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星沉海雾 本章:第一章

    1

    重逢在高定秀场

    水晶灯在穹顶投下细碎光斑,叶璃捏着香奈儿高定手稿的指尖泛白。T台尽头的旋转门突然被推开,穿手工定制西装的男人带着冷香走进来,袖口那枚嵌着碎钻的袖扣,正是她昨夜在设计图上画了二十遍的款式。

    霍总,这是本次高定系列的主题——品牌总监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叶璃看见男人转身时,喉结处闪过一点银光,是她亲手刻的Y&H缩写吊坠,在锁骨下方投下蝶翼般的阴影。

    七年前的暴雨夜突然涌进记忆。她蹲在医院走廊啃冷硬的面包,霍林夜把温着的粥放在她膝头,指腹擦过她唇角的面包渣:等你妈妈出院,我们就去看极光。后来她才知道,那天是他父亲的葬礼,而他瞒着所有人陪了她整宿。

    叶设计师品牌总监的催促惊醒回忆,叶璃强迫自己扬起职业化的微笑,稿纸边缘的指甲痕却出卖了颤抖:本次系列灵感源自北欧神话,星芒元素象征...男人突然抬手,指尖划过她设计图上的银狐胸针:七年前你在美术课画过类似的图案,用的是我送你的樱花钢笔。

    展厅的中央空调发出轻微嗡鸣,叶璃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那支笔尖有裂痕的钢笔,此刻正躺在她抽屉最深处,笔帽内侧还刻着林夜赠

    2018.5.20——她永远记得那天,他在教室后门堵住她,耳尖通红地塞给她礼物,校服上沾着篮球场的青草香。

    霍总对设计很有研究她后退半步,避开他指尖的温度,腕间银镯轻响——是他母亲送的成年礼,在她被迫收下三百万支票的那个夜晚。支票上的墨痕还带着他的体温,而他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比冬夜的梧桐更孤寂。

    叶小姐似乎忘了,霍林夜忽然逼近,雪松香水混着记忆中的烟草味涌进鼻腔,当年你报考中央美院的推荐信,是谁签的字他的声音低下来,像浸了秋霜,还是说,你更记得离开时,我跪在雨里求你别走的样子

    T台背景屏突然亮起,播放着她昨夜赶工的视频:台灯在桌面投下疲惫的影子,她咬着笔帽修改设计图,腕间银镯滑到肘弯。霍林夜的目光定在那截苍白的手腕上,喉结滚动:胃病又犯了抽屉里的胃药还是我当年常买的斯达舒。

    叶璃的指甲掐进掌心。七年前在机场,她删光手机里所有合照,却独独留下他塞进行李箱的胃药说明书,背面用铅笔写着:按时吃饭,别喝冰美式。此刻他的西装袖口露出半截手表,是她送的毕业礼物,表盘上的星轨图案,和她设计图上的银狐眼睛一模一样。

    霍总若是对设计有异议,她强行扯出微笑,可以直接和品牌方沟通。转身时高跟鞋踉跄,手稿散落一地。霍林夜弯腰捡拾时,指尖划过她画的星芒项链——吊坠形状分明是他锁骨下方的胎记,七年前她总说那是专属我的北极星。

    叶璃,他突然攥住她手腕,银镯硌得他掌心发疼,当年我爸临终前说,霍家欠叶家一条命。他的拇指擦过她腕骨的薄茧,你收了三百万支票,却没看附加条款——喉间滚过自嘲的笑,那是我求我妈,用霍氏百分之五股份换的,条件是你必须去巴黎学设计。

    水晶灯突然熄灭,应急灯的冷光里,叶璃看见他眼底的红血丝。记忆碎片突然拼凑:那天在霍家别墅,他母亲把支票拍在桌上,窗外飘着初雪。她刚开口说我和林夜是真心的,就看见病房推出来的急救床,霍父的手无力地垂落,和她母亲临终时一模一样。

    所以你故意让我误会她的声音带着破碎的颤音,让我以为你嫌我穷,嫌我妈是拖累霍林夜的指尖抚过她颤抖的唇,七年来第一次离得这么近,能看见她睫毛上凝着的细汗:你知道我有多怕吗怕你像我妈那样,为了医药费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时,手都在抖。

    展厅的灯突然亮起,品牌总监带着工作人员进来。霍林夜退后半步,恢复了惯常的冷傲姿态,只是指尖还捏着她画的银狐胸针设计图:这款胸针,我要全球限量一枚。他抬头看向她,眼中有细碎的光,就叫北极星的救赎——送给,我等了七年的女孩。

    叶璃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西装下摆扫过她脚边的手稿。七年前在火车站,他也是这样头也不回地走掉,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把车票撕成了碎片。此刻她才明白,有些离别不是背叛,是少年在命运面前,笨拙却用力的守护。

    2

    雨夜的旧物箱

    工作室楼下的梧桐树在暴雨中摇晃,叶璃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设计图,银狐胸针的眼睛总变成霍林夜锁骨下的胎记。抽屉最深处的手机突然震动,锁屏是张泛黄的照片:十七岁的霍林夜蹲在操场,替她系松开的鞋带,阳光穿过他发梢,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

    那条消息来自陌生号码:后巷仓库,有人等你。她攥着伞冲进雨幕时,想起高三那年,霍林夜总在晚自习后带她去后巷吃烤冷面,用校服替她挡住溅起的油污。仓库铁门吱呀推开,昏黄灯光下,穿黑色卫衣的男人正对着满地旧物发呆——是她以为早已删掉的、关于他的所有。

    你怎么拿到这些的叶璃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响。纸箱里堆着她高中的错题本,每道错题旁都有霍林夜的批注;还有他送的樱花钢笔,笔帽裂缝处缠着医用胶布,是她大二时摔裂的;最上面放着个铁盒,装着他们攒了三年的极光门票钱,纸币上还留着他习惯性的折角。

    霍林夜转身时,卫衣口袋露出半截素描本,边角画着穿校服的女孩,马尾辫上别着银狐发卡——是她从未见过的、他笔下的自己。你离开后,他蹲下身,指尖划过她高三毕业照的边缘,我把教室最后一排的桌子买了下来,桌面还有你刻的极光两个字。

    雨水从破漏的屋顶滴落,打在铁盒上发出清脆的响。叶璃忽然想起,霍林夜大学读的是建筑系,却总偷偷去美院旁听她的课。有次她在画室画到深夜,转身就看见他靠在门框上,手里捧着刚买的章鱼小丸子,校服上沾着石膏粉:你画的星空,比真实的还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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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盒里掉出张泛黄的纸,是霍父的手术同意书,签字栏写着霍林夜

    代,日期正是她离开的那天。叶璃的眼泪突然砸在纸上,晕开墨迹:所以你那天不是去送我,是去给你爸爸签字霍林夜的睫毛凝着水珠,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我妈说,只要你收下支票,就给我爸用进口药。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和七年前那个清晨一模一样。叶璃想起,她在机场等到天亮,收到的却是霍林夜母亲的短信:林夜已经和许家小姐订婚,别再纠缠。而此刻,霍林夜从卫衣内袋掏出个丝绒盒,里面躺着枚银狐吊坠,眼睛处嵌着碎钻——正是她设计图上的那款。

    那年在医院,他替她戴上吊坠,指尖划过她锁骨,你说想看极光,因为极光出现时,相爱的人就能永远在一起。吊坠的冷光映着他眼底的红,后来我才知道,你妈妈临终前说,对不起,没能让你嫁给喜欢的人。

    雨水漫进仓库,在地面汇成小水洼。叶璃忽然看见霍林夜脚踝处的旧疤,三厘米长的斜痕,是高三替她挡自行车时被铁丝划的。那时她总笑话他笨,却不知道,他是为了给她买生日礼物,才抄近路穿过施工路段。

    这些年,她哽咽着抚摸他手腕的薄茧,你是不是每天都在画我就像我每天都在设计星芒图案,因为那是你名字的缩写。霍林夜突然低头,吻落在她潮湿的额头上,带着雨水的凉意和七年的思念:在巴黎的时候,我每周都会去你租的公寓楼下,看你房间的灯什么时候灭。

    仓库的铁门被风吹得哐当响,叶璃看见霍林夜手机屏幕亮起,锁屏是他们唯一的合照:在三中操场,他背着她跑向食堂,她的手环着他脖子,脸上沾着他喂的糖葫芦糖渣。原来有些等待,早已在时光里埋下伏笔,就像她设计的每款星芒首饰,都是为了某天,能照亮他回来的路。

    3

    订婚宴的真相

    霍氏集团顶楼的订婚宴流光溢彩,叶璃盯着玻璃展柜里的北极星的救赎胸针,银狐眼睛处的碎钻突然折射出熟悉的光——那是霍林夜锁骨下方的胎记形状,七年前她总在他睡着时,用指尖描摹那个星芒状的印记。

    叶小姐设计的首饰,果然充满回忆。清甜的女声从身后传来,穿高定礼服的许沁柠挽着霍林夜的胳膊,无名指戴着枚祖母绿戒指,林夜说,这枚胸针是给初恋的补偿,可惜呀,她凑近叶璃,压低声音,有些人收了三百万,就该识趣点。

    水晶吊灯在许沁柠发间投下光斑,叶璃看见霍林夜袖口的星轨手表,和她设计图上的细节分毫不差。七年前在霍家别墅,许沁柠的母亲正是递上支票的人,那时她躲在楼梯拐角,听见许母说:只要她离开,霍氏和许氏的联姻就能成,你爸爸的医药费,我也包了。

    许小姐误会了,叶璃扬起微笑,指尖划过展柜玻璃,霍总只是我的客户。话未说完,宴会厅的灯光突然熄灭,应急灯的冷光里,霍林夜挣脱许沁柠的手,快步走到她身边:跟我来。掌心的温度透过薄纱手套传来,和七年前在操场跑步时一样,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旋转楼梯的阴影里,霍林夜掏出手机,相册里全是她的照片:在巴黎街头啃法棍,在工作室熬夜画图,甚至在便利店买关东煮的样子。这些年,他的拇指划过她眼下的青黑,我派了三个助理跟着你,不是监视,是怕你像当年那样,胃疼到在画室晕倒没人发现。

    楼下传来许沁柠的尖叫,叶璃听见她说:霍林夜居然为了那个穷丫头甩我!霍林夜突然轻笑,指腹擦过她唇峰:知道我为什么选今天订婚吗他的眼睛在黑暗里亮晶晶的,因为七年前的今天,你在教室给我补习数学,我偷偷在你笔记本上画了只银狐,说以后要送你真的。

    远处传来香槟杯碎裂的声响,叶璃忽然想起,霍林夜的生日是农历冬至,而冬至的夜晚,正是极光最易出现的时刻。许家的联姻,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份文件,我今早已经终止了,用的是你当年收下的三百万支票——他的声音低下来,其实那笔钱,我早就转到你妈妈的治疗账户了。

    楼梯间的灯光突然亮起,许沁柠站在台阶上,手里攥着张泛黄的纸:叶璃,你以为霍林夜真的爱你她冷笑着展开纸张,看看这个,霍伯母当年的录音——

    林夜,你要是敢和那个丫头在一起,我就停了你爸爸的药!霍母的声音透过手机扬声器传来,叶璃感觉指尖发冷。霍林夜突然抢过手机,关机时不小心碰掉了许沁柠的耳环,那是她上周设计的星芒款式,和他送她的吊坠一模一样。

    当年我妈确实逼我,霍林夜握住她发抖的手,但她不知道,他指腹划过她腕间银镯,你走后,我每天都去后巷的烤冷面摊,直到老板说,你留了封信给我。叶璃的眼泪突然涌出,那封信她写了整夜,最后却在机场撕成了碎片,没想到霍林夜竟从摊主那里拿到了残页。

    信上写着,霍林夜从西装内袋掏出皱巴巴的纸片,

    等我学会设计首饰,就给你做枚星芒胸针,让它代替我,永远陪着你。他低头吻她手腕的银镯,现在你做到了,而我,他掏出个丝绒盒,也终于能兑现当年的承诺。

    订婚宴的音乐不知何时换成了《极光》,叶璃看着霍林夜单膝跪地,手中戒指的主钻是颗完整的星芒,周围环绕着七颗小钻——代表他们错过的七年。楼下突然有人惊呼,落地窗外竟飘起了罕见的极光,绿色光带在夜空中舞动,像极了她画在设计图上的星芒。

    叶璃,霍林夜的声音带着颤音,当年在操场,你说极光出现时,相爱的人就能永远在一起。现在极光来了,他替她戴上戒指,你愿意,让我成为你永远的北极星吗

    水晶灯重新亮起的瞬间,叶璃看见展柜里的银狐胸针在极光映照下泛着微光,狐狸眼睛处的碎钻,正好拼成HL&YL的缩写。原来所有的误会,都是时光设下的局,而此刻,当霍林夜的唇终于落在她等待了七年的唇上,她知道,那些被泪水浸泡的岁月,终将在极光的光辉里,绽放出最璀璨的星芒。

    4

    病历本上的秘密

    深秋的疗养院飘着桂花香,叶璃握着霍林夜的手,推开病房门。床上的老人正在看报纸,镜片后的眼睛和霍林夜一模一样,看见她时,指尖轻轻敲了敲床头柜上的相框——里面是她高中时的照片,夹着张字条:小璃,对不起。

    爸,这是小璃。霍林夜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温柔,替老人调整枕头时,叶璃看见他腕骨处的旧疤,在阳光下泛着微光。老人突然抓住她的手,颤巍巍地从抽屉里拿出个本子,封皮写着霍明远诊疗记录,翻开第一页,日期正是她离开的那天。

    慢性粒细胞白血病,她的声音哽咽,原来叔叔得的不是肾衰竭...霍林夜替她擦掉眼泪,指腹划过病历上的化疗记录:我妈怕你担心,故意改了诊断书。他的目光落在老人手背上的针孔,其实你离开后,我爸又撑了三年,临终前说,等小璃回来,要把霍氏的股份分给她一半。

    疗养院的广播响起《卡农》,叶璃想起七年前在霍家别墅,霍父总在傍晚拉小提琴,曲终时会说:小璃的眼睛像星星,适合戴钻石。现在她腕间的银镯,正是霍母在她离开前塞给她的,说:替我照顾林夜,等他长大就懂了。

    这些年,她抚摸着病历本上霍林夜的签字,每个夜字都带着用力的顿笔,你是不是每天都在害怕怕失去爸爸,怕失去我霍林夜突然低头,吻落在她手背的静脉上,那里有她抽血时留下的淡青色痕迹:在巴黎看见你设计的星芒项链,我就知道,你还在等我。

    老人忽然指着墙上的画,是叶璃大二时参加比赛的作品《星芒下的等待》。画布上,少年跪在雪地里,掌心托着颗破碎的星星,远处极光飞舞。霍林夜轻笑:当时评委说,这幅画充满救赎的力量,却不知道,画里的少年,等了他的星星七年。

    离开疗养院时,夕阳把梧桐树的影子拉得老长。霍林夜忽然从风衣内袋掏出个信封,里面是七年前她撕碎的信,被他用胶带一点点粘好:其实你写的每句话,我都记得。他指尖划过残页上的极光二字,包括这句——如果有一天你忘了我,就抬头看星星,那是我在远方想你。

    车载广播突然响起天气预报:今晚将出现十年一遇的极光,最佳观测点在...叶璃看着霍林夜手腕的手表,星轨指针正指向七点十七分——他们第一次在操场相遇的时间。想去后巷吗他突然握住她的手,王大爷的烤冷面摊还在,今晚,我们边吃烤冷面边看极光。

    后巷的路灯依旧昏黄,烤冷面的香气混着桂花香扑面而来。王大爷看见他们,笑得眯起眼:小两口终于来了,他递过烤冷面,撒了双倍的香菜,七年前小霍总每天都来,说等你回来,要请你吃加蛋加肠的烤冷面。

    坐在吱呀作响的木凳上,叶璃看见霍林夜熟练地加醋加辣,和七年前一模一样。远处的夜空突然泛起绿色光带,极光像丝绸般在云层间舞动,映着他眼中倒映的自己。知道我为什么选银狐做主题吗她咬了口烤冷面,蛋液的香气在舌尖炸开,因为银狐是唯一能在极光下看清彼此的动物,就像我们,她握住他拿筷子的手,即使在最黑暗的时光里,也能看见对方的光。

    极光最盛时,霍林夜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铁盒,里面装着他们高中时攒的极光门票钱,还有张新的机票:下周去挪威吧,他的拇指擦过她唇角的酱汁,这次,换我牵着你的手,一起去看极光。

    烤冷面的热气模糊了眼镜,叶璃却清楚地看见,霍林夜锁骨下方的胎记在极光下泛着微光,和她设计的银狐胸针、指间的星芒戒指,在夜色中连成最璀璨的星图。原来有些爱,从来都不是错过,而是时光为相爱的人,精心准备的、关于重逢与救赎的礼物。

    5

    星芒婚礼(结局)

    北欧的极光小镇飘着细雪,叶璃穿着自己设计的婚纱,裙摆绣着银狐与星芒的图案。霍林夜站在极光穹顶下,西装领口别着她亲手做的银狐胸针,眼睛处的碎钻映着漫天绿光,像极了他们初见时,他眼中倒映的璀璨星空。

    叶璃小姐,牧师的声音带着笑意,你愿意嫁给霍林夜先生,无论贫穷或富有——话未说完,远处传来熟悉的烤冷面香气,王大爷推着改良版的雪地烤冷面车驶来,车身上贴着他们高中的合照:霍林夜替她挡住飘落的樱花,而她举着刚买的糖葫芦。

    等一下!叶璃笑着跑过去,从保温箱里拿出两份烤冷面,这是我们的证婚人。她把加蛋加肠的那份递给霍林夜,自己咬了口撒满香菜的,七年前在操场,你说等结婚时要请全校吃烤冷面,现在,她看向周围穿着传统服饰的村民,我们请极光见证。

    霍林夜忽然单膝跪地,在雪地上摆出用烤冷面签组成的星芒图案:当年在后巷,你说我的胎记像北极星,他掏出戒指,主钻在极光下折射出七彩光,现在,我要让这颗星星永远守护你。

    村民们开始哼唱古老的歌谣,叶璃看见远处驶来辆熟悉的车,疗养院的护工推着霍父下车,老人胸前别着她设计的微型银狐胸针,正对着他们微笑。更远处,霍母提着保温桶走来,桶里装着她最爱的山药粥——就像七年前那个暴雨夜,霍林夜带给她的温暖。

    我愿意。叶璃的声音混着烤冷面的香气,在极光下格外清晰。戒指戴上无名指的瞬间,极光突然爆发出最耀眼的光芒,绿色光带化作星芒洒落在他们身上,仿佛整个宇宙都在为这场跨越七年的爱恋喝彩。

    婚礼宴会上,叶璃收到个匿名快递,拆开是本素描集,每一页都画着她不同时期的样子:在便利店吃泡面的疲惫,在画室画设计图的专注,甚至在疗养院掉眼泪的模样。最后一页是幅油画,题名《时光烬里的白月光》——画中,霍林夜跪在雪地里,掌心托着颗重新拼合的星星,而她站在星芒中央,眼中倒映着他的身影。

    雪停时,霍林夜牵着她的手走向极光观测台。他忽然指着夜空:看,那是CX330,你最爱的孤独恒星。叶璃却摇摇头,指着他锁骨下方的胎记:不,我的CX330在这里——她吻了吻那片星芒状的皮肤,因为你从来都不是孤独的星星,而是我的北极星,是我在时光烬里,永远追寻的白月光。

    极光在头顶流转,像极了他们七年来的思念与等待,最终织成最美丽的星河。叶璃忽然明白,所谓永恒,不是星辰永不坠落,而是两颗星在彼此的轨道上,互相辉映,互相温暖。就像此刻,她腕间的银镯、指间的戒指、颈间的吊坠,与霍林夜身上的每处星芒印记,正在极光的见证下,谱写出属于他们的、永不落幕的爱情传说。

    时光会模糊很多记忆,却永远抹不去相爱的人眼中的光。当霍林夜的唇终于落在她等待了七年的唇上,叶璃知道,这场跨越时光的爱恋,终将在极光的璀璨里,在彼此的星芒中,成为永恒的白月光——照亮每一个清晨与黄昏,每一次抬头仰望时,都能看见对方,在时光的尽头,微笑着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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