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撕扯着酷夏的日头,青石板路上蒸腾的暑气裹着糖炒栗子的焦香,将整条朱雀街熏得发亮。
陆辰握着半幅舆图,墨绿锦袍袖口被汗水洇出深痕——他原想趁晨露未干时查探幽州商路,却不想刚踏出客栈,腰间的玉佩便被人拽住。”
公子要去哪儿呀?
“苏沐沐踮脚勾住他袖角,银铃随着动作叮当乱响,惊飞了檐角栖息的麻雀。
她换了件浅蓝粗布衫,领口补丁上歪扭的小荷叶绣得比往日工整三分,想来是用他给的金叶子换了新针线。
陆辰眉峰紧蹙,指尖捏着舆图的力道加重三分:”松开。
“声音冷得像冰镇酸梅汤,却在看见她鬓边沾着的桂花时,莫名想起三日前客栈那夜——她翻墙时带进来的青草味,混着桂花糖的甜,此刻又缠上了他的袖口。”
民女想去市集给祖母抓川贝,“苏沐沐仰头望着他,酒窝里盛着狡黠的光,”听闻朱雀街的王药师最是厚道,公子顺路捎民女一程可好?
“话未说完便往他身边蹭,发间银铃扫过他手背,”再说了,公子前几日给的金叶子,民女还没谢过呢。
“陆辰望着她攥紧的袖角,鞋尖还沾着沐春堂门前的晨露。
他忽然转身,袍角带起的风掀乱她鬓发:”走。
“市集入口的糖葫芦摊子前,苏沐沐忽然惊呼着扑进他怀里:”公子!
“温热的呼吸透过中衣传来,她指尖揪住他衣襟,望着前方横冲首撞的枣红马,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影——可陆辰分明看见,马夫早就在三丈外勒住了缰绳。”
松手。
“他声音发闷,耳尖却在她头顶蹭过玉佩时发烫。
苏沐沐却不肯退开,反而仰头望着他,鼻尖几乎碰到他胸前的羊脂玉:”公子心跳好快。
“话尾带着笑意,像只偷喝了蜜的小狐狸,尾巴在他眼前晃出细碎的光。
糖葫芦摊子的老伯适时咳嗽:”客官要串糖葫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