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龙寨里,大当家没想到飞云寨的首领如此暴躁,一言不合就策马扬枪冲上来。
还叫嚣着要他滚下去?
大当家勃然大怒,挥舞着手中的梨花开山斧就猛地朝着王冲霄的战马劈去。
这一斧子下去,二十年的功力。
铛地一声!
王冲霄手中霸王长枪骤然点出,与大当家的大斧剧烈碰撞。
火星四射!
哒哒哒!
大当家连人带斧,被震退了六七步,身形踉跄站立不稳,狼狈倒地。
还没等大当家站起来,飞马袭来的王冲霄又刺出一枪。
噗嗤!
大当家的脖颈像是纸糊的一样,被霸王枪刺了个对穿。
升龙寨大当家,死!
王冲霄勒马悬停,拔出长枪,翻身下马持刀砍下大当家的头颅,别在腰间。
在这个过程中。
寨内山匪直愣愣地看着,都还没反应过来,他们的大当家就已经被王冲霄割下头颅。
“大头,取大纛来!”
王冲霄对着其中一骑喝道。
“大当家,来了!”
山匪骑士孙大头纵马持纛来到王冲霄身边。
“插在升龙寨里,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我们飞云寨下辖的地盘了。”
王冲霄命孙大头将那面写着飞云寨三个字的大纛,插在地上。
“我辈山匪吃得饱穿得暖,偶尔下山打打牙祭,灭灭门阀官府威风,掠些资源回寨,今日有福今日享便已足够,谁管来日?”
当山匪的,谁能保证自己明天还能安然活在世上?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谁当大当家不是当?”
“我话已说完,谁赞成,谁反对?”
他环顾一圈现场,质问那些看过来的升龙寨土匪。
死了大当家的土匪们面面相觑,他们竟然觉得王冲霄说得有道理。
于是有人开始靠向王冲霄,说要认他为大当家。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升龙寨里大大小小数百名山匪,都相继投奔了飞云寨,成为袍泽兄弟。
“好,众兄弟听令,现在把寨中的粮食取出来,大伙分食。”
王冲霄吩咐道。
寨里的储粮已经不多了,升龙寨的大当家本想着敲诈飞云寨一番,然后下山劫掠。
但是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
余粮只够寨子里的兄弟饱饱地吃上一顿。
“兄弟们好久没吃饱饭了。”
只因升龙寨的大当家认为麾下崽子不能吃得太饱。
王冲霄不一样,他拿原大当家的粮,来办自己的事。
寨中兄弟今日敞开了肚皮吃,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新大当家好啊,至少管叫兄弟们吃饱喝足。”
“明天就要去飞云寨了,把升龙寨能搬的都搬空!”
当王冲霄把升龙寨数百号山匪带回飞云寨的时候。
原本略显冷清的寨子,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正在兴建的飞云寨,由原本的黑风寨、卧虎寨、升龙寨三寨人马组成。
黑风寨的人最少,升龙寨的最多。
王冲霄将着数百人进行了明确的任务分工。
有三分之一人员是专门留在寨中驻守,负责飞云寨的安全,轻易不会出去。
还有三分之一人员负责管理寨中日常后勤事务,如修建寨子、生火造饭、转运物资等等。
最后三分之一则被王冲霄聚集了起来。
“寨子里人多了,粮食不够,需要下山去抢。”
飞云寨的府库里有钱资,但却是用来维持山寨的日常运转和奖励寨众。
没有粮食了就去抢,抢不到再说。
王冲霄携十一骑,外加一百多号山匪,连夜下了飞云岭,接着去扫荡武原县境内的其他土匪窝。
他的方式简单粗暴,就是直接杀了匪窝里的大当家,取而代之。
像什么青石寨、白泽寨、大荒寨的大当家,无一例外,全被王冲霄策马刺死。
没一个能打的!
山匪之间能有什么纪律、有什么组织呢?
树倒猢狲散,又被王冲霄带来的人威胁,个个皆投。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飞云寨就从原本的几十号人,迅速发展到千人规模。
县域内的山匪,基本上只剩下飞云寨一家独大。
武原县的户籍人口都不足万人,飞云寨就有千余山匪。
但王冲霄明白,武原县本地的门阀望族麾下的部曲、私兵、佃户可没有按入官府的统计人口。
因为上户口需要纳人头税,大族选择拒不上报,官府也奈何不了。
连乾帝都是靠着世家门阀上位登基九五的,门阀权势滔天。
寨众激增,一个严峻的问题摆在王冲霄面前。
人马的吃喝拉撒,每日的花销极大。
用抢山匪窝来补充飞云寨粮食的方式已经行不通。
武原县有且只有飞云寨这么一个匪窝。
“大当家,不如杀进武原县,再抢一轮?”
狗头军师敖学究建议道。
“老敖,我建议你不要建议。”
王冲霄摇头,他绝不采取敖学究的计策。
相反,王冲霄本身有个不错的主意。
“武原县内,有一些不是世家门阀旁支子弟身份的商贾,谁赚得最多?”
他问寨子里的众人。
这种成份的商贾,才是寻常意义中所讲的士农工商最低一级的贱籍。
大乾的门阀旁支子弟经商,他们根本就不挂商籍,仍是对于商籍子弟来说高高在上的特权士人。
其中一个身影举起了手。
“大当家,糜仲,糜仲赚得最多,糜家连个破落户的寒门都不算,根本就不是世家门阀。”
众兄弟还以为王冲霄要带他们去抢糜家的粮食,一个个兴奋得跃跃欲试。
“糜仲有儿子吗?”
王冲霄又问。
“有,只有一个儿子。”
有人回答。
“好,去把他的儿子绑上飞云岭,然后通知糜仲来赎人。”
绑架一个商贾之子,难度不是很大,不需要王冲霄亲自出马。
他派遣十来名兄弟乔装打扮为寻常百姓,前往武原县绑架糜仲儿子。
两日之后。
武原县富商糜仲的小儿子糜应被飞云岭的山寨劫持到飞云寨里。
“大当家,人已经绑来了,也给糜仲捎了信件。”
众山匪将糜应推到王冲霄面前。
糜应被吓得不轻,如羊入虎口,颤颤巍巍。
“糜公子不必惊慌,我只是想跟令尊见个面罢了。”
王冲霄笑道。
又过一日,武原县富商糜仲果然带着诚意,亲自上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