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经消失,只剩下片普通的枯叶。
夕阳给江面镀上金边,周穗站在渡口,看着最后一盏河灯漂向远方。
她知道,嫁衣还在衣柜深处,槐井的童谣仍会在雨夜响起,而江底的莲花号,或许永远等着下一任祭师的到来。
但至少现在,父亲的断指回到了她身边,母亲的碎瓷片不再渗血,而她掌心的莲花纹,也淡得几乎看不见了。
然而,当她转身走向村子时,身后的江面上突然传来船桨破水的声音。
新渡夫的身影在暮色中若隐若现,他站在船头,微笑着举起盏纸灯,灯面上画着的,正是穿着红嫁衣的周穗,怀里抱着的木牌上,“河灯渡魂,纸人索契”八个字正在滴血。
“姑娘,”渡夫的声音混着潮气,“七月十五快到了,该准备准备嫁衣了——河神的婚礼,可是百年一次呢。”
周穗浑身发冷,突然想起族谱里被烧掉的最后一页:“第十九代祭师生于阴年阴月,命定河神新娘,断指为引,嫁衣为凭,沉井之日,阴河永固。”
她摸了摸右小指,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浅红的印记,形状恰似半朵未开的莲花。
晚风带来槐花香,远处的祖坟方向,有十七点绿光依次亮起,像极了浮棺上的莲花灯。
周穗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另一场更可怕的开始——属于她的,与河神的阴婚,正在百年的诅咒里,悄然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