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酸辣极客 本章:第一章

    第一章

    血玉残章

    我跪在刑部牢狱的青石板上,鲜血从右肩伤口汩汩渗出,在月白襦裙上晕开暗红。

    陆沉捏着半块血玉,指尖骨节泛白。

    沈家嫡女林夕,擅闯禁地,该当何罪他的声音像淬过冰,可我盯着他手中那枚残玉——与我贴身佩戴的半块严丝合缝。

    三年前那场大火,母亲临死前把玉掰成两半:带着它,去找……话未说完,沈砚的佩剑已刺穿她的咽喉。

    放肆!陆沉突然捏碎玉片,我浑身一颤。

    他却冷笑:真当血玉是独一份沈家覆灭那夜,我亲手从你父亲尸身上取下这半块。

    牢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陆沉扯我起身:跟我走。

    箭矢破空声骤起时,我正被他拽进密道。

    血腥味在甬道弥漫,他割开我渗血的伤口:咬住。一枚铜钱抵住我唇间,铁锈味混着血腥直冲天灵。

    要活命他松开我,寒光在暗处流转,替我杀一个人。

    我盯着他腰间短刀——与沈砚那柄一模一样。

    沈砚。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你说的是他

    陆沉挑眉:沈家长子,兵部侍郎。

    铜钱落地发出清响。原来最深的地狱,是仇敌本就是我血脉至亲。

    第二章

    影入朱门

    沈府的影壁高得遮住半片天。我裹着狐裘缩在马车角落,陆沉扔来半块冷馒头:明日酉时,沈砚会在东园宴客。

    马车停在后门,门童扫来一眼:林姑娘

    我攥紧袖中短匕。三年前我尚是沈家嫡女时,连下人都不敢直视我。

    如今却要装作外府送来的舞姬,为的是能在宴会上靠近沈砚半步。

    后厨飘来炙鹿肉的焦香,我嗅到熟悉的血腥味——那是沈砚杀人后身上总沾的味道。

    姑娘,更衣。丫鬟捧着锦缎,我盯着她耳垂上的翡翠坠子。

    沈家下人从不许戴贵重耳饰……

    话音未落,她突然反手掐住我咽喉!翡翠坠子裂开缝隙,露出里面藏着的短刃。

    好快的反应。陆沉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他一剑挑飞刺客,沈砚的影卫,比我想的更谨慎。

    我抹去嘴角血迹:三年前那夜,母亲说去找……

    够了。陆沉的剑尖挑起刺客的衣襟,露出后颈的青色刺青——是兵部侍郎府的纹章,

    你若真想知道当年真相,今晚就潜进东园。但记住,沈砚身边有人能一眼识破易容。

    夜风卷起满地银杏,我踩着屋檐挪向东园。

    月光在琉璃瓦上流淌如水,却在沈砚出现的刹那凝固。

    他执酒倚栏,腰间佩剑映着月光,与那夜刺穿母亲的凶器分毫不差。

    好个林家嫡女。沈砚突然抬眼,我浑身僵住,听说你死了倒是个会演戏的。

    冷汗浸透后背。他怎会认出我不过……沈砚晃着酒盏,暗红液体在月光下泛着铁锈色,既然来了,何不跳支舞

    我退向阴影,却踩到什么软物——是陆沉扔来的烟雾弹。

    浓烟腾起的刹那,我扑向最近的雕花窗。

    瓦片割破手掌,我翻身跃上屋脊,却见东园灯火骤灭。

    林姑娘的血,真香。

    背后传来沈砚的低笑,他手中寒光闪动,正是那柄弑母的佩剑。

    第三章

    血刃问天

    沈砚的剑尖挑起我发间银簪,碎裂声清脆如当年母亲的骨。

    三年前你逃得真巧。他冷笑,那夜大火烧死的,不过是替死鬼罢

    寒光骤至,陆沉的剑横劈而下,擦着沈砚耳畔飞过。

    我借机滚下屋檐,却跌进温热的血泊——满地横尸皆是沈府侍卫,喉间插着与我袖中一模一样的短匕。

    好个陆先生。沈砚收剑入鞘,月光在他眼底凝成冰,派林小姐当饵,自己却在暗处收割我的人手。

    我摸向发簪残骸,冰凉的金属内侧竟刻着细小篆文:寅时三刻,西角楼这是母亲临终前塞进我手心的簪子!

    陆沉突然退开三步:林小姐,你该问他当年为何放火。

    沈砚的瞳孔骤缩。

    我攥紧簪子冲向西角楼,身后剑鸣如雷。

    阁楼暗门吱呀作响,推开的瞬间,腐木气息扑面而来——这里堆满沈家旧物,角落里半幅烧焦的嫁衣刺痛眼帘。

    林家的嫁衣,怎会在此

    身后传来陆沉的惊问。我扑向墙角陶罐,掀开陈年灰烬,母亲的血书在月光下展开:砚儿疯了,他杀我为夺……

    够了!沈砚的剑劈碎陶罐,我踉跄后退,后背撞上冰凉的石壁——

    整面墙竟是暗格,缓缓移开后露出密室,满地银器闪着寒光。

    沈家的刑具室陆沉倒退半步。

    沈砚的剑锋抵住我咽喉:你以为自己是复仇者母亲死时,你已在宫中当差三年。

    冷汗滑落,我猛然想起那个雨夜:母亲唤我回家的信笺,被朱砂染红的砚字……

    你在利用我查杀沈砚。我盯着他眼底疯狂,因为真正的弑母者,是兵部侍郎!

    密室突然传来机括转动声,沈砚暴喝:你触碰了禁制!

    整面刑具墙轰然倒下,我被陆沉拽向暗门,背后传来银针破空之声。

    第四章

    血刃问天

    密室轰鸣中,陆沉用剑鞘卡住倾倒的刑具架,我的袖口却被银针穿透,刺入肩胛。

    退后!他甩出一枚铜钱击落三枚毒针,却不及我抓住那截从灰烬中露出的绢布——母亲的血书残页上,赫然盖着兵部火漆印。

    沈砚的怒吼从头顶传来:原来你早算准了这一切,陆子渊!

    陆沉脸色骤变:沈少爷认错人了。他撕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旧疤,当年救你的是陆子深,而我是锦衣卫统领陆子渊。

    我盯着他袖中闪过的飞鱼服暗纹,喉头发紧。

    难怪三年前能轻而易举带我出宫。

    我扯下簪头,内藏的铜管喷出迷烟,趁他分神——

    陆沉却按住我手腕:别信锦衣卫半句虚言!他反手将我甩进暗门,沈砚的剑尖穿透他肩胛的瞬间,我听见绢布撕裂声。

    血书残页在沈砚手中展开:……侍郎借兵剿匪,实则焚我林家……砚儿疯癫,乃药石攻心……

    够了!沈砚的剑锋转向我咽喉,你以为林家真被剿灭当年你母亲用你换沈家全族性命,现在又来扮演忠义小娘

    陆沉咳着血拔出剑:沈砚,你父亲的奏折在陛下案头,弑母弑父之罪,够诛九族。

    密室突然传来齿轮转动声,石壁缓缓移开,露出幽深地道。

    我摸到母亲血书最后半句:……真凶在西市……

    陆沉拽着我滚入地道时,头顶传来沈砚癫狂的笑声:去追那疯妇人吧!林夕三年前就死在大火里!

    地道尽头是堆满尸首的暗室,腐臭中飘来熟悉的桂花香——那是母亲熬药的气味。

    我颤抖着掀开最上层尸身的衣襟,露出颈间与我一模一样的朱砂痣。

    他们都在找活人献祭。陆沉的声音在颤抖,沈家与兵部要的,是林氏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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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道突然剧烈震动,沈砚的呼喝从上方传来:锦衣卫你当我不知道你调换了守军西市……

    我猛地捂住他嘴,血书最后半句如惊雷炸响:……真凶在西市药铺!

    第五章

    暗香蚀骨

    西市药铺的匾额上,铜铃在风中发出呜咽。我拽住陆沉衣袖:这铃铛是母亲当年的记号。

    他却按住腰间断剑冷笑:林姑娘莫忘,锦衣卫最擅用毒。

    推门瞬间,整条街的灯笼同时熄灭。

    药香如毒雾涌出,我捂口鼻后退,却见陆沉径直踏入,衣摆扫过门槛时,暗藏的铁蒺藜应声而落。

    往地窖。他扯开药柜隔板,腐烂的沉香木下露出石阶。

    我们踩着药渣滑下时,头顶传来箭雨钉入门板的闷响。

    地窖石墙上,数百个陶罐整齐排列,罐口封着血红绸布。

    我摸到罐身刻字:子时取心,辰时点睛。

    陆沉突然抓住我手腕:别碰!他剑尖挑开绸布的刹那,罐内黑影扑来——是具泡在药汁中的女尸,面容与我七分相似。

    沈砚的笑声从上方传来:林姑娘认得这个三年前你‘死’在火场时,我亲自为你易容。

    陶罐接连爆裂,尸手从药汁中伸出。

    我踢翻药柜,石灰粉混着砒霜洒向入口。

    趁沈砚后退,扯下坛中冰裂纹瓷瓶——里头蜷缩的并非尸体,而是张泛黄的《百毒方》。

    原来你母亲是为这个。陆沉撕开方子后页,露出兵部印鉴的密令:调虎离山,借献祭逼林家交出《百毒方》。

    沈砚甩出一柄钩镰,割断连接所有陶罐的铁链:那就让林家血脉,补全最后的献祭之阵!

    尸潮涌来时,我嗅到熟悉的苦杏仁味——是《百毒方》中记载的归魂散。

    扯下绣着并蒂莲的衣襟裹住口鼻,趁尸手僵直的瞬间,将密令塞入陆沉怀中。

    带密信去宫门!我反手将瓷瓶插进陶罐缝隙,记得三年前你为何救我

    陆沉被尸群推搡着后退,眼中闪过痛楚:我没有救你,我在救……

    爆炸声淹没余音。烈焰从地窖天窗喷涌而下,我最后看见沈砚跌入火海时扭曲的面容,和他手中半截烧焦的木簪——那是我七岁生辰时,母亲别在他鬓角的样式。

    烈焰的焦臭还在鼻腔里翻涌,我踉跄着踩碎结霜的枯枝。

    沈砚坠入火海时崩裂的木簪碎片,此刻正深深扎在我的掌心——就像母亲临终前那句未尽的嘱托,成为另一种形式的烙印。

    金水河的冰面映出我褴褛的影子,裹着从火场抢出的染血帷幔,活像从地狱爬出来的艳鬼。

    远处更夫的梆子声忽近忽远,而密信背面渗出的朱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仿佛在倒计时我仅剩的生机。

    第六章

    焰烬迷途

    金水河结着薄冰,我裹着半张染血的帷幔疾行。密信背面的朱砂字在月光下渗出铁锈味:戌时三刻,玄武门递信者杀。

    守门锦衣卫的火把映亮我半张脸时,我咬破舌尖,将血抹在唇边轻笑:劳驾通报,林氏携密信归营。

    为首的武将突然收剑入鞘:林姑娘认得这柄鱼肠剑三年前你家药铺失火,是我亲手从灰烬里刨出这剑的。

    我攥紧袖中瓷瓶——里头装着沈砚烧焦的木簪:当年救我的陆大人,可还记着这剑

    武将瞳孔骤缩的瞬间,我掷出瓷瓶。

    木簪断裂处迸出碧色烟雾,正是《百毒方》里的断肠烟。

    林家毒术!他率众后退,我趁机撞开朱门,却见御花园内遍插白幡,幡上绣着兵部大印。

    林姑娘可知,你递信的时辰,正是百官为沈侍郎守灵之时沈砚从梅树后转出,腰间悬着半截焦木簪,你母亲害死他时,可曾想过今日

    我退至汉白玉栏杆边缘,瞥见水中倒影——额间不知何时浮现出暗红胎记,与密信上兵部印鉴的花纹如出一辙。

    你篡改了密信!我甩出半截簪子击向他咽喉,却被一道玄色身影截住。

    陆沉的断剑挑开簪头,火星溅在密信上:最后两行墨迹新,‘献祭需林氏血脉’才是真。

    沈砚突然拔出背后长枪刺向水面,我跃起的刹那,冰面应声碎裂。

    寒水灌入鼻腔时,我看见水下嵌着半面铜镜,镜中映出幼年自己跪在宫门,额间被烙上兵部印记的幻影。

    陆沉的剑缠住我手腕拽上岸,沈砚的枪尖已抵住他后心:告诉林姑娘,她母亲为何要带《百毒方》投河

    我呛出最后一口气,冲陆沉摇头。

    他却突然反手挥剑,削断自己半截发带掷来:三年前你家药铺,是本官放的火。

    发带飘落处显出暗格,里头藏着半枚玉珏,与沈砚佩玉严丝合缝。

    你二人……我话音未落,御花园角楼忽然升起红衣火炮。

    陆沉将我扑倒在梅树后,箭雨擦着树干钉入雪地。

    靖难军提前造反了。沈砚收枪入鞘,血从他嘴角涌出,皇帝早料到,所以今日借你之手……

    我翻身滚到他跟前,将碧烟抹在他伤口:借我之手什么

    借你额头的兵部印记,他咳出血沫,指向水面,你看清镜中烙印的形状了吗

    冰面下的铜镜在炮火映照下泛着金红,我这才看清那胎记原是半轮残月。

    而对岸太庙飞檐上,正悬着柄刻满月纹的青铜剑……

    第七章

    青铜献祭

    青铜剑悬在太庙飞檐,剑柄月纹映着血月,像一道逆天的伤口。

    陆沉的剑尖挑开我额前碎发:你母亲临终前,用这兵部印记在《百毒方》空白页画过什么

    我摸到袖中密信的残片——那献祭需林氏血脉六个字,正是用我母亲惯用的苏式小楷写就。

    沈砚的尸体突然在雪地抽搐,碧烟从他七窍溢出。

    我这才惊觉他脖颈有细密针孔,是《百毒方》里引魂针的痕迹。

    林姑娘可知,你母亲当年投河那夜,陆沉的断剑指向太庙正门,我们亲眼看着她把《百毒方》交给沈侍郎,却在河底发现了你的襁褓。

    我踢开沈砚怀中的玉珏,两半严丝合缝的图案赫然组成一轮满月。

    青铜剑在头顶发出嗡鸣,剑身浮现出暗红色纹路,像是被血浸染的古老咒文。

    三道火把从太庙影壁后亮起。靖难军的玄甲卫举着长枪围拢,为首之人摘下兜鍪,竟是皇帝亲卫统领——他左眼嵌着块琥珀,与母亲临终前攥在手心的残片形状分毫不差。

    林氏血脉终于来了。他冷笑,枪尖挑起我腰间挂着的半枚残玉,你母亲当年盗取的青铜剑图纸,就藏在这玉珏里。

    我突然想起御花园水下的铜镜,那半轮残月与兵部印记的重合处,分明是《百毒方》最后一页缺失的拼图。

    退下。陆沉的断剑横在我胸前,剑身泛起青芒,十年前你父亲逼宫失败,我奉命监视林家,却在你满月那夜……

    话音未落,太庙地砖突然震颤。

    青铜剑坠落的瞬间,整座建筑向地底塌陷。

    我抓住剑鞘的刹那,看见剑格内侧刻着极小的兵字——与我额头印记完全一致。

    黑暗中亮起无数萤火般的光点,竟是太庙地宫墙壁上镶嵌的夜明珠。

    壁画上,身着古服的巫祝正将婴儿浸入青铜鼎中,鼎身纹路与我手中的剑一模一样。

    每甲子一次的月蚀之夜,陆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竟踩着垂落的青铜锁链下降,用带兵部印记的血脉,激活青铜剑的噬魂之力……

    我触到鼎边冰凉的铭文,指尖突然刺痛。

    血珠滴在鼎身上,整面墙壁轰然转动,露出个布满符咒的石室。

    中央石台上,半卷《百毒方》正泛着幽蓝光芒。

    你母亲留下这卷残书,陆沉的断剑抵住我后心,是要你亲手弑父。

    石室四壁突然渗出鲜血,组成一张人形轮廓。

    那分明是皇帝的脸,而他胸口钉着的,正是我手中青铜剑。

    第八章

    噬魂之刃

    青铜剑的剑柄突然发烫,我腕间的旧伤疤开始渗血。

    那些刻在剑身的月纹活了,像无数银蛇爬向我的掌心。

    噬魂阵已成。陆沉的剑尖挑起石台上的《百毒方》,残卷末页浮现新墨:唯有林氏血脉,可逆噬魂咒。

    地宫四壁的血影突然具象成皇帝的面容,他脖颈处的龙纹在咒文下溃烂:当年你母亲盗取青铜剑,是要用它斩断我身上的噬魂契……

    石室中央升起青铜鼎,鼎内翻涌着黑色雾气,雾中浮现出林母临终前的幻象。

    她手中握着的,竟是我腰间悬挂的那枚玉佩。你父亲……陆沉突然收剑回鞘,声音沙哑,是被噬魂契反噬而死的。

    血影中的皇帝发出尖啸,整座地宫开始震颤。

    壁画上的巫祝同时睁开猩红的双眼,手中的青铜剑齐齐指向我胸口。

    我握紧剑柄向前刺出,剑锋却穿透了血影。

    皇帝的虚影在剑下碎裂成血雨,却在坠落时化作无数小蛇,缠绕住我的脚踝。

    一个画面在我的头脑中闪回,林母跪在青铜鼎前,将新生儿浸入蓝光中:以血为契,以魂为引……鼎内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将她与襁褓一同吞噬。

    石壁上的噬魂咒突然逆向流动,青铜剑发出龙吟般的震颤。

    我腕间的血渗入剑身,那些银蛇般的纹路竟开始逆流回剑格。

    停手!陆沉的断剑突然击落我的青铜剑,噬魂契会吞噬你的魂魄!

    血影皇帝的虚影却在狂笑:来啊,让朕看看林家血脉的天赋——

    他胸前的龙袍裂开,露出皮下蠕动的黑色藤蔓。

    我拾起地上的《百毒方》,残卷末页突然涌出墨汁,在地面勾勒出逆阵符咒。

    当最后一笔收笔时,陆沉的断剑突然被黑雾吸出剑鞘。

    你早知今日。我抹去嘴角的血,青铜剑的剑锋抵住他喉间,为何不拦住我母亲

    陆沉的瞳孔泛起金光:当年是我想用噬魂契控制皇帝,却没想到……

    他胸前的衣襟被黑雾洞穿,露出与皇帝相同的黑色藤蔓,这契咒会反噬施术者。

    地宫穹顶轰然炸裂,月蚀的银光如利剑劈落。

    我看见陆沉的金瞳中映出母亲最后的身影——她将婴儿塞进青铜鼎,自己却化作血雾裹住鼎身。

    噬魂契需要双魂供养。我将青铜剑插入地面,剑身与逆阵符咒完全重合,母亲用自己的魂魄,替父亲挡住了契咒反噬。

    黑雾突然暴涨,陆沉和皇帝的虚影同时发出惨叫。

    青铜剑上的银蛇纹路尽数褪去,露出内里暗红的血色剑芯。

    第九章

    祭坛血战

    祭坛石阶上凝结着千年血渍,青铜剑的剑锋割开我的掌心,血珠滴落的瞬间,地砖缝隙涌出黑色藤蔓。

    林氏血脉果然能唤醒噬魂契。皇帝的龙袍下露出森白指骨,他脚下蔓延的藤蔓已将三名侍卫绞碎,可惜你母亲没等到这一刻——

    我后退半步,青铜剑突然发出尖啸。

    祭坛中央的玉玺凭空浮现,内里封印的魂魄竟与母亲的幻象重叠。

    以魂饲契,以血为引。陆沉的断剑突然刺穿我的肩胛,他金瞳中流转的符文与祭坛阵眼共鸣,当年我设此局,只为用双魂之力压制契咒反噬。

    剧痛让视线模糊,我看见母亲的魂魄从玉玺中溢出,化作血雾缠绕青铜剑。

    皇帝的笑声戛然而止,他胸前的黑色藤蔓开始溃烂。

    你疯了陆沉的断剑从我体内拔出,同时将自己钉在祭坛阵眼,噬魂契吞噬双魂时,会连带阵法核心一同崩毁。

    祭坛穹顶轰然洞开,月蚀的银光与血雾交融。

    我挥剑斩断缠绕的藤蔓,却发现每根断口都生长出新的触须。

    你以为母亲的魂魄是你父亲的救命稻草陆沉咳出血雾,金瞳逐渐黯淡,她才是噬魂契最初的宿主——三百年前的林氏先祖,用魂魄为契咒设下反制机关。

    皇帝的龙袍化作焦土,露出半张与陆沉相似的脸。

    当最后一缕黑雾被血雾吞噬时,我看见他们额间浮现相同的暗金纹路。

    原来噬魂契需要三魂共鸣。我将青铜剑刺入陆沉心口,他的血与母亲的魂魄同时没入剑身,母亲的魂、你的魂,还有我……

    祭坛开始崩塌,玉玺突然迸发血光。

    母亲的幻影从光芒中走出,她手中握着的竟是我幼年时的画像。

    你果然继承了林氏血脉的天赋。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但成为噬魂契的最终宿主,意味着要用三魂换三魂。

    第十章

    血契余烬

    祭坛穹顶的碎石如雨落下,母亲的幻影却逆着坠落的尘埃上升。

    她指尖轻点我的眉心,一缕金红魂丝从我额间没入她的虚影。

    第一魂已归。她的声音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当年你父亲强行分离契咒与魂魄,却不知噬魂契的反制机关需要三魂同时共鸣。

    陆沉的断剑插在祭坛中央,他的金瞳彻底黯淡,但额间暗金纹路仍在闪烁。

    我抓住他逐渐透明的手,却发现触感如握流沙。

    第二魂是他的。母亲的幻影指向皇帝溃散的残躯,三百年前,林氏先祖用魂魄困住噬魂契,而陆氏血脉却成了契咒的另一极。

    祭坛地面突然裂开深渊,我的靴底陷入血色泥潭。

    母亲的幻影化作金红光点涌入深渊,我踉跄着抓住陆沉的断剑,剑柄上的暗金纹路突然灼烧掌心。

    第三魂……母亲的声音变得清晰,要你主动献祭。

    深渊底部传来沈砚的笑声,他残破的衣袍在黑雾中若隐若现:你以为母亲的魂魄真的属于林氏噬魂契的反制机关,不过是把魂魄暂时封存,等待新的祭品。

    我挥剑斩向黑雾,剑锋却穿透虚影。

    沈砚的面孔在深渊中浮现,他的左眼已化作黑色空洞:当年你父亲用母亲的魂魄开启噬魂契,今日你若献祭三魂,不过是重蹈覆辙。

    陆沉的断剑突然发出共鸣,剑柄暗金纹路蔓延至我的手腕。

    母亲的魂丝在深渊上方织成金红锁链:不要信他!噬魂契的反制机关需要三魂同时——

    黑雾突然暴涨,沈砚的右手抓住我的脚踝。

    深渊深处传来岩浆沸腾般的轰鸣,我看见自己倒影中的瞳孔开始泛黑。

    第十一章

    第三魂

    在沈砚的威胁下,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深渊中的岩浆沸腾声如同战鼓,催促着我做出决定。

    我知道,如果按照沈砚的计划,我将重蹈父亲的覆辙,成为噬魂契的牺牲品。

    但母亲的魂丝却在提醒我,噬魂契的反制机关需要三魂同时作用。

    陆沉的断剑在我手中发出共鸣,剑柄上的暗金纹路蔓延至我的手腕。

    这把剑似乎在告诉我,它愿意帮助我对抗沈砚。

    我紧握剑柄,感受到了一股力量涌入我的身体,那是陆沉的剑意,也是我对抗沈砚的希望。

    母亲的魂丝在深渊上方织成金红锁链,她的话语在我耳边回响:不要信他!噬魂契的反制机关需要三魂同时——我明白,母亲想要告诉我,只有利用噬魂契的机制,才能找到破解之道。我必须找到另外两魂,才能启动反制机关。

    我开始在记忆中搜寻,试图找到另外两魂的线索。

    我知道,它们一定隐藏在我过去的经历中,等待我发掘。

    我回忆起与陆沉并肩作战的日子,他的勇气和智慧让我深受启发。

    我又想起了母亲,她的坚韧和爱让我有了面对困难的勇气。

    找到了另外两魂的线索后,我开始尝试启动噬魂契的反制机关。

    我将三魂的力量汇聚在一起,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能量在体内涌动。

    我知道,这是启动反制机关的关键。

    我集中精神,将这股能量引导至剑尖,对着沈砚发起了最后的攻击。

    在三魂力量的加持下,我的攻击如同破晓的曙光,穿透了黑雾,直击沈砚。

    他惊愕地看着我,无法相信我竟然找到了破解噬魂契的方法。

    在最后的时刻,他试图反击,但已经无力回天。

    随着一声震天的巨响,沈砚被击败,深渊中的岩浆也逐渐平息。

    我站在深渊边缘,看着远方的天际,心中充满了感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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