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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柏邑背着我收集资料,将周琳背着宫喻做的那些腌臜事都摆在了宫喻面前。
借着宫喻的名义窃取公司机密泄露给对手公司,好为自己父亲的公司牟利促成合作。
还打压宫氏同批员工,动辄污蔑人家的成绩来路不正。
她甚至都不变一下套路,将用在我身上的手段尽数搬照。
宫喻信任她,被失而复得的白月光蒙住了双眼。
因为周琳有宫喻的撑腰,再看到我陪着宫喻三年都能被周琳一句话弄走。
底下的人不敢赌。
工作还可以再找,合同还可以再签,被压下去了起码还有再一次出头的一天。
但逞强当出头鸟,惹恼了周琳,被宫喻在行业里封杀。
那就得不偿失了。
她联合合作商一唱一和哄着宫喻亲手将我送到别人的床上。
终于让我死心离开,推倒了我这棵最大的挡路树。
沈柏邑不声不响的为我讨回公道,却不想因此邀功。
宫喻好像一夜之间就受到了什么刺激,开始一反常态。
但我没精力看他发疯,人一辈子冲动过一次就够了。
被欺辱至此,我还在执迷不悟就是智障了。
宫喻却红着眼找上了我,他的手里攥着那枚被我丢出去的戒指。
他颤抖着,声音的哽咽与委屈几乎要溢出来:
姜姜,我把戒指找回来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跪着往前挪动,试图想靠近我:
姜姜,我给你戴上好不好我答应过你总有一天会亲手给你戴上戒指,给你名分的。
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放下了身段,他捧着那枚戒指跪在我身前。
我看着他卑微的样子,却笑出了声。
我看着那枚戒指笑的花枝乱颤,举起自己残缺的手指伸到他跟前。
宫喻,我怎么戴戴在这根被你砍断的手上还是继续挂在脖子上像狗一样当你的情
妇。
我捂着嘴自顾自的问,好像嘴里说的不是自己一样。
我一把拍落他手里的戒指,沉下了脸:
宫喻,我告诉你,不可能!
什么名分我早不稀罕了。
他慌张的捡起地上的戒指,又在胸口的衬衫处擦了又擦,好像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眼圈红了一圈又一圈,脸部的肌肉紧绷,祈求的看向我:
姜姜,我对不起你!
他想上前来拉住我的手,但又怕我反感,小心翼翼的停在了不远处。
眼里的绝望几乎就要溢出来,像一条濒死的鱼拼命挣扎:
我也把我自己的手指砍下来好不好,这样你会不会好受一点。
高岭之花疯魔了他硬生生掰断了自己的手指,开始手足无措的只想要一句原谅。
我看着他的样子,却再无波澜。
砍下来又能怎么样呢我的手指回不来了。
我一脚踹在他的胸口,想起了我腹中未成形却消失的孩子,声泪俱下:
宫喻,你死在我面前也还不清了。
我们的孩子被你亲手弄死了,我们怎么可能还可以重新开始。
从他为了讨周琳欢心,把我送上别人床上那一刻。
我们的关系就走向了分崩离析,再也不可能拼合。
宫喻的脸色变得灰白,好像听到了什么噩耗,怔愣在原地:
孩子......
他不知道我们之间曾有过孩子,现在知道了却无可挽回。
我别开脸不去看他,再多看这个杀人凶手一眼我就会窒息。
就好像有人掐住了我的心脏,让我脸呼吸都牵扯着疼。
失去至亲的痛远比断手指,被人虐打送上床还要更疼一些。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宫喻。
他后悔的太晚。
我要是原谅他,又该如何像我的孩子交代。
小小的她曾入梦来,用自己的生命告诉我不值得,跟在宫喻身边不会幸福。
宫喻毫无形象的瘫坐在地上,哭嚎出声。
可是谁也没有我的心痛。
我蹲坐在他面前,定定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重复:
宫喻,你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
这剜心之痛也该让你尝尝。
我扇了他一耳光,头也不回的离开。
得到了沈柏邑的助力,一切变得很简单。
我把三年间合作过的合作商全撬到了柏柚,那些公司虽然比不上宫氏大,但胜在数目多。
一次性集体撤资,让宫氏集团的流动现金断裂,公司股价在一夜之间蒸发了上亿。
公司内部紧急召开了股东大会,宫喻费尽心思才坐上的掌权位置换了人。
同事连夜加班叫苦不迭,终于意识到靠身体上位也是一种本事。
事实是,除了能力没有人能靠身体拿下这么多合作,又能在短时间带走所有合资商。
宫喻的情场官场双双失意,加上刺激身体彻底垮掉了。
他夜夜守在我门前恳求原谅。
我再未回头看过一眼。
沈柏邑出现在我的面前,满目柔情,眼里是炽
热的爱:
我把周琳送进了尽夜,会有人好好招待她的。
尽夜是本市最大的会所,里面鱼龙混杂。
至于怎么招待谁都心知肚明。
相比于让她在监狱好吃好喝的苦熬,我更想亲眼看她跌落泥潭。
原谅不是一次性的,是我每看她痛苦一次,就原谅一次。
我受过伤害但依然有勇气拥抱新的人生。
我转身拥住了沈柏邑:
柏邑,我们结婚吧!
如果你愿意,我想做你的新娘。
这次我不会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