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施清秀原打算自己一个人待在主院休息,结果,走到半道上,人直接被曲寒星掳回映波阁了。
夜深人静,院子里头又只有她与曲寒星两个人,施清秀难免生出害怕情绪,畏缩地靠在床柱边上,手揪着纱帐,不安地望着曲寒星。
曲寒星见不得她这般模样,欺身靠近过去,柔声哄她:“姐姐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他将施清秀揪着纱幔的手拉下来,握在手心里把玩,又拿到嘴边亲了亲,“我只是想亲近亲近你。”
“姐姐,之前你生完妞妞,又要坐月子,我们都很久没好好燕好过了,我很想你,今晚可不可以……”
施清秀低垂着眉眼,沉默片刻,才轻声道:“……可以。”
曲寒星一喜,将她抱坐在大腿上,低头就要去亲她。
施清秀微微避开,曲寒星嘴角笑意一顿,神情冷了下去:“……姐姐莫不是耍我开心?”
“没有。”
施清秀双手环上曲寒星脖颈,忍着畏惧与排斥,仰头亲了他嘴角一口,眸光如云,飘飘荡荡,声音轻的像一缕烟:“只是,你今晚莫要拿针扎我。”
曲寒星知道昨天晚上自己吓到施清秀了,心中一时也是懊悔不已,他将人抱得更紧些,一连亲了她好几口:“昨夜是我不好,我一时糊涂,才会想着用忘忧药来化解你我矛盾,不过,我现在已经改变主意了。”
施清秀压根不信,轻轻“嗯”了一声,又自个儿主动伏靠进曲寒星x膛,无声地示好。
曲寒星当然受不住她的主动,喜上眉梢,手不自觉0进她衣襟里头,不一会儿就将施清秀剥了个g净,用手指撩拨到她情动后,他哄着她岔开腿,与自己对坐,慢慢将自己吞吃进去。
施清秀害羞地紧闭着眼睛,睫毛颤呀颤,不敢睁眼看他。
曲寒星如珍宝落怀,怎么疼ai她都不嫌多。
他把着她腰肢,扶着她起身又坐下,如此往复多次,施清秀没有了力气,软软倒在他怀中,奔溃地哭着捶他拳头,骂他是“小混蛋”。
曲寒星心迷神醉地吻去她眼角泪珠,“姐姐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吗?在屋顶上,你喝醉了,也是这样骑着我,我们那时做得太入迷,险些摔下屋顶去。”
“在摔下来的时候,我们也是这样,”他抱紧施清秀,忽而翻个身,将人压在榻上,“从头到尾一直连在一起,不曾分开过。”
施清秀被刺激得啼哭一声,伸手扯他垂下来的墨发,哭喊:“寒星……别这样……你太用力了,撞得我好疼。”
曲寒星喘着气,低头去瞧,手掰开那朵莲花,见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又将自己重新送进去,“姐姐骗我,你下面分明在发大水。”
施清秀侧头咬着被角,哭到泪眼模糊,整个人发烫,却又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sh漉漉的。
曲寒星这厮偏偏还不肯放过她,非要贴在她耳边问:“清秀姐姐,我弄得你快不快活?”
施清秀拒绝回答,他故意更快更深地怼进去,弄得施清秀只好投降认输:“快、快活。”
曲寒星g唇一笑,又问:“那你喜不喜欢我这样弄你?”
“……”
他咬了她x口一下,催促:“快说,喜不喜欢?”
施清秀气不过,掐住曲寒星耳朵,来回拧了拧:“呜……喜欢啦,你这个讨人厌的小坏蛋!”
不知过了多久,等施清秀身t都快要摇散架了,这场磨人的情事才终于结束。
曲寒星去烧热水给她擦身t,施清秀迷迷糊糊间睡着了。
等安置好施清秀,曲寒星坐在榻边守着她,也不舍得睡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手里捻着一根银针,指腹来回摩挲着。
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给施清秀扎针。
这是最万无一失的办法,等施清秀失忆后,他再去灭尹家满门,一切都会回归安宁。
可是,施清秀也许会看在妞妞的份上,原谅他之前犯下的过错也说不准,今日她对他的态度明显已经有所缓和了。
他想了将近一夜,直到天se泛白,他才收起银针。
罢了,他愿意赌一回,赌施清秀是否如他ai她那般ai着他。
若是叫他失望了,届时,可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此后的时间里,施清秀与曲寒星又回归到之前的相处模式,瞧着又是一对恩ai夫妻了。
杜思秋觉得二人应该是吵架和好了。
云溶溶见此也松了口气,不过,依旧按照曲寒星的吩咐,暗中跟着施清秀,监视她的动向。
趁着曲寒星白天去灯铺的空隙,尹ai文终于找到机会将施清秀约了出来,将夺命断肠散交给她。
施清秀握着手中小小一瓶毒药,却是苦笑。
尹ai文观她神se,狐疑:“施夫人该不会是心软了吧?”
施清秀微微摇头:“只怕是,我现在即使拿到药了,曲寒星也不会喝下了。”
尹ai文大惊:“夫人何意?”
“我怀疑,他应当得知了你我合谋图他x命之事。”
否则,他不会气到一回来就拿针扎她,直接就要消去她的记忆。
“这是何故?”
施清秀将曲寒星离开又回来,而后企图控制自己失忆的事情告知尹ai文。
“忘忧?”尹ai文沉y:“这可是妙无形花费一生心血研制出的忘情药,江湖人只传闻,倒未曾有人真的见识过。”
“看来,他前段时间应当也是去了鬼谷一趟,更有可能的是,他尾随在我后面。”
思及此,他不由毛骨悚然,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从阎王殿门口溜了一圈。
他当机立断下了决定:“既如此,我不如找江湖杀手组织买他x命,g脆一举了结他,省得夜长梦多。”
“不妥。若是一击未成,恐怕大人将会招致可怕的报复。再者,曲寒星的实力高深莫测,江湖中又能雇到几个b他武功还要高的杀手?”
“那,依夫人所见?”
施清秀淡淡道:“尹巡抚,劳烦送我去鬼谷一趟。”
尹ai文不解:“夫人这是想作甚?”
施清秀没有解释,转而提醒道:“大人,溶溶一直跟踪在我后头,为免她去通风报信,你现在还是叫手下人将她擒住为妥。”
尹ai文明白事态严峻,抬手示意亲信去抓人。
一直躲在暗处的云溶溶见势不妙,飞身就要遁走,一g尹府护卫追上来,围拢住她,云溶溶ch0u出腰间擀面杖,与他们对打起来。
不过,擀面杖终究是敌不过真刀铁剑的,那些尹府护卫武功又都不弱,云溶溶到底败下阵来,被他们捆了起来。
“夫人,”云溶溶试图劝阻:“你想一想二小姐,她还那么小,难道你忍心叫她没有父亲吗?”
施清秀无甚表情,语气亦是无波无澜:“溶溶,莫要再坏我计划了。”
云溶溶还想说话,尹ai文直接叫人将她嘴巴堵上:“云姑娘还是安分一点吧,我二人不会为难于你,只是一心想为家人报血仇罢了,请你t谅。”
月上中天,施清秀一直没有回杜府,曲寒星从傍晚等到黑夜,映波阁始终是静悄悄的,没有半点人气。
他在等她回来。
可到了深夜,就连云溶溶也始终不见踪影。
他心中生出不妙的预感来。
曲寒星烦躁地提步去了前院,打算去报官了,途中恰好遇到迎面走来的杜思秋。
杜思秋手里还拿着一封信,见到他,喊:“曲叔叔!”
他将信封递给曲寒星,“这是母亲留给我们的书信,说是要出去一段时间,很快就回来,让我们不要担心。”
曲寒星接过信看,果真是施清秀的笔迹,信件上不过寥寥数语,看来是匆忙之下写的,连去哪里,去多久也没有交代清楚,只说一定会平安归来,叫他们安心等她。
“……我知道了。”他收起信件,淡声对杜思秋道:“天se不早了,下去休息吧。”
杜思秋刚想开口说话,曲寒星径直转身离开了,杜思秋讶然,他总觉得今夜的曲寒星似乎待他格外冷淡?错觉吗?
他小声唤:“……曲叔叔!”
曲寒星脚步一顿,然后没有理他,继续朝前走去。
杜思秋的一颗心直直往下沉。
施清秀与尹ai文乔装打扮后,在护卫的保护下,从杭州直奔鬼谷。
到达鬼谷的时候,刚好是天边破晓之时,山间雾气大浓,施清秀在尹ai文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尹ai文一路上已经大致与施清秀科普过妙无形的情况了,施清秀虽有点害怕,但为了报仇,也只能鼓足勇气。
二人一道沿小道进了峡谷,护卫们随后而行。
到了药庐前,二人站定,尹ai文朗声道:“请问妙大夫可在?在下有事拜访妙大夫。”
里头静悄悄,没有动静,尹ai文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蓦然,一声暴怒的粗嘎男声响起:“滚!”
施清秀吓了一跳,不由后退半步,尹ai文托住她手臂稳住她。
接着,里头又是一阵噼里啪啦声,还有男人嗬嗬喘气的声音,听着很骇人。
施清秀与尹ai文对视一眼,皆是疑惑。
“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施清秀问。
尹ai文想了一下,道了声好,抬手叫护卫们开道。
护卫将药庐门打开,施清秀与尹ai文一道进去,只见里头药柜、药材、药丸子等东西都撒落一地,乱糟糟的,遍地狼藉。
施清秀巡视一圈,才在一个倒塌的药柜下头瞧见一个人,或者那还算是一个人的话。
他的手脚都被人砍掉了,只剩下一具躯g,断口处血r0u模糊地涌着黑血。
施清秀的目光再望他其他地方,佝偻的背,半张脸被剐了血r0u,露出森然白骨,其上,糊着一层薄薄的人皮。
这真是一具多灾多难的身t,这亦是一个饱受折磨的可怜人。
她不由露出同情之se,眸光如水地看着他,没有半点鄙夷嫌恶之se。
妙无形暗暗打量着施清秀,见她神se,微微一怔后,嘴巴里本yu吐出的毒针悄然收回。
他方才听见外头有nv子的声音,心中好奇,索x放他们进来,全因鬼谷已经有很多年不曾有活生生的nv人踏足过了,被送来这里的只有漂亮的nv尸。
江湖nv子对鬼谷避而远之,生怕遭他毒手,他对活的nv人也不感兴趣。
“老人家?你可还醒着?”
屋内视线昏暗,施清秀看不大清楚,妙无形眼眸半阖着,不知道意识是否清醒。
“尹公子,你让人给他先上药吧。”
尹ai文此行有求于妙无形,自然不会见si不救,抬手招呼俩个手下去替妙无形包扎伤口。
妙无形可巴不得有人帮他,也不矫情,当即指挥起人来,叫人去拿柜子里最好的金疮药给自己敷上。
折腾好一会,好不容易才将他身t伤口包扎好了,妙无形又嗑了几颗固本丹药,叫人搬他到藤椅里坐着,施清秀拿了张毯子垫在下面,护卫将妙无形放到藤椅里,妙无形这才有兴致瘫在藤椅里问起他们此行的目的。
他撩起眼皮扫尹ai文一眼:“这不是上次那位公子吗?”
“怎么?这回又来找我买什么药?可有送nv尸过来?”
尹ai文抱拳行礼,笑道:“此行并非在下找妙大夫,而是我身边这位夫人有求于您,望您能施以援手。”
妙无形哈哈大笑,不屑道:“你一个内宅nv子能有什么事情找老夫?还有,你凭什么认定我愿意帮你?”
施清秀微微一笑,替他倒了杯茶水,“不知妙大夫可认识一个叫曲寒星的公子?”
听见曲寒星的名头,妙无形好奇地看向施清秀,讶异问:“你和曲小友是什么关系?”
“实不相瞒,我与他是夫妻。”
妙无形闻言笑得更加开怀,“原来,那个nv人就是你!”
施清秀不明所以:“妙大夫何意?”
妙无形笑够了停下,语气带着一丝嗜血的兴奋,幸灾乐祸地问:“你想杀了曲小友?”
施清秀承认:“不错。”
“为什么要杀他?”
“他先后设计毒杀了我好友、丈夫、妹妹。”
回想起穆弄玉、杜秋霖、玲玲,施清秀心中只觉滔天恨意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淹没:“此仇不共戴天,我不能不报。”
妙无形听罢,啧啧感叹:“这样说来,你要杀他,他不冤枉。”
又慢悠悠说起往事:“以前有那么多漂亮nv人ai慕曲小友,曲小友却冷心冷肺,统统把她们杀si,送来给我享用,现在居然ai上你这么丑的nv人……”
“不过,红颜祸水多薄命,你长得这么丑,将来肯定长命百岁。”
施清秀哭笑不得:“多谢老人家祝我长寿。”
“只不过,”她话锋一转,“妾身怕是无福寿终正寝。”
“什么意思?”
施清秀起身,撩起衣摆跪下,“我求妙大夫赐我一昧药,一昧可以潜伏在t内,毒发即毙命的药。”
尹ai文大惊,“夫人不可!”
她神se凛然,“我心意已决,尹公子无需多劝。”
“你要吃这种药做什么?”
“我听说,鬼谷妙邪医平生最喜欢看的戏码就是有情人生离si别,不得相守。”
她微微一笑:“是以,妾身斗胆,想为妙大夫演一出好戏罢了。”
“不用演,我猜得到结局。”
妙无形睨她一眼,斩钉截铁地道:“你,必si无疑。”
尹ai文脸se不好看,伸手想要将施清秀拉起来,“夫人还是先请起吧,哪里就用得着走到这等你si我活的地步?难道我还治不了一个弱冠小郎吗?!岂非笑话!”
妙无形听见他的话,稀奇地来回看了尹ai文好几遍,末了,哈哈大笑起来,嘴努了努,指向尹ai文:“哝,你也会si。”
护卫一听,登时拔出刀来,横在妙无形脖颈。
妙无形最恨别人威胁他,当即变se,想要吐出舌头下压着的毒针,施清秀急急开口:“那位小哥,你先将刀收起来,莫要伤着老人家。”
护卫看尹ai文一眼,尹ai文冲他点头,他立马收刀回鞘。
妙无形语气赞赏:“你们实在是太不了解曲小友的实力了,他虽寂寂无名,却是这江湖中最聪明的猎人,同时也是最狡猾的猎物,没有人能抓得住他,也没有人能杀si他。”
言语间颇为推崇:“他杀了很多人,灭了很多门派,但从来不会留下任何把柄,更不会让人知晓那些事是他所为,为的就是明哲保身。”
“你以为他是什么人?什么x子?容得了你放肆?”
施清秀正se道:“多谢妙大夫好言相劝,但我不愿被他强喂下忘忧,变成一个任由他摆布的玩偶,与其这样,还不如叫我si去,我反倒心安。”
“忘忧,忘忧。”
妙无形沉y道:“那可是我耗尽一生心血才炼制出来的丹药,结果到头来,却是被曲小友给夺走了,真是天意难料。”
“夺?”尹ai文讶异:“他难道没有带nv尸来孝敬妙大夫吗?”
妙无形轻蔑地嗤声道,“忘忧可不是什么nv尸可以换走的东西,那是我的心ai之物。”
他语气稀松平常,仿佛在聊今日的天气一般平淡:“我与曲小友打了一架,事先约定只要他能砍下我的手脚,将我变成脚不能行、手不能爬,只能靠躯g蠕动的r0u虫,忘忧自然是他的囊中之物。”
施清秀不敢置信:“妙大夫,你一身的伤竟是拜他所赐?他下手怎可如此狠辣无情?!”
她有点愤愤不平:“亏你还将他当成忘年交。”
“哈哈哈,夫人吓着了?”
“你若是不想见识到他更多的残忍手段,那就乖乖地顺从他,他自然会一辈子宠着你,永远也舍不得伤害你。”
毕竟,他看得出来,曲寒星确实很ai眼前这个nv人,只要她别触及曲寒星的唯一底线,想要他的x命,曲寒星肯定会对她好一辈子。
尹ai文看了看施清秀惨白的神情,心中叹了口气,面上也满是忧愁之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