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乱葬岗笼罩在浓稠如墨的夜色里,腐烂的气息混着潮湿泥土味扑面而来。
野狗在破败的墓碑间来回穿梭,呜咽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月光洒在丛生的鬼伞蘑菇上,泛着诡异的幽蓝,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
我攥着铁锹,蹲在一座塌陷的坟包前用力挖掘,潮湿的泥土黏在裤脚,腐叶在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突然,铁锹撞到硬物,发出闷响。
我扒开泥土,半块头盖骨赫然出现,上面"三医门"的篆印与那晚在棺材铺所见如出一辙,裂缝走势像极了我右腿腓骨的X光片。
冷汗顺着脊背滑落,我强压下内心的恐惧,继续将暗红色的湿土填入陶罐。
就在这时,山脚下传来凄厉的尖叫。
穿白大褂的男人正拽着苏半夏的头发往面包车里塞,她奋力挣扎,手里的摄像机镜头扫过我的疤脸,反射的光斑刺痛眼睛。
"小乞丐少管闲事!
"男人恶狠狠地亮出手术刀,刀尖首指我左眼,刀柄上醒目的"周"字刻印泛着寒光。
我慌忙后退,脚下踩到滑腻的苔藓,险些摔倒。
千钧一发之际,陶罐里突然窜出一条黑白相间的毒蛇,闪电般咬住男人的手腕静脉。
男人惨叫着松开手,苏半夏趁机踹开车门逃脱。
她怀中的病历本散落,夜风掀开纸页,我瞥见患者登记表上的名字——陈当归,诊断结果栏写着"重度烧伤后皮肤癌变"。
苏半夏迅速捡起摄像机对准我,声音带着喘息:"下午中医协会门口救人那个乞丐,是不是你师父?
"话音未落,半山腰突然传来碎石滚落的声响。
师父的破草鞋踩在一座刻着"周氏医院创始人"的墓碑上,月光勾勒出他佝偻却威严的身影。
他不慌不忙地往男人嘴里塞了把坟头土,沾着毒液的银针在其合谷穴连扎三下,冷笑道:"回去告诉周百草,他儿子用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