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幻境驻足者 本章:第一章

    第一章:雨夜惊影

    梅雨季的黏腻裹着潮湿的风,我缩在工位里刷手机,办公室中央空调发出老旧的嗡鸣。茶水间飘来同事冲速溶咖啡的香气,混着打印机卡纸的咔嗒声,组成寻常加班夜的背景音。直到@夜行侠

    的热帖跳出来,标题鲜红得刺目——《活见鬼!西郊隧道拍到阴兵借道》。

    手指鬼使神差地点开,楼主的文字带着方言特有的粗粝:今晚上暴雨,老子从南郊送货回城西,走西郊隧道时雨大得跟瓢泼似的!雨刮器刮得飞起来都看不清路,导航突然‘叮’一声,女声变成老学究腔调:‘进入清代官道,请注意避让行人’!配图是张模糊的行车记录仪截图,隧道壁昏黄的灯光下,两列提白灯笼的身影贴墙疾行,宽袖大氅在穿堂风里鼓胀,像是随时要飘起来。

    小陈,你看这个!老周端着搪瓷缸凑过来,茶叶梗在水面晃荡,西郊隧道去年才翻新,哪来的清代官道他咂咂嘴,压低声音,听说施工时挖出过东西,不过都被捂得严实。我盯着屏幕,后颈泛起细密的冷汗——那些灯笼上的暗纹,竟和外婆生前绣在枕套上的缠枝莲一模一样。

    窗外惊雷炸响,办公室的白炽灯突然闪烁。我鬼使神差地放大图片,画面边缘的宫女队伍末尾,某个身影正缓缓转头。像素块组成的面容逐渐清晰,半张脸轮廓分明,眼角泪痣的位置......和外婆年轻时的照片分毫不差。手机突然剧烈震动,是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别信视频,别去隧道。

    凌晨两点,我裹着雨衣站在隧道入口。暴雨砸在安全帽上咚咚作响,施工围挡被风吹得哐当作响。导航APP不知何时自动开启,蓝色箭头在空白地图上疯狂打转,语音播报变成了沙哑的男声:前方五百米,阴......话没说完就变成刺啦的电流声。

    刚踏入隧道,头顶的声控灯滋滋闪烁,惨白的光晕里,潮湿的墙面上蜿蜒着诡异的水渍,像是无数只手指在墙上抓挠过的痕迹。行车记录仪红灯突然自动亮起,镜头里,两列穿青色宫装的身影从黑暗深处浮现,白灯笼上的奠字在雨雾中明明灭灭。

    我的呼吸停滞在胸腔里。为首的太监尖着嗓子呼喝,声音混着隧道的回音格外刺耳。队伍末尾的宫女垂着头,绣鞋尖在积水里拖出长长的水痕。当她缓缓转头,那张脸彻底暴露在镜头下——左侧是外婆年轻时温柔的面容,右侧却爬满蛛网般的裂痕,腐烂的皮肉下隐约可见森森白骨。

    外婆我脱口而出,声音在隧道里激起连绵的回响。宫女突然加速,白灯笼的光瞬间将我笼罩。冰冷的触感掠过脖颈,我踉跄着后退,后腰撞上隧道壁。再抬头,隧道里空无一人,只有积水倒映着头顶忽明忽暗的灯光。

    回到家时,玄关的声控灯怎么也不亮。黑暗中,有窸窸窣窣的拖拽声从走廊尽头传来。我颤抖着摸出手机照明,冷白的光束里,一只绣着缠枝莲的布鞋正顺着地面的水痕,缓缓朝我滑过来。鞋底沾着暗红色的泥土,和外婆葬礼那天,我亲手撒在坟头的土颜色一模一样。

    床头柜上的老式座钟突然发出齿轮卡住的声响,时针倒拨回1998年。恍惚间,我看见年轻的外婆穿着监工制服,站在西郊隧道的施工现场,她身后的挖掘机正在疯狂作业,铲斗里翻出半块刻着同治三年的石碑。画面突然扭曲,外婆惊恐地转头,而驾驶挖掘机的人,竟戴着张总——永昌集团现任董事长的脸。

    第二章:旧案迷云

    雨还在不知疲倦地下着,砸在窗户上发出密集的声响,仿佛有无数双手在急切地叩击。我死死盯着那只突然出现的绣鞋,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鞋面上的缠枝莲纹随着灯光明明灭灭,鞋尖还在微微颤动,像是随时会朝着我爬过来。

    深吸一口气,我颤抖着伸手将绣鞋装进塑料袋,塞进背包深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老周发来的消息:小陈,你去隧道了赶紧回来,别碰任何东西!还没来得及回复,门外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紧接着是指甲抓挠防盗门的刺耳声音。

    我屏住呼吸,贴着猫眼向外望去。昏暗的走廊里,一个穿着青色宫装的身影正在缓缓移动,她手中的白灯笼忽明忽暗,照亮脚下蜿蜒的水渍。那水渍在地板上勾勒出诡异的轨迹,赫然是一个奠字。

    直到那身影彻底消失在楼梯拐角,我才跌坐在地,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想起老周的话,我抓起钥匙冲出门,打车直奔城建局档案科。

    档案科的白炽灯泛着冷光,管理员王姐戴着老花镜,不耐烦地翻找着档案:西郊隧道的资料去年刚翻新完,能有什么特别的......她突然停住,抽出一本泛黄的卷宗,等等,这是1998年的施工记录,当时这条隧道还叫‘西郊公路’......

    卷宗里的照片让我瞳孔骤缩。照片上,年轻的外婆站在挖掘机旁,手里拿着图纸,眉头紧锁。她身后,工人们正从土里挖出一口口腐朽的棺材,棺盖上隐约可见缠枝莲纹。而站在外婆身旁的男人,赫然是永昌集团的张总!

    这些资料怎么会在这我声音发颤。

    王姐耸耸肩:谁知道呢,当时说是什么文物局的机密文件,后来又说搞错了,让全部封存。她压低声音,不过我听说,当年施工时死了不少人,都是莫名其妙暴毙......

    刚走出档案科,手机突然响起陌生来电。接通的瞬间,刺耳的电流声传来,夹杂着外婆的声音:小默,别相信张总......他们把我们......话没说完,就变成了凄厉的惨叫。

    我发疯似的跑回公司,老周正在办公室等我,脸色惨白。你看到那些照片了他咽了咽唾沫,1998年,我也是施工队的一员。当时我们确实挖出了清代官道和古墓,张总让我们连夜把棺材和尸骨埋回去,还签了保密协议......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锈迹斑斑的罗盘,指针疯狂转动:这是在古墓里找到的,后来怪事就不断。有人在隧道里听见哭声,有人看见穿古装的人影......上个月,负责翻新的李工,就是在隧道里......老周顿了顿,他的尸体被发现时,手里还攥着半块绣鞋。

    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撞开。张总带着几个黑衣人闯进来,他脸上挂着假笑,眼神却冷得像冰:小陈,听说你对西郊隧道很感兴趣他瞥了眼老周手中的罗盘,笑容消失,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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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总脸色阴沉下来:她太固执,非要上报古墓的事。他凑近我,压低声音,你以为那些阴兵借道的视频是真的不过是地磁场异常产生的幻觉罢了。但如果你继续追查......他没说完,转身带人离开,临走前留下一句,明天,来我办公室一趟。

    深夜,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迷迷糊糊间,我听见有人在耳边低语:小默,去隧道......找真相......

    睁眼一看,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背包里的绣鞋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鞋尖正对着西郊隧道的方向。

    第三章:幽冥信物

    天还未亮,我便被手机持续不断的震动惊醒。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未接来电和消息提示,全是老周发来的。最后一条语音消息里,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小陈!别去张总的办公室!他今早让人封了隧道入口,还在四处找你......

    话音未落,楼道里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趴在猫眼上望去,几个穿着黑衣、戴着墨镜的男人正在挨个敲门。心跳陡然加快,我抓起背包,从后窗翻了出去。潮湿的空调外机平台上,昨夜那只绣鞋不知何时又出现了,鞋尖精准地指向小区侧门——那是通往西郊隧道的方向。

    穿过晨雾弥漫的街道,手机导航再次自动开启。这次界面不再是空白地图,而是出现了一条标注为清代官道遗址的路线,终点赫然是隧道深处。老周发来的定位闪烁在屏幕上,他说在隧道通风口等我,还附上了一张照片:生锈的通风栅栏后,隐约可见一具穿着施工服的尸体,脖颈处缠绕着绣着缠枝莲纹的白绫。

    当我赶到约定地点时,老周正蜷缩在通风口旁的阴影里,手里紧攥着那只青铜罗盘。李工的尸体......被人转移了。他声音发颤,罗盘指针疯狂地逆时针旋转,张总他们在销毁证据,他们害怕那些被活埋的工匠......

    活埋我抓住他的肩膀,到底怎么回事

    老周咽下一口唾沫,从口袋里掏出个泛黄的笔记本,纸页间夹着半张褪色的合影。照片上,外婆和张总站在西郊隧道的施工现场,身后的挖掘机正在作业,土堆里露出半截石碑,上面依稀可见同治三年的字样。1998年,我们挖到了清代官员的墓葬群。张总为了掩盖盗掘文物的罪行,不仅让我们销毁证据,还把知情的工人......他指着照片上外婆身旁的年轻人,包括我弟弟,全都活埋在了隧道地基里。

    笔记本里夹着的剪报让我不寒而栗。1998年7月,西郊工地发生塌方事故,七名工人失踪。而报道配图里,失踪工人的工牌上,姓名栏被人为划去,只留下若隐若现的陈姓痕迹。

    通风口突然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老周猛地拽着我躲进阴影。透过栅栏,我看见两个黑衣人拖着个麻袋经过,麻袋下渗出暗红的血迹。是李工......老周捂住嘴,浑身发抖,他们要把尸体丢进隧道深处的排水井......

    手机在这时突然响起,是张总的来电。我按下接听键,对方低沉的声音带着威胁:小陈,你外婆没告诉你,她也是当年的帮凶吗背景音里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1998年的施工图纸,可是她亲手画的。

    我浑身血液几乎凝固。外婆书房的保险箱里,确实锁着一卷老旧的图纸。那天从隧道回来后,我曾看见图纸边缘沾着暗红的污渍,当时以为是颜料,此刻想来,那分明是干涸的血迹。

    老周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罗盘的指针......指向你!我低头看去,青铜罗盘的指针不知何时停止了旋转,稳稳地对准我的胸口。与此同时,背包里的绣鞋开始发烫,布料表面的缠枝莲纹竟如活物般扭动起来。

    通风管道深处传来凄厉的哭喊,无数白灯笼的光在黑暗中亮起。我看见密密麻麻的身影从隧道深处涌来,他们穿着破旧的施工服,脖颈缠绕着白绫,脸上带着扭曲的痛苦。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年轻男人,他的面容与老周有七分相似——正是照片里被划去姓名的工人。

    还我们命来......阴恻恻的声音在隧道里回荡,老周的弟弟伸出惨白的手,穿过栅栏死死抓住我的肩膀,你们林家,欠我们的债,该还了......

    第四章:血色罗盘

    阴冷的手指穿透衣物传来刺骨寒意,老周弟弟的指甲深深掐进我的肩膀。隧道内的哭喊声越来越近,白灯笼的光晕在潮湿的墙壁上摇晃,将那些施工队冤魂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老周突然举起罗盘,青铜表面泛起幽光,将逼近的黑影逼退半步。

    这罗盘...能克制他们!老周的声音带着哭腔,当年我弟弟偷偷藏了这个,说是古墓里镇压阴气的法器...话未说完,通风管道上方传来重物坠落的声响。一块混凝土砸在老周脚边,飞溅的碎石划伤了他的额头。我抬头望去,通风口处探出黑衣人戴着防毒面具的脸,他们正用撬棍撬动上方的格栅。

    不能被他们抓住!我拽着老周往隧道深处跑,背包里的绣鞋烫得如同烙铁。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是家里监控的警报推送。点开画面,客厅的老式座钟正在疯狂倒转,钟摆撞击出的火星照亮了墙上的照片——那是外婆和张总站在西郊隧道奠基仪式上的合影,外婆手中的图纸边缘,赫然画着与青铜罗盘相同的符文。

    隧道里的声控灯开始诡异地明灭,每一次黑暗降临,那些阴兵的身影就更近一分。老周突然停住脚步,罗盘指针剧烈震颤,指向右侧墙壁。潮湿的墙面上,水渍汇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随着我们的靠近,轮廓逐渐清晰——是外婆年轻时的样子,她的嘴角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里有暗门!老周用罗盘边缘敲击墙面,发出空洞的回响。当他把罗盘按在水渍人形的心脏位置时,石壁发出齿轮转动的声响,露出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我们刚钻进去,身后就传来黑衣人撞破通风口的声响。

    暗室里弥漫着陈年腐味,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墙面,密密麻麻的血字令人头皮发麻:还我命来放我们出去。在墙角的霉斑中,我发现了外婆的日记本。翻开的那页写着:1998年7月15日,张总说只要签了无异常报告,就放过这些工人...可混凝土灌下去的时候,我听见他们在喊我的名字...字迹到这里戛然而止,后面几页被撕得粉碎。

    老周突然发出一声惊叫。我转头看去,他手中的罗盘正在融化,青铜液体滴落在地,汇成一个诡异的符号。暗室的天花板开始剥落,露出上方交错的钢筋——正是隧道的地基。那些钢筋缝隙里,还嵌着锈迹斑斑的工牌,其中一块上面,模糊的陈字让我浑身血液凝固。

    他们被活埋在这里...老周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你外婆当年画的图纸,故意设计了这些密闭空间...地面突然开始震动,那些血字渗出黑色黏液,在墙上重新组成新的句子:林家人,该偿命了。

    暗室的石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黑衣人用炸药炸开了入口。在爆炸的火光中,我看见外婆的虚影站在隧道深处,她的眼神不再慈祥,而是充满了悔恨与绝望。她的口型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直到老周翻译出来:去...地宫...

    剧烈的气浪将我们掀翻,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我摸到口袋里有个硬物。掏出来一看,是半枚刻着缠枝莲纹的铜钱,边缘还沾着新鲜的血迹——那分明是外婆葬礼时,我亲手放进她棺木里的陪葬品。

    第五章:阴阳界限

    剧烈的爆炸声震得耳膜生疼,黑暗裹挟着混凝土碎块将我们掩埋。我在窒息边缘挣扎,手指突然触到某种冰凉的链条。本能地拽紧链条向外拉扯,身后竟传来机关转动的声响,一道暗门在碎石堆中缓缓开启。老周满脸是血地爬起来,我们跌跌撞撞滚进通道,身后石门轰然闭合,将黑衣人的叫骂声隔绝在外。

    通道内弥漫着刺鼻的腐臭味,手电筒光束所及之处,墙壁上密密麻麻刻满符咒。这些符咒与外婆图纸上的符文如出一辙,只是每个符号中间都嵌着枚铜钱,表面暗红的锈迹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老周颤抖着摸向墙面:这是镇尸符...但铜钱都被血沁透了,说明镇压失败了。

    脚下的石板突然凹陷,我们顺着倾斜的通道滑入地底。落地瞬间,手电筒照见前方巨大的地宫——穹顶垂落的钟乳石如同倒悬的獠牙,地面上散落着破碎的青花瓷片,中央摆放着三口朱漆棺椁,棺盖上缠绕的铁链已锈迹斑斑。最左侧的棺木表面,赫然刻着外婆的名字。

    他们把活人当镇魂桩...老周声音发颤,指向棺椁间纵横交错的铁链,这些铁链穿过墓室承重墙,一旦棺中尸体腐坏,阴气就会顺着建筑结构蔓延。西郊隧道频繁闹鬼,根本不是什么地磁场异常,是这里的镇墓局在反噬!

    地宫深处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右侧棺椁的铁链突然绷直。我举起手电筒,光束照亮缓缓睁开的眼睛——那是无数排列整齐的老式灯泡,镶嵌在墙壁凹槽里,组成了一双巨大的眼睛轮廓。灯光亮起的瞬间,穹顶投影出1998年的施工画面:外婆被张总威胁着修改图纸,工人们被蒙眼带进隧道,混凝土搅拌机的轰鸣声中,惨叫声逐渐被掩埋。

    外婆!我冲向刻着她名字的棺椁,指甲在朱漆上抓出刺耳的声响。棺盖缝隙渗出黑色黏液,混着外婆生前最爱的茉莉花香。老周突然拽住我:别开!地宫一旦彻底激活,整个隧道都会变成活棺!

    地宫四角的青铜烛台突然自燃,幽蓝火焰中浮现出无数半透明的人影。他们穿着清朝官服与现代施工服,面容扭曲地嘶吼着。为首的官员举起锈蚀的官印,印面赫然刻着永昌二字——正是张总公司的名号。老周突然指着官员身后的宫女:那是你外婆!她当年被迫参与了古墓改造,这些年一直在用镇尸符镇压怨灵!

    手机在这时响起陌生来电,接通后传来张总沙哑的笑声:你以为找到真相就能结束地宫的钥匙就在你身上!话音未落,口袋里的半枚铜钱开始发烫,地宫墙壁的符咒泛起红光。外婆的棺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铁链崩断的脆响在密闭空间回荡。

    快把铜钱嵌进中央棺椁!老周将罗盘残骸砸向地面,露出暗藏的凹槽,这是最后的镇墓机关!我冲向中央棺椁,却发现棺盖上刻着自己的生辰八字。地宫剧烈震颤,怨灵化作的黑雾将我们吞噬,在意识模糊前,我看见外婆的虚影冲过来,将我手中的铜钱按进凹槽。

    金光迸发的瞬间,所有黑雾凝结成实体——那是数百个被活埋的工人与清朝墓主。外婆的声音混在轰鸣中:小默,我们林家亏欠他们的...该还了!中央棺椁缓缓开启,里面躺着的不是尸体,而是一具青铜打造的罗盘,盘面刻满与隧道通风口相同的缠枝莲纹。当我握住罗盘的刹那,整个地宫开始坍缩,而张总的咆哮声,从头顶的隧道方向传来......

    第六章:永夜归途

    地宫的坍塌声如惊雷炸响,我死死攥着青铜罗盘,被外婆的虚影猛地推出暗门。身后传来铁链崩断的巨响,数百怨灵的嘶吼声裹挟着黑雾冲天而起,整个西郊隧道剧烈震颤,混凝土块如雨点般坠落。老周在混乱中被气浪掀飞,撞在隧道壁上,鲜血顺着他灰白的头发蜿蜒而下。

    快走!隧道要塌了!外婆的声音在耳畔回荡,带着从未有过的急切。我跌跌撞撞地拖着老周往前跑,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显示着张总的号码。接通的瞬间,对方的嘶吼声混着金属扭曲的杂音传来:你以为毁掉地宫就没事了永昌集团的根基......话未说完,听筒里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陷入死寂。

    地面突然裂开巨大的缝隙,我和老周在千钧一发之际滚出隧道口。身后的西郊隧道如同被巨兽吞噬般轰然坍塌,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等尘埃落定,眼前只剩下一片废墟,而那座曾经阴森的隧道入口,此刻竟与图纸上清朝官道的标记完全重合。

    三天后,新闻报道了西郊隧道因地质原因坍塌的消息,永昌集团因违规操作被立案调查。我站在老周的病床前,看着他昏迷中仍紧攥着那半张合影。护士递来一个信封,说是有人托她转交。泛黄的信纸上,是外婆工整的字迹:小默,1998年的那场噩梦,我用了二十年去弥补。张总他们发现古墓后,不仅盗掘文物,还想利用地脉阴气为集团‘聚财’......记住,有些欲望,一旦沾染,便是万劫不复。

    信的末尾,附着一张旧报纸剪报,1923年的社会版头条写着:永昌商号仓库离奇失火,掌柜全家葬身火海,现场惊现青铜罗盘。配图中,那个罗盘的纹路,与我手中的镇墓神器一模一样。

    深夜,我独自来到隧道遗址。月光下,废墟的缝隙里渗出黑色黏液,汇聚成模糊的人形轮廓。当我掏出青铜罗盘,黏液突然沸腾起来,在空中凝结成外婆的虚影。这个罗盘是林家世代守护的镇邪之物,却被张家人利用。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疲惫,但欲望是镇不住的,就像隧道下的暗流,永远不会消失......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汽车的轰鸣。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车灯照亮车牌——正是永昌集团的专用标识。车窗降下,露出张总惨白的脸,他脖颈处缠绕着锈迹斑斑的铁链,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你以为结束了新的隧道工程,明天就开工......

    我握紧罗盘,盘面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张总的身影在强光中扭曲消散,只留下一串凄厉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而在罗盘的背面,不知何时浮现出一行小字:欲壑难填,轮回不止。

    回到家,我将罗盘锁进保险箱。电视里正在播报新闻:我市将启动西郊新区建设项目,规划中的新隧道......画面中,项目负责人对着镜头微笑,胸前的工牌上,赫然印着永昌集团的字样。窗外突然响起白灯笼摇曳的声响,我转头望去,月光下,两列穿着宫装的施工队正沿着街道缓缓前行,为首的宫女转头看向我,露出半张腐烂的脸——那面容,竟与我有七分相似。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条陌生短信:欢迎加入,守墓人。发送地址显示为西郊隧道0号入口,而此刻我的导航APP,正自动规划出一条通往地底的路线,终点标注着三个猩红大字:永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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