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化不开，青云宗杂役院的青瓦上落了层薄霜，在月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摸上去冰冰凉凉的。

    陆九霄缩在柴房的草堆里，干草粗糙的触感摩挲着他的身体，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怀中最后一张破界符，符纸粗糙的纹理在指尖划过。

    白日里演武场上的一幕还在眼前翻涌——赵凌风扭曲的脸，那涨红的面色如同熟透的猪肝，额头上青筋暴起；方长老冷硬的背影，如同一块冰冷的石头；还有系统那声清晰的"危险预警"，好似一记重锤在耳边敲响。

    "宿主注意，检测到23:00后存在致命威胁，建议转移。

    "系统机械音在识海响起时，他正蹲在井边洗宗门发的粗布衣物，粗糙的布料在手中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抬头正看见赵凌风的亲信王虎从演武场方向匆匆走过，腰间挂着的淬毒短刀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那冰冷的光泽仿佛透着丝丝寒意，能听见金属轻微的碰撞声。

    他不动声色地将洗好的衣物晾在竹架上，衣物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发出簌簌的声音。

    余光瞥见杂役院角落的老槐树上，三只乌鸦正对着他的窗户呱呱乱叫，那刺耳的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惊悚，这是赵凌风惯用的暗号。

    三年前他曾撞见赵凌风将外门弟子的养气丹倒进黑市商人的布袋，当时那商人离开前，就是让三只乌鸦在屋顶盘旋，那盘旋的黑影在记忆中显得格外阴森。

    一更梆子响过，沉闷的梆子声回荡在夜空。

    陆九霄将铺盖卷成个人形塞进被窝，又在床头点了盏昏黄的油灯，昏黄的灯光摇曳着，散发出微弱的光芒，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油香味。

    他摸黑溜出后窗时，听见院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那声音如同鬼魅的脚步，让人心生寒意。

    借着月光，他看见赵凌风带着王虎、李三正猫着腰翻墙，腰间短刀的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

    后山的风卷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