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大门被他们封住了，我暂时还出不去，只好退到了房间里。

    我又喷了一点血在门上，画了一个镇的符文。

    他们趴在了房门外面，正在疯狂地抓挠门板，发出令人牙颤的声音。

    「出来！出来！」

    我无视掉外面的声音，打开周龙书桌下面的那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了那张合照。

    果然，我猜得没错，我在周龙身体里看到的那张脸就在这个合照里。

    这个男孩站在两个老师的身边，手挽着，很亲密的样子。

    我用手机拍下了这张合照，然后从阳台翻了出去。

    回到我自己家，那抔黄土还在香炉里。

    「坏了。」

    现在已经过了寅时，我端起香炉，正要出门往外倒。

    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叩叩叩的声音。

    我没有作声，端着香炉站在原地。

    门外的叩门声还在持续着，这次明显开始急促了起来。

    「姐姐，我可以进来吗」

    我知道周虎认得出他自己墓前黄土的味道。

    他会通过这一抔黄土找到我。

    我没有犹豫，把香炉放在了卫生间，上面点上一根熏香。

    熏香的味道很浓，会掩盖掉一丝黄土的气息，但是又不会完全隐蔽。

    紧接着，我把餐厅里的椅子都搬了过来，用一根红线把椅子腿都绑在了一起。

    我把椅子整齐地码在门后，然后把门关上，用力一拉，椅子就从里面把门堵住了。

    就在我布置好一切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我听见我家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条缝。

    我蹲在黑暗中，透过门后的那一道细缝看向外面。

    那外面很黑，什么都看不见，就好像一个无底的黑洞，一走出去就会被吞噬。

    这里面有个规矩：虽然敲了门，但是要是没有我的允许，他是不能随意进来的。

    于是我把红灯笼放在地上，照向了去卫生间的路。

    这是一种默许的邀请。

    然后我又从阳台上翻了出去。

    从我家客厅安装的监控里可以看到，有一双脚印从我家门外进来，直直地走向了卫生间。

    门被后面的椅子抵住了，他又粗暴地开始撞门。

    没过多久，只听见轰地一声。

    门被撞开，那双脚印冲进了卫生间里。

    我没敢再回家，在附近找了个酒店住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我去了周龙的学校，找到了周龙的班主任。

    「老师，我是周龙的表姐，是这样的，周龙啊，昨天在家里说了一点学校的事。」

    「他说他在校期间曾经霸凌过班上的一个同学，我们听完后都觉得很震惊。」

    「昨天我和他爸妈已经教育过他一遍了，周龙他以前不懂事，但是他现在是真心想悔改的。」「他有点拂不开面子，我就想着，那就让我这个做姐姐的替他来给这个学生道个歉。」

    「哦对了，就是这个男孩子。」

    我把手机里的合照找出来，递给老师看。

    老师一看，便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晚了。」

    「这是蒋辰，我们班学习成绩最好的学生。」

    「他不光学习好，人也乖巧讨喜。」

    「几天前，他突然在家里自杀了。」

    「他留下一封遗书，说自己太累了。」

    「孩子确实学习压力大，他会这样也是我们老师和家长的失职。」

    「但是你今天过来我才知道，原来他在班上还被其他同学欺负了，我竟然不知道，唉，是我这个老师做得太失败了......」

    蒋辰死了还是自杀

    可如果是这样，他的怨气为什么会这么大

    我决定要调查清楚这件事。

    我以向蒋辰父母道歉为由，找老师要来了蒋辰父母的联系方式。

    我刚拨通蒋辰妈妈的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个沧桑的女声，就好像是哭了好几天的人突然开口说话的那种沙哑：

    「谁」

    「你好，我是周龙的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