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附近绕了一圈,顺利找到许多可食用的新鲜野果,除了充饥之外,南河也储藏了些在衣扣内,免得路上饿了却没东西吃;虽说还有桑季前一晚紧急塞给他们的一大袋黧麦饼,不过能久放的食物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十分珍贵,还是得先留存着以备不时之需。
一路做着记号前行,避免迷途,当两人终於能透过枝叶间隙瞧见山下平坦的道路时,日光时间也差不多快结束了,但若加快脚步,应该就能在今日内离开这座山。
这想法才刚在脑海浮现,有gu异样感便袭上心头,南河几乎是反sx揽过了小yan的身子,紧急往旁边跃开一大段距离,而下一秒,缠绕着火焰的魔法箭矢便s向了他们稍早站立的位置,让周围的植被瞬间燃烧起来。
居然敢在山林中用火,这些家伙疯了不成?
将小yan挡在身後,南河放眼环顾了一圈,攻击他们的果然不是沃坎部落的族人,而是收到消息後追踪过来的羽族兵士,人数粗估在十五人左右,这数量若换到战场上对南河并不会造成多大的威胁……奈何眼下在他身边的并不是训练有素的友军,而是需要被保护的小yan。
随後,猜测是对面领头者的一名男子向前一步,轻蔑道:「将圣nv交出来,我们还能让你si得痛快点。」
南河沉默观察了会,这群人的站位相当随意,也不曾使用与兰泽类似的方法阻挡他们的去路──拥有施展结界魔法天赋的人实属罕见,包含兰泽在内,这麽多年来他也才见过三位,怪不得当初牧岩的直觉会认定兰泽这个人并不简单。
箭支所引起火势开始一发不可收拾,继续延烧下去,恐怕会波及下山的路径。
左手护着小yan後退,南河的右手则藉举剑的动作遮掩口型,压低音量向她交代:「小yan,等等听见我的指令,立刻往下山的那条小路跑,无论再听到什麽动静都别回头,知道了吗?」
&孩毫无质疑,即刻回覆:「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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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羽族男子不耐地翻了个白眼,打算第二度警告时,南河蓦然启口:「跑!」
小yan宛如一只矫健灵活的兔子,掉头就跑,南河却迳自冲向了灼热的烈焰,扬手就将几发再单纯不过的水魔法甩了上去,两相碰撞之下,大量烟雾在刹那间弥漫开来,障蔽了视线,出乎意料的举动让一众羽族兵士皆措手不及。
回过神後,负责指挥的羽族男子即刻命人吹散烟雾,并打算往前追赶,孰料南河竟冷不防自白烟中杀出,劈手便是一剑抹过咽喉,了结了他的x命,且还一不做二不休,邻近几人压根儿连他的身影都没看清,手上凝聚的魔法也尚未锁定目标,就已si在寒光冷冽的剑下。
太没有防御跟合作意识了。估计是争着表现、凑巧掌握了他们的行踪便贸然出击的一支小队伍,b想像中更容易解决。
连杀六人後,南河甩掉长剑上的血迹,余光捕捉到有人正悄悄往下山的路线移动,企图追赶先一步跑走的小yan,他寒着脸以剑尖一指,该人身上旋即出现一圈束缚的金se绳索,并连接着长剑,被他用蛮力y扯到脚边,手起刀落,再度收割一条生命。
没等他思索下一步行动,脚下便发出地鸣,他飞身避开破土而出的尖锐地刺,反倒是留在原地的羽族屍首彻底遭毁,破碎得看不出原形。
眼神一黯,南河提起剑,用b方才更快的速度b近余下的几人──并非jg锐、也没有重装的先锋兵帮忙阻挡,少少数名魔法兵根本对萨尔玛培养出的战士几无招架之力,很快便si的si、残的残,却没能0到南河的半片衣角。
剩最後两个了。
正yu往前迈步,却意外被当头撒了把白se粉末,虽然紧急抬手挡住正脸,仍旧x1进了些细粉,幸好量非常少,若是普通的毒或麻药对他的身t来说应该不足为惧,再不济也有小yan在,眼睛的部分倒是没有遭殃,还能够清楚地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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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放下遮着脸的右臂,南河便陷入愣怔。
在他眼前的哪还是什麽羽族小兵?而是熟悉的牧岩和风杏!但两人却用忌惮又有些迟疑的眼神注视着他,始终在x口盘桓不去的歉疚使得南河差点直接抛下长剑跪在两人跟前。
见他僵住了身子,「牧岩」试探x地缓缓靠近,让南河的内心受到激烈震荡,耳边不断有个声音反覆指责着:「这是你没能救下的重要之人,那现在,你难道是想对他们刀剑相向吗?」
他感觉呼x1困难,就在下一刻,「牧岩」猛然掐住他的脖子,连「风杏」都加入了行列,合力将他压制在地,他手中的长剑落到一旁,眼前两人的面孔因情绪渲染而显得狰狞,不复往日爽朗亲近的模样。
……逃离了萨尔玛的他,合该受到惩罚吧?
南河微眯起眼,脑海中的思绪全糊成一团,然而小yan的嗓音恰好在此时响起,竟强y地将他的意识拉扯回来,「南河──!」
垂在身侧的双手陡然抓住草根和泥土,南河用力咬了下舌尖,血腥味在口中漫开,让他整个人顿时清醒,并飞速抬脚将「风杏」从身前踹开,可「牧岩」却牢牢箝制住他的喉咙,带着豁出去以命相搏的气势,甚至忘了自身是个擅用魔法的魔法兵。
南河明白自己是中了具有致幻效果的药物,才会将准备杀si的两名羽族魔法兵错认成早已逝去的牧岩和风杏。
再怎麽心怀愧疚,他都不该用这种理由si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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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朝制住自己的人挥拳,南河便诧异发现:稍早聆听指示跑走的小yan居然出现在视野之内,神se惶恐、双手高举着颗大石奋力往羽族兵的後脑杓砸下,脑後剧痛的羽族兵松开手倒向一边,鲜血犹如被翻倒的茶水般恣意流淌,抛开石头的小yan在慌乱间扑了上去,si命扼住对方的脖颈,似乎想彻底置他於si地。
恐惧、惊讶、愤怒、心伤……种种纷杂的情绪交错,加上绝不能再失去南河的唯一念头,让她在混乱的状态下失控了。
眼见情况不对,小yan压根儿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南河喘过气後,忙起身抓住她的手腕,迫使小yan放开了人,但她仍持续咬牙发出低吼,略显疯狂的目光执拗盯着失血过多而昏厥过去的羽族兵,表情像是随时都能再出手掐si对方。
「小yan,冷静下来!」南河使劲摇晃她的肩膀,试图藉此让她找回神智。
一连串锲而不舍的叫唤後,小yan的双眸总算逐渐恢复清明。她缓下动作,肩膀微垂,游移的视线捕捉到手上沾染的血渍,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麽,她ch0u了口气,才刚发出破碎的叫喊,便被南河紧紧拥住。
「没事了……没事了……别慌,你没有杀人,你只是太害怕了……」
他靠近她的耳畔柔声安抚,担忧她过於自责,同时也埋怨神的无情──都说圣nv是神的化身,那又为何要让她经历这些痛苦的事?若羽族能善待鬼族,鬼族亦能包容羽族,便不会有那麽多人在冲突下牺牲了。
可惜,或许连诸神都对自以为是的糟糕人x感到束手无策吧。