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的瞳孔骤缩。
下一秒，林渊的机械臂已掐住李轩的脖颈。
但更多火器弹从四面八方袭来。
他突然看见沈妍身上的血迹。
她替他挡住了一击。
“我保护你。”
沈妍扯下戒指按在他掌心。
齿轮徽记与他后颈疤痕重合的瞬间，整座地下车库的齿轮开始逆向转动。
时间仿佛被拉长。
林渊看见沈妍的发丝间闪过银蓝光芒，与晚秋指尖的光晕如出一辙。
晚秋？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家吗？！”
林渊和沈妍异口同声。
“你们两个约会，也不选个安全地方吗？净让我操心。”
晚秋故作生气的嘟着嘴。
但是她却是感觉到危险，带着担忧赶来的。
“去那个货轮！”
沈妍催促道。
当他们从密道冲出时，港口的灯塔正明灭三次。
晚秋抱着平板电脑站在货轮舷梯上。
屏幕里跳动着量子引擎的实时数据。
她不知何时启动了引擎的自我防御系统。
“我不请自来！请不要生气！”
沈妍箭步上前，捉住她的手臂：
“没空生气！快跟我走……我知道更近的通道。”
……
银链的追击艇，在海面画出航线。
正被引擎声波扭曲成诡异的齿轮形状。
他们跳上附近的一艘货轮。
沈家的暗卫打开了指挥仓，让他们进入。
“爸！后妈姐！”
晚秋挥舞着银链，链坠在月光下投射出巨大的齿轮光影，“引擎饿了，需要更多齿轮共振！”
沈妍突然笑了，她掏出手机拨通号码：
“通知旧部，启动‘齿轮归位’计划。把沈家老宅的齿轮核心，还有林氏实验室的夜莺残片，全部注入量子引擎。”
货轮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林渊看着沈妍，她似乎要亲自驾驶货轮。
她手忙脚乱的一阵，汗水已经湿了额前碎发。
“不着急出发！”
林渊忽然算出了运行的轨迹。
银链的人虽然在附近埋伏，但是并没有靠近这里。
反倒是如果他们从这里出去，驶向海岛去，恐怕会有危险。
“我不知道有没有危险……林哥。”
沈妍忽然低下头去。
“我长这么大，还没结过婚。”
晚秋在一旁敲击着平板。
一道蓝光牵引着她发现了最近的炸药。
“这里，是不是有火药？”
她看向父亲。
林渊连忙过来。
数据流显示与晚秋同步的发现。
“闺女，这都被你发现了！了不起！”
“预测，不到五分钟，银链的第一艘快艇，将会出现在这里。”
林渊：“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轰！……”
银链的快艇在百米外爆炸时。
沈妍忽然贴近他耳边。
她晃了晃空荡荡的无名指，眼中倒映着漫天火光，“等打败银链，你得亲自给我戴上求婚戒指。”
求婚……
林渊一直不敢表达的。此刻在危险区域，沈妍却想到了。
“若我们平安回去，我就准备。”
……
远处，
沈家老宅方向。
腾起巨大的齿轮光影，
那是旧部们响应号召的信号。
林渊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当齿轮与夜莺的血脉共振时，世界会感应到。”
货轮甲板上的海风卷着硝烟味灌进领口。
林渊的机械臂还保持着护在沈妍前方的姿态。
晚秋抱着平板电脑缩在救生艇旁，屏幕蓝光在她眼下投出青黑阴影。
却仍倔强地冲两人比出胜利手势。
那些在她掌心流转的齿轮光斑，此刻正沿着货轮栏杆蔓延，将金属扶手熔铸成精密的传动结构。
“他们的快艇动力系统被引擎共振搅碎了。”
沈妍扯下领带压住肩头伤口：
“但银链的‘齿轮会’不可能只有这点人手……”
话未说完，远处海平面突然升起十二道银色光束，像极了齿轮辐条的排列。
林渊的机械表骤然发烫。
表盘上的莫比乌斯环图案正在逆时针旋转。
他摸出贴身收藏的齿轮碎片，碎片表面的焦痕竟在吸收能量。
“是初代引擎的共鸣阵列！”
沈妍突然将他拽向驾驶室：
“当年沈家与林氏联合打造的‘夜莺齿轮’共有十二组锚点，分布在全球十二个港口……”
她的手指在全息导航屏上飞速敲击，十二道光束的坐标正与屏幕上闪烁的红点一一对应。
“银链想启动初代引擎的自毁程序，把我们和整座城市一起葬进海底！”
“后妈姐，这是真的吗？”
晚秋担忧他们，没有单走，竟又折返回来。
驾驶室的警报器发出蜂鸣，晚秋抱着平板电脑踉跄闯入：
“后妈姐！引擎说需要核心共振体才能解锁防御模式……”
“可是，在我们到哪里去找……”
沈妍忽然笑了，她抓起林渊的手按在操作台上，又将晚秋的指尖贴在自己掌心。
三组蓝光在金属面板上投射出立体星图，十二道银色光束的轨迹突然出现紊乱。
林渊后颈的疤痕此刻与操作台纹路完全贴合，记忆如潮水涌来。
父亲临终前说的“去找沈家的齿轮”，原来不是寻找，而是让齿轮找到属于它的夜莺。
“共振频率匹配成功。”
机械表传来电子合成音，竟是父亲的声纹。
“林渊，带沈妍去十二号锚点，晚秋留下维持引擎核心……”
话音未落，最近的银色光束已逼近货轮。
船头的齿轮标志在探照灯下泛着冷光。
沈妍突然打开身边的小柜，塞给林渊一把老式火器。
火器托处的徽记在接触的瞬间泛起温热：
“去十二号码头，那里有初代引擎的备用核心。记住，齿轮转动的方向，由握持它的人决定。”
货轮在引擎轰鸣中剧烈颠簸。
晚秋不知何时戴上了沈妍的蓝宝石发卡，发卡边缘的齿轮装饰正与她掌心光斑同步转动。
林渊跃下甲板的瞬间，看见沈妍将晚秋护在操作台前，两人的身影在齿轮光影中重叠。
像极了全息投影里初代沈家主母与林氏工程师的并肩姿态。
十二号码头笼罩在薄雾中。
锈迹斑斑的铁门在机械表靠近时自动开启。
内室中央的玻璃棺里，静静躺着与沈妍戒指同样材质的齿轮核心。
表面蚀刻的星图与林渊机械表背面的纹路完全一致。
当他将齿轮碎片按进凹槽的刹那，整面墙的监控录像突然亮起。
“竟然是二十年前实验室爆炸的完整画面？”
他抬头看着。
林父在爆炸前将机械表和齿轮碎片塞进少年林渊手中，转身时露出后颈与他相同的疤痕。
沈妍的祖父举着齿轮锯冲进实验室，袖口露出的正是“sh&l”徽记。
而画面角落，年幼的沈妍正被保姆抱离现场，手腕内侧的齿轮光斑一闪而过。
“原来我们早就见过。”
“可是我的记忆，怎么这时才出现！！”林渊略有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