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屏东店。
魏督导一早就来走踏现场,如今这里的人文风景已有变化,潘幸桦已经不是店长,也消失在这间店内,正在被安排前往宜兰店,而在等待报到的时间来临前,现阶段是不能以职员的身份留在屏东店。
她得花个几天避风头,被禁止出现在钦翔的任何门市。
所以现在店务的事项都由谢副店代劳,她临时被授权成为代理店长。
新的金属名牌由魏于芮从人事部领取转交给谢栩莲,谁知在接过手的那一刻,魏督导笑的很有内涵,那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眸,冷了谢副店一身寒毛。
“魏督导怎了吗?”
“没事,我只是觉得代理店长这名称,对你来说应该只是过渡期。”
?
“什么意思?”
魏于芮又看了她一眼。
“这意思很明显不是吗?”
。
“不懂。”
现在可是谢栩莲的重要时期,她可不愿被捉弄。
无奈魏于芮偏偏是个坏心眼的女人,最爱玩这种说话暧昧的小游戏。
她想了想。
光以这次风波而言,整体来说获益最大又毫无风险的角色,不就是谢副店吗?
还敢说不懂?
真是假清廉的最佳代表人物。
啧。
别装了。
藏在门市部这么多年,本以为是受尽潘幸桦压榨的劳碌小白兔,没想到本性是只吞人的大野狼,还真有两下子,就连魏督导平时也没注意到原来她是个狠人。
是很想嘴秋,不过再说下去可能会把徐御瑄卖掉,毕竟是熊孩子指名要这个女人顺利升官,但是魏于芮又不想被他人看出她和徐御瑄的交情匪浅,有私下交涉内线的嫌疑,进而影响对付姚绣雨的阴谋论。
如此,也就作罢继续挖苦的乐趣。
徐督导向魏于芮开条件时,无非就是直接明示谢栩莲也是间谍,要不然没理由抬升,可是似乎跟徐御瑄的关系还不够齐心,不然也不会出现后来那句,有机会是我们的人的模糊话术,刻意是在避嫌和划清界线。
魏于芮不用多问也明白,也许问题有某部分是出在谢栩莲身上,才导致这两人不亲近。
换句话说,在徐御瑄还没搞定业务部的人以前,谢栩莲的为人等同于无法让魏督导完全信赖。
不如趁这个时机点。
大家重新多认识认识。
“意思是,如果没别的意外发生,以流程来说接下来都会由副职人员担任店长,这不是过渡期不然是什么?”
“我不会多想这种事,一切就依照公司的安排。”
谢栩莲微低头,躲避跟魏于芮的眼神接触,很显然不想再聊敏感的话题,否则就要被误会她在幸灾乐祸潘幸桦的悲剧。
即使内心正在喜悦着愿望成真,透过魏督导的嘴就如同总公司肯定她的地位,一切均是谢栩莲盼了好多年的成果丰收。
无奈她跟魏督导不熟,要换作是徐督导,两个人现在应该就笑开怀的提前恭贺胜利了。
这样其实也好,魏于芮也没打算跟她亲近,她本就讨厌门市部的员工,更别提长年待在门市部的业务部间谍,想来就觉得超级有心机。
这很奇怪,遇见同类反而没有很感动,甚至是麻烦的很,正因为都是心术不正,深知要防着像她们这种人是需要耗费很大的心力。
但论起性格优势与职场的重要性,魏于芮还是能完胜,只希望给了谢栩莲一个好位置之后,从此便能乖乖的安分度日,别成为她将来复仇计画的绊脚石就好,毕竟谢栩莲舔的部门是业务部,况且已有吃里扒外的前科。
“我会尽快和经理讨论出结果,这阵子就先麻烦你管理好店家,另外仓库的部分尽快清点完毕,将不属于库存单内的数量全部销毁报废,别让有心人士再来找碴。”
“好。”
“从前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档案也一概不留档,内勤那边都删光了,你这边记得要同步进行。”
“知道了。”
接下来两人再无烟硝味,公事公办的谈完后续处理和应对方法之后,魏督导就收起公事包离开了。
谢代店礼貌性的送至门口,望着开远的公务车,这才完全卸下心防的赶紧深吸一口气。
心想,魏于芮真不愧是督导之首,强势的压迫感实在令人心感窒息又不得不接招。
谢栩莲是有察觉到一股被针对的意味,她其实也在猜想,难不成魏督导有从中观察到她的异样吗?
是徐督导走漏消息?
还是她的言行举止不够自然?
刚刚在和魏督导靠近时,真有不寒而栗的胆颤心惊,仿佛什么心事都逃不过那双眼睛。
。
她令谢栩莲感到难以形容的心理不适。
但以结果来说,目前的她对谢栩莲还算是友善的,一开始是有点烦人,不过后来就收敛许多尖锐态度,似乎还没察觉这当中也有她在作梗。
是吗?
是吧。
还是不猜了,这种疑虑只会越猜越感到很不对劲。
起码终于离店长之位只剩半步。
谢栩莲抚摸着新的金属牌,勾起欣慰的笑容。
那种头上再也没有被谁打压的感觉,可真是惬意自在呀。
只不过,当她回到外场之时,员工们的气氛忽然变得很诡异,交头接耳的不知在讨论什么。
“怎了吗?”
“副不对,代店,群组里面现在有骚动,某些人在讨论昨天都有被一个不知名的帐号加通讯,然后散布潘幸桦贪污的事情,还有我们的仓库品项有被偷拍。”
“什么!?”
“而且那个人发完讯息就没再已读别人,大家好像反而被封锁,查不到是谁造谣的,所以潘幸桦突然离开是因为这件事?不是什么要搬家了?”
那是谢栩莲给不知情的职员一个体面说法。
传开了。
不仅是屏东店的员工们有收到。
全台店家包括宜兰那边,都有人接收到这件难堪的脏事。
过没多久。
宜兰店的店长直拨内勤区的电话。
开门见山的说。
拒收潘幸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