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的脸被打偏，但她没有躲闪，只是默默流泪。

    又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楚瑶另一边脸上，她的唇角渗出了血。

    秦逸轩咆哮道，"这是为了夏悠浅！"

    秦逸轩转向我，眼中带着恳求："夏悠浅，我知道这无法弥补我的过错，但至少让你知道真相。现在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原谅我，我就停下来。"

    楚瑶跪在那里，垂着头，等待我的审判。

    我看着这一幕，突然感到一阵疲惫。

    这些暴力、这些眼泪、这些认罪，都不能带回我的小婉。

    "够了，"我轻声说，"让她离开。你们都离开。"

    "夏悠浅..."

    "我说离开！这些表演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的女儿已经死了，而你们两个都是凶手。"

    "我很累了，请你们出去。"

    秦逸轩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拉着楚瑶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我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这个充满痛苦记忆的地方。

    我轻轻推开门，走进小婉的房间。

    这个房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仿佛在等待小主人随时归来。

    我颤抖着手抚过她的小床，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她最喜欢的小熊玩偶。

    我记得她总是抱着它入睡，说小熊会保护她不做噩梦。

    "可是妈妈没能保护你，对不起..."我低声呢喃。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她的衣柜，里面整齐挂着各种小裙子，是她离开前我们一起挑选的，她说要等回家了再穿。

    她永远也穿不上了。

    书桌上摆放着她的画作，歪歪扭扭的线条画着我们一家三口，旁边写着"爸爸妈妈小婉"。

    我把所有照片、画作和她心爱的小熊都小心地放入箱子中。

    "妈妈带你最后回家..."我轻声对着房间说，仿佛小婉能听见。

    我留了一份离婚协议放在桌子上。

    收拾完毕，我带着装满回忆的箱子离开了曾经的家。

    我让司机先带我去附近的墓园，那里有秦逸轩为小婉建立的纪念碑。

    墓前，我点燃了小婉最爱的蜡烛，摆上她喜欢的风铃草。

    "小婉，妈妈要去很远的地方了，"我轻抚着冰冷的墓碑，"那里有妈妈的新工作，也许有一天，妈妈能找到足够的勇气重新生活。"

    "你放心，妈妈会带着你的所有记忆，你永远活在妈妈心里。"

    我在墓前跪了很久，直到膝盖疼痛。

    离开时，我回头看了最后一眼，风中仿佛响起了小婉清脆的笑声。

    打车到达了机场，在候机厅里，秦逸轩给我打来无数个电话。

    我一个都没有接。

    直到我登机了，透过舷窗看到秦逸轩匆匆赶来。

    他大声喊着让我别走，但被安保人员拦下。

    我看到他跪倒在地，痛苦地捶打着地面，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

    他的双手无力地朝我的方向伸展。

    秦逸轩的嘴不断开合，喊着什么，但我已听不见声音。

    飞机起飞那一刻，我从口袋里取出小婉最后握在手中的那张全家福。

    照片已被浸泡得模糊不清，只有她天真的笑脸依然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