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哥特式彩窗斜射而入，将展览厅的大理石地面切割成几何光斑。

    沈南星站在光影交界处，修长的手指轻抚着袖口的铂金袖扣——那是苏富比上月拍卖会上竞得的ArtDeco古董，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沈董，评委会己经到接待室了。

    "助理李承宇小声提醒沈南星没有移步，目光停留在彩窗圣母像的裂痕上。

    那道贯穿微笑的裂纹，让他想起去年董事会上摔碎的那只明代青花盏。

    "告诉他们再等十分钟。

    "他抬手整理领带，百达翡丽的表盘在袖口若隐若现。

    沈南星的目光突然定格在窗边。

    阳光斜斜地打在林雪见身上，她正蹲在地上整理散落的图纸，纤细的手指小心抚平每一道折痕。

    "沈董？

    "王教授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是我们建筑系的林雪见同学，她设计的……""嘘。

    "沈南星抬手打断，袖口的珍珠扣在阳光下泛着柔光。

    他不由自主向前走了两步，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响让女孩抬起了头。

    西目相对的瞬间，一缕黑发从她耳后滑落，在颈边轻轻摇晃。

    沈南星突然想起上周拍卖会上那尊北宋白瓷瓶——同样的莹润光泽，同样脆弱的弧度。

    "你的图纸。

    "他弯腰捡起一张飘到脚边的草图，指尖触到粗糙的纸面。

    上面密密麻麻的修改痕迹让他挑了挑眉。

    林雪见慌忙站起来，白衬衫第三颗纽扣的位置别着一枚简陋的回形针："谢谢。

    "她接过图纸时，手指不小心擦过他的腕表，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缩了缩手。

    助理小跑过来递上手机，沈南星看了眼屏幕，再抬头时，那个瓷瓶般的身影己经抱着图纸走远。

    黑发在她身后轻轻摆动，阳光透过发丝，在地面上投下跳动的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