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呢？”

    顾子垚的声音发颤，但他猩红的双眼里还带着怀疑。

    那家客人拍案而起，把放在桌子上的彩礼顷刻收回，顾子垚却又跪在地上抱着那家人不让他们走。

    “先等等，再等等，我那个悍妻不知道又出什么幺蛾子，这样我亲自去找！务必让您能把那个贱女儿带走给您当儿媳妇！”

    顾子垚前脚刚想走，苏楠忽然大叫扶着肚子向后倒去。

    “子垚！我要生了！”

    苏楠一句话，顾子垚就如同听见圣旨，他又把我和女儿抛之脑后，抱起苏楠就往医院里跑。

    顾子垚在产房外不停地给我发着消息。

    “清清别闹了行吗？楠楠要生了，你先回来大不了我给你赔罪！”

    “清清…你先回来好不好，你最听话了！”

    婆婆在医院里大吼大叫，说若是苏楠的孩子有意外一定要我偿命。

    猛然医生冲了出来。

    苏楠装植物人太久，肌肉过于松弛无力，腹中的孩子她用不了力生出，孩子头卡在肚子里就要窒息。

    “孩子保不住了！请您立刻签署免责协议！”

    顾子垚霎时昏厥，婆婆也哭地死去活来。

    我在天上看着这一切，抱着身边的女儿喜笑颜开。

    窒息的孩子被生生剖出，顾子垚抱着他那夭折的孩子痛哭。

    想来我那时生产曾失去过第一个孩子而顾子垚却不闻不问，留我自己一个人在产房里哭。

    “哭什么哭，你又没死，又不是不能生了，这个反正是个女儿，死就死了！”

    苏楠跟他闹，顾子垚一改平日绅士的模样，甩了刚出产房的苏楠一巴掌。

    “要不是因为你肌无力，孩子早就活了！你闹什么闹！要是换作清清，她肯定就不会闹！”

    顾子垚终于想起我了，他嘴里反复念叨着我的名字冲回顾家。

    却只看见我娘家的人身披白布，把蒙着白布的我和女儿抬出顾家。

    顾子垚扑到我的“尸体”上，哭地上气不接下气。

    这时我妈反手给了顾子垚一巴掌。

    “你害我女儿至此！我们家三千万的嫁妆一分不能少，都给我退回来，否则你们顾家就给我女儿陪葬！”

    顾媛也红着眼眶，在我的“尸体”旁边爆哭。

    “妈妈！妈妈！”

    我在天上冷笑，冷眼看着这对父女的作派。

    顾子垚追着我娘家疾驰而走的灵车，石子绊倒了他的去路，而后的行车来不及停下碾碎了他的腿骨。

    顾子垚的哀嚎震天响，顾媛的一声声巨大的“妈”，此刻可悲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