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涘顺理成章的留宿了。主要是没过多久他就累昏过去了。
宋渊没叫醒他——指第二天早上。
等到尤涘睡醒拿起手机，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不然两点半的天怎么会这么亮呢。
哦，是下午两点半呀。
所以今天是只有老师上课的日子吗？
不然怎么会就他一个人在家呢。:
“嘶……”
尤涘撑着身子坐起来，连骨头缝都在痛。
他发了会儿呆，昨晚的记忆一幕幕涌入脑海。
呃……这算被强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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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也不算，他先勾引来着。
但是……他只是想让宋渊不再把自己当学生……怎么就一步到位了呢。
而且，他以为宋渊这种人在床上肯定很古板，姿势都不换一个那种，可他竟然是鬼畜s，反倒是自己，被操得又哭又叫无力招架。
尤涘懊恼地锤了下床，挥臂时飘上来一股药味。
床头柜上有张便签，他拿过来看，上面写着：
给你请假了，药在抽屉。
还挺贴心的。
尤涘心情变好，抿着嘴笑了一下。
他昨天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有感觉到宋渊抱他去洗澡，还给他上了药。
想到宋渊帮他把后穴里精液抠干净的画面，尤涘羞耻中又有一点点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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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抽屉里的药，是一支消肿止痛的药膏，已经用掉一半了。他抹完所有能看见的伤处，感觉有些地方需要照镜子才能找到，步履艰难地走到浴室。
镜子里的人一身淤痕。
尤涘仔仔细细抹完了药，光着身体在屋子里闲逛。如果忽略他一步一挪的步伐，看起来就像巡视自己的领土。
他想等宋渊回来，谈谈他们之间的关系。昨天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其实他有很多话想说。
可惜直到月上星空，宋渊也没有回来。
尤涘气笑了，要不是问了丰梨知道宋渊今天确实有去学校，他都怀疑这人是不是畏罪潜逃了。
这是强奸之后的补偿吗，给他套房子？
手机上弹出丰梨发来的新消息：
明天来不来呀？
尤涘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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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啊，他还要去堵人呢。
＊＊＊
隔天天不亮尤涘就起来了，成功达成第一个到达学校的成就。他躲在停车场旁边的树后面，仔细观察开进来的每一辆车。
终于，尤涘看到了宋渊的车。
男人从车上下来，表情和平时一样，丝毫看不出有什么烦恼的样子。尤涘气得磨牙，一个箭步冲上去。
“宋渊！”
尤涘堵在他身前。此刻时间还早，停车场里只有他们两个。
“昨天为什么不回家！还有，为什么不找我！”
少年大概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委屈，像独守空房的小媳妇儿，是宋渊逼自己狠下心才能不为所动的程度。
“尤同学，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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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渊侧身越过尤涘，继续往前走。
“……什么？你等等！”
尤涘不明就里，跟上去抓住他的袖子。
“尤同学，”宋渊都没回头，冷漠地掰开少年的手指，“请不要在学校里和老师拉拉扯扯。”
男人毫不留恋地扬长而去。
尤涘不可置信地站在原地。宋渊这副样子他太熟悉了，他追宋渊这一个月来每天面对的都是这张冷脸。
什么情况？他被白嫖了？啊？！！
直到丰梨来学校，尤涘还有点呆呆的。
她在尤涘眼前挥了挥手：
“你没事吧？来这么早发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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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菠萝，我好像被人骗了。”
“啊？你昨天不是生病了吗？”
尤涘摇摇头，一脸惨遭抛弃的怨妇样：
“宋渊就是个大渣男！”
宋渊的药膏很管用，尤涘身上轻一些的痕迹都消失了，太重的伤痕都在衣服下面，表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丰梨还以为尤涘的计划又失败了。
“鱿鱼丝，听姐妹一句劝，放手吧。你说你喜欢他什么呢？是，宋老师很帅，但追你的人里帅哥也不少，何必天天为了他吃瘪呢。你这段时间受的脸色比这辈子加起来还多。”
尤涘听到这话也不生气了，又想起第一次见到宋渊的场景。
在宋渊入职以前，其实他们有过一面之缘。那时他大概是来学校办手续，正撞上尤涘翻墙进来。偏巧前一天刚下过雨，尤涘脚一滑跌进宋渊怀里。
像恶俗的英雄救美吗……并不是。尤涘站好之后听到的第一句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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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哪个班的，跟我去教导处。”
面对这种严肃冷酷的家伙，尤涘才不会产生什么旖旎想法，只是暗暗感叹可惜了这张好脸。
谁知道过几天宋渊成了他们班老师，尤涘再提起那天的事，他居然说不记得了。
尤少爷从来只有让人念念不忘的时候，哪里被当过路人甲？一来二去他就和宋渊杠上了，追着追着成了执念。
尤涘摸了摸脸，仿佛还残留着肿胀的痛。那个连衬衫都要扣到最上面的木头人，只有他知道他背地里是什么样子。
好吧，他宽容一点，再给他一次机会。
＊＊＊
宋渊的课结束后，尤涘跟着他一前一后回办公室。
关上门，尤涘开门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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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谈谈前天的事。”
宋渊没看见他似的照常办公。
“没什么好谈的，请你出去。”
尤涘看见他的死人脸就闹心，努力勾起一抹笑：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但……”
“请你出去。”
尤涘裂开了。
“……你聋了是不是！”
尤涘一把扯开衬衫，胸前青青紫紫的斑痕触目惊心，有几处甚至已经结痂，在乳白的肌肤上甚是可怖。他拍着宋渊的桌子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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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你搞成这样，现在提上裤子就翻脸？！宋渊，你是人还是畜生啊！”
宋渊像被说烦了，抬头面无表情地直视他：
“你想怎样，报警吗？还是让我辞职。”
“我去你妈的！！！”
尤涘气疯了，手抓着桌沿愤怒一掀——
纹丝不动。
不信邪再掀——
稳如泰山。
操！！这破逼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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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逼桌子质量这么好有屁用！偷工减料不会吗！！！
宋渊也让他整无语了，沉默一会儿问道：
“要我帮你掀吗。”
尤涘听完更生气，压了两天的埋怨脱口而出：
“在这装什么贴心，给我操得半死不活的时候想什么呢！”
话音落下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耳朵登时红了。
宋渊没注意他在害羞，只以为他不满自己之前的粗暴行为。确实，那晚是他鬼迷心窍，他该负责：
“有什么伤快去看，医药费我出。”
尤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图他那点臭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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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吧臭渣男！！算我眼瞎！”
少年抹了把眼睛，狠狠踹了桌子一脚摔门而去。
耳边“砰”地一声巨响，少年通红的眼睛印入脑海，宋渊无端烦躁。
＊＊＊
宋渊以为一切到此结束了。
然而下班的时候，尤涘堵在他车前。
“不是说去医院吗，走。”
“可以。”
车内的气氛胶着诡异。尤涘故意端着不说话，想吓吓宋渊，谁知道他们离医院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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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等！你疯了吗！我身上这么多伤，你不怕医生检查完报警？”
宋渊眉心跳了两下，非常冷静地说服少年：
“尤涘，看病就看病，别打其他主意，你是在浪费时间。”
尤涘气到炸毛，恨不得跳起来打死这个说不通的榆木脑袋：
“你管我呢，我自己的时间，想怎么浪费怎么浪费！”
“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想要什么我自己清楚。”
“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
“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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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涘倔强地看着他。
“你以为我要什么结果？我想追你，想和你上床，想拥有你。这些事情我都做到了。不需要别的，这就是结果。”
最初他的声音还有些颤抖，后面越说越冷静，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掷地有声。
宋渊心里的某一处被少年震动。尤涘比他想得清醒，也比他想得执拗，让他好奇他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宋渊没有再反驳尤涘，沉默地调转方向。不是去医院的方向，也不是回去的方向。
尤涘心里憋着一口气，也不管他开去那里，扭头看着窗外。
车子开了很久，最后停在一条荒无人烟的公路上。
尤涘有一瞬间以为宋渊恼羞成怒要杀人抛尸，虽然他马上打消了这个荒唐的念头。
但实际情况并没有好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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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衣服下车，沿着公路爬。”
“……什么？”
“这？现在？你再说一遍？！”
“你不是很有决心吗，能做到，我们就确定关系。”
尤涘纠结了一下。
万一有人经过也太羞耻了吧，而且如果他在骗他怎么办。可这个条件，很难不心动……
“不愿意就回去吧。”
宋渊检查后视镜，准备开车。
“别别别……我没说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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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呢，成败在此一举！
尤涘心一横，抬手解扣子。
夏天衣服穿得少，转眼少年已经一丝不挂。
他抱着衣服犹犹豫豫：
“不会我下车你就走了吧。”
宋渊看都不看他，面色冷淡地重复：
“不愿意就回去。”
“好了好了我不问。”
尤涘扮了个鬼脸，光着身子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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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风不带一丝一毫的凉意，但他还是被吹起一身鸡皮疙瘩。他说不出地别扭，恨不得蹲在地上不起来。身旁响起一阵鸣笛声，是宋渊在催。
尤涘走进他的视线里。
两旁是苍翠繁茂的绿树，少年浑身赤裸着，站在路中央回望。像一只落单的小鹿，散发着无措的、诱人的气息。
宋渊喉结滚动一下，手无意识搭在车门上。
尤涘跪了下去，双手撑在地上。他开始沿着路边爬行，背负着男人赐予的满身伤痕。周围响起的每种声音都让少年心惊胆战，走几步就要回头看一看，仿佛宋渊的注视就是支撑他的勇气。
路面上有很多细碎的沙石，走的久了，硌得膝盖一阵阵尖锐的痛。他突然觉得很委屈，自己费尽心思接近宋渊，就是为了当一条低三下四的狗吗？
其实结束这一切的方法很简单。只要他站起来，说句不愿意，他就可以捡回自己的骄傲，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可尤涘忍着痛爬了一步又一步。
他还记得宋渊的眼睛，他的手、他的体温、他的冷厉，这所有的一切化作一座大山，压在少年的脊背上，让他甘愿低头，让他无法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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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鸣笛声再次响起。
宋渊下了车，走过来垂眸看着脚边的少年。
这一刻尤涘竟然想哭。
宋渊把他拉起来，拍了拍渗血的膝盖，将人打横抱在怀里。
“我达到你的要求了吗？”
少年倔强地盯着男人的眼睛，一副他不同意就不罢休的态度。
“希望你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