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4
【望舒在这里，快，带望舒去医院。】
迷迷糊糊之中我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是要走了吗我努力抬起头，看到了我的哥哥。
只见哥哥大叫出声，【快来望舒在这儿！】
我看着他，闭上了眼睛。
孟婆出现在我的梦里。
【姑娘还有两天了，交代好自己的身后事。】
我看着她慈祥的面容点了点头。
阳光倾斜，我醒了。
我的手打上了石膏。
【医生，快我的妹妹醒了】
是我哥赵砚清。
【死丫头，跑那些地方去干嘛，担心死我了。】
【还好没事不然我得愧疚死。】
他的名字和他的性格毫不相干，他是大伯的儿子。
从小我们一起长大，他一直维护我。
【哥，如果有天我走了，你可不要太伤心哦，你要好好活着，给我找一个嫂子】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
【死丫头一天死死死的。】
他安抚好我的情绪之后，就去给我买饭了。
我想放手一搏。
我打车到了大桥。
给南北辰去了电话。
【你愿意说一句你爱我吗，你愿意的话，我就不跳河了】
【呵，你又在搞什么名堂，你跳啊，我永远不会对你说那三个字。】
【因为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语罢他就挂了电话。
我就像一个小丑一样，哈哈哈。
用我唯一的仅有的寿命威胁他。
【哈哈哈哈。】
我笑出了声，路边的人看着我癫狂的模样。
默默的站在我旁边，打了报警电话。
最后还是哥哥和我一起在警察局被教育一番之后才得以回家。
【望舒，你干嘛去河边啊。多危险啊】
【有什么想不开的给哥哥说，哥哥给你开解开解】
他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还有不知道那个南北辰是什么傻缺，被那个赵湄音迷成什么样子了。】
我看着他担心的模样，心中一暖。
【哥哥，没事了，我准备和他离婚了。】
【我不想要他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对咯，离了他又不是活不成了，哥哥带你出去玩。】
说着他将我带到公园，做了以前我最喜欢的旋转木马。
他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我们两人在一起玩了一整天。
我想已经死而无憾了。
哥哥将我送回了家。
5
最后一天晚上。
我看着我和南北辰的婚房。
里面没有一件属于南北辰的东西。
我躺在床上想着还是给南北辰去个电话吧。
【姐姐北辰哥哥睡了呢，今天太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说罢她就挂断电话。
我沉默一会继续打电话，这次不是打给他，是打给殡葬中心。
我选定好了最高规格的墓地。
并通知他们如果后天我没有打电话给他们。
就来望山别墅给我收尸。
我想给自己一场轰轰烈烈的葬礼。
处理好一切之后已经是深夜了。
我看着桌上的时钟。
将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
躺下睡觉。
第二天最后一天了。
我留下一封遗书。
给全宇宙最好的哥哥：
当你发现这封信时，我大概正在云朵上烘焙你最爱吃的榛子酥呢。
记得我们总抢着舔搅拌器上的面糊吗这次我终于能作弊把整个碗都霸占啦！
没事的，我一点都不痛苦，眼睛一闭就去往那个地方了，希望哥哥早日脱单。
将来给我扫墓的时候可以带着小侄子或者小侄女。
现在年纪轻轻的就去世，总比以后老了好一点吧。
你要好好的哦，希望全宇宙最好的哥哥长命百岁。
写下这些，我就出门买菜准备为自己做最后一顿午饭。
我挑选着好吃的。
买完之后我回了家。
在回家路上我看到一个小女孩她一个人走着。
走着走着就想过马路。
她的妈妈在马路另一边摇头不让她过去。
女孩看了看周围没有车。
准备跑过去。
刚刚走到路中间。
一辆面包车从高处冲下来。
我看到之后赶忙跑了过去。
可是还是有些迟了。
我伸手将女孩推向路边。
巨大的推力让我飞了出去。
我感觉浑身都被撞碎了。
嘴上鼻子里全是是粘稠的血液。
我的灵魂已经飞出了体内。
我庆幸小女孩没事，她的妈妈赶紧拨打报警电话。
120一到就宣布我已经死亡。
小女孩的妈妈听到后泣不成声。
医生护士在我的身上找到了手机。
他们找到紧急联系人。
给南北辰去了电话。
【赵望舒，你到底要干什么，不要再试图引起我的注意了。
【你好请问你是赵望舒的家属吗】
他顿了顿，【嗯，怎么了，她又搞什么名堂】
医务人员没想到我的家属态度那么恶劣。
【是这样的，赵望舒小姐，今天中午在望星路附近救了一个小女孩，但是很遗憾的是赵小姐已经不幸去世了】
南北辰听到这儿，叫了停。
【花样倒是不少，我很忙，别在打电话给我了】
医务人员只是觉得一阵无语。
他们将我抬去殡仪馆。
殡仪馆的人，通知了我的哥哥。
哥哥一到，一掀开就看到我已经安睡的容颜。
【望舒，别吓我，我们昨天还在一起玩呢，乖，起来，我们去玩。】
他的神色近乎崩溃，工作人员在一旁看着他。
他无力的躺在地上。
半个小时之后，他给我的父母去了电话。
他们到后又是一阵喧闹。
从始至终，南北辰都没有露面。
南云壑看着我的遗像，轻轻的抚摸了一下之后转头流下了眼泪。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赵湄音心脏一阵刺痛。
铺天盖地的疼痛让她昏厥过去。
南北辰见状赶紧拨打了电话，带她去了医院。
他没注意到自己手机中的未接来电。
他错过了最后一次见我的机会。
6
在急诊室，病人家属的哭嚎很绝望让南北辰有几分不适。
他去了厕所准备吸烟。
却听到急诊医生，说道。
【今天去接一个小姑娘，哎哟，是为了救一个乱闯马路的小女孩，当场就去世了，给她的家属打电话那个态度叫一个恶劣。】
他准备离开厕所时。
另一个工作人员说，【好像是叫赵望舒，可好听一个名字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病房的。
直到赵湄音叫他，他才回过神来。
只见赵湄音神色不自然，欲言又止。
他反应过来问到，【湄音，你有得到望舒的消息嘛】
赵湄音低头不说话，南北辰不禁有些着急。
摇了摇赵湄音。
【你说话啊，阿音。】
赵湄音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
【北辰哥哥，姐姐刚刚出车祸去世了。】
赵湄音的话如同五雷轰顶。
让南北辰的精神气全无。
【不可能啊，不可能】
赵湄音看着这个样子的南北辰脸上闪过几分嘲讽和阴翳。
她刚准备说什么就见南北辰起身冲了出去。
她赶紧叫着，却发现平常肯定会第一时间回头的南北辰身影越走越远。
她低头暗骂着。
另一边南北辰开着他的车回到他们的家。
他一进门就喊，【赵望舒，你人呢你没有死对不对】
他说着竟然大哭起来。
他不相信赵望舒会死。
会那么突然，没有一句告别的话。
他看到了书房上的东西，一走近是赵望舒留下的离婚协议。
还有一封信，他打开发现是赵望舒留下的遗书。
不是留给他的。
也就是说赵望舒早就存了死志。
他竟然没有发现，或者他没有当一回事。
想到这儿他赶紧给赵砚清打电话。
【哥，望舒呢，她还活着对吗她是不是还在你那里和你玩】
【TM的，你个混蛋，人呢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你到底有哪里好，哄着我们赵家的两个女孩为你走火入魔。】
【你不用来了，望舒已经火化了，这是她自己的遗愿。】
他眼前一黑，昏睡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
他一脸麻木的起身。
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未接来电。
他回到老宅。
看到自己的母亲在那里抹眼泪。
看到他回来他的父亲走上前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混账，望舒的葬礼你人呢就算你不喜欢她，可是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她还是你的妻子。】
他浑浑噩噩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南爷爷来到他的房间。
【北辰，我后悔了，我不应该以死相逼将你们凑在一起。】
【可是赵湄音不像一个安分的，我留下的资料你看看吧】
南爷爷走出门后背更加佝偻的，如同老了十岁。
他拿起来看到那些，看完之后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
7
他拿着这些资料，走回和赵湄音一起住的地方。
他看到赵湄音躺在床上，敷着面膜。
他神色复杂问到【阿音，你去参加望舒的葬礼了嘛】
只见赵湄音神色一僵，随即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
【去了。】
南北辰意味不明的反问道【是嘛】
【那阿音，你有没有什么瞒着我的事呢】
【你如果主动说了我就根据情况原谅你。】
他的声音越发低沉，最后甚至带了几分诡异。
可是赵湄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没有察觉一丝不对劲。
【没有北辰哥哥，我没有什么瞒着你】
南北辰看着她这副模样，不在问什么。
他下楼给赵湄音倒了一杯牛奶。
看着赵湄音喝下之后他的神色越发诡异。
【我困了北辰哥哥，一起睡觉吧。】
【嗯。】
我在地府，对阳间的一切都不知。
我排队到了孟婆面前。
【小姑娘，放下了吗你上辈子做了很多好事呢去投个好胎。】
我端起手中的孟婆汤一饮而尽。
懵懵懂懂的走向投胎路。
【前尘往事全部放下咯。一路走好！】
赵湄音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在海边，手脚冰凉。
浑身僵硬，手脚被绑着。
【阿音，熟悉吗这是我们小时候那次，你将望舒推下海自己充当受害者那次】
【那会大家都相信你，望舒因为肺部感染在医院住了半个月。】
她看着南北辰越来越疯魔。
不敢说话。
最后南北辰将她抱起直接扔进海里。
她挣扎着，要窒息了南北辰又将她捞起来。
一次又一次。
【南北辰，你敢这么对我赵家不会放过你的。】
【放心，爸妈看了你曾经做的事已经说，你已经不是赵家的女儿了。】
赵湄音眼中的光慢慢消失。
她以为昏睡过去就是万事大吉了。
结果却发现自己醒来之后在一个新的地方。
她看着熟悉的小山。
发现是孤儿院的后山。
【你将望舒从这里推下。】
【那你也试试吧。】
赵湄音抬头看着他。
【南北辰，你确定是我将赵望舒推下去的吗】
她定定的看着他。
【如果是我折磨赵望舒，那确实是。】
【不过你别忘了，她会经受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你们的不信任。】
【尤其是你，南北辰。】
【你有什么资格惩罚我呢你也是一个帮凶。】
【哈哈哈，你真的不知道她遭受的的一切吗】
【你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不愿意承认，你是帮凶。】
【闭嘴。】
他伸手将赵湄音推了下去。
之后他就一直坐在地上说着。
【不是我，我没有那么对望舒。】
【全是被蒙蔽了，不是我，我没有那么做。】
他的脑海之中回想着曾经的一切。
他知道望舒一直都爱他。
他是怎么说的叫她滚。
叫她去死。
他站在山岗之上。
他将赵湄音找了出来。
带她去了医院。
8
她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我们都是罪人，我们要赎罪。
赵湄音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没死。
她觉得绝望极了。
为什么还活着
这时，南北辰进了病房。
他刚刚想到一个绝妙的方法。
赵湄音看到南北辰进来之后闭上了眼睛。
【赵湄音，给你两个选择。】
她抬头看着南北辰。
她不信南北辰会轻易饶过她。
只见他说道，【只要你捐赠自己的器官捐赠两个出去我就饶过你，就当给望舒攒福报怎么样】
说着他话锋一转。
【不然，我就将一切望舒受过的罪全部还在你身上。最后找来一个货车彭，然后你就没命了】
【我选一。】
很快周湄音进了手术室。
她选择了一个肾和一只眼角膜。
只有两个伤害最小。
在她上了手术室之后，南北辰去看了我。
他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因为我走的焦急，没有留下一张像样的照片。
墓碑上的照片还是十八岁那年，哥哥带我去拍的。
我才25啊。
他看着墓碑上的我明显稚嫩的脸庞。
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
【望舒我爱你，你活过来好不好。】
他跪在墓碑面前。
这时候，赵砚清出现将他轰走了。
【你TM给我滚，不要脏了望舒的轮回路。】
他丝毫不动，任由赵砚清一拳一拳的打在他的脸上。
最后一拳落下来，他被打倒在墓碑上。
鲜血留在我的墓碑上。
他看到之后赶紧伸手给我擦干净。
【望舒最爱干净了，不能给她弄脏了】
赵砚清看不下去了，将他拖走了。
乌鸦在坟头歌唱，更将这里衬托着荒凉。
一个人出现在我的墓碑之前。
是南北辰。
他拿出酒。
一口一口的喝着。
和我讲诉着他对我的思念。
讲诉着家人们对我的想念。
讲诉着赵湄音最后的下场。
最后他说道，【望舒，是我对不起你。】
【我这就下来陪你。】
他拿出准备好的注射剂。
里面是足量的氯化钾。
他再看了我一眼我的遗照。
慢慢的将东西注入自己的手臂动脉。
身体的巨大疼痛让他痛苦不堪。
他挣扎着想最后摸一下我的遗照。
最后差一点的时候，他的手臂垂了下去。
垂死之际，他的记忆回到儿时。
他那会追着我问。
【望舒，我想你做我的新娘】
【好啊，好啊】
若干年之后。
一个男生追在一个女生边边一直问。
【望舒，我是北辰，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女生停下脚步看着他。
【我不愿意，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
那个叫北辰的男生站在原地。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会那么痛。
他看着女生远去的背影，沉默一会，转身离开了。
在一个拐角处，望舒走到一个男生面前。
害羞的问他，【我同意和你在一起了。】
男生将她抱了起来，转了一个圈圈。
两人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一起走向甜品店。
两人一起散步，一起走向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