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被所有人抛弃的那一年，顾言把我从孤儿院的角落拉起。
你是新来的吗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我会保护好你的！
认识你的第九年，你递给我一封情书，说喜欢了我好久好久，要和我考同一个大学。
和你在一起的第四年，你在毕业那天向我求婚。
乔乔，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最幸福的未来！
和你在一起的第七年，我怀孕了。
此时，你千方百计的劝我把孩子打掉。
和你在一起的第八年，我为我们的公司喝酒拼进急诊。
此时，你正和你的小助理夏栀翻云覆雨。
和你在一起的第九年，我被确诊为胃癌晚期。
此时，你正因为夏栀喝了点酒带她去医院。
我总用回忆麻痹着自己，等待你回心转意。
我错了。
在我万念俱灰之时，我的癌细胞说话了......
不、不是癌细胞！是黑雾。
你是我最完美的培养皿，死亡会换来新生。
于是，我成为了黑雾。
1
胃痛中的背叛
屏幕突然亮起，来电备注的阿言二字将我从胃部的隐痛中扯出。
阿言！他已经……许久没有主动联系过我了。
阿言！怎么想到和我打电
我的惊喜被顾言打断，或许他太忙，没有时间在电话里与我温情吧。
明天你和华贸的周总有个局吧带上夏栀，你多照顾她。对了，她喝不了酒，记得帮她挡挡。
想回话时，电话已被挂断。回过神，我的胃已经不自觉痉挛了许久。忍着疼痛去摸索抽屉的止痛药，药只剩两粒，又要去买药了……
一晚上胃抽痛了好几次，起来都有些勉强。但想到今天合作对我们的重要性，只能忍忍撑过去了。
没想到，顾言会亲自送夏栀过来。夏栀下车时，我甚至不敢抬头……
夏栀朝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林总，我找不到地方，就让顾哥送我过来了。今天多多关照啦！她的笑容阳光灿烂，让我感到耀眼。
今天我和你们一起谈。走吧。
我含着脖子微微点头，害怕顾言发现我的憔悴。却发现他从始至终都没给我一个眼神，直直朝电梯走去。
来！林总！喝完这杯我们就来谈合作，别停啊。
周总我真的喝不了了。我一手压着肚子，一手推过递过来的酒杯。
疼痛中抬起头，看着对面正在给夏栀夹菜的顾言，心中瞬间堵满了酸涩。
失陪一下，我去个卫生间。
呕吐完，我站在镜子前，摸了摸镜子里有些营养不良的脸庞，又想起了夏栀的笑颜。挤出一丝笑意，真是，这有什么好比的呢……
站在包厢外刚准备推开门，
听见周总的声音传出，顾总，一点酒都舍不得小助理喝都没见你这么心疼过林总。
林乔吃苦吃惯了，和现在的小姑娘怎么能比。栀栀喝不了酒，当然得好好护着。
哈哈哈林总这几年在酒局上的确是大杀四方啊！
听着顾言对我的评价，我心中一阵刺痛。到头来，成我吃苦吃惯了……算了，拿下项目要紧。
整理好情绪，推开门，周总，久等了。我们继续吧……
2
醋海翻波
饭局终于结束。
林乔！我拉住车门的手一顿，回头看向喊住我的顾言。
许晚她家水管漏水，我去帮忙，这么晚了她一个小女生很不安全。
夏栀站在顾言身后探出头，乔姐，我借顾哥一用啦，希望你不要介意。
可能是喝了太多酒吧，平时我都很明事理的......但今天就是想争个高下来，阿言，我胃病又犯了，你先送我去医院好不好
我上前想拉住顾言的手，他一把将我甩开。
好了，别闹了。今天哪有喝那么多，我给人家帮个忙你也要计较。说完为夏栀打开了车门。
林乔，你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对了，这个方案跟进就归到夏栀手下了，她最近刚接触业务，你多帮帮她。
等等！项目不行！这个项目我们争取了很久，不可能是说给就给的！顾言，我没有
未说出口的话又被顾言打断，林乔！那么多项目你非争这个无非就在无理取闹而已。项目给夏栀，已经说定了。
看着顾言的车驶出我的视线，我无力的蹲在地上按压住抽痛的胃部。什么叫非争这个，这本就是我争取来的……
以前我胃痛的时候，你总是会为我热敷肚子，为我备药。和我说以后都会更好。
这就是你说的以后吗
3
绝症的秘密
林乔是吧，家属来了吗
家属......我是孤儿，医生你和我说就行。我病的很严重吗
之前胃痛难道一直都没有重视吗你已经是胃癌晚期了。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现在......
大脑传来一声轰鸣，医生的话像道惊雷劈进我的心。胃癌晚期……
后来医生说的话，我也再听不进去了。
浑浑噩噩的走进电梯，被人群挤在最里面。透过这么多人，偏偏还是让我看到了
。看见我最熟悉的人，拉着夏栀的手从电梯门前穿过。
喂，阿言。走出医院，想起那甜蜜的二人，我还是心怀侥幸，按下了顾言的号码。
是姐姐吗姐姐，今天应酬我喝了酒胃不舒服，顾哥陪我来医院看看，你别误会。是夏栀的声音。
空白的几秒钟，我听到了电话那头叫号的语音播报。我听到了顾言的声音，喊着她栀栀。我听到了夏栀的轻笑。
接着，是顾言的声音接过，林乔什么事
你真的会舍得让她喝酒吗……我已经不想知道了。阿言，今晚回趟家吧……有事想和你说。
看情况吧。
再想回话时，电话已经被挂断。
不知不觉，我就走到顾言五年前向我求婚的地方，是我们大学的校门口。
毕业那天，他甚至连学士服都没来得及脱，就拿着攒很久钱买的戒指在这里向我求婚。
乔乔！我们从小相依为命，现在终于走到了今天。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四年。今天我想趁这个机会，许诺你一个属于我们两个的未来！你想要的，我们以后都会有。我一定会给你最幸福的未来！
那时我满心感动，想起要点头时，已经泪流满面。
再次站在同样的位置，却已物是人非。
4
孕检单的真相
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顾言好像已经坐在沙发上坐了很久。
不是说找我有事还这么晚回来！顾言眉间透露出些许不耐烦。可能是等了太久吧。
阿言，你回来了。吃饭了吗
林乔，有事说事。别那么多废话。
我的指甲被我抠破了血，聚成一滴砸在地板。这点小痛不算什么了，我的五脏六腑像被人拿着铁丝搅动。有些痛。
我话语未落，顾言的手机响起。等一下。
夏栀你别哭。好好，我马上过去，把地址发我，马上到。顾言挂掉电话没有给我一个眼神，我只来得及看清那个决绝的背影。
林乔，下午两点在西梧路的咖啡馆见一面吧。有事想和你说。
是夏栀发给我的短信。
我如期赴约。
林乔，我怀孕了。孩子是顾哥的。夏栀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你同意和顾哥离婚吧！你们俩明明都没有感情，干嘛还一直纠缠他。
又把手指抠破了，好糟糕。
这都是他和你说的他知道你来找我吗
不知道我在挣扎着什么，只感觉我身处炼狱。
我已经告诉顾哥了，他说你不同意离婚。林乔，看着我和顾哥甜蜜你不膈应吗你贱不贱啊！听顾哥说，你子宫被摘除了，怀不了孕真可怜。你都这样了，还能用什么留住他呢。
不可能，他怎么会把这件事告诉你！
你太高看自己了吧。你在顾哥心里，什么也不是。
夏栀把那张孕检单甩到我面前，是黑白色。世界，也成黑白色。
夏栀抚摸着他的肚子，林乔，这里面住着我和顾哥的小宝宝呢。你知道，那晚顾哥可温柔了，害怕我受伤，做了好久的前戏呢。
我眼眶有些酸胀，双手开始不可抑制的颤抖，我用右手紧握住左手腕，尽全力保持冷静。
夏栀，给我最后一个月吧。一个月后，我会彻底离开。我只想要一个月，我只有一个月了。
林乔，又是什么拖延手段！你看清楚点吧，顾哥爱的人是我！他根本不爱你！
我几乎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那里。身后是夏栀的嘲讽。
回家的路上，满脑子全是和顾言的回忆。顾言占据了我整个人生的20年。怎么可能是轻易可以剥离的……
孤零零的来到世界，最后还是只能孑然一身离去吗
5
恨意的深渊
记得在一起第一年，你说，乔乔，我们一起去创业吧。我们俩这么厉害，肯定会成功的！以后就可以住大房子了。
看着他在发光的眼睛，我心里也是满满的幸福。好哇，我们一起。住上大房子之后，你不会不要我吧
说什么呢！这辈子都不可能的。这辈子，顾言只会爱林乔一个人！
顾言，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但现在，可能已经没必要了……离婚吧。
在一起的第九年，曾经的我也不会想到现在会说出离婚二字。
我一直在想，会不会现在的这一切都只是我的臆想，或是我的一场梦。再一睁眼，我会不会又回到某节课堂……可梦迟迟未醒。
林乔，你知道吗。我本来，是我爸在外面的私生子。刚从孤儿院被接到顾家，我以为我以后就会在顾家长大，都是因为你！你爸妈开车不长眼，撞上大货车，全死了！唯一待见我的爸也死了……我又被丢到了那鬼地方……
看清他眼中的恨意，我有些茫然。这是我的错吗
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会吃这么多苦！你爸妈死了，为什么你还活着，凭什么，凭什么你不痛苦。林乔，这是你欠我的！一切都是你活该！
想到今天夏栀提到子宫被摘除的事，我心中冒出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
所以……怀上宝宝后，你明里暗里去让我打掉我子宫癌变要摘除子宫这件事，是不是你骗我的其实根本没有对不对……
没错啊。你知道我塞了多少钱吗林乔，我以前多爱你，后来就有多恨你。你知道，我假装视而不见你的痛苦多爽吗！看着我和夏栀在一起，你心里很痛吧！离婚你想得美，这辈子别想离开我！
我的耳边嗡嗡作响，他承认了……眼前的一切都扭曲着。我张张嘴，喉咙却发不出声音。明明周围都是大把的氧气，我却无法呼吸。
你会遭报应的……
6
黑雾的邀请
顾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我蜷缩在沙发闭上双眼。
我不知道在向谁倾诉，只是在喃喃自语着，想起了没有任何人知道的往事。
好奇怪，为什么那天我没死。
那天爸爸和后妈带弟弟去游乐园。嫌我碍事，把我锁在杂物间。灯坏了，里面好黑好黑……门也好牢固，我真的出不去。
甚至心里都没有想去求助的人……
我不知道他们死了，我以为是他们把我忘了。不知道在里面待了多久，可能是警察发现少了个小孩，最后还是被救了出去。
出来了又怎样，没人要我，我妈早就飞到国外了。我就被丢到了孤儿院。对啊，我早该死了。如果可以死在那个杂物间，就不用过这么痛苦的一生了。
要是可以就这样死掉，就好了……
老大！这个女人太完美了！周围全是黑色欸～要是可以寄生在她身上，我们会越来越强大的！
谁在说话
睁开眼，却只是一团黑色。我，看不见了！全身汗毛竖起，只剩满身阴冷。
黑色从我眼前移开，我又恢复了光亮。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谁
一个不同刚刚的低沉嗓音响起，我是黑雾，你很强大。愿意加入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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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复仇的火焰
你知道吗你绝大多数的痛苦都是那个顾言带给你的。加入我们，我可以告诉你所有真相，你不想知道吗我们可以帮你报仇。你快死了不是吗你身上的癌细胞，异常活跃。
加入你们，我会怎么样
黑雾以人类的负面能量为生，你……身上只剩下负面能量了。而且你的身体快不行了，如果寄生在你的身体里，我会变得更强大，但是会加速你的死亡。不过作为交换，我可以完成你的愿望。
我答应了黑雾，成为它的宿主。但是，想完成的事……我好像没有什么想要完成的了。
我不允许！林乔，我和老大会帮你报复渣男的！虽然不能杀人，但是可以折磨他呀。他伤你这么深，难道你想你死了之后，他顺理成章的把那个小三娶进门，然后他们一家三口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你知道真相后，就不会这么想了。
心中有些忐忑，难道真相会比现在还要残忍吗……
你的股权，现在几乎都被顾言暗中转到夏栀那里。他笃定你不会查。把你的项目也给了她不是吗他想让你一无所有，最后只能待在这个家里。还有，几年前，最令你痛苦的那件事，其实是顾言干的。
为什么……他以前不是这样……
黑雾开了口，或许，他一直就是这样的人。只是他以前爱你，所以你不知道。
我死死盯着透过窗闯进来的阳光，只觉得冷。胃部又开始绞痛。我的身体又开始不自觉的抽搐着，胃部一阵翻涌，又是一阵呕吐。
那是我这辈子都不愿再去回想的。
那天，我刚谈完业务，刚到车库准备打电话喊助理来接我。结果直接被人蒙头不知道被带到了哪里。我拼命挣扎，却被几个人给无情压制。再次睁眼，已经是在医院。
我还以为是哪家的报复，没想到……
那时你还对我说，乔乔，都忘了吧。忘掉这一切，好吗我现在还记得你掌心的温热。宽大的手掌捧起我的脸抹去我的泪水，你轻轻拥住我哄我睡去。
原来全都是你，全部都是你！
乔乔，以后我要赚大钱让你住大房子。然后，我们再生一个哥哥一个妹妹。哥哥就可以像我一样保护妹妹。
没事，乔乔。一点也不痛。这可不是疤，这是保护你的勋章。
乔乔，我真的好爱你……
忘了吧，乔乔，我在这儿。
…………
8
决裂的瞬间
顾言，我曾以为遇到你是痛苦的结束……原来我之后所有的痛苦都源自于你！
连我的痛苦，都是你的计划！全都是假的……
我死死攥住刚从手指上摘下的戒指，那是五年前顾言求婚的那枚。戒指内圈上，还有他亲手刻上去的GY
love
LQ。
冰冷的戒指刺痛着我，我心中，燃起复仇的怒火。
顾言，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9
最后的布局
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旁，我安排着一切。阳光落在我身上，依旧感受不到丝毫暖意。
林总，您要的资料。
我伸手接过，你继续忙吧。
林总，就是，华茂那个项目被抢走大家也没事的，我们大家都在。大不了下一个。林总你的身体是最重要的！
还有，陈琦指了指我手上的文件，脸上肉眼可见的愤怒。
顾言这种行为，已经可以立案了。林总，不要再心软了！这几年，顾言怎么对你的，我都看在眼里。离婚吧，林乔。
转头看向陈琦，当年的青涩早已褪去，现在早已可以独当一面。我心下有了答案。
谢谢你陈琦。谢谢你这么多年都愿意和我并肩作战。好了好了，你去忙吧，我不会再心软的。
黑雾从我体内冒出，准备让他接班了是挺靠谱的。不过，这小子喜欢你你没看出来
快死的人别扯这些有的没的。怎么没有听见另一个黑雾的声音了
从来就没有另一个，那只是我前几天分出去的分身，时间一到又回到我的身体了。都是我。黑雾有些吃味地说着。
听着它的语气感到有些好笑。有它在我身边，好像还挺不错。
你可以拿到顾言和他们交易的监控吗我想在死之前把他送进去。我的时间不多了。想到这，心中怅然。
不用担心，我会完成我们之间的约定。
10
暗流涌动
顾言很谨慎，没有监控，不过有录音。
没监控，哪来的录音啊
乔乔，我可是无所不能的。我入侵了他的手机。求夸奖。虽然只能听见声音，但满满的自豪都溢出了。
你太棒了！还可以侵入电子设备吗！如果黑雾有实体，我真想抱抱它。
可以准备开股东大会了。不过，不能让顾言知道是我组织的。
11
股东大会的陷阱
股东大会如期举行。
为了掩盖我的病容，我特地为自己画了个全妆，看起来可以精神点。希望……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推开门时，顾言正在打听，这次会议是谁召开的
是我！我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尽量保持着冷静。
顾言听见我的声音，一脸惊诧的看向我。林总
夏栀坐在他的一旁，全然不像个助理。这么想把她往上带我偏不让你如愿。
我径直走到他们面前，将手中的文件摔在桌上。
老公，我还没死呢。这么着急想让夏小姐上位这份股权代持协议的原件，这份是篡改过的，大家看看吧。
会议室被炸出了道道惊雷。
是了，顾言从未对外公开过我们的关系。
老公！
顾总和林总居然是夫妻关系没听说过啊。
怪不得林总处处谦让顾总，顾总没实力，只能靠女人啊。
顾言听到这些话脸有些发紫。这是诬陷！林乔，你别在这儿血口喷人！有证据吗
夏栀也急了，林总，我和顾总是误会。不是已经和你解释过了吗你不能因为不想离婚就诬陷顾总啊。
看着二人一唱一和，我冷冷地说，现在，我要求重新审计公司的财务状况。证据我有啊。
我举起录音笔，这里面，就是你们两个狼狈为奸的录音。
顾言脸色一变，夏栀则惊慌失措去拉他的手。顾言一把甩开夏栀，再次镇定下来。
老公，夏小姐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呢。你不心疼一下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股东们议论纷纷。
我按下录音笔，会议室开始播放着顾言和夏栀的对话录音。
听完录音，大家看向他俩的神色都变了，最终一致同意重新审计。
等等！林乔，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之前签过的股权协议。我已经让小李去拿了。大家稍安勿躁。顾言，举起手，一副大获全胜的模样。
我有些困惑，怎么办小黑，我在清醒状态下绝对没签署过什么协议的。不清醒……我真的不确定。
大意了大意了，别慌，至少他们现在名声坏了。消息我会传到其他公司去的。现在走一步看一步。
林乔，出轨的确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在此之前就一直想要离婚。你却一直强迫我，对不起。我曾经是很爱你，可是我现在爱的是夏栀。有什么你冲我来，别伤害她。
在等文件的几分钟里，顾言开始了他的表演。他的表演的确很完美，已经有人被他说动。而曾经的我，每每都能把我骗过去。
受不了这人渣了，我去吓吓他。
12
死婴的复仇
小李送来了协议文件，顾言一摊开，看到的，却是一具被强行从母体剥离的死婴。
死婴突然睁开眼，爸爸……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要我～
说着，朝桌下爬去，想去抓顾言的裤脚。
啊啊啊啊……鬼！有鬼！顾言此刻一头的冷汗，手脚并用的朝身后爬去。
别过来……别过来！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杀的，不是我不是我……
第一次看到顾言这副滑稽的样子，我不禁笑出了声。
小黑，你用什么吓他的
这你就别管了。
顾言这突如其来的癫狂吓倒了众人。
顾总……这是怎么了。
夏栀连忙去扶起顾言，顾哥你怎么了
顾言哪还敢被人触碰，一把甩开夏栀。滚！别碰我，别碰我！
夏栀直接撞上了身后的会议桌。
啊！孩子！我的孩子……李叶快送我去医院。
在一片混乱之中，我拿起了桌上的文件。上面赫然写着，我和顾言夫妻二人的公司股份全部归于顾言名下。
小黑，这不可能！可这上面的的确确是我的印章与签名。
看向还在跪倒在地的顾言，我对会议室的众人说道，此事之后再议吧，先送夏小姐和顾总去医院。
而黑雾趁大家不注意，卷走了协议。
13
最后的晚餐
医院里，夏栀做完了检查，孩子很健康。
顾哥，你刚刚怎么了。原本我们还有机会的。夏栀坐在病床旁，拉过顾言的手。幸好孩子还在，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对不起栀栀，我应该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
顾哥，天大的好消息！林乔她得了癌症，胃癌晚期了！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她。她无情无故的，你说她死于胃癌，谁都不会知道。
顾言露出一瞬间的愣怔，癌症晚期……还能活多久……
顾言！当然是越早死越好。我跟你说，到时候她把你出轨什么的所有事都爆出来，你就完了！
不行！我知道，我会尽快动手的。毕竟癌症也活不了多久，让她早点解脱，也是好事。
此时，我正独自一人待在家中。黑雾不知道去了哪里，说是去吸食一些其他人的负能量，我就不会有那么大的负担。
我的病情扩散得很快，已经有肺栓塞的趋势。我必须，加快进度了。
楼下传来门铃的声音，我下了楼。哪位
是我，乔乔。怎么把密码都改了，我想和你谈谈离婚的事。
这是我的家，为什么不能改密码。谈离婚不带律师如今看到顾言，心中满是抵触。
协议已经拟好了。我们好聚好散好不好闹的太难看对谁都不好。
顾言还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他拿下酒柜里的一瓶他珍藏的名酒，倒了两杯。
林乔，之前都是我对不起你，我向你赔罪。都怪我鬼迷心窍。真的对不起。
顾言举着酒杯，说着说着眼角溢出了泪水。我做了太多错事，已经没脸见你了。对不起乔乔……
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转过头不再看他。把协议拿给我。
再后来，我便失去了知觉……
14
黑雾的重生
我死了。结果没有死于癌症，而是死于溺水。
顾言或许在那杯酒里给我下了药。我晕过去后，他把我放进浴缸里，然后打开很小的水流往浴缸放水。
他还伪造了我的字迹，为我写了封遗书。遗书写着，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这都是后来，我亲眼看见的。
我终于明白了，那个协议的确不是我签的，是顾言。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对于我的字迹了如指掌。
再次醒来时，我已经成了黑雾。
林乔，我实在没办法了。你差点就消失了。黑雾绕着我转圈圈，或许内心有些欣喜它多了同伴。
谢谢你小黑，谢谢救了我。我还是心太软，太没警惕心了。愚蠢，天真。
明明是他们已经丧失了人性！你获得了新生。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15
暴雨中的自首
第二天顾言假意少了份协议没谈，再次来到家中，处理好了一切。连对外的说法也早已想好。
昨天我来找乔乔商谈离婚的事宜，那时她还很正常的。她都没有告诉我她胃癌的事情……结果今天，我就看到她躺在装满水的浴缸里，旁边还有她都遗书。早知道这样，我是不会和她离婚的……
顾言，姑且让你得意一会儿。
深夜，顾言独自在办公室找文件。窗外下着暴雨冲刷着整个城市。
怎么没了算了，人都死了，还要那伪造的协议干嘛
顾言瘫坐在地上，林乔就这么死了……
我在一旁冷眼看着他的一切动作，顾言，你不心虚吗其实，我早在房子安上了针孔摄像头，顾言，你这都没想到吗
我钻进电脑，开始在电脑上播放他那天杀害我的全过程。
他呆愣在原地，不、不可能……怎么可能！他颤抖着想去拔掉电源插头，只看见源源不断的黑雾从插头里涌出，不断的、不断的，直到黑雾充斥着整个房间。
是小黑。我钻出电脑，凝聚成一张巨大的人脸悬浮在半空。
我开口，去自首，说出你对林乔所做的所有罪证。
他想开门逃出去，却被缠绕在门上的黑雾灼伤皮肤。
去自首，说出你对林乔所做的所有罪证。
饶了我吧，饶了我吧……都是夏栀！都是她让我这么做的！顾言自觉无法逃离，开始跪地求饶。
去自首，说出你对林乔所做的所有罪证！
我化成丝线，爬上他的脖颈。慢慢勒紧。
嗬……我知道了。我去……
在公司天台上，看着顾言淋着雨朝警局跑去。在暴雨下，我慢慢凝聚成林乔健康时的模样。
你健康的时候真的很美。是黑雾的声音。
我也觉得，但现在更美，你觉得呢
我想也是。
16
夏栀的崩溃
他不自首也不行了，所有罪证都已经以匿名的形式打包发到了警局。顾言只有一个下场。
顾言，这是我成为黑雾之后，为你亲自书写的情书。
此时，夏栀正躺在顾言为她准备的vip病房里休养着身体。
窗外暴雨如注，正如我的心情。
我推开病房门，看向躺在床上的年轻女人。在外人眼里，不过是一阵风，吹过了门。
是谁
我没有出声，只是轻柔地按在她的肚子上。
啊！有人吗夏栀急忙想去按呼救铃，被黑雾一把挥开。
我慢慢凝聚成了人形，站在病床前。在夏栀眼眼里，只是一个消瘦的女性轮廓。
她下意识地护住了肚子，我缠绕上她的手腕。将一份胎儿基因缺陷告知书卷到她面前。
夏小姐，你猜，你这个月份顾言为什么让你住院
不、不可能你是谁！林乔！一定是你，一定是你……你嫉妒我，都是你的把戏。
都是顾言。一丝黑雾正顺着血管，爬向子宫。
夏栀撕心裂肺地尖叫着，可惜无人能听见。在刺耳的尖叫声中，黑雾在她的身体里逐渐凝聚成一个手臂，托举着胎儿。
下一秒，她感到一股温热从腿间流出，孩子没了。
何必去签收已有署名的爱情……
医生护士来查房时，夏栀……已经疯了。
林乔……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杀的。我只是给了药……
17
永远的噩梦
顾言入狱后，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去看他
顾言，感觉怎么样我觉得这里太适合你了。这儿就是你的舞台。
顾言只能看清我的一个轮廓，他跪倒在地，额头紧贴着地面。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求求你林乔，让我出去。我知道错了，我错了，让我出去好不好……
他伸手想抓住我，只是穿过一片虚无。
我稍稍俯身，这是，我送你的最后一封情书。喜欢吗你以前不是老喜欢写吗我也想写给你。顾言，你一定要活着，活在，永远的噩梦里。
一丝黑雾朝顾言身体钻去，无影无踪。
你对我做了什么别碰我、别碰我……我会变成什么样子，不要……
不会变成什么，只是让你变成你本来的样子。
监狱外，电线杆上的麻雀朝着光的方向振翅而去。
我与黑雾漂泊在空中，缓慢流动着，像一条永无尽头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