员，人生高光时刻是上个月在茶水间发现了一包没过期的速溶咖啡。
这破班真是一天也上不下去了。我摇摇晃晃站起来，手里的马克杯里只剩下咖啡色的残渣。
走到茶水间，那台老旧的咖啡机发出垂死般的呻吟。
我靠在墙上等它慢慢吐出一杯黑色续命，脑子里自动回放刚才审阅的杰作游戏画面：
【邪恶的巨龙啊，接受正义的制裁吧！莱昂.金盾的金发在阳光下闪耀，圣剑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恶龙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喷吐出足以融化钢铁的火焰...】
哈！我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勇者永远是金发，武器永远是圣剑，为什么所有的剑都要发光流水线的产物实在是低端。
我起身去拿已经冲好了的咖啡，突然脑袋一阵眩晕，眼前炸开一片白光。我以为是低血糖，直到发现自己飘了起来。
草（一种植物）！我就说不能喝旧社会的咖啡！
下一秒，我感觉自己被塞进了碎纸机。骨头在重组，皮肤在撕裂，五脏六腑全部搅和在了一起——
这玩笑开大发了...一个自带低音炮效果的轰鸣在脑海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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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恶龙阁下，您已拖欠房贷三个月，根据《泛大陆魔法银行条约第114章第514条》，您的龙窟将于三日后强制拍卖。
我被一个声音叫醒，
睁开眼就发现面前站着一只用翅膀夹着羊皮卷轴、脖子上还系着领结的乌鸦，脑子里闪过好几个念头：
1.
这乌鸦穿的西装比我命还贵。
2.
这乌鸦还会说话，它说的每个字我都懂，连起来怎么这么恐怖
3.
——我穿越了他叫我恶龙！
泛大陆、恶龙、穿着西装的乌鸦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秽土大陆、冒烟的火山、远处还有三三两两的小怪兽......
这环境有点熟悉——
这不就是，《圣剑传说：龙族覆灭》游戏界面背景嘛。
淦！（一个语气而已）
请签字确认。乌鸦用翅膀尖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镜片居然诡异地反光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覆盖着暗红色鳞片的爪子，粗壮的尾巴，还有翅膀尖上那个显眼的烫金编号牌
【龙窟抵押物No.2587】。
【很好，编号二虎吧唧。】
【也就是说，覆灭的龙族指的是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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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母龙
说实话，我对恶龙这个形象还是蛮满意的。
【尾巴这么粗壮，几把应该也差不到哪去。】
一边想着，我一边好奇的低头往关键部位看去。
【我草（一种我养的植物），我几把呢】
【咳咳】
谁在咳嗽
【叮！《圣剑传说：龙族覆灭游戏内测系统金融版》激活成功！】
一个半透明的蓝色面板突然在我眼前展开，伴随着欢快的机械音：
【检测到宿主已成功觉醒金融诈骗...咳，金融避险意识，本系统将竭诚为您服务！】
等等，我抬起爪子戳了戳面板，你刚才是不是想说诈骗
面板闪烁两下，文字迅速变化：
【更正：检测到宿主具有优秀的债务重组潜能】
我眯起眼睛。
你是......
【我是系统，亲爱的宿主～您的抵押物编号是2587，这在高等文明中可是属于优质债务呢～】
高等文明这破游戏还有隐藏设置
面前的乌鸦不耐烦地扑棱翅膀，眼镜再次闪着光芒。
阁下，请立即签字，否则我们将启动暴力催收程序——比如派勇者来干你......一天十次。
一天十次哪位勇者的几把这么厉害！
面板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框：
【紧急提示！原书剧情中，勇者莱昂·金盾将在明日抵达，用圣剑刺穿您的左翼！】
【建议选择：】
【A.
立即还款（账户余额：3金币）】
【B.
绑架公主换取赎金（成功率0.01%）】
【C.
申请个人破产（您的鳞片将被制成奢侈品包包）】
【另外，系统建议您说话注意点儿！】
我盯着选项C的备注，龙鳞一阵发凉：...你们这的破产清算挺时尚啊。
系统突然切换成小声嘀咕模式：
【那个，看出来这几个选项宿主都不太想选择，呃，好吧，我偷偷告诉你其实还有隐藏选项D...】
【但根据《系统管理守则》第66条，我不能主动提示违规操作...】
我眼睛一亮，尾巴不自觉地平扫地面：系统哥，我们是不是一伙的
面板疯狂闪烁，最后跳出一行小字：
【系统始终保持中立，我们只为宿主服务，不提供建议】
我伸出爪子指着刚刚让我说话注意的那行字，
你刚刚那不就是建议么
【...宿主若自行发现漏洞，系统无权干涉】
早说啊！懂了！我一爪子拍在乌鸦面前的羊皮卷上，这字我不能签。
乌鸦的羽毛炸成带嘴的蒲公英：为什么！
根据《泛大陆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第233条，我咧嘴露出资本的獠牙，努力的回忆着这破游戏的进度条。
你们放贷时没告知年化利率，合同无效。
系统面板突然蹦出烟花特效：
【宿主首次触发【法律漏洞】成就！】
【奖励：临时技能诡辩者——让目标对象陷入3分钟逻辑混乱】
蒲公英果然开始原地转圈，黑白毛满天飞
利率...告知义务...可是...
我趁机凑近面板：系统哥，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也有贷款
系统沉默了三秒，突然用机械音放起《打工魔》：
【系统我啊~今天也要加班到死呢~】
......
【很好，确认过五音，都是被剥削的打工人机器。】
—十分钟后—
我撅起屁股用尾巴卷着系统帮忙打印（伪造）的《贫困龙类补助申请表》，对还在逻辑死机的蒲公英宣布：
通知你们行长，我要申请债务重组。
理由是——我指了指一边的火山口冒出的黑烟，不可抗力导致收入锐减。
系统贴心地在空中投影出伪造的火山监测报告，还特意加了段悲情BGM。
乌鸦呆呆地问：什么不可抗力
我庄严地展开双臂，翅膀的阴影将乌鸦呼的一下笼罩其中，一副黑暗势力的嘴脸：
来自资本家的愤怒。
【叮！检测到宿主创造性使用条款，奖励魔法现金流x1000金币（有效期24小时）】
看着突然出现在爪心的金币堆，我和系统同时陷入沉默。
金币还有日抛的
【日抛的金币也是金币！】
......这算洗钱吗
【根据《跨位面税法》...】
说人话。
【只要24小时内花完就不算！】
得，泛大陆首富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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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息金
火山口的岩浆咕嘟冒泡时，我正在教系统怎么用龙息烤红薯。
温度再低点，我爪子戳着面板，你是想烤红薯还是烤碳基生物遗骸
系统弹出一个愤怒颜文字：
【（╯‵□′）╯︵┻━┻】
【宿主，我是游戏世界维持秩序的系统！不是微波炉说明书！】
少废话，我尾巴甩出一串火星，穿越变成龙也就算了，还不能选性别，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等一下，话说回来，我好歹是条恶龙，是终极大BOSS，不能只会在这烤红薯吧，我是不是得有些吊炸天的技能啊
【叮！恭喜宿主觉醒喷息成金技能！只要用龙息喷吐金属，就能将其转化为24K纯金！每日限额：10公斤。】
我日你大*********，狗系统，你他妈才告诉我！有这技能我还欠什么房贷啊！
【你又没问】
当天夜里，我鬼鬼祟祟飞进人类城镇，把五金店库存的铅块洗劫一空。
反正铅块便宜...我躲在洞穴里，对着一堆铅块发动技能：给爷变！
噗嗤——
一阵金光闪过，铅块变成了金灿灿的金块！
我去，这也太吊了，屌爆了。
这不妥了么这不是！我化作人形，拖着金块冲进银行。
柜员小姐笑容甜美：女士要办理什么业务
我太阳穴突突的跳，女士这个称呼真有点儿不太习惯。
存钱！我把金块哐当砸在柜台上，全部换成现金！存到账面上。
三分钟后，经理带着保安把我团团围住。
女士，经理推着金丝眼镜，经检测您的黄金含铅量超标300%，根据《泛大陆金融法》第38条...
这是新型合金！我额头冒汗，有点心虚，屁股暗暗使劲，努力夹住不让尾巴漏出来，
一边反驳道这叫...叫龙息金！
很好，经理按下警报器，再加上欺诈罪和危害金融秩序罪。
我看着已经围上来的保安，个个手持武器面色不善，索性也不装了，屁股一松，巨大的尾巴露了出来，噗嗤一声，变回龙形。
【叮！新任务：逃离银行不被抓到。奖励：免息延期30天+不锈钢马桶圈（龙用加大号）】
我盯着系统面板直翻白眼：这时候还送马桶圈是要我表演一泻千里逃逸法吗
来不及跟系统再较真儿，我一爪拍到墙面上，30厘米厚的墙体顿时裂成渣渣，我说我是来修ATM机的，你们信吗
银行主管从防弹玻璃后探出头，金丝眼镜闪着寒光：龙女士，您用镀铅假金还贷的行为，已经构成以次充豪、偷梁换栋、瞒天过金等二十项罪名...
停停停！我尾巴焦躁地拍打地面，在瓷砖上刮出火星，你们银行自己写的标语不是金诚所至，金石为开吗我这叫行为艺术！
突然，警报器发出杀猪般的尖叫。保安们齐刷刷举起弩箭——见鬼！他们居然在箭头上涂了屠龙膏，还是薄荷味的！
狗系统，你卖队友！我吧嗒着爪子躲到柱子后边
说好的新手保护期呢
【亲~这边检测到您尚未充值VIP呢~】系统弹窗居然开始播放《卡农》钢琴曲，【现在开通屠龙宝刀点击就送哟~】
送你大爷！我用屠龙宝刀自杀吗！我忍无可忍展开翅膀，用爪子踹碎三个承重大圆柱
整栋银行开始天摇地动，水晶吊灯像下饺子似的往下砸。
我趁机一尾巴扫飞保安，扭头对经理呲牙一笑：记得给差评啊亲！服务态度零分！
抓住那条恶龙！经理在漫天烟尘中尖叫，通知所有分行！把他列入征信黑名单！
我撞破穹顶一飞冲天，背后追来密密麻麻的破魔箭。突然一支箭擦过屁股，我忍不住喷出个烟圈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心率过快，已自动订购《逃犯的自我修养》有声书，全本只需10金币！】
订你大爷！我一头撞进云层，突然发现翅膀上粘着张传单——龙族保险，火灾水灾王勇者讨伐险，首单七折！
淦！这年头连保险公司都搞精准推送！
【亲~检测到您情绪低落，推荐尝试公主绑架业务呢~】
【现在下单享团购优惠：绑一送一（附赠王子体验券）】
【五星好评还送《勇者心理阴影面积计算器》哦~】
绑你二姨夫的螺旋升天全家桶！
我直接切断系统语音，一个俯冲扎进洞穴，却在降落时被卡在洞口——昨天吃太多，龙肚子又胖了一圈。
真......他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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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公主
这日子没法过了！我四爪朝天躺在地上哀嚎，我要申请个龙破产！
【特别提示：龙族破产需用鳞片抵债，预计需拔除8789片】
【补充条款：臀部和腹部鳞片因脂肪堆积过多，估值打三折】
我没理会他跟我扯的大蛋，爬起身甩尾巴扫开没来得及拿到银行的金币（好吧，大部分是镀铅的），
噌——
一道诡异的蓝光从尾巴根部闪过，照亮了岩壁上的爪痕。
系统立刻弹出警告：
【检测到宿主身体异常】
【建议立即...滋滋...切除发光部位...】
滚蛋！再啰嗦我先把你切了。
闪着蓝光的尾巴火辣辣的疼，而且我发现抓痕深浅不一。
最深的五道刻痕组成箭头，指向巢穴西南角。好奇心驱使下，我对着那块岩壁喷出龙焰——
焦黑的表面逐渐浮现字迹：
Day
514：他们说还清贷款就自由...骗子...
利率算法是...（此处被岩浆覆盖）...
千万不...金库...
啧，我用爪子刮了刮，这届恶龙写日记还打码，这骂的得多脏啊
面板突然红光狂闪
【警告！检测到生物体征靠近！能量波动：精灵族·皇室特供】
我尾巴一抖，不小心把早上烤好的红薯扫进了岩浆里，发出嗤的惨叫。
系统悄悄的提醒我
【精灵族公主来了。】
公主游戏我还没体验完，按照剧情，接下来该干点啥呀烧水泡茶吗
【恶龙绑架公主啊！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绑公主么】
——五分钟后——
这就是你说的公主我眯眼看向洞口。
哪个游戏里的公主是自己送上门的！
龙窟洞口逆光里，站着个穿蕾丝蓬蓬裙的金发少女，左手拎着镶钻小阳伞，右手抱着——
一台镶金边的魔法Excel终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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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好，恶龙小姐。她行了个标准屈膝礼，裙摆上的碎钻晃得我眼疼，我是瑟琳娜·翡翠，来谈笔交易。
好么，从女士变小姐了。
你们精灵族怎么长的跟人似的。你尖耳朵呢
谁说精灵要有尖耳朵
你父母给你取的名字有些随意啊我指着她脖子上闪着微光的翡翠项链说道。
系统在我脑子里嘀咕：
【设定里她应该被绑架后哭哭啼啼等勇者救——】
闭嘴吧。我呲着獠牙，你见过带财务模型来当人质的公主
而这位翡翠公主并没有理会我的疑问，
自顾自的地坐到了我的金币堆上（准确说是镀铅块堆），终端机啪地展开全息投影
我分析了您的财务状况，目前有上中下三策。
投影屏唰地列出：
上策：联合做空银行股（需伪造火山爆发数据）
中策：成立离岸公司转移债务（推荐人鱼族珊瑚会计事务所）
下策：把我绑了换赎金（收益率-300%，不建议）
我爪子悬在上策按钮上颤抖：...你们王室教育挺别致啊
哦，这个啊。公主撩了撩头发，我父王说，与其学插花不如学做账，毕竟——
王冠会掉，避税技巧不会。
系统面板突然蹦出个吐血表情包：
【这个世界没救了.jpg】
见我没说话，翡翠公主用阳伞碰了碰我的尾巴，逆鳞闪过值钱的蓝光。
哎呀，您的鳞片真是......独特呢，拿来做包包再好不过了。
我深吸一口气：直说吧，你想干嘛
公主眼睛唰地亮了：我要你帮我搞垮银行！作为交换...她压低声音，
我知道你根本不是原装恶龙。
我的鳞片瞬间炸成刺猬。
【宿主冷静！她在诈你！】系统疯狂弹窗，
【根据微表情分析...】
你用了人这个词，在这个世界，你们管人类叫无鳞裸猿。
公主的阳伞尖戳了戳地上的红薯残骸
而且，你们也不会吃这玩意。
草。（一种植物）
系统沉默两秒，突然切换成电子音广播：
【全体注意！遭遇跨位面身份泄露危机！】
【建议选项：】
【A.
杀人灭口（道德值-100）】
【B.
签订契约（被坑概率99%）】
【C.
假装突发恶疾（推荐：原地打滚学火龙卷）】
我爪子拍在B选项上：先说清楚，你为什么要搞垮银行
简单。公主调出一份股权结构图
老狐狸精行长——就是我未婚夫他爹——用我的名义洗钱。她甜甜一笑
我要他牢底坐穿。
系统突然在我耳边小声哔哔：
【她未婚夫就是游戏的男主，金盾勇士...】
【也就是说...】
【她在坑自己CP！和未来公公】
我看向公主的眼神顿时充满敬意：您就是传说中的...商战版格林童话
公主的终端机突然弹出警报：提醒：勇者莱昂距离龙窟还有1.2公里——哦，就是那个花瓶未婚夫。
啧。她嫌弃地皱眉，来得真快。
我爪子蠢蠢欲动：要按原剧情走吗比如喷个火什么的...
别！公主猛地按住我，他那张脸投保了3亿金币！烧坏一点保费就没了！
系统弹出个震惊表情：
【你们金融圈玩得真野啊.jpg】
听着，公主飞快塞给我个U盘，这里面是他偷税证据，等会配合我演戏——
洞口突然传来清亮的男声：瑟琳娜！我来救你啦！
我们齐刷刷转头。
阳光里站着个银发帅哥，铠甲锃亮，圣剑发光，脸好看得能直接上杂志封面——如果忽略他正被我的洞窟门槛绊得踉跄的话。
......
......
......
系统幽幽道：
【这就是莱昂金盾，游戏男主。】
【建议改名叫《勇者今天也在平地摔》】
公主捂脸：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要搞垮银行了吧
这婚要是结了，她咬牙切齿，下一代王室智商会被均值回归律制裁的。
我深沉地点头，尾巴悄悄卷起U盘。
看来这笔黑心买卖，不做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