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天边泛起鱼肚白,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许多农人如勤劳的蜜蜂,早早地下地干活。家里的烟囱如袅袅婷婷的少女,升起了阵阵炊烟。听着各家屋里传来的话声,灶房里传出的铁器碰撞声,清脆悦耳,仿佛是铁铲与铁锅在演奏一场交响乐。打开窗户,听着从后院传来的邻居间的闲聊,如潺潺的流水,在耳边流淌。
“哟,吴家婶子,清早起来就洗被子,昨晚上你家娃又尿床了,这都几回了,要不找个郎中看看。”“咱们这离大城远着呢!来回都要一两天,还是算了,尿就尿吧!”“那怎么能行,娃大了,影响娃咋办?”“行吧!我看看啥时侯带他去看看。”…
“哟,早,王叔,吃了吗?”“刚吃完,出门下地啊!”“嗯,这不早点,干完活还得去大镇上卖点东西,换点钱,顺便换点米下锅。”“唉,等会帮王叔也换点,行不,我这有点山货。”“没问题,那我先去忙了。”“去吧!”
小贩叫卖响起,“卖糖人嘞,糖葫芦,糖人,糖糕,样样甜嘞!”家里醒了的孩子听到,从家里跑了出来,有拉着大人要钱,有问着爷爷婆婆要钱的。拿到手里的时侯开心的不亦乐乎,看着孩子笑,爷爷婆婆笑的比孩子还开心,人间最美笑容之一,出自这些人脸上,这乱世最温柔的笑容,来自人间烟火之中。远处传来的铁器和浑厚的叫卖,“磨剪子嘞,磨菜刀,磨剪子嘞,磨菜刀咯。”农忙人回家的号角声,“仕娃嘞,回来吃饭了。”声音汇成清晨美妙旋律。
下楼来到大堂,坐在饭桌旁,旁边响起掌柜的声音,“起来了,客官,需要热水吗?”邬修微微转过头,“嗯,送到房间吧!”听到回答,掌柜让小二把热水送到房间,顺带上了壶茶水。
邬修闲来无事,便与掌柜闲聊起来,“掌柜的,我想问问,为什么愿意留在这,不去更大的地方发展呢?”
掌柜的笑了笑,“这里比起县城,虽然是穷了点,不过踏实,战乱一但打起来,山里反而安全。钱在多,没有那个命,守不住的,还不如跟家人在这偏远地区,踏踏实实。”
邬修喝着手里的茶水,思考一番,“掌柜的,你说什么样的王朝适合百姓生活?”
掌柜敲了敲手里的算盘,拿起抹布擦拭起柜台,“什么样的王朝都不适合百姓,千百年来,哪个王朝苦的都是百姓,当官的欺压百姓,战乱让百姓无家可归,我像先生这么年轻的时侯去过北边,有的地方白骨累累,尸横遍野,民不聊生,城没有了,只剩下残垣断壁,破壁山河,还是那句说的好,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所以我希望能有一个没有帝王的时代,没有贪官污吏的时代。”
邬修好想说一句“我见过,我生在那个时代”,可惜这些都说不出口,“掌柜的,真有那个时代,你说那是有多美。”
掌柜的抬起头,“是啊!那个时代会有多美?”
邬修得到自已想要的,来到柜台,留下了几本医书,“这些送你,我留着也是浪费,掌柜的可以造福一方百姓,实在不行希望掌柜的遇到与他有之缘人。”
掌柜见如此珍重之物,眼前的先生说送就送,“先生,这可使不得。”
见掌柜不愿收下,“我也是观察掌柜祖上是医家,所以送此书,希望掌柜能造福百姓,就算只是这小镇的人也行。”
掌柜听到这话,也不愿意再推辞,眼含热泪“那我就收下了,我替镇上百姓谢谢先生了。”
人间疾苦,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书不是白送,掌柜是有功德的,所以送出去的书是善是恶,皆不知,只知道功德织衣,百姓立庙封碑。这些都是后来人留下的传记,里面记写了部分功德无量之人。
回到房间洗漱一下,这毛巾跟洗脚布一样,随便擦了两下,来到楼下吃了几口饭,到这个地步,其实饭菜已经是不用吃了,不过是品尝人间的美味。
吃完饭,张师傅拉着马车走了过来,邬修来到吴家门口,敲响房门,门没有关,出于礼貌,进门前先敲门,屋里传来妇人的声音,“谁呀,去看看。”这时跑出来一个小男孩,“叔叔,有什么事吗?”妇人从屋里走了出来,一身布衣,有的地方打着补丁。
邬修上前,拱手行礼,“婶子,你好!我就路过,昨天在旁边客栈休息,今天早上听见婶子在院子里说的话,我过来给孩子看看,可以吗?我也算郎中。”
妇人听见这话,先是警惕,带着迟疑,连忙让自家孩子来到自已身后“你真的是郎中?”
邬修没有其他行为,只是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写着药方,“这个你可以看看,有不懂的可以找旁边客栈的掌柜的,他能帮你。”
妇人一听旁边掌柜,脸上变了表情,眉头舒展开来,因为街里邻里邻居之间信任大过陌生的人。镇子不大,都知道彼此底细。
“那行,我就先收下了,等会我就找白掌柜的。”妇人接过药方,拉着孩子连声道谢。
邬修还礼拜辞,“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离开木屋,转身上了马车,妇人出门相送。
老张赶着马车离开,嘴里哼着歌谣,离开镇子不久,祁柔不解的问道,“师叔,早上你送给掌柜的药书,这又送妇人药方,是为什么?”
邬修没有回答她,只是留给她一句话,“我来此是修人间烟火,不为任何,功德,阴德,不如人间一缕烟火气。”
祁柔始终不解,见问不出,也没有追问,未来的某一天,人间成为仙害怕的地方,但有一些仙,不会受任何影响。
就在邬修他们离开时,周围空间出现人影,“好一个人间仙,不受仙管束,人道毁灭以来,没有哪个能解开天道枷锁,看的出来,他肉身是此界之人,灵魂来自其他时界,看来人道又建立了,我人族兴亦。”待到话闭,人影不见了。
离开镇子已经很远了,蜀地多崇山峻岭,悬崖峭壁,林里瘴气弥漫,长途跋涉,估计到下一个镇得晚点了,路上遇到镖局走镖,是一对兄妹,显然走镖次数不多,男子绑起的长编,穿着灰噗的衣服,非常整洁,女子穿的比较艳丽点,但也是正常走镖一样服饰,扎着小马辫,途径马车,对方只是看了一眼,不知道是有实力,还是怎的,女子非常松懈,一路上问东问西,男子严肃审视周围一切,好似周围人都是危险一样。
正午,艳阳高照,途径一片树林,有一茶棚,邬修让师傅停下马车,路途遥远,就先在棚里歇歇,周围还有些人坐着喝茶,歇歇脚,那兄妹俩也在,随行的押镖师傅还有十位,从坐下来那一刻,时刻紧盯着周围。
片刻后,吃完茶,正准备离开,周围有些人动了,林子里的鸟也到处乱飞,从林中窜出一些人来,茶摊的人也动了,朝着两兄妹而去,路过邬修的茶摊直接踢飞了,这事闹得,本来就打算你们的事自已解决,非得找麻烦,邬修直接让周围人动弹不得,全部跪着或趴着,有两人坐着,赶马的张师傅和祁柔两人,周围人见此紧张不得了,邬修首先来到刚才那个掀桌子的人面前,卸了四肢。
“你们的事我不掺和,我这人很和善,向来不与人交恶,但惹到我头上,那就别怪我了,刚才这人你们看到了,掀我桌子,不明白打我脸。事情解决,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邬修说完,闲庭信步的离开,周围人见人离开,也起身观察,带头的看着地上被卸去四肢的人,转头让人抬走埋了,不敢再对兄妹俩出手,生怕大佬又回来。兄妹俩见人都走完了,骑上马带人追赶邬修等人,看见马车不紧不慢赶着,连忙上前答谢。
“多谢前辈出手相助,在下郭宇,这是家妹,郭玉。”
郭宇见马车里面没有回生,知道自已欠妥了,一直跟在马车后面,刚才交手的人也派了人跟着。
暮色,一直到晚上,前面岔路口有个驿站,门口也拴着狗,到了驿站,小厮过来把马牵到马厩,“客官,马交给我吧!”
走进驿站,来到柜台,“掌柜的,还有客房吗?”
掌柜的见来人,立马笑盈盈的接待,“有,楼上还有两,后院还有三,请问客官选哪个?”
邬修选了后院三间房,三个人在一起也放心,驿站后院不是青石板的,地面就是松软的泥土,院里还有棵树,不大,两人来高,手臂粗细,进门后郭氏兄妹两也进来了,听到只有两间房,兄妹俩一间,其余十人挤一间,收拾完房间,来到大堂,兄妹两也在,都坐着吃饭,见邬修来了,起身相迎,“前辈,这里,我们还没动筷子,也刚坐下,一起吃吧!”
周围人坐记了,邬修也没矫情,径直走向兄妹俩,“多谢了。”
“客气什么,今天如果不是前辈,我们俩今天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邬修坐了下来,周围人才紧跟着坐下。
郭玉看着邬修旁边的祁柔,笑盈盈道“这位姐姐好漂亮,好似蝴蝶般。”
祁柔看着郭玉,如冰山融化般,“妹妹也漂亮,声音也好听,犹如翠鸟。”
这时郭宇打断郭玉,“好了赶紧吃饭,吃完饭想怎么聊怎么聊。”
旁边张师傅没有说话,邬修除了开始说了几句也专心吃饭,古代菜食,除了油就是盐,还有配菜,无任何添加剂,比较淡。用过餐,回到各自房间,祁柔后面跟着郭玉,郭宇本来想劝自已妹妹,见劝不动,就不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