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内的烛火在穿堂风中明灭不定,林小虎的尸体坐在棺木里,焦黑的手指蜷曲如爪,赤目倒映着陈玄策僵硬的身影。
那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偏偏带着几分熟稔的尾音——正是三天前林小虎在溪边喊他“玄策哥”时的调调。
陈玄策的后背抵上冰冷的砖墙,掌心的罗盘几乎要嵌进肋骨。
他看见叶知秋的匕首在抖,刀柄红绳上的引雷竹碎片正渗出微光,而对方刀疤下的皮肤,此刻泛着与尸体相同的青黑色纹路。
“别动。”
叶知秋的声音压得极低,混着暴雨拍打窗棂的声响,“它在引你分神。”
尸体突然歪头,脖子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嘴角咧得几乎要撕裂耳根:“知秋哥,你忘了吗?
小时候你总把糖分给我,说我胸口的朱砂痣像朵小红花——”叶知秋的匕首“当啷”落地。
陈玄策瞳孔骤缩,他清楚地看见,叶知秋的指尖在发抖。
三年前父亲坠崖后,青竹坳没人再提“朱砂痣”,那是刻在陈、林两家祖谱里的禁忌——凡胸口有朱砂痣者,皆为“双生魂”候选。
“天杀位在东北!”
陈玄策突然暴起,罗盘砸向供桌上的长明灯。
火苗应声爆成三朵,在地面投出扭曲的光影,正好将尸体笼罩在“离火阵”中。
林小虎的尸体发出尖啸,胸口的朱砂痣诡异地凸起,像有活物在皮肤下游走。
叶知秋趁机捡起匕首,红绳缠住尸体手腕:“玄策,用你的血!”
六指指尖的金血刚滴在罗盘天池,祠堂大梁的倒悬八卦镜突然发出刺目银光。
陈玄策眼睁睁看着镜中倒影分裂成两重——一重是林小虎的脸,另一重,竟是七岁那年在雷公崖见过的、坠崖者背后的二十八星宿纹身。
“咔嚓!”
供桌突然断裂,露出下方的青砖缝隙。
陈玄策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砖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